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龍熙帝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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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的時候,聽到有說話聲,千暮羽抬頭一看,卻是虎千水,身後跟著的卻是想也想不到的二太太,還有那個十來歲的小丫頭龍秋月。
千暮羽正驚呀間,就見身後走出了兩個丫鬟秋菊、秋紅,帶來幾籠飯菜。
那蓋頂一揭,熱氣騰騰,撲鼻而來的飯菜香味,讓這饑腸轆轆的千暮羽腸胃翻湧,千暮羽正在思考著是不是又有什麽有求於自己了,虎千水就突然就溫情起來。
“賢侄,這些天讓你受苦了,我和你伯母都很掛念”,虎千水正要繼續往下說,卻見那二太太接過話茬“快點趁熱吃”,千暮羽點點頭。
心想“你有你的千條計,我有我的老主意”,先吃飽再說,這樣想著,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這二太太韓冬琳,那天晚上在後花園將千暮羽救起來之後,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到千暮羽居住的客房,卻不見了人影,一問門官卻是在昨晚穿著濕漉漉的衣服離開了虎府,讓韓冬琳一陣的楸心。
這韓冬琳再去問這虎千水,卻聽那納蘭瑤姬在指桑罵槐:“這喂不熟的狼崽子,不打招呼就把我家那漂亮的丫鬟連夜拐跑了”,這韓冬琳明知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就扭頭而去。
十幾天來,帶著丫鬟在中都城中多方尋找,卻不見千暮羽的蹤影,有時看到一個年輕的叫花子也要上前辨認一番,看看會不會是那千暮羽流落街頭。
今天上午,卻突然聽到虎千水說找到了千暮羽,為了讓他安心休養,已經安排在另一處宅子裏,這韓冬琳聽後一陣激動,原來對虎千水的不滿因此一掃而光。
所以早早地安排膳房為千暮羽做了豐盛的午餐,這還不到中午,就隨著虎千水看望千暮羽來了。
看著千暮羽吃完,這韓冬琳才開始說話,“小羽,你母親可好”,一句話問出,這韓冬琳早已淚眼婆娑,“十幾年沒見你們了,去寧都找了好幾次了”。
千暮羽聽著這二太太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話,突然回憶起小時候自己見過一麵的小姨,難道這二太太竟是小姨媽,突然聲音哽咽地問道:“你可是小姨母”。
韓冬琳點了點頭,一手拉起了千暮羽,又一手將那小丫頭龍秋月手把手地交在千暮羽手中,說道:“這是你的mèi mèi秋月”,濃濃的親情將三個人的心緊緊地連在了一起。
看到這溫情牌恰到好處,虎千水拉開了話匣子,“秋燕那孩子,你伯父和你伯母不知做了多少的工作,磨破了嘴皮,但也不起效果,本來想著將那丫鬟何秀衡許配於你,卻不想她那天又不知去向,哎……”。
那虎千水說道此,長歎一聲,明顯是“拉招”中的悲情牌,千暮羽尋思著。
虎千水看了看那身後的龍秋月,“賢侄,你看這秋月也已長大chéng rén,莫若咱們兩家親上加親,把這秋月許配與你,回頭跟你母親再說一聲,你看可好”,那虎千水宛若一個關心後代的長輩,可謂語重心長。
“溫情疊加”,千暮羽思索著虎千水的話。
回頭看著身邊淚光閃閃的姨母和天真爛漫的mèi mèi秋月,讓千暮羽糾結異常。
同意吧,不正好中了虎千水的這個圈套;若是不同意吧,這身邊的姨母和秋月mèi mèi又眼吧吧地注視著自己,唯恐傷害了她們的心。
千暮羽略一思索,朗朗答道:“多謝伯父、姨母的厚愛,待我稟明母親再細商量,可好”。
那身邊的龍秋月一個雀躍竄上高出自己一頭的千暮羽的肩膀,用雙手環著千暮羽的脖頸,高興的說道:“我就知道千哥哥也喜歡月兒”。
或許在龍秋月的字典裏,這“許配”就如跟小朋友玩的遊戲一樣,自己能夠經常地跟這個和藹可親的大哥哥一起玩耍了,但她哪裏知道這“許配”的分量。
此時的韓冬琳方才明白那天晚上千暮羽落入花園的池塘,卻是為了那龍秋燕而欲死覓活,心裏也不禁一怔。
此時虎千水又提議將秋月許配給這小羽,確實也讓自己心裏的石頭落了地,不禁欣喜異常。
若是這兩個孩子能結為秦晉之好,親上加親,不僅自己和姐姐能聚在一起,兩個孩子也能琴瑟相和,那確實是一個兩全其美的完美結局。
“小羽,你媽媽也會和我們一樣為你倆祝福呢”,韓冬琳說著話,會心一笑。
