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飛來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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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四年前,年壯飛的父親年青山不知道怎麽開罪了虎千水,虎千水以皇帝帝宮有刺客為名,口頭召喚時任九門提督的年青山前往皇帝熱河避暑行宮。



    年青山帶一隊士兵進入行宮,卻被早已埋伏好的大內衛士一舉擒獲,又在年青山的提督府搜出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證據,龍熙皇帝勃然大怒,以謀反罪將年青山一幹人滅門抄家。



    多虧了管家林慧忠看到事情不對頭,趕在抄家前的半個時辰,帶著年青山的一雙子女,翻越院牆。



    但假山外不遠處的路上,已經布滿了士兵,當時林慧忠和年僅15歲年壯飛、13歲的年英飛三人,正是躲在了這個假山下的洞穴中,才逃得一命。



    ,年府其他主仆130口人全部作了刀下之鬼,而這年府也被皇帝賞賜給了虎千水,其長子正虎林正是當今的府邸的新主人。



    在洞穴裏餓了三天後,風聲漸漸鬆懈,這林慧忠才帶著他們兩人在半夜裏逃出了包圍了幾層的年府。



    為躲避追蹤,減小目標,年壯飛被送往城中香嚴寺,躲在林慧忠的師弟張啟明的寺中,而林慧忠則帶著年英飛逃向城外,至今不知所蹤。



    這年壯飛安置在香嚴寺躲了幾天,湊著一次寺院之間的武術比賽的機會,張啟明帶著年壯飛逃出城外,在距離中都以北400多裏靠近沙漠的邊緣地帶生存下來,一直以放牧牛羊為生。



    由於一直掛念那沒有音訊的mèi mèi,年壯飛才潛回中都,來這個洞穴中實際上是要帶走四年前放在洞穴中的一些物品,也順便看看有沒有mèi mèi的訊息。



    不想卻在此碰到了多年未謀麵的千暮羽。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聽著年壯飛的血淚家史,千暮羽更深刻地領會了人世無常,想想這年世伯,曾經風光八麵,轉瞬就身首異處,人生的大喜大悲莫過如此。



    千暮羽不知用什麽語言來規勸與自己同病相憐的這位年兄,隻有默默地扶著年壯飛不住聳動的肩頭,任年壯飛宣泄自己心中的悲傷、憤恨。



    下一步該怎麽辦呢?想著母親的期盼,千暮羽突然有些焦躁不安起來,返回寧都準備參加鄉試,可這鄉試去年剛剛舉行,參加kǎo shì還要等兩年多的時間,可是太過難熬,況且家中缺吃少穿的的境況又不允許自己坐吃山空,雖說師傅吳定思不時地送來些錢糧,但自己如此須眉卻靠著別人的接濟生活,又如何是個長法,又如何讓自己心安。



    對,參加武舉kǎo shì,千暮羽突然想到那天在街邊看到的舉行武舉kǎo shì的布告,突然有些興奮起來,如同一個快要淹死的人,突然撈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心想這可要快捷的多,況且,自己跟著師傅吳定思學的拳腳、氣功,都進展的不錯,也許真的能一舉成名,“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事情不是不可能實現,這樣想著,思想頓覺輕鬆起來。



    這邊的年壯飛漸漸地止住了哽咽,試了試淚水,目視著呆呆的千暮羽,心想自己的哭訴可是真的驚著了這千公子呢,他又哪裏知道,這千暮羽正在為自己的前途擔憂呢。



    “讓賢弟見笑了”,年壯飛燦然一笑。隻是輕輕一舉,就將那個石凳子挪了起來,驚訝地望了望,遂拿起了一張紙和半個玉佩,看著那張紙呆呆地出神。



    千暮羽低頭望去,見紙上僅是畫了一座山和一條曲曲折折的路,“怎麽了,年兄”,千暮羽關心地問道。



    “mèi mèi他們來過了”,年壯飛露出一絲驚喜,輕聲說道。



    原來,幾年前,年壯飛從這裏逃走的時候,將從家中帶出的東西都藏在這石頭下,現在卻隻剩下這半片玉佩,可見,林伯伯或年英飛一定來過這裏了。



    “這一定是幽山”,千暮羽看著那紙上山的形狀和道路走向,肯定地說,因為從寧都來的時候,千暮羽走的正是幽山的那條道路。



    “mèi mèi他們在幽山,我這就去尋他們”,年壯飛急不可耐地說著話,就欲走出石洞,突然回頭對千暮羽說道,“忘了問,弟弟有何打算”。



    千暮羽簡單地把自己來中都投奔虎千水以及被虎府毀了婚約的事情說了一遍。



    隨即又說道,“本想著來看望年伯父,看能否在此安身,卻不知伯父卻遭遇那樣的結局”,隨即唏噓驚歎了一番。



    “要不,弟弟陪我去幽山,看看林師傅他們那裏可能否安身?”,年壯飛輕聲詢問道。



    幽山距離中都並不遠,隻有一百多裏的路程,如果不是想著母親臨行的交代,千暮羽也許真的會跟年壯飛一起去幽山一趟,畢竟人與人的際遇和使命各不相同,想法和行動也就不一樣。



