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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氛似乎有些緩和了，但莫衛東和裏歐·萬塔都沒有了深談的興致，空氣中飄蕩著尷尬的味道，莫衛東和裏歐·萬塔默契而明智的選擇了各自回房間睡覺。
    平台上清淨了，隻剩下呂清廣和高審美維度的不被大羅金仙以下存在看到的慈悲大妖王。
    月朗星稀，呂清廣和慈悲大妖王誰都沒有說話，神念的交流也沒有，比夜本身還要靜謐還要深沉。呂清廣眺望著東方，一直看到太陽升起，看著太陽由紅轉白，然後躲到白雲和藍天的後麵去，隻留下炙熱的光來製造濃重的陰影，自己卻不露麵。
    莫衛東是九點過一點兒起來的，在他起來之前十多分鍾，裏歐·萬塔已經起床了。他們倆都是鬧鍾叫醒的，鬧鍾分屬於他們各自，時間是他們自己設定的，並不一致，一致的是昨晚約好今天十點進行友好磋商。
    別墅很大，房間很多，是按照五星級度假賓館提供的配套設施和服務人員。莫衛東和裏歐·萬塔的房間間距很遠，兩人起床後叫人送了早飯到房間，洗了澡吃了飯，走到頂層來繼續昨晚的會談。
    頂層是個概念性的說法，實際上是一個三層的半獨立建築，可以直接從車站乘坐電梯到頂層的第三層，也就是最上麵一層，也可以從側麵，從別墅的主體到頂層的最下麵一層。整個別墅其實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別墅群，是的，如果拆開來看無疑是可以這麽去認為的。但也可以不這麽看，因為整個別墅是一個整體，相互關聯，可以方便地在內部通行。
    頂層是最高的一層，不是在頂上的一層。
    整個賈嶼山以頂層為製高點，這裏是山峰的最高出，向東向南方的兩麵臨著大海，都是陡峭的懸崖絕壁，西北兩麵是緩緩向下的山坡，別墅的主體就順著山坡蔓延。別墅的修建始於今年五月，在莊有德和莫衛東穿越歸來之後，到現在也不過四個月而已，車站、碼頭、別墅主體已經基本完工，後期配套還在完善之中，別墅的房間也隻有一小部分啟用了，在目前看這已經足夠使用的了，逐步完善也總需要一個過程，比如人員培訓，這就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莫衛東和裏歐·萬塔都沒有去打擾呂清廣這個另類存在的意思，但他們又都願意在離這位近一些的地方進行談判交流，不得不說這是一種糾結，但人類總是很糾結的。所以，他們就將談判的場所定在了頂層的最下麵一層，與大客廳和長廊型露台連接的小會客室中。
    裏歐·萬塔還是一個人，莫衛東有莫荒老十三陪著，莫昃老十一沒有來，他昨天晚上就去操練莊和鞻和謝談眉以及他們的異能者突擊小隊去了。
    異能者不是這個世界的專有品種，在很多位麵世界裏都有，莫家的奴才跟異能者沒少打交道，有自己這邊屬下的也有敵對方的，無論戰鬥技巧還是自身弱點都知道得不少，莫昃老十一就是其中頗有經驗的一員，由他來訓練異能者突擊小隊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陽光透過長廊的花式木雕突入到小會客室半敞著的雙扇門上，隻有一條縫可以讓它們溜進去，喜歡直來直去的光子們隻能想辦法迂回，在四處碰壁後總是有一些幸運的小子如願以償，但那又能怎麽樣呢？進到室內來也隻是照亮別人，比如裏歐·萬塔，他的臉有一半就在門縫形成的光帶中，而光帶中還有花式木雕留下的斑斑勃勃。光子在裏歐·萬塔頭發的啫喱水層上歡快地舞蹈，也將他的眼睛隱藏進眉弓的陰影裏麵。
