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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清廣的目光從奧古斯都.喬凡尼親王的身上轉到後排，依次在伊格納緹伍茲公爵、利安德爾、艾德裏安、一個沒見過的新麵孔的身上緩緩滑過，最後落在栗閑庭的身上。呂清廣這才想起，當初就是這個小子把泌火蟲的尿拿去做實驗才引來了吸血鬼。靈光一現，線索啊！一直不明白泌火蟲為什麽吸引這幫吸血鬼，沒想到這麽明顯的線索放在眼前長期被自己忽視了。呂清廣顧不得責怪自己，亡羊補牢未為晚也。

    “奧古斯都.喬凡尼親王，泌火蟲的尿液實驗完成了嗎？”

    突如其來的提問搞得奧古斯都.喬凡尼親王一震，他沒想到這不起眼的人類會提出如此尖銳的關鍵問題。這可不好回答，詳細的化驗結果已經由設在美國內華達南部，位於內華達靶場內，離拉斯維加斯的西北大約有85英裏，隱藏於崇山環繞的新郎湖幹枯的湖床下的秘密實驗室完成。結論和預想驚人的一致：極品燃料。可以提純出少量飛船燃料，剩餘部分作為航空煤油比現有的航空煤油跟優異。飛船燃料在這一屆是無法合成的，泌火蟲的重要性不言自明。泌火蟲的尿液能提煉飛船燃料是絕密的絕密，在吸血鬼族群也隻有當事人奧古斯都.喬凡尼親王知道。一切涉及飛船的消息都是絕密，沒有人知道。是的，人類是不能信任的，這樣的機密不允許任何人類知曉。所有知道和可能知道的人都消失了。

    “清廣。呂先生，這個問題與我們的交易沒有關係。我們還是談談交易吧。”

    “為什麽沒關係？”

    “那不重要，做些試驗隻是為了確認泌火蟲的情況。”

    “確證了什麽情況。”

    “確證了你們的泌火蟲的確是傳說的泌火蟲。”

    “傳說些什麽？”

    “那是我們血族的傳說，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們不必知道。”

    “為什麽不能讓我們知道？奧古斯都.喬凡尼親王，所有與泌火蟲相關的事我們都有權知道。知情權，你明白嗎？知情權。”

    “清廣。呂先生，我們扯得太遠了。還是回到主題上來吧。”

    “好的，奧古斯都.喬凡尼親王。請你告訴我泌火蟲的尿液實驗結果到底是什麽？”

    “我們不能換個話題嗎？”

    “為什麽要換話題？”呂清廣覺得自己這招扮豬吃虎真的很好用。

    “清廣。呂先生，我們不要在無關緊要的尿液實驗上再浪費時間了。你們不需要‘十三付鎧甲’的消息嗎？”

    “需要。不過我們不著急，晚幾十年知道也沒關係。”

    “那你們想怎麽樣？”

    “我隻是想先搞清楚泌火蟲的尿液實驗結果。”

    “這些小事我沒有太關心，那麽讓我回去找一下資料，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再談。”奧古斯都.喬凡尼親王見呂清廣死咬住泌火蟲的尿液實驗不放，叫了個暫停。

    奧古斯都.喬凡尼親王帶著蝙蝠們回到茶坊的小四合院。可以退步嗎？實驗結果有兩份，一份國的一份美國的，一份人類的一份非人類的。非人類的是絕對不能泄露的，不光對方不能知道，己方除自己之外也都不能知道。隻有將國出的那份報告拿出來了。即使自己不拿出來，他們也可以采集尿液重新做實驗。決不能讓他們重做實驗，決不允許泌火蟲的尿液再次出現在其他的實驗室。這太危險了，當初艾德裏安安排在華南熱帶農業大學做實驗太冒險了。如果實驗室的設備稍稍先進一點，如果實驗人員稍稍經驗老到一點，如果負責的人稍稍有點責任心，後果將不可想象。萬幸這一切都沒有生。自己也安排了善後，現在可以放心：沒有任何的樣本留下來，所有的數據都修改成了國生產的航空煤油，一切無懈可擊。看來也隻能將修改過的國做的實驗報告拿給他們了。航空煤油，有意思！又是航空煤油。難道自己今年每遇到一個國人都要和他做做航空煤油生意。太有意思了！國，航空煤油！

    奧古斯都.喬凡尼親王召集部下統一思想明確任務：告訴他們航空煤油的報告，組成股份公司來生產，可以把黃家拉進來，真誠的以雙贏為目的友好合作的把談判進行下去。不能讓白大十和呂清廣離開一步，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所有情況嚴格保密。下一步談判由伊格納緹伍茲公爵負責，具體事情由所有侯爵協助進行。交代完了讓他們去繼續談判，奧古斯都.喬凡尼親王獨自進入廂房，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個古老的羊皮魔法陣卷軸，低聲念誦咒語，一道詭異的黑色光亮照耀全身。他身邊的空氣如冰塊凝結然後又化為水波，波動停止時，奧古斯都.喬凡尼親王已經原地消失了。

