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畫中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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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清廣這會兒將目光轉移到枯井下部的牆壁上,由於坐著的緣故,一些開始時沒注意到的細節進入眼簾。一米一下的牆麵明顯被修整過,光滑平整,估計是用石頭磨得。這個法子可是耗時費力,不過慢工出細活,效果倒是不錯。
光滑的牆麵上密密麻麻的畫滿了圖形,他打開手電筒,湊攏了細看。亭台樓閣,花鳥魚蟲,人群車馬應有盡有。畫得十分精細,勾勒暈染功力都很到位,美不足的是色彩比較單一,總共也就四五個顏色還不太飽和,像是提煉的植物和泥土的色素,工藝粗陋色彩不強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用這樣的顏色真是可惜了大師的手藝了。
對這些畫,呂清廣是越看越喜歡,平且立即判斷出這是宋朝畫院的寫生派。畫得好啊!比我畫的好啊!他在心底感歎。感歎完了自己倒是一驚:比我畫的好是啥意思?難道自己也是畫畫的?他一驚之下塵封的記憶仿佛鬆動了,一絲過去痕跡似有若無的飄露出蛛絲馬跡。然而當他聚精會神的去追查時又煙消雲散蹤影皆無。
他沮喪的搖搖頭,過去仿佛遺失了,要找回來哪有那麽容易。
牆麵的畫畫得很寫實很細膩,他坐在地上,端著手電筒一點一點的在牆角移動。
有一段明顯和其他的畫不同,先是高,它的主體基本都出一米以上。其二是晚,明顯可以看出這是在其他部分完成後添加的,為了平整這塊牆麵甚至損壞了下方相鄰的畫麵,雖然不多可痕跡非常明顯。第三是內容不同,這是一幅人物繡像,有一尺多高。畫的是一員武將,在雲霧之,腳踩祥雲手提長槍,背後的雲端有一道門。
呂清廣凝視著武將的臉龐,好熟悉!這是,這是誰呢?畫麵上的五官不是太清晰,可這感覺,這神態偏偏又似曾相識,好像呼之欲出可是又如鯁在喉。他對著那畫像出神許久,突然一拍大腿,這是老白的大哥。
雖然在密道裏大哥一直是儒生打扮,可是身上的氣質不會錯的。呂清廣又反複看了多遍,不會錯的,就是大哥的畫像。可大哥的畫像怎麽會出現在這個枯井裏?這個念頭一閃即逝,這麽難的題沒必要浪費大腦細胞。
他的眼光都停留在雲端的小門上了,這個門樣式很象密道裏的標門啊。要是這裏能回密道就好了。不知道這個門能不能穿行,畫的門難道就不是門了?
應該試試。他主要是看到這門夠小,應該沒有危險。那麽,做這個實驗頂天就是浪費點血,反正還有一大肚瓶的血,並且自己的極品補血丹還沒開始用呐。浪費一點沒什麽,就當是交學費了。投資都是有風險的,這點血的風險呂清廣還冒得起。
他先拿出剩下的三支一次性注射器,裏麵還有兩管半血。先用著,不夠再拿大肚瓶。沒成想,半管血就讓小門產生了波動。他趕緊又換了個整管的,接著推。波動越來越強烈,應該可以穿行了,為了穩妥起見,他把手裏的一次性注射器推空了才合身撲向畫的小門。
強烈的波動包裹著他,轉瞬間進入到一個血紅的世界。他明白這是自己的鮮血形成的通道,沒什麽可驚慌的。
前方一點白光衝破血色,一個白霧縈繞的世界一下子消散了血色的通道。這是個熟悉的地方,下一刻,一襲長衫的大哥出現在麵前。
呂清廣驚喜交加,終於回來了,回到密道裏了啊!
