第八卷 第六十八章 追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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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追趕(2)
“是這裏麽?”楊洋站在兩輛車前,拚命蹭梁晏的防曬霜擦。即便是冬天,大西北的太陽也是狠毒的,他們這種細皮嫩肉的城市娃娃,來到這裏當然要準備齊全。
張魁反複對比著地圖和眼前的地貌,最後確認道:“沒錯,是這裏。找人吧。”
楊洋想爆粗口,可是礙於左子崇在場,實在是不好意思罵人,隻能擺著張諂媚的臉,問:“請問這要怎麽找?!”他對以前看過的武俠中提到的“七十二島三十六洞島主洞主”一詞印象深刻,因為他在看的時候就腦補著一座山有三十六個洞的場景,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自己有密集恐懼症。這種山肯定特別的難看,而且容易塌方。今天所見完全刷新了他腦海中那個千瘡百孔的山,三十六洞跟眼前比,簡直就是橘子堆遇上了芝麻堆,前者數的清,後者數不清。“大哥,這地方的山洞沒上千帶絕對上百了有沒有?!”然後他退到車裏麵,對著留下撒嬌道:“哥哥,我頭暈目眩眼花惡心…”他的密集恐懼症又犯了。劉夏理解地拍拍他。
張魁豪氣地麵對群山而立,一身的正氣震煞四方。突然指著遠方,問:“洛晃,那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在飄?”這個隊伍中,就屬他和洛晃的眼神數一數二的好。
洛晃走過來,眯起眼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半天才收回視線,揉了揉酸痛的眼鏡,西北的環境太幹燥,眼睛需要時常滴眼藥水保濕。說:“好像是個布條類的東西。”隨後他和方衝開了輛車過去查看情況,留下張魁照顧這一群老弱病殘孕。沒一會兒,車又開了回來。洛晃說道:“是記號,應該是張義濂留下的。我們跟過去?”
“確定是他?”左子崇從車內走出來,問道。
洛晃點頭,“是他,那個布條是我給他的布包撕碎後的布條。我之前給他就是為了讓他留記號用的。我看他後來用來包東西,還以為他不會用呢。”
“走。”張魁大吼一聲,出發。
兩輛車開至山洞前,山洞大小容不下車子開進去,他們將車停在了洞口,背棄行囊闖進了山洞。山洞溫度比外麵要高一些。沒那麽凍臉凍手凍牙齒。一行八人,除了張魁洛晃方衝和楊洋,其餘四人均是內傷外傷兼具。張魁打頭走在前。洛晃殿後中間穿插走著傷者。
梁晏小主腰傷好是好了,就是精神上還未痊愈,總是扶著個腰楊柳扶風似的搭著小方子的肩膀慢悠悠地往前走。心裏手上有了靠山後,梁晏膽子大了,打算嚇嚇這些平日裏膽大如虎的驅鬼人。道:“這裏的環境讓我想到以前的一樁很奇特的生意,你們要不要聽?”
楊洋很給麵子,緊接著說:“不要。你閉嘴。”聽梁晏的話也知道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指不定說出什麽駭人的幺蛾子,現在山洞中空無一物毫無光線,最怕的就是人嚇人。
梁晏話都到嘴邊了。不吐不快,另一隻手搭上小方子頭頂長出的頭發,磨磨唧唧地說:“聽不聽?聽聽唄。很有趣的。不想聽?真的不想聽?”最後煩的方衝拍掉他摸自己頭皮的手,恭恭敬敬地說聽,一定認真的聽。梁晏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聲音突然變得很低沉,似乎是為了配合腦海中那個故事的背景般。道:“我有一次瞄上一家富商,就暗地裏差了很多他們家的信息。發現了一個秘密。他們家很有錢,富商的女兒看上了個窮小子,富商肯定不樂意啊,就出麵阻撓。然後嘛就是中國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外國的羅密歐與朱麗葉現實版。女孩子因為受不了分手結果,自殺了,男孩子聽了後也殉情了。可是富商就是不同意將兩人葬在一起。他各方通關係,為了愛女專門買了個山頭,在山體中鑿出個大型墓穴,說是要讓女兒按照公主的入葬規模入山體葬。為了防止女兒的身體腐爛過快,他就在墓穴沒有完工前先將女兒的屍體移入了墓中,用玉石棺存放,山體中的溫度低,果然女兒的身體不腐不爛。後來整個墓穴沒有能夠完工,你知道為什麽嗎?”
