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終了

    張家別墅地下室二層，熱鬧非凡。就目前戰況來看，三個老頭已經處於膠著狀態，吵得不可開交。張魁等人瞬間從配角的角色中淡化，降為群眾演員，排排坐，安靜靜地看著這場鬧劇。從他們三人的隻言片語中，張魁多少理出了些頭緒，不再像起初那樣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簡而言之這其中的人物關係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複雜，不過是邊明因為邊顯搶了自己看上的女人，再加上往常的積怨，在張大家的牽線搭橋下，認識了張岱的父親進而結實了趙翊伯，聯手趙翊伯，處處給邊顯使絆子，在女人突亡後，瘋狂加劇，終於找到機會，害死了邊顯。後麵的事如同他所說，在他得知了女人必死無疑的命運後，深覺這場好戲沒了邊顯著實的無聊，便費盡心機保存了邊顯的屍首，等待著他的複活，希望他能替自己將邊家攪得一團亂麻。關於邊明和張岱的恩怨，實屬是另外一樁事。張岱父親當年也隻是個牽線搭橋提供“意見”的“局外人”，殺人養鬼嬰的事明麵上是沒有參與的，他僅僅隻是好奇罷了。後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遭了報應，參與過的幾家人都相繼遭了難，隻是每家程度多有不同。趙翊伯沒有親手殺過人，可是背後找女人、騙女人的事他倒是沒少幹，趙翊伯單線對張家，謝家宋家並不知道趙翊伯與自己是同夥，隻當是這人事傻的，拜托他幫什麽忙他都同意。後來，趙家遭了難，與謝家遭遇類似，生的孩子非死即傻，那時候。有缺陷的孩子即使長大也是累贅，趙翊伯不理會妻子的反對，先後弄死了一兒一女，一個癡呆一個渾身麻痹。再之後，趙夫人忽然感冒死了，他重新娶妻，終於生下了趙牧，得以為趙家留後。趙牧生出來沒過幾年，趙翊伯染絕症，臨死前越想這輩子越窩火。尤其是知道張家當時混的是風生水起，所以費盡心思找來了邊明，希望邊明能讓張家也嚐嚐報應的滋味。進而。邊明便以趙翊伯的身份留在了趙家，撫養趙牧，關照建立趙家的事業，一晃又是三十多年。終於在鋪線算計了這麽久以後，能夠讓張家的後裔張岱狼狽至極。與他麵對麵的討論這個報應不爽。

    被親弟弟算計了邊顯胸口一團悶氣，憤然道：“就因為屁大點的小事，你造了這麽多的孽？”現在他倒慶幸自己沒有再邊村大鬧一場，雖然母親的死疑點重重，但是他重回邊村的事，並沒有造成邊村大麵積的傷亡。也算是對邊明計劃的諷刺。邊顯死都不會承認，他已經不想七十年前年輕時那樣的瘋狂，他也沒有能力動搖邊村的一草一木。更別說是大腦陰間。

    “小事？你還不是因為一個女人這點‘小事’帶著我離家出走？我讓你跟我搶！你今日的下場絕對是你活該！”邊明甚至脖子與邊顯吵架，十足是兩個孩子在為了一塊糖爭論不休的模樣。趙牧站在他身旁，滿臉的糾結，似乎帶著不讚同地情緒，可是不敢發話。

    “我轉不過腦筋了。老板，你給我解釋解釋。之前你們一直說你外公是幕後指示者。怎麽現在又多出了找趙四爺。到底誰把我們牽連進來的？”鍾壅不解。

    張魁捂臉。歎氣地猜測道：“他們老一輩的事情各執一詞，分別聽都有理，放在一起聽都是胡鬧。不過就是邊明想殺人，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張岱他最近蠢蠢欲動要複活我外婆，所以邊明找到機會在暗中觀察，坐等漁網之利。不過，這一切跟郎家有什麽關係？”張魁對這一點仍抱有懷疑。

    邊明人老耳明，扭頭看向張魁，說：“郎家沒那麽清白，那兩塊石頭想必也是你們張家送過去的。當時是鑲嵌在青銅器上，養鬼嬰的。我哥複活後，雖然找到了石頭，但是對之前發生的事全然不知想找郎家問個清楚。這對我倒也無所謂，但是我最喜歡破壞他的計劃，所以先他一步，滅了郎家。嗬嗬，哥，當時一定很不爽吧？”

