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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麵是已經吃到嘴裏的肉，另一方麵是可能會拿到的好處，在莫昃老十一讓裏歐·萬塔看到可能性正在破滅的時候，裏歐·萬塔不可能再坐視自己的利潤迅速流失了。
    “好吧。”裏歐·萬塔一旦下定決心立刻開始行動，“我們現在就交易。”做了決定就不再含糊，裏歐·萬塔從西服背心的內袋裏掏出一個皮夾來。裏歐·萬塔是位麵中的存在，雖然身具神族血脈，但血脈卻是非常微弱淡薄的，淡薄到他已經不具有完整的獨立個性，也就是說在分叉點中他並不能保持自身的完整性，會跟凡人一樣被映射成兩個或者更多。在相關世界中都有裏歐·萬塔。他經過的分叉點挺多的，有的是他在位麵旅行時經曆的，有的是在位麵內經曆的，因為他的感知能力有限，絕大多數經曆分叉點的時候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個裏歐·萬塔是所有裏歐·萬塔中混得很好的一個了，混得差得已經泯然眾人沒有出奇之初。即使這個混得很好的裏歐·萬塔也僅僅是位麵世界內的金融掮客，可依仗的不過是被位麵世界管委會承認的神族後裔身份，混到手真正資產也不過就是一台輔腦和一個皮夾。皮夾屬於末等的魔法道具，空間屬性，分了很多層，加在一起拓展的空間不到一個立方米，裝物資肯定是不夠的，但用來裝股票證券合同資料以及現金支票和各種銀行卡是非常合適的，他還裝了一把手槍在裏麵，以及備用彈夾兩個。
    裏歐·萬塔沒有拿出皮夾裏的現金，現金不多，隻有七十三菲墩思和兩千四百六十九格爾即令。耗散係位麵世界管委會的貨幣有三種：傑特、菲墩思、格爾即令。一傑特固定兌換一萬菲墩思，一菲墩思固定兌換一萬格爾即令。根據裏歐·萬塔得到的消息，辛迪加聯合體耗散係分部的目標是將單支標準計量基因藥劑的價格炒到兩傑特。
    拉開扶手蓋板，裏歐·萬塔將小桌子抽出來，支開。將存放銀行卡和現金支票的夾層打開，裏歐·萬塔把裏麵所有的東西倒出來。快速的整理分類後，裏歐·萬塔做了個推出的姿勢——不能真的推，桌子很小，真的推就全都推到地上去了，隻是一個姿態就夠了。
    “全部？”莫昃老十一沒有立刻去接，而是問道，“錢數剛剛好嗎？”如果真的錢是正合適，那麽對方一定是在顯示實力，這不是戰鬥力，但未必比戰鬥力弱小，能預想設定準確的數目是相當強大的預知能力，莫昃老十一不覺得對麵這個小家夥有這個能耐。
    裏歐·萬塔靠在椅背上，麵帶微笑，已經走出了關鍵性的一步，他反倒放鬆了下來。“當然是全部，全都給您，至於數目麽，是十一傑特又柒仟陸佰捌拾菲墩思。現在的單價是四百五十一點二菲墩思一支，算下來，可以買到二百六十點八一五六零二八三六八七九四三二六二四一一三四七五支基因藥劑，當然是標準計量的。除了那邊需要注射的以外，其餘的基因藥劑我自己帶走。湊個整，七十一支。”
    “整數七十不是挺好麽？”莫昃老十一一邊笑著打趣，一邊伸手去拿銀行卡。
    裏歐·萬塔伸手按住桌麵，正色道：“七十一支。”
    莫昃老十一點點頭，算是應承了下來。
    一張一張在輔腦掃描下驗證了銀行卡和現金支票，總數無誤，莫昃老十一用通訊器跟指揮中心匯報了情況。
    莫衛東在指揮西區山穀戰鬥，這邊的事情他並不在意，莊有德四下裏望了望，沒有看到老前輩的身影。莊有德覺得這個事情最好請示一下老前輩，但老前輩不在，等老前輩回來再做決定？這樣做又似乎太小題大做了一點吧？老前輩給的基因藥劑是大瓶裝的，一瓶一升，一箱十瓶。標準計量是十毫升一支的，一箱就相當於一千支針劑，老前輩隨隨便便就扔出了一百箱，看那樣子，就是再扔出個幾百箱都不會皺眉頭的，為了兩百來支基因藥劑去打擾老前輩一次的確是非常無厘頭的。一百箱就是十萬支，不算準備的時間，光是換包裝都忙了莊有德半個多小時，這還是一大群醫生護士一起動手的結果。