    “我得到了確切情報。”裏歐·萬塔將整個腦袋都縮入到背光的區域，他的眼睛卻走出了陰影的統治，瞳孔中放射出真誠的光輝。“有些勢力和組織在醞釀一場東方的異能爭霸賽，組織工作已經正式運作起來了。”
    莫衛東很想說，“這關我屁事”，但他忍住了沒有張口，可表情卻將他相要傳達的意思表述得一覽無餘。
    “這跟你有關，跟喜馬拉雅山脈的戰鬥有關，關係很緊密。”裏歐·萬塔對莫衛東今天表現出來的克製很滿意，對對方表情控製的缺位更滿意，跟這個毛頭小夥子打交道要比對付老狐狸簡單多了。“說起來也不複雜，關聯性是很明顯的，他們將比賽的地點直接定在了喜馬拉雅山。屆時整個參與盛會的異能者都會到喜馬拉雅山脈去，沒有什麽可懷疑的，他們的確沒有說是去增援誰誰誰，起碼沒有公開這麽說，私下裏說了什麽也是沒有證據可以證明的。但是，我們都明白，事情絕對不像他們公開宣傳的那樣，背後肯定是有隱藏的目的的。”
    莫衛東是同意這樣的認定的，將一群群的異能者弄到喜馬拉雅山脈去，絕不可能隻是為了搞比賽，對這一點沒有爭議，他質疑的是另一點：“公開宣傳了嗎？怎麽我沒收到一點兒消息？”
    “嗯，這是必然的。沒有任何一種媒體可以覆蓋所有的群體甚至個體，無論是電視、報紙還是正在興起的網絡，而傳統的麵對麵的傳播方式傳遞消息的麵就更窄了。”裏歐·萬塔翹起二郎腿，沙灘褲露出來的腿毛在光柱中扇動。“開一個酒會，當著所有客人的麵宣布的消息也是公開宣傳的手段，異能者爭霸賽就是用的這種公開宣傳，也隻適合用這樣的公開宣傳。好了，讓我們繼續談實質性的問題吧。宣布消息的酒會不是我昨天參加的那一個，是五天前，我還沒有過來之前，也是在喜馬拉雅山脈的戰鬥開始之前。異能者爭霸賽選定的比賽場地是珠穆朗瑪峰的峰頂，據我聽到的消息，舉辦者要在世界屋脊的最高出樹立起四十米的巨大梅花樁，以便將決戰的平台高度湊夠八千八百八十八米海拔高度。據說在東方，這是一個非常吉利的數字，廣受喜愛和恭敬，光是這個數字就能凝聚起無比強大的信念之力。在這個平台上獲得最終勝利的就是東方最強者，將成為整個東方的主宰，他將建立新的次序，組織起覆蓋大半個亞洲的強者聯盟，名字都起好了叫‘新東方’。”
    莫衛東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很熟悉。
    呂清廣也有類似的感覺，隻有風地不屑一顧，嘀咕道：“聽起來很邪惡的樣子呀！”
    光這個名字，呂清廣並不覺得是邪惡的，但也沒有好感。
    莫衛東沒有為名字而糾結，讓他糾結的也不是四十米高的梅花樁，木頭的肯定不合適，碳合金或者直接使用石墨烯材料很容易做到，並沒有多大的難度，可地方實在不好，很明顯是有針對性的。雖然今天裏歐·萬塔依然是空口說白話，沒有拿出哪怕一點點證據來，但莫衛東卻不像昨晚那般質疑，而是直接的就信了。看來睡一覺真的是解決爭端的好辦法，不僅限於夫妻情侶之間，各睡各的也是有效的。
    “得讓他們換一個地方。”莫衛東也翹起了二郎腿，左手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輕敲擊著似乎在彈琴又像是在推敲。“對異能者爭霸賽本身，我沒有什麽意見，不論是搞成世界杯或者亞錦賽，甚至是最後蛻變成別的，東盟還是環太都沒關係的，可將地點定在喜馬拉雅山脈就不妥了，對我們很不利，如果形成慣例，比如說今後每四年或者兩年甚至每一年都在珠穆朗瑪峰上舉辦一屆，我們豈不是最少得損失一個主發射區，而且是地理位置最好的一個。而且很可能會影響到整個喜馬拉雅山脈的整個區域，全世界超過八千米的高峰隻有十四個，喜馬拉雅山脈中就有十個，要是這十個發射區都被影響到，我們整個移民計劃起碼要受到六成到七成的影響。不行，不能任由他們這樣搞，必須得換地方。”
    裏歐·萬塔微笑，他也是同樣的想法，由莫衛東主動說出來是再好不過了的。
