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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安德爾和黃家父子在農曆甲申年——猴年——端午這天回到了海邊混亂不堪的臨時建築區。

    泌火蟲的卵一點變化也沒有，呂清廣躺在沙上想著莊周和蝴蝶。白大十開啟了聚靈陣正在修煉。房間裏寂靜無聲，臥室的門關上了一間這是為可能生的轉移準備的，其他的門依然開著。

    利安德爾沒有回小樓，他向黃家要了小四合院，一個人住在哪裏。晚上，艾德裏安進了小四合院在廂房裏布下隔音陣。艾德裏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打動白大十，就是有艾德裏安也舍不得拿出來。和泌火蟲等價的東西不是沒有，可件件價值連城。拿什麽來打動白大十，艾德裏安做不了主他得聽利安德爾的。

    “艾德裏安，你的進展不太順利嗎，你的臉色不太好看。”

    “雷歐，真是很不幸遇到了一位固執的對現實世界沒什麽興趣的修士。他隻肯按照修真界的規矩交換。而能讓他感興趣的隻有修真界的寶物和異世界的東西，這讓我很為難。”

    “有可能使用強硬的手段嗎？”

    “很難。白大十是個謹慎小心的修士，他隨時都準備逃跑。在知道了我們對泌火蟲感興趣之後他就不出防禦陣了。他的那個地毯陣圖——你也看到過的——真是件了不起的寶貝，那上麵集成了很多陣法。大部分陣法我無法識別，就是認出來的那一小半也大都不能確定威力。他的地毯比阿拉丁的飛毯高級無數倍。最讓我無可奈何的是：陣法的心居然是傳送陣。隻要防禦陣法稍稍阻擋我們他就可以完成傳送。我們是抓不住他的。”

    “不要沮喪，會有辦法的。”

    “我已經讓栗閑庭去向黃家試探了，他和黃家有泌火蟲交易的承諾。如果能從黃家搞到泌火蟲事情就簡單多了。黃家是可以控製的。”

    “毫無問題，我可以很快控製住黃家，他們太在乎金錢了。這種人很好控製。”

    “你說的對，雷歐。我感到栗閑庭在靠近，希望他帶來的是好消息。”

    艾德裏安到院子裏把栗閑庭接了進來。可栗閑庭一開口，猶如澆了一桶冷水在他火熱燃燒的妄想上。

    “壞消息，先生們，很抱歉我帶了不好的消息。黃家拿不到泌火蟲。”栗閑庭忐忑不安的說。

    “他們不是有交換協議嗎？”艾德裏安惱火地問。

    “是的，可是交換的時候是白大十親手將泌火蟲喂給誦鳥，誦鳥升級後直接給白大十四十九滴誦鳥的血。泌火蟲不過黃家的手。”栗閑庭說得很慚愧，像是自己做錯了事。等了一會見利安德爾和艾德裏安都沒說話就試探著說：“既然黃家沒用了，是不是把要融給他們錢截下來。”

    “這些不用你操心。現在你立刻回到白大十那去，在泌火蟲卵孵化前一直守在那不能離開。”艾德裏安厲聲對栗閑庭喝道，語音未落就引著栗閑庭出了隔音陣。

    艾德裏安回來看見利安德爾如有所思的望著天棚出神，到對麵的花梨木仿明代的椅子上坐下，也沒說話。

    同一時刻，黃家父子也在商議泌火蟲的事。黃家家主原本沒把與白大十的交易太當回事。誦鳥自家族建立就是黃家的傳家寶，可這並不是因為誦鳥金貴或者黃家特別看重誦鳥，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黃家老太爺沒有別的寶貝可以傳下來。黃家在修真界沒根底在世俗界沒人脈，能混到現在的光景不容易了。雞肋一般的傳家寶——誦鳥，因為是幼鳥沒有任何實際的用途，放在家業大一點的修真家族根本不會當個寶。白大十的交易對黃家是喜事，成熟期的誦鳥就可以取血了誦鳥的血能煉丹入藥，但是使用的麵很窄還是輔材不是主材，所以喜得並不熱烈。現在栗閑庭的旁敲側擊反而提醒了黃家家主，疑似泌火蟲比誦鳥更珍貴。是不是可以打打主意。父子三人商量了一下午卻是不得要領，最後結論：靜觀其變。

