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異常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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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絲娜將少女抱到餐桌椅上,遞給她溫熱香甜的牛奶。少女用雙手捧著杯子,一口一口喝了起來。

    接著,我們在離她有些距離的地方討論著。

    “桐人,你覺得呢?”

    桐人露出嚴肅的表情咬著嘴唇,不久才低頭說道。

    “似乎是喪失記憶了。”

    “不過,從樣子看,應該是精神創傷……”

    “你們……都這麽認為嗎?”

    “雖然在這個世界中……看過許多殘酷的景象……但這實在糟透了,太過殘酷了……”

    看著那雙眼睛滲出淚水,亞絲娜感到某種東西刺進了胸口。她用雙臂緊緊抱著桐人說。

    “沒問題的,桐人,一定有什麽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

    “是嗎?說的也是……”

    “但願如此嘍。”

    桐人拾起頭來露出微笑,將手放在亞絲娜的雙肩,然後往餐桌走了過去。我和亞絲娜也跟在他身後。

    喀噠喀噠的搬動椅子坐在唯身旁,桐人以開朗的聲音對她說。

    “那個,唯……我可以直接叫你小唯嗎?”

    原本麵向杯子的唯拾起臉來,點了點頭。

    “這樣啊。那麽,小唯也直接叫我桐人吧。”

    “通……人。”

    “是桐人喔。桐、人。”

    唯的臉上浮現出困難的表情,沉默了下來。

    “痛人。”

    笑了出來的桐人伸手輕拍唯的頭。

    “這對你可能難了點。不然,看你想怎麽叫都可以喔。”

    唯再次陷入長時間的思考中,就連亞絲娜拿走桌上的杯子,倒滿牛奶後再放回她麵前,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終於,唯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桐人的臉,戰戰兢兢地開口。

    “爸爸。”

    接著仰望著我和亞絲娜說。

    “阿屋吶是……媽媽……令月是姐姐。”

    亞絲娜的身體忍不住顫抖,帶著微笑點頭。

    “是啊……小唯,我是媽媽喔。”

    “好吧,我無所謂,當你姐姐好了。”

    聽見這些話,唯首度露出了笑容。整齊劉海下缺乏厭情的黑色眼眸閃著光芒的瞬間,那如同人偶般端正的臉龐也跟著恢複了生氣。

    “媽媽!”

    唯把自己的手伸向亞絲娜。她保持臉上的笑容,從椅子上抱起唯小小的身體,緊擁住她。

    喝了熱牛奶、吃完一個小圓麵包後,唯似乎再度感到睡意而開始在椅子上打盹。

    亞絲娜在桌子的另一側看著她的模樣,用力擦了擦雙眼,往坐在旁邊椅子上的桐人看去。

    “我、我……”

    雖然開了口,卻怎麽樣也無法讓想表達的話成句。

    “對不起,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所以呢,現在怎麽辦?”

    桐人以關愛的眼神看著亞絲娜好一會兒,才終於呢喃道。

    “你想照顧那孩子,直到她恢複記憶為止對吧?我懂你的心情。因為,我也想這麽做。不過,真是進退兩難啊。這樣我們會有好一段時間無法進行攻略,讓這孩子回去的時間也會越拖越晚……”

    “嗯……這麽說也對……”

    桐人在攻略組玩家中有著拔群的存在感也絕不誇張。雖然身為獨行玩家,但他提供的迷宮區未開發區域地圖量,卻比許多強力公會更多。

    “總之,做我們能做的事吧。”

    桐人看著發出鼾聲的唯。我接著說下去。

    “第一步,就是去起始之城鎮找找看這孩子的父母或兄姐。畢竟是這麽顯眼的玩家,應該至少會有幾個認識她的……副團長大人,怎麽了?你臉很紅。”

    “什、什麽事都沒有!”

    她對我們用力搖著頭。

    “就、就這樣吧!等小唯醒來之後,我們就去起始之城鎮看看,順便在報紙的尋人欄做刊登吧。”

    無法看向桐人的臉,亞絲娜快速說著話,同時利落地收拾起桌麵。看了在椅子上睡著的唯一眼,看來似乎已經完全熟睡了。

    被抱到床上的唯又睡了一個上午。原本還擔心該不會又陷入了昏迷,幸好她在準備好午餐時醒了過來。

    雖然亞絲娜為唯烤了平常不會做的甜水果派。

    桐人拿著他那吃得津津有味、塗滿芥末的三明治,在我眼前晃晃。

    “靈月,要試試嗎?”

    “才不服輸呢。”

    我才接過那個看起來就超辣的三明治,來到桌邊的唯似乎對這個更感興趣。

    “嗚嗚……我想跟爸爸姐姐吃一樣的。”

    “小唯,這個很辣哦。”

    “這樣啊?既然你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那我也不阻止了。畢竟什麽事都要嚐試一下。”

    桐人遞了一個三明治過去,唯便毫不猶豫地努力張開小小的嘴巴,大口地咬了下去。

    在我們的注視下,困難地動著嘴咀嚼的唯把東西咕嚕一聲吞下去,便露出了笑容。

    “好好吃。”

    “真是個很能忍耐的孩子。”

    桐人也笑著撫摸唯的頭。

    “晚飯就來挑戰超辣全餐吧!”

    “真是的,不要得意忘形啦!我可不會做那種東西喔!”