    一個小時後，談判在會議室繼續。奧古斯都.喬凡尼親王和伊格納緹伍茲公爵沒有出現在談判現場。利安德爾和艾德裏安坐在白大十和呂清廣的對麵，栗閑庭和牛小蒙一樣跟在自家主子的後麵。

    伊格納緹伍茲公爵很明白親王的意圖，現在談判已經不是關鍵點了。自己的主要精力必須轉移到保密和防止對方離開上來。於是，擅長談判的談判，其他力量型的都埋伏起來。

    呂清廣看著對手陣營嚴重縮水，心很是不快。搞什麽？剛裝了一會兒豬，占了兩句上風就受不了了？規格降低這麽多，太不尊重人了。這會兒，呂清廣的臉色沉得跟“黑臉”老白一樣了，白臉沒有了。

    麵對兩個黑臉，利安德爾和艾德裏安表現出良好的心理素質和紳士風度。艾德裏安回身叫栗閑庭拿出實驗報告，在會議桌上頓了一下，推到呂清廣麵前。

    “清廣。呂先生。這是你要的實驗報告。”

    呂清廣拿起報告，翻了一下，滿紙的英、符號、公式、數據。找不到幾個字。可是毫無疑問這報告是國的科研機構出具的——外國的報告裏一個不會有。這份報告有不過太少了，關鍵的名詞和結論都是英和公式。呂清廣對自己鎖死了的記憶有了明確的推斷：自己絕對不是理科生並且英水平極低。既然看不懂那就不看了，轉手遞給身後的牛小蒙。這小子聰明，上查查可能會搞明白。

    “清廣。呂先生，結論很明確。泌火蟲的尿液是一種燃料，它的構成和現在國使用的航空煤油幾乎一模一樣。

    “怪不得叫泌火蟲，尿出來的真是火油。倒也算名副其實。”呂清廣盯著利安德爾和艾德裏安看。能源！怪不得吸血鬼那麽重視，這是能源。呂清廣極力壓製激動的情緒，裝豬的招數太有效了。可把對方的底牌逼出來了。航空煤油這可是好東西，泌火蟲的尿那是可再生的，不像石油，采完了就沒了。那怪利安德爾上次用了世界之王白大十先生的稱謂來呼籲我們。幾十年之後，石油儲量開采得差不多了，這泌火蟲的尿必將左右世界能源格局。就是現在隻要放出消息，那還不得立刻讓石油價格下滑。

    呂清廣喝了口水，掏出煙來，牛小蒙立即湊過來把火點上。吸了兩口煙，慢慢的將煙灰彈入煙灰缸。下麵該怎麽談呢？航空煤油對自己有用嗎？改變世界的能源格局對自己有用嗎？呂清廣冷靜一想，吸血鬼們真正的底牌還在手裏捂著，自己對‘十三付鎧甲’消息的真假還是無法判斷。航空煤油不過是個籌碼，一個小籌碼。吸血鬼們現在拋出來不過是想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談判還漫長著嘞！呂清廣在心底歎口氣。

    黃家家主一頭霧水的來到會議室，看著涇渭分明的陣線一時不知自己該坐在哪裏。會議桌的兩個長邊分別被兩批人坐著，兩邊都和自己有點關係，哪方都得罪不得。長邊不能坐，短邊也不行。對著門的是上，坐在那兒就有主持會議的嫌疑。背著門的是下，坐了會平白弱了黃家的氣勢。黃家家主正為難，呂清廣說話了。

    “黃老先生是地主，上坐吧。”

    “客氣啦，隨便坐吧。”黃家家主還是拉開下的椅子，坐下。

    “黃先生。”利安德爾說：“我們將要同白先生和呂先生進行一係列的合作，希望你也加入進來。”

    “這當然是好事情。不知道你們合作的是什麽樣的項目？”

    “航空煤油。”利安德爾開門見山的說。

    “這個嘛……不好意思，我們黃家是小家族，沒有政治背景，太野的我們參與不起。”黃家家主把利安德爾得意思理解偏了：航空煤油？黃家手裏一沒有油井；二沒有煉油廠。航空油走私？黃家一沒有官方背景；二沒有黑道背景；三沒有走投無路。這東西來錢雖然快，但風險太大。我這兒隻有些二、三層的小樓沒有紅樓。

    利安德爾也明白黃家家主是想錯方向了，他對栗閑庭輕聲說了兩句英語。栗閑庭掏出另一份報告遞給黃家家主。黃家家主接過來，一臉茫然的翻看著。

    利安德爾接著說：“簡單的說，泌火蟲的尿液就是航空煤油。我們現在合作大量繁殖泌火蟲，也就是說生產航空煤油。”

    黃家家主看看利安德爾又轉頭看看白大十。不是開玩笑吧？大家神色都很嚴肅。這可是級大生意，要是黃家搭上這班船以後絕對一帆風順，要不了多少年就可以躋身大家族之列，未來的展不可限量。可要是騙局？不太可能，泌火蟲是異界生物，光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不凡。這鳥食還真不簡單呐！反正黃家現在沒資金，不可能被騙。吸血鬼們已經借了一千萬英鎊出來，投資也是他們投，自己不可能有什麽損失。想到這兒，黃家家主下定決心玩兒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