    “裏歐，你知道是誰在推動這個爭霸賽嗎？”莫衛東沉思了片刻後問道，他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意識到收買組委會是一個最直接有效的辦法，不論是奧運會還是世界杯，組委會都是習慣了被腐蝕拉攏而且樂於被腐蝕拉攏的。
    這一刻，裏歐·萬塔的表情很生動很有趣可以說帶著嘲笑和曖昧的意味，他指著腳下說：“這個島的主人就是發起者之一，也許不是最早的，不是實力最強的，但是你們如果找人說情，找這個人應當是最合適的。”裏歐·萬塔的意思很明確，指向很清晰，你們莫莊兩家既然能在重寫新曆史篇章的開初就拿下這個島近四分之一的所有權來，跟這個島的原主人必定關係密切，那麽動用你們自己的關係網不是最合適的麽？而你們自己的關係網中人都參與到了這個事情裏，你們卻毫不知情，不知道應該怎麽來說你們啦！
    莫衛東翻了翻眼珠子，沒能說出話來，跟這個島子的主人有關係的是莊有德而不是他莫衛東，拿下島嶼四分之一來的也是莊有德，是用外星域可居住星球上的島嶼土地，按照一比十的麵積交換下來的。也就是說，在大移民的時候，莫莊兩家要賠付給對方現在占用賈嶼山麵積的十倍，所以他們也沒敢多要，隻要了島嶼的不到四分之一。後來大家聯係就沒有保持經常性，尤其是近一段時間，身邊有個老前輩杵著，事情又是一件接著一件，忙得不可開交，那裏還顧得上呼朋喚友的。
    “我很高興看到，爭霸賽的問題已經引起了你的注意。”裏歐·萬塔主動引導話題轉向，他不打算去探究莫莊兩家跟這個島的主人是怎樣的一種關係，隻是隱私，也是秘密，不該知道的就不應該去探究。“也許你還沒有意識到，吸血鬼搞出來的高級血奴才是更重大的問題，這個問題關係麵很廣，涉及到基因藥劑的需求剛性程度，也關係到世界實力對比的均衡性。這是一個影響深遠的問題，我希望您和您的朋友們能引起足夠的重視。在通過莫昃老十一先生與你們通報的同時，我也將消息傳給了哥裏大元帥東線統帥部，騰格爾對此非常重視，派了精幹的部下去收集更詳細準確的情報。”
    “高級血奴，相當於異能者的高級血奴，不需要注射基因藥劑。”莫衛東覺得壓力山大，苦笑一下，站了起來。“兩件事都很重要，都可能對曆史造成重大的影響，必須慎重對待。我這就去跟我的同伴商量一下，回頭我們再談。”
    裏歐·萬塔也站了起來，伸出手，跟莫衛東握了握，說：“我覺得我最好還是出去轉一轉，到處看一看，晚上，或者說明天淩晨我們再碰一下頭。在這個時候應該多跟盟友交流，保持信息量的均衡，消除彼此的誤解爭取一致的立場。”
    莫衛東表示了讚同並送裏歐·萬塔到外麵大廳，別墅有司機恭候著，架勢快艇、遊艇和汽車的司機都有，還在斟酌是不是應該添一兩架直升飛機，這在港島是最好用的交通工具，隻是手續辦起來有些麻煩。
    裏歐·萬塔一走，莫衛東立刻下到車站下麵的聯絡室，用保密線路來聯係莊有德。
    莊有德昨天晚上放鬆的效果不錯，也就沒有修煉，難得的睡了一覺，十點鍾被電話吵醒，莊維之通知他莊有鎮已經接到了調令，正在往機場趕，有軍用專機送他過來，為了快他沒要運輸機，直接換了一架戰鬥機。莊有鎮會開飛機，有飛行執照的，但對戰鬥機並不是很熟悉，隻能當副駕駛，坐在飛行員身後。戰鬥機的速度快，要不到兩個小時就能到。其實坐地下列車更快，但莊有鎮這一次過來是來上任的，備受關注，開飛機問題不大，畢竟是特種大隊，能開戰鬥機是本事不是。但悄無聲息地用隱藏手段過來就不好了，容易被攻訐，也會暴露莫莊兩家地下交通網，得不償失。
    莊維之讓莊有德一會兒就過去，大概一點鍾的時候一起吃午飯，莊有德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