大哥奇怪的望著他。呂清廣趕緊將這段時間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回報一邊。大哥神情肅穆的聽著,隻有說道枯井裏的兩隻蛤蟆時短暫的浮出一縷古怪的笑紋。呂清廣把小黑寄身的玉符交給大哥,大哥拿在手裏看了看,歎了口氣又還給呂清廣。
“我也幫不了他,既然你能穿越各界還是你拿著吧。以後要是遇到妖界的慈悲大妖王可以交給他,他可能會有些辦法。看小黑的運氣啦。”
“慈悲大妖王?”
“他是妖界的另類,一身佛法,修為無邊。又偏偏是個妖族。他行事隱秘很少露麵,不過要是遇到他,他也常常大慈悲與人方便。”
“他住在哪裏?”
“沒人知道他的住處,所以我才說看小黑的運道。碰上就碰上了,碰不上也強求不得。”
“他長得什麽樣子?別遇上了認不出來。相逢不相識可就耽誤小黑了。”
“他叫甘熹,他的特征非常明顯很好辨認,你左眼看到底是個金身佛陀,右眼看到的是一個瘦長如條、頂如珊瑚、無臂無腿的蟲妖。他這副樣子舉世無雙,不會錯過的。”
“啊!怎麽長得這麽怪!哈哈。”
“切不可笑,他最忌諱別人嘲笑他的相貌,這一點你一定要謹記。別看他號稱慈悲,可還有個大妖王嘞,要是惹煩了他,照樣生吃了你。”
“啊?”
“你要求他,隻盯著金身說話即可。”
“知道了。不一定遇上遇不上呢。”
“你既然走上了修真之路就要快點提高修為。”
“是啊,小黑說等我到了元嬰期之後就算打不過也可以逃得掉,不容易被抓住。是不是呀?”
“對你而言的確是這樣,要是到了元嬰期就很容易回到這裏。別人當然不能輕易抓到你了。不過對於各界的高手你並不了解,以有心算無心,布好圈套讓你鑽,結局如何很難預料。天下本就沒有絕對的安全,也沒有不敗的高手。所謂天道莫測,誰又能說得準呢。所以把你的境界提升到元嬰期還是有必要的。”
“大哥,你為什麽以前一直反對我修煉呢?”
“我現在還是反對你修煉。”
“啊?那你還說我應該盡快升入元嬰期?”
“你現在修煉了嗎?”
“沒有。”
“境界提升到元嬰期就一定要修煉嗎?”
“哦,這個,你的意思是隻提升修為不去修煉功法。”
“正是。”
“為什麽?這樣不是空有修為而不能運用嗎?不會功法不僅不易升級而且還不能使用法術,那不是拿著百萬支票不準兌現。”
“功法在各界差異巨大,就是同一界各門各派也是千差萬別,一旦學了某種功法極易被其影響。門派、家族都是排他的,功法也一樣。你如果修煉了功法就難免偏頗,這樣一來你就不能客觀的看待問題了。對你而言這點修為根本沒有必要在意。”
“大哥,你以前認識我?”呂清廣最想知道的是這位大哥認識的是有‘道’時的自己還是尋找失去‘道’的自己。
“是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以給我講講嗎?”
“不能。”
“為什麽?”
“該知道的你終究回想起來的。我現在說的,不過是些片段,這些不連貫的缺乏邏輯的記憶碎片可能會影響你的判斷。要是那樣,你這麽多年的苦不是白受了?”
“我有沒有什麽仇人?這總可以說了吧。免得我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遇上了,那可要吃虧上當,說不能小名都會不保的。”
“你沒有仇人也沒有同黨。認識你的人不多,也多是泛泛之交。君子之交淡如水,你交友向來比水還淡。你從來與人沒有利益之掙當然不會有人害你不過也沒誰會幫你。你向來獨來獨往。不過你現在的舉動很可能觸及別人的利益,那樣你就會有敵人了。就你走的道路而言,也可以這樣說,誰都可能是你的敵人,不過早晚而已。”
“你說我要和全人類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