    利安德爾率先打破沉默：“艾德裏安，黃家那邊已經沒有拿到泌火蟲的可能了。我們隻能自己動手了。明天我會去和白大十談談。爭取盡可能雅的解決這件事。”

    “你打算用什麽和白大十交換呢？普通的東西打動不了他。難道你要動用公爵的珍藏？”艾德裏安擔心的問。

    “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們有的是好東西，我會和白大十先生好好談談的。沒有問題，我會給他一個不能拒絕的建議。你不必擔心。”

    “我不認為把任何珍寶給他會是個好主意。盡管我承認泌火蟲的價值過公爵所有珍藏的總和。你知道我的意思，雷歐。我們不能將珍寶給他們，我們自己得留著，而泌火蟲我們也一定要得到。我建議請公爵向家族要求支援，我們應該準備使用強硬措施。”

    “看來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老朋友。我說的好東西不是公爵的珍寶，也不是其他的寶貝而是——理念。我打算給他一個概念，一個希望，一個價值評判的標準。這才是真正的好東西。白大十先生不是什麽都不在乎嗎，不是要用泌火蟲喂鳥嗎？我要讓他明白什麽是最珍貴的？——隻有你認識到它的價值才會認為他是珍貴的。我要讓白大十先生在我的價值體係按我的規矩出牌。我要讓白大十先生從所有者變成持股人再變成股民最後變成一無所有。現在的白大十先生是個固執的所有者，他擁有泌火蟲。但他對泌火蟲的價值一無所知，他不會也不肯把泌火蟲同金錢對等起來，那麽好吧，讓我們來幫助他認識泌火蟲的價值——金錢價值、權利價值。之後，毫無疑問這些價值需要企業來實現。白大十先生沒有足夠的資金，沒問題，我們來投資——股份製。現代企業的優秀展管理模式——上市公司。這時的白大十先生是持股人了，先進的理財方式——炒股。股民白大十先生可能不明白股市是有風險的。等他明白的時候已經是窮光蛋白大十了。你知道我的老朋友，最近幾十年我一直在研究金融。是什麽在支持著他們的信念讓他們瘋狂的買賣股票呢？漲幅。漲幅直接同價值相聯係，一隻保持漲幅持續為正值的股票為什麽受追捧呢，因為他保持漲幅持續為正值。我們可以給白大十先生的泌火蟲行‘股票’。泌火蟲依然是白大十先生的，我們經營它。當白大十先生有了錢——很多的錢，他就會想要更多。這個遊戲很好玩也很容易玩上癮。當白大十先生迷戀上漲幅的時候他就要出局了。”

    “你是說用白大十的泌火蟲交換白大十的泌火蟲。高明，雷歐。太高明了！”

    “同時，我同意你的意見，聯係好後援，做好實施強硬措施的準備。”

    “有必要嗎，我認為你的主意非常好，一定會成功的。”

    “不，我認為很有必要，這是曆史的經驗。我上次來這裏也給他們帶來了好東西——鴉片。一百幾十年了，當時的情況有所不同，我們不是要某樣東西我們什麽都要。那真是幸福的日子。印度人生產鴉片，我們以極低的幾乎是可以忽略的價錢拿到它，再賣給國人，那是真正的暴利。後來他們明白了，想終止交易。你知道，我們是絕不會容忍別人不開放的，於是有了衝突。開始時小心一點是沒有錯的，那次就是因為我們準備很充足，有強力的保護才能掌控局麵。當時我們的鴉片非常受歡迎，同時我們的強硬措施也受到了良好的效果。這次也是一樣。兩個方麵都要就像我們有兩隻手，兩隻手互相配合才能成功。一邊賣鴉片一邊直接掠奪，那真是美妙的日子。”

    利安德爾還沒來得及和艾德裏安詳細講述自己的理念戰略，栗閑庭的電話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泌火蟲幼蟲提前孵化出來了。