    邊顯拳頭握得緊緊的，發出哢哢聲，他以為是張岱在背後搗鬼，沒想到竟然是邊明。

    邊明不耐煩地敲了敲趙牧手上的托盤，說：“快選吧，我等不及了。我親愛的哥哥，如果你再不醒來，我還真不知道要不要也學習父親的方法，重新續命，等待你的大駕光臨。今日請務必賞臉，選一杯，喝了吧。”

    在場的誰都不傻，邊顯的身體看似弱不禁風，但也是年輕人的體魄，衝上前，抬手掀開托盤，上麵的杯子落地，摔碎。邊顯縱身躍起，撲到椅子上，雙手緊緊地勒住邊明的脖子。

    邊明雙眼上翻，臉色紫紅，眼看著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嘴角卻雙雙上彎，嘴巴中斷斷續續地吐出幾聲激勵破碎的笑聲。張岱沒有閑著，他趁亂往通向地下室一層的出口處跑去。趙牧是個純粹的文人，前些日子邊明突然說要帶他來看看趙家的仇人，他心懷忐忑地來了，今日邊明所說了一切，他有的聽懂了，有的也猜懂了，從沒想過自己要成為凶手一員，蘇日安明白邊明希望他能替他父親手刃仇人，可是心裏和身體上仍然不願這麽做。所以在邊顯衝上來打翻他手中的托盤後，腦子有了短暫的短線，甚至覺得或許邊明就這樣死去也是一件好事。眼看邊明快不行了，三十幾年的親情決堤，忙跑上去，拖拽邊顯的手，為邊明爭取著呼吸。張魁拉著鍾壅招呼著大家夥跟著張岱一起跑，張岱一定知道出去的出口。結果在距離張岱三米遠的地方，就被邊執截住，邊執甩著手中的匕首，痞痞地瞅著他們笑著，說：“聽說你們見過九姑娘了？她怎麽樣？”

    “好的不能再好了。你讓開。”洛晃擋在張魁身前，做好了進攻的準備。邊執牽起嘴角，手中的匕首沒有放開，另一隻手從內懷兜裏拿出了一個兩寸來長的柱狀物體，炫耀似的向他們展示。梁晏急著想出去呼吸新鮮空氣。站在張魁身後衝他吼道：“尼瑪，想玩按摩*棒自己回家玩去，別在這裏耽誤大家時間！”

    邊執臉羞得通紅，抖著嘴唇舉高柱狀物，吼道：“不準再往前走一步！不然我炸了這裏！”

    梁晏懷中的阿福突然情緒劇烈波動，扭動著身體要往地下跑。梁晏不解地牢牢抱住他，這屋子裏都是瘋子，恨了幾十年的瘋子，寧可與敵人同歸於盡的瘋子，為了女人不擇手段的瘋子。都是瘋子，這檔口如果把阿福弄丟了，上哪兒找去。

    “老板…牆。紅了……”鍾壅沒有來過張家別墅地下室，對於慢慢變紅的天花板、牆壁和地板，覺得甚是驚恐。

    洛晃又驚又喜，他們見過這個場景，叫道：“古穀坊？！”

    果真。隻剩下半截身子的古穀坊突然出現在張岱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張岱先是受到了突然的驚嚇，隨後發現是古穀坊，鬆了口氣，想要繞開開門時，古穀坊裂開嘴一口咬上了張岱的臉。這一嘴能咬上的麵積能有多大？從洛晃的角度看過去。古穀坊的下巴快要與上顎脫離了，張岱的右半邊臉瞬間淹沒在古穀坊的嘴唇下，張岱痛的哀嚎不已。古穀坊沒有給他深刻體會的時間，肯吃一口合緊了上下牙床，張岱的右眼球骨碌碌地滾落在地，右邊的臉，空蕩蕩。舌頭根部軟噠噠地在喉嚨中抽動。古穀坊咀嚼了兩口，生生吞下嘴裏的骨頭、血肉。張嘴咬上了張岱的左臉，不消片刻，一個麵目全非，隻能看到滾燙的腦漿在破碎的腦殼中湧動的屍體，直挺挺地後仰到底。張魁將張岱的死亡全過程一秒不落地收入眼底，眼中沒了任何情緒。到底的張岱砸中了背朝他站著的邊執，邊執背後冷不防遭了襲擊，本想用匕首回刺對方，但是心中一緊張，用力的竟是握著炸彈控製器的手。霎時間，爆炸聲四起。