    遂婉拒道:“哥哥先去,待我辦完了事情,就去找你們”,千暮羽本想把自己想參加武舉kǎo shì的事情說出來,但又不知kǎo shì的事情到底會怎麽樣,遂一語帶過。



    兩個人就此別過。看著年壯飛南去的背影,想著在城東北方向的兵部府衙,或許會有武舉擴招的的詳細消息。蘇越邁開大步朝東邊走去。



    此時,路上的的行人已經多了起來,走過幾個高大府邸,卻是一條城中的街巷,做小買賣的吆喝聲、逛街趕集人的討論吵鬧聲,一些玩雜耍的長鞭擊空帶來的呼嘯聲,還有京戲的唱音夾雜鑼鼓胡琴聲,還有不時傳來的喝彩聲,此起彼伏,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



    左邊一片寬闊的空場地上,不時被人群圍成的或大或小的人牆,人牆裏麵肯定是各色的表演,真的是一技走天下、天涯任我行。



    卻見不遠處有一處人群圍成的一個諾大的圈子,喝彩聲不斷,不時有人影從喝彩者頭頂上忽起忽落,“你看那黃衣服的小妞的功夫太了不起了”,一旁的人評頭品足。



    千暮羽鑽入人群,放眼一看,卻是兩個少女在表演隔空對打,一個跑一個追,一個用鞭一個用劍。



    此時那穿米huáng sè衣服的姑娘正在用鞭擊打另一個姑娘,但聽鞭聲呼嘯,響聲連連,眼看就要擊中那穿紅色衣服的少女,但卻總在最後的關頭,卻被那紅衣服少女從鞭影中躍出,有時竟能跳出三丈多高,讓這觀看的人們時而驚叫、時而皺眉、時而開懷大笑。



    突然卻見一個官爺模樣的人,踩著了那huáng sè少女落在地下的鞭稍,任那huáng sè衣服的少女如何使勁拉、拽,那官爺卻是一動不動。



    看來使遇到了練家子了,那紅衣服持劍少女走至那官爺跟前,“這位官爺請抬步”,一連幾聲,那官爺卻一動不動。



    那紅衣少女雙眸憋的通紅,突然一劍朝那踩鞭子的腳上刺去,但見那官爺卻不知如何單腳抖動,又將這劍踩在腳下。



    此時圍觀的人群,人人屏住呼吸,瞪大雙目,看這兩個少女如何解圍。



    卻見那黃衣少女,丟掉長鞭,飛身起躍,舉起雙拳朝那官爺的上身攻擊而來,但見那官爺一個轉身,左手一個環抱,競生生地將那黃衣少女夾在腋下。



    另一個紅衣少女,見那官爺踩劍的腳抬起,揮劍朝那官爺上身刺去,但見那官爺競伸出右手,將那劍刃抓在手中,順勢一拖,競也將紅衣少女夾在右腋下。



    千暮羽觀察這官爺的武技,乃是太極八卦門的純陽功夫,其功力已經達到了武魂的境界,心想,自己除了會一些道術之外,這純陽武功也隻是一個武士的水平,此時自己上去也無濟於事。



    卻有一些好事的圍觀者大聲叫道:“龍熙王朝的天子腳下,可不能以官欺民”。



    隻見那官爺仰頭對著圍觀者大聲說道:“我們觀察這兩女已經多時了,她倆正是朝廷的通緝犯,偷盜國公府的丫鬟何秀衡和她的幫凶,我今天奉提督府虎爺之命前來將她倆捉拿歸案”。



    千暮羽看著兩個焦急異常的少女,此時頭頂上似乎幻化出一道狐影。



    壞了,估計快要被逼出原型了,千暮羽想到胡西旺父女的種種義舉,對這狐類,有了別樣的情感。



    遂走進圈中,對著那官爺深深施了一禮,說道:“這位官爺,這是我的兩個表妹,家住幽州,不是你說的通緝犯,你且將她們兩個放下”。



    那官爺雙眼一瞪,說道:“是不是通緝犯,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那需要我們虎爺辨認之後才能確定”。



    千暮羽思緒脯定,心想隻有將其激怒,才可能放下這兩個狐仙,否則,兩個狐仙被逼出原型就不好辦了。



    “這位官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突然撿起那紅衣少女丟下的劍,朝那官爺急刺而去。



    那官爺隻好丟開雙手中環抱的兩個少女,欺身朝千暮羽抓來,一手就要抓住了千暮羽刺過來的劍隻,緊急中,千暮羽此時想起了玄天八卦陣中的步法來。



    退乾位、出坤位,左躲右閃、上下飄忽,雖然鬥不過那官爺,但施展這神奇步法,卻也讓那官爺無可奈何,無論那官爺怎麽用神費力,卻始終碰不到千暮羽絲毫。



    兩個人你來我往,不覺的半個時辰過去了,此時,急的那官爺哇哇大叫,恨不能將千暮羽撕成碎片。



    想著等到兩個少女脫險,自己也就逃走了,可回頭一撇,卻見那兩個少女不知何時已被那官爺身後跟著的幾個隨從捆了個結實。



    幹脆跟她們一起去得了,看看到了晚上可有機會再施展道術逃脫了事。



    千暮羽一念至此,遂慢了下來,被那官爺一把捉住,“我以為你有三頭六臂呢,誰知也不過如此”,那官爺牛氣衝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