    泌火蟲的幼蟲之所以隻用了三分之一的時間就成功的孵化出來功臣是聚靈陣。聚靈陣以晶石的靈力為心吸納周圍方圓百裏內的天地靈氣進入陣。這些微薄的靈氣對老白來說可有可無如同三五粒爆米花聊以塞塞牙縫，可是對小小的泌火蟲來說就是不亞於滿漢全席。這就像我們嘴邊落下的飯粒對螞蟻的重大意義。白大十明白過來這個道理之後舉一反三，一時之間就把栗閑庭的皮子陣法是怎麽回事猜了個十之七八，不外乎是聚靈陣的變形應用沒什麽新鮮東西。老白有點出離於憤怒了，拿個盜版的聚靈陣居然忽悠得自己一愣一愣的。覺得丟臉的同時對栗閑庭開始咬牙跺腳。明白過味兒來的白大十其實也在內心裏做了深刻的批評與自我批評，從根源上說還是自己有畏難情緒盲目崇拜權威對敵我形勢缺乏清醒的認識，忘記了艱苦樸素自力更生的光榮傳統，自以為晶石多就躺在晶石堆上睡大覺結果被敵對勢力派來的腐化分子鑽了空子。教訓深刻呀！如果自己一開始就自力更生艱苦奮鬥，哪怕土法上馬——直接把泌火蟲扔在聚靈陣裏，也用不了兩個月就能自動催化完成。

    正在這個當兒口栗閑庭自己撞到槍口上來了。要不是老白傷勢未愈今天就把栗閑庭撕吧撕吧生吃了。一把抓起聚靈陣裏的破皮子直接就扔在栗閑庭的臉上。栗閑庭當時就傻掉了，皮子陣法圖從臉上滑到身上再落到地上。泌火蟲如今在聚靈陣自由的蠕動就像糞坑裏的蛆一樣歡暢。栗閑庭目瞪口呆，這就是傳說的聚靈陣？已經失傳的聚靈陣？栗閑庭在英國留學的時候對聚靈陣深為著迷。導師艾德裏安說在家族的秘密城堡裏有一座古老的聚靈陣，已經有些殘破了還能勉強使用可以吸引周圍方圓千米內的靈氣，可惜耗費晶石——現在晶石也越來越珍貴所以聚靈陣基本沒有使用了，盡管如此這個殘破的聚靈陣依然被家族列為禁地。艾德裏安曾經有幸親自看過這個聚靈陣。這也是艾德裏安見過的唯一的真正聚靈陣。當前而今眼目下大家說的用的所謂聚靈陣基本都是如皮子陣法圖一類的東西。以激利用晶石靈力為主基本不能引動天地靈氣，現在還有那麽多敗家子可以拿著晶石隨便消耗嗎？家族裏沒有，血族內也很少聽說。於是這種劣質的偽聚靈陣對家族就沒有用處了。艾德裏安才將它作為留學生博士進修的主要課題——敗家子們來學學最先進的敗家術吧。栗閑庭無疑是其的佼佼者，栗**頭蝠家族雖然弱小可勝在曆史久遠，家族的地盤不大可地方好，滇西神教、蜀名門、十萬大山的交會之處，也算有名的三不管地區。萬年以來栗**頭蝠家族就一直隱居在這裏，家倉也算豐厚。老少邊窮地區能出個大學生就不容易了，博士留學生栗閑庭理所當然受到家族的重點扶持。剛到英國的時候栗閑庭的儲物褡褳裏也很是豐盛，標準晶石上百塊，其他下品晶石十餘塊還有一些其他的礦石和藥材。然而隨著栗閑庭融入血族大家庭他的儲物褡褳就迅的癟下去了。畢業前夕栗閑庭望著空空的儲物褡褳那近十個平方的醜陋空間，無語。於是到家族內部的交換屋換了一條不到兩平方的儲量卻能帶領現代時尚的新潮皮帶。

    思維停頓的栗閑庭條件反射的給艾德裏安打了電話。

    接到栗閑庭的電話艾德裏安的大腦也不夠用了。基本上巨大的喜訊如巨大的漩渦吸引力強悍也危險重重。現在艾德裏安反應過來那些自己看不懂的陣法是多麽珍貴的寶貝，甚至遠遠過了泌火蟲。泌火蟲的珍貴針對的是世俗世界，在修真界泌火蟲的價值被確證得很少價值也不高。那些陣法圖確是修真界的珍寶。這兩者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毫無疑問現在必須第一時間向公爵大人匯報，相信公爵大人也會第一時間向親王大人匯報。至於親王大人會不會向上匯報就很難說了。利安德爾給公爵通了話，把這邊出現的狀況和自己的計劃都匯報了一邊。匯報歸匯報該幹的活還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