“虎爺、虎爺”,聽到外麵段鵬急促的喊叫聲,虎千水對著幾個人說道:“你們慢慢聊一會,我還有事”,說著話,匆忙地向門外走去。
“北山出事了”,正是那大管家段鵬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虎千水大踏步地走出門外,聽到段鵬顫抖的聲音,反問道:“怎麽回事”。
“剛剛傳來消息,上午八貝勒帶領一幹皇宮衛士,躲過虎林他們的盤查將北山團團圍住,將22名太極門武士和15名大羅門護法全部捉拿”,段鵬戰戰兢兢地答道。
“那其他人呢”虎千水異常驚詫地又問道。
“據內線講,在練功房發現16名大羅門護法和兩名大羅門壇主的的屍體,後來在地下室也發現了一名大羅門護法的屍體”,段鵬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看來,那大羅門副舵主梁懷王和另外兩位壇主已經成功逃脫”。
“那太極門的其他武士可否知道他們是受誰指派”,虎千水兩眼緊緊盯著段鵬問道。
“我就和衛士長張小天說過,要效忠太子的話語,當時也是唯恐下邊人把虎爺您牽扯其中,所以沒敢提虎爺您”,段鵬清清楚楚地解釋道。
虎千水長出了一口氣,隨即吩咐:“沒有我的命令,你們幾個人誰都不許再出這大門,這些天你們要躲避些日子,等這風聲一過再做打算”,虎千水作著萬全考慮。
這次太子恐怕要受到影響,但龍熙皇帝對太子言聽計從,估計也不會太難為太子了,自己隻有先撇清了關係,先保著屁股不挨打再說,虎千水琢磨著。
難道哪裏走漏了風聲,不然八貝勒怎麽會那麽準確地找到了北山,“那一群女子呢”,虎千水想到那群供給大羅門武士練功的少女,突然又問道。
“除了發現那十幾具已死亡的屍體之外,活著的都不見了蹤影,咱們抓回的這幾個女子算上也不夠數啊”,段鵬疑疑惑惑地答道。
“難道昨天晚上,還有一批跑到了貝勒府,快叫那兩個巡夜武士”,虎千水迅疾吩咐道。
“你們說實話,昨晚到底跑出去了多少人”,虎千水對著北山過來的兩個武士說道,那眼光閃著犀利的光芒,讓兩個武士不寒而栗。
“虎老爺,我們昨天晚上遇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翻過了牆,都坐在那船上,我們斷定就是她們這些人了”,那武士說著話用嘴努了努那群少女所在的房間。
“去問一下那千公子”虎千水對那武士說道,那武士走了兩步,虎千水突然想到這韓冬琳還在,又改口道:“不打擾千公子了,就去拷問那幾個少女”。
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一會兒那武士就來報告,半路上確實下去了幾個人,百密一疏,虎千水恨恨地跺了一下腳。
既然如此了,那就要完全撇清與這事情的關係,從這八貝勒帶領衛隊完全躲開了虎林這事來看,說明這八貝勒對虎府還是有所提防,得趕緊提醒虎林,這樣想著,轉身朝門外走去。
龍熙皇帝對這太子銀礽可以說是從小溺愛有加,這種愛源於自己最喜歡的那個女人,那就是已死去多年的孝恭仁皇後赫舍裏氏。
這赫舍裏氏剛剛生下銀礽就撒手人寰,讓龍熙皇帝多年來念念不忘。
這種對太子的溺愛包含著他對亡故皇後的思戀與懷念,他將無法再給赫舍裏氏的感情,一並給予銀礽,對前者思之愈切,對後者愛之愈深,把對赫舍裏氏的愛轉化為濃濃的父愛,傾照在銀礽身上。
剛滿二歲,銀礽就被立為太子,享有的待遇幾與龍熙帝相埒,甚至有所超過,專門規定了“諸王、大臣於皇太子前行兩跪六叩頭禮”。這與諸王大臣向龍熙帝本人所行三跪九叩之禮,僅是一步之差。
龍熙帝的過分溺愛使得皇太子銀礽貪婪、殘暴、目空一切的品性和作風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蔓生滋長,並加速了龍熙帝和儲君之間的矛盾。
每每龍熙皇帝對太子銀礽心有不滿的時候,就想到赫舍裏氏那溫存祥和的目光,所以總是一忍再忍。
所以當八貝勒銀禩向他匯報北山上的事情時,龍熙皇帝還對太子還抱著幻想,或許是別人暗地中傷他吧,畢竟這種勾結外族、殘害百姓的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跟太子扯上邊。
當八貝勒將大羅門的幾大護法和太極門的幾十個護衛抓住拷問後,都同時指向了太子,尤其是那裏的吃穿用度都是從太子府中支出,這不得不讓龍熙皇帝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還了得,這不是在斷我龍熙王朝的國運嗎,此前太子的種種不端一一在眼前閃過,龍熙皇帝大喊一聲:“昭告天下,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