被他低沉的聲音刺激的毛骨悚然汗毛豎起的楊洋用手指捅著他後背,催促道:“你要說就說,別賣關子…這裏本來就瘮人。”
梁晏清了清嗓子,恢複正常聲音說道:“開鑿墓穴的工人聽說動用了五十人,是個很大的工程。但是自從這位白富美被運進墓穴中後,這個墓就時常發生意外事故。不是工人在畫壁畫時被電燈電死,就是工人在塗墓室刷彩繪時口鼻被油漆堵死後悶死,還有的工人是在腳手架上摔下來,一個竹子從他下體直插而入,又從喉嚨中穿出來,當場死亡…”一提到這個“意外”事件,梁晏總覺得自己的蛋也跟著隱隱作痛,“如果隻是一個兩個發生意外也就算了,一連一個星期,就死了十個人,工人紛紛罷工,連錢都不要了,就說在這裏鬧鬼。富商無法,隻能重金聘來個施法的大師,大師當時就說了,女孩兒是生前可嫁人卻未能如願,現在這是找生人的麻煩呢。如果再不如她的怨,恐怕就會化作厲鬼,到時候雖然大師能保住他人的姓名,但女孩也會因為危害生人而遭到魂飛魄散的懲罰。富商心疼女兒,女兒生前就像嫁給那個窮小子,沒想到這個執念這麽重,死後都不得安寧。他這才低聲下氣地找到男方家,求來了男方的屍體,與他女兒一起葬入山體中,壁畫裝飾什麽的也不敢再弄了,急衝衝地封住了墓穴口。別說,封墓口也起碼用了三天,這三天裏就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十幾天,男方家都不給男子下葬或是火葬嗎?”楊洋問。
梁晏陰森森地回頭,說:“當然葬了,早入土了,硬是被富商給挖墳掘土給摳出來了。”
張魁聽得皺眉,小聲啐道:“太缺德了。”
梁晏嘖嘖嘖地衝著方衝前方張魁的後背搖搖手指,道:“所以這東西也是邪門,男方家根本沒反對,因為男方家長也說入土後的男子並不安生,夜夜鬼哭狼嚎的。嚇死了一個夜半醉酒路過的酒鬼。因為是男子的墳地出事,酒鬼的妻子訛上了男子的加人,富商幫他們家擺平了對方的糾纏,順理成章地挖出男子的遺體。對內都知道是買過去的,對外好聽點就是有情人終成眷屬。聽上去是不是很溫馨?”
楊洋抖了抖肩膀,搖頭道:“沒覺得。怎麽感覺還有下文?”
梁晏打了個響指,道:“聰明,確實還有下文。第二年富商去祭奠女兒的時候發現她的墓被人挖了,墓口被挖出個大洞。他當時大驚,也顧不得害怕,帶著人就衝進了墓中。在主墓,他女兒和‘兒婿’的棺材旁邊發現了那個大師的遺體。他身邊放了個包裹,裏麵塞滿了富商給女兒的陪嫁寶貝。寶貝中甚至能翻到富商給女兒特別訂製的、在女兒入藏時穿在她身上的那套金絲鑲鑽的肚兜。富商當時是怒火攻心,就差鞭屍了。等墓重新被水泥牢固封上後,參與封墓的技工竟在半年內相繼死去。富商半年後也平心靜氣了,清點後發現不對,留在大師身邊的寶物加上他女兒現在墓室中留下的寶貝總數與原來不一樣。起碼少了五件。”
楊洋泛著白眼,“你別告訴我是你偷的?”他不相信梁晏有這個膽子。
沒想到梁晏憨憨一笑,道:“還真是我,那次得手後,我有一年吃喝不愁。”
……?!大家一驚,左子崇發話,聲音沉穩可靠,說:“偷盜也不算太損陰德的事,畢竟也算是你們的工作。但碰了白紅兩事就是兩碼事了。”
梁晏舉雙手認輸道:“別噴我好不好。我偷得時候根本不知道那是新鮮貨。就算倒賣陪葬品我們也是挑那種舊物古物。我偷的那五件看上去就是現代產物,不是鑽石就是金、鉑金、白金飾品,根本沒有一件古物。那天大師在路上神色重重地抱著布包,我還當他是瞞著原配去給情人送私房錢的呢。那時候我也不是瞄上他們家,而是專賣掉到手的寶貝後,聽說有人在四處打聽這些寶貝的出手人,好在那個中介跟我關係鐵,沒有把我透露出去,我讓他把大師的模樣描述給打聽的人,對方心滿意足地回去交差。我順藤摸瓜發現了這個秘密。我估計是富商發現這些寶貝流通在市場上,就像摸清楚大師有沒有同夥。總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大師死得慘啊。左半身的肉全都沒了,隻剩下了骨頭,右半身肉倒還是剩下一些,但是殘肉上全是壓印。當時我就當個傳說聽,現在想來,可能是他第一次進去,壓製住了那夫妻倆,但由於貪念,第二次進去時,被夫妻倆抓住,給吃了。”
楊洋唾棄,“他能去第二次還不是因為你把他第一次偷出來的東西給偷走了麽?”
梁晏忙舉手表示清白,“冤枉,我沒有全偷!最多偷了一半。”
“就是因為你的膽大,所以才這麽倒黴。”
全體駐足,齊齊地看向堵在前方,說話的鍾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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