    “本市今日中午十三點二十三分，發生爆炸事件。位於本市……”

    “嗬嗬……這個死法……好難看……”

    邊顯緊了緊臂彎，感覺到對方的重量後，輕聲說：“人要…學會…知足…你肚子上插的鋼筋是意外…我胸口…這把刀…可是你插進來的……”

    邊明感覺肚子上的痛感越來越輕，小手指抬起來輕輕碰了碰邊顯的肚子，說：“我殺了你兩回……恨不恨我？”回答他的是石粒掉落聲，這輩子算是得不到答案了。歎息著吐出最後一口氣。

    汪！汪！汪！大清灰頭土臉地從石堆中掙紮地爬出來，衝著遠處的救援人員求救。身著橘紅色服裝的男人原本不想冒險上來，隻是一條狗，許是附近人家的寵物，可是在他看到阿福也從石粒中爬出來後，馬上叫來人，挖掘。

    ******

    一個月後，張魁事務所，老板重新坐鎮，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張魁翹起腳搭在茶幾上，一勺勺地挖著榴蓮瓤兒，吊兒郎當地鄙視著左子崇。

    左子崇理虧，講話不仗義，語氣強硬中帶著溫和，捂著鼻子跟他解釋：“我對你們的遭遇表示深切的哀悼，也為我們沒能第一時間前去助陣感到惋惜，但是我們當時當真走不開。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發太歲，老家祖宅那邊突然出了幾件離奇的事，我們分出了一部分精力去管那邊的事，等有精力以後，還是沒有找到你們的行蹤。要不是f市的爆炸案成為了全國頭條，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你們的下落呢。你要理解我。”

    張魁無所謂地點頭表示很能理解，不過需要左子崇給勞務費。對於這一點，左子崇沒有異議，邊開支票邊問：“邊顯邊明都死了，屍體呢？”他很擔心以後在發生複活這種事。

    “火化了，邊明的魂被陰差領走了，邊顯的當時就灰飛煙滅。所以說起死回生這種事，要不得。”

    “趙牧呢？”左子崇對於父親的故友還是有感情的，邊明所作所為不能牽連到趙牧。

    “聽說被砸中了腦袋，身體多處骨折，我去看過一次，起碼再過個半年等他身心都恢複正常才能去上課。他是個局外人，也算是個可憐的無辜人。”

    “那…張老呢？”左子崇抬頭偷偷瞄了張魁一眼，發現對方神情有了幾秒鍾的停滯，然後繼續吃著榴蓮，說：“老頭就剩下下半身了，上半身都被古穀坊和柒嬸吃掉了。警察查完案，覺得沒有證據抓我們，就把屍體還給我去火化了。”柒嬸鬼魂的出現他很驚奇，她是在爆炸後倒塌前出現了，張魁最後見到柒嬸的情景，就是她伏在張岱身上啃食的樣子。停了片刻然後主動地繼續說道：“邊執被九姑娘帶走了。柒嬸是九姑娘帶過來的，我在醫院的時候見過九姑娘一眼，第二天，她和邊執一起消失了。鍾壅這幾天帶著郎曉豆回老家給他家人立墓拜祭順便會自己家探親。還有什麽想要問的嗎？”

    客串了一次好奇寶寶的左子崇想了想，問：“陰間那邊有什麽消息嗎？”他認為邊顯邊明雙雙死去，邊權不可能不知道。

    “有。”榴蓮瓤被吃的幹幹淨淨，張魁接過左子崇遞過來的支票，望了望上麵令人滿意的五個零，點頭說，“聽說，邊村出了個女妖怪，把邊村鬧了個底朝天，還牽連了潭家。現在陰間官方正在考慮驅逐兩家人離開陰間。”張魁懷疑那個所謂的女妖怪是……

    “不會是邊顯的那個女朋友吧？”左子崇八卦地問。

    張魁聳肩，“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去問問。我先回去了。對了，聽說陰間現在不太平。”

    隨後，瀟灑地離開了。

    *******

    幾個月後，燭光晚餐，紅酒牛肉。

    映襯著幾人的臉色緋紅，張魁舉起酒杯，“願事務所業務，蒸蒸日上。幹杯！”

    “幹杯！”

    “幹杯！”

    “幹杯！”

    ……

    院子正中央懸著一幅紅色條幅：慶祝鍾壅童鞋入住一周年。

    張魁事務所正文完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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