    “可以交易。”莊有德在通訊器下達指令，“你立即送裏歐·萬塔過來吧。”
    莫昃老十一並沒有回避裏歐·萬塔，通話器也沒有調低音量，莊有德的吩咐裏歐·萬塔也聽到了。“不，”裏歐·萬塔叫了一聲，伸出手來，對莫昃老十一要求道，“是莊先生麽？請您允許我跟他通話。”
    莫家奴才對莊家少爺是沒有多點兒敬畏心的，莊有德不過是修真者，修為也稀鬆平常得緊，不值得散仙在意。莫昃老十一連請示都省了，直接啟動免提模式。
    “莊先生，我是裏歐·萬塔，我需要去一趟魔都，越快越好。”裏歐·萬塔很急迫，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此時的華夏大陸，我相信您一定能保障我的安全的，所以不需要哥裏大元帥東線統帥部的士兵護送，您安排人陪我去就可以了，隻是要快，盡可能的快一點。”
    這是一個突兀的要求，在前一次談妥的交易之內沒有這樣的內容，但其目的並不難猜，莊有德幾乎在裏歐·萬塔沒有說完之前就想明白了。莊有德肯定裏歐·萬塔是要將到手的基因藥劑以最快的速度銷售出去，而且是絕對的零售，他不會在像對待哥裏大元帥東線統帥部那樣，一次性給某一家很多貨。如果可能，裏歐·萬塔都不會一次給哥裏大元帥東線統帥部超過二十支針劑，一百九十點五，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數字。但裏歐·萬塔沒辦法，交易原本是莫莊兩家和哥裏大元帥東線統帥部之間的事，隻是因為哥裏大元帥東線統帥部的頭寸太緊了而自己又恰逢其會，這才插了一腳進去。想要將哥裏大元帥東線統帥部踢開可不是那麽簡單的，會傷到自己的。
    “你要去做交易？”莊有德拿著通訊器走到指揮中心的另一邊，他不願意打擾到莫衛東。東區山穀的戰鬥非常順利，零傷亡的絕對完勝，讓莫衛東信心高漲，不過西區山穀的戰鬥卻打了個亂七八糟，莫衛東正在冒火呢。
    裏歐·萬塔稍微遲疑了一下，用漢語說道：“是的。”
    “你已經聯係好了？”莊有德挺敬佩裏歐·萬塔的速度，貨還沒有到手，下家已經就位了。
    裏歐·萬塔含糊對答：“隻是意向，有幾家表示出濃厚的興趣。”
    莊有德不得不壓抑自己的羨慕嫉妒恨，裏歐·萬塔不過是血脈淡薄到幾乎歸零的神族後裔，論戰鬥力自己一個巴掌能拍死他這樣的一大群，可人家這人脈那真是沒說的，關係網拉得那叫一個猛呀！可自己這邊兒呢，有好貨都不好找買家，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不對，他明明是比不上自己的呀！莊有德收斂心神，“為什麽是魔都呢？你為什麽不約在京城或者港島呢？”
    裏歐·萬塔有心不回答，但考慮了一下，還是覺得沒必要替別的勢力保密，秘密總是要被揭破的，揭破秘密的不一定就會倒黴，他相信自己不是倒黴蛋兒。“京城麽，本來是準備在京城的，但京城中大勢力的耳目太多，不利於我這樣夾縫中尋求活路的小人物運作。我這一次聯係的潛在客戶都是邊緣勢力或者幹脆就是投機者，在魔都更適合跟他們碰麵，魔都曆來都是冒險家的港島，按理來說更加合適，但畢竟現在港島的治權在你們的對立麵手裏，是的，你現在正在和他們作戰。去那裏是不明智的，而且，我聽說，如果你們動作不夠快，那裏也許會帶給你們不小的麻煩。”
    “你是說，應該快速結束目前的戰鬥？”莊有德意識到裏歐·萬塔話裏有故事，語氣正式起來。並走回到莫衛東身邊，讓莫衛東也一起聽一聽。
    “如果能在三五天之內結束所有戰鬥，或者獲得優勢脫離戰場，無疑是非常明智的。”裏歐·萬塔小聲勸告，“無論勝敗都不要猶豫拖延，一個星期之內如果還被纏住，想要脫身可就不容易了。”