    “拒絕拒絕,我服輸了行不行?”

    桐人苦笑了一下。

    “媽媽和姐姐都不同意呢……”

    最後,剩下的三明治也全由唯清空。麵對正滿足地喝著奶茶的唯,亞絲娜說道。

    “小唯,我們下午要出門一趟喔。”

    “出門?”

    正煩惱著不知該怎麽對驚訝地抬起頭來的唯說明,桐人就先開口了。

    “要去找小唯的朋友喔。”

    “朋友……是什麽?”

    唯的【文學樓】有太多無法理解的地方。與其說是單純的精神年齡倒退,給人的感覺還比較像是記憶東缺一塊西缺一塊。

    為了要改善這個狀況,還是快點找到真正的監護人比較好。

    “所謂的朋友啊,就是會幫忙小唯的人喔。來,趕快準備吧。”

    雖然唯還是一臉狐疑,但還是用力點點頭並站了起來。

    少女身上所穿的白色連身裙,除了短短的泡泡袖外,質地也很輕薄,在這個初冬的季節穿出門,光看就覺得冷。雖然就算是冷,也不會因為這樣而感冒或受到傷害,但還是會有不舒服的感覺。

    亞絲娜卷動著道具列表,將厚衣服一件件實體化。當好不容易找到符合少女尺寸的毛衣,她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通常要從狀態窗口操作裝備人偶,才能將衣服穿上。因為布與液體之類柔軟對象的再現是sao最不擅長的分野,與其說衣服是獨立對象,倒不如說係統將其歸類為**的一部分。

    發現亞絲娜的不知所措,桐人向唯問道。

    “小唯,你會開啟窗口嗎?”

    少女不出所料,像是完全不懂般歪著頭。

    “那麽,揮動左手指頭試試看。像這樣……”

    桐人的手指一揮,手的下方就跳出一個紫色的方形窗口。唯看了也毫不猶豫地照做,但窗口卻沒有打開。

    “這果然是係統出現了某種bug嗎?”

    “狀態窗口打不開實在致命,什麽都沒辦法做。”

    就在這時,一直揮著左手手指的唯,這次換成揮動右手。下一瞬間,手的下方就出現一個發著紫光的窗口。

    “出現了!”

    “小唯,讓我看一下喔。”

    我彎下腰往少女的窗口看去。不過一般來說,隻有本人看得到狀態窗口,所以畫麵上什麽都沒有。

    “對不起喔,手借我一下。”

    亞絲娜拉著唯的右手,靠著直覺移動她細小的食指,往應該是切換可見模式的按鈕位置點了下去。

    直覺沒有出錯,隨著簡短的效果音響起,窗口的表麵浮現出熟悉的畫麵。偷看他人的狀態窗口,基本上算是嚴重違反禮儀,所以就算在這種情況下,也盡量避免盯著畫麵,隻想趕快開啟道具欄。

    “這……這是怎麽回事?”

    當視線瞥過畫麵上方的瞬間,亞絲娜忍不住驚叫出聲。

    菜單窗口的首頁基本上分成三個區域。最上麵是用日語和英語顯示的名字跟細長的hp條、ep條,下方的左半邊是裝備人偶,右半邊則配置著命令按鈕列表。雖然選項圖像顯示等樣式設計可以自由訂做,但基本配置無法改變。

    話雖如此,小唯的窗口最上方隻顯示著【文學樓】這奇怪的名字,不論是hp條或ep條,甚至連等級都不存在。雖然有裝備人偶,但指令按鈕卻比一般少很多,僅有【文學樓】跟【文學樓】存在。

    桐人也在看到窗口時吃了一驚。絲毫不在意窗口異常的唯,則是露出覺得奇怪的表情抬頭看著兩人。

    “這也是……係統bug嗎?”

    “更像是原本就這麽設計的。”

    “可惡,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沒有gm感到煩躁過。”

    “畢竟不要說bug了,sao連延遲都幾乎不曾發生,對有沒有gm自然就不是那麽在意了。再想下去也沒什麽意義,對吧……”

    亞絲娜聳聳肩,重新動著唯的手指打開了道具欄。把從桌上拿起的毛衣放上去後,道具便隨著一陣光芒收進窗口中。接著拖曳毛衣的名稱到裝備人偶上。

    下個瞬間,隨著一陣鈴聲的效果音,光的粒子包圍住唯的身體,淡粉紅色的毛衣也跟著實體化。

    “哇啊----”

    唯露出開心的表情,張開雙臂看著自己的身體。亞絲娜接著將同色係的裙子跟黑色絲襪、紅色鞋子一個個裝備到少女身上,最後將她原本穿的連身裙放回道具欄,並且關上窗口。

    換上一身新裝扮的唯似乎非常高興,用毛衣輕柔的質地摩擦臉頰,或用雙手拉著裙擺。

    “來,我們出發吧!”

    “嗯。爸爸,抱抱。”

    麵對天真地伸出雙手的唯,桐人露出了害羞的苦笑,同時橫抱起少女的身體。接著維持這個姿勢往亞絲娜瞥了一眼說道。

    “亞絲娜,最好還是做好隨時可以武裝的準備。雖然沒有要離開街區的打算……但那裏畢竟是【文學樓】的勢力範圍……”

    “嗯,還是小心為妙。”

    “同意”

    點點頭,利落地確認自己的道具欄後,便和桐人一起往大門走去。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