    莊有德覺得有點兒匪夷所思，追問道：“他們的援兵是從港島過來嗎？”
    裏歐·萬塔很痛快地吐露了情報：“聽說來增員的異能者隊伍會在五天後集合在港島，再從港島空降到你們的後方，切斷你們的退路。”
    莫衛東奇了怪了，搶過莊有德手裏的通訊器問道：“你確定嗎？誰傳出來的消息？什麽時候傳出來的？”
    “這隻是一個善意的提醒，我並不保證我的消息是正確的，我也不能透露消息的來源。”裏歐·萬塔口氣很緩和但絕對得嚴絲合縫。“這是原則問題，不能違背。如果可能，以後有相關消息都會提醒你們的，我們是盟友，不是麽！”
    “有德，給他安排線路。”莫衛東做了決斷，“莫昃老十一，你陪著裏歐·萬塔跑一趟魔都，快去快回。”
    莫昃老十一應了聲喏。
    玉蘭市到魔都的地下快速通道剛建成，車次不多，都是貨運。莊有德在輔腦上調整了小型專列的線路，讓其在維修軌道上掉個頭，轉到通往魔都的線路。
    “但是，我的七十一支標準計量基因藥劑呢？”裏歐·萬塔大聲提醒道，“請先完成我們直接的交易！”
    莫昃老十一身上沒有基因藥劑，東方隆夕、東方灝、東方晨身上倒是有基因藥劑，但數量剛夠給哥裏大元帥東線統帥部的這個營注射的，每人身上的富餘量不會超過兩支。莊有德聯係有德醫館，讓東方華帶七十一支基因藥劑到車站去。
    裏歐·萬塔聽說有人立刻送基因藥劑過來，立馬提出：“能不能多送一些過來？盡量多一點，越多越好。雖然我現在身上沒有傑特了，但我可以給你們開期票。怎麽樣？”
    莊有德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我不懂金融，看不懂期票。”
    裏歐·萬塔知道這不是懂不懂的事兒，這是信不過自己呢，他也沒有生氣，信不過很正常，信得過那就是傻逼呀！裏歐·萬塔指著莫昃老十一提出另一個建議：“你們可以把基因藥劑交給他，他拿著就不會有問題了的，等我一拿到傑特就跟他進行交易。”
    “不行。”莊有德繼續拒絕，“他太老實了，會被騙的。要交易，你就回來。”說完，莊有德結束了通訊。
    裏歐·萬塔對莫昃老十一聳聳肩，然後看向窗外，等著別人將屬於自己的七十一支基因藥劑送來。
    東方華來得很快，將七十一支標準計量基因藥劑交給莫昃老十一。莫昃老十一沒有接，朝裏歐·萬塔抬了一下下巴，而裏歐·萬塔已經急不可耐地接了過來，拿在手裏一支一支的看。
    檢驗基因藥劑有專用的設備，管委會拍賣中心就有，裏歐·萬塔卻是沒有的，他眼珠一轉，對莫昃老十一要求道：“請稍等一下，我去臥鋪車那邊看一看就回來。”
    莫昃老十一笑了，對裏歐·萬塔說：“怎麽，不放心這批貨嗎？你是想換一些去給老毛子大兵注射吧？嗬嗬嗬，按說這也沒什麽的。可是，莊家少爺已經將線路設定好，咱們就要啟程了，錯過了時間，可是一件麻煩事兒，很多班次都得調整的。我說，你就算了吧，反正你還要回來不是，要是真有問題，回來再說不是一樣的麽。”
    說話間，車已經關上門，啟動了。
    裏歐·萬塔心頭苦笑：“狡猾成這樣的老狐狸，你莊有德也敢說他老實，還太！我太你一臉！”
    隻有一個車頭和一截車廂的專列以每小時六百二十公裏的速度直線開往魔都，玉蘭市距離魔都直線距離有一千五百多公裏，列車到達魔都的時候正好九點，雖然早高峰可能會有點兒賭，但是這是出門辦公事兒的好時候。裏歐·萬塔也覺得自己這個事兒在辦公室和人談比約到酒吧夜場什麽的類似地方要安全得多。而辦完事就得往回趕，所以現在必須要睡一下了，雖然兩個半小時有點兒短，但隻要入睡深度好，還是能恢複大部分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