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假洞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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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了,千哥哥,快來迷瞪一會兒”,一個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千暮羽猛然睜眼,就見那英飛站在自己身後,正要把自己往床上拉,原來是南柯一夢。
千暮羽想到壯飛對自己的告誡,又哪能去床上睡,自己到頭就躺在那竹木沙發上,又呼呼地入其夢來,那英飛無奈,隻好將床上的一條棉被拉了過來,輕輕地蓋在了千暮羽身上,自己則又回到床上,沉沉睡去。
又是一個日上三竿的早晨,聽到咚咚的敲門聲和母親的叫喊聲,迷迷瞪瞪的千暮羽一咕嚕地爬起來,正要去開門,卻見那床上的英飛飛也似地跑過來,一把拉著千暮羽,躺在床上,自己則裝著剛睡醒的樣子。
“婆婆,我們就起來”,看到千暮羽鑽入了被窩,自己這才去開門。
不知是什麽時候,這英飛已經將原先的外罩脫掉,穿在身上的卻是一條粉紅色的內衣,那凸凹有致的身材透過那緊身的內衣,仿佛要呼之欲出,獨讓那床上的千暮羽呆了又呆。
“小羽,該起床了”,走進屋子的母親瞟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千暮羽,看著這亭亭玉立的英飛,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溫和地說了一聲,隨即又關門走了出去。
英飛看著千暮羽從被窩中爬起來,自己也穿好了外罩,疊好了被褥,準備與千暮羽走出門去,回頭撇見那潔白的床單上,繡著那一對白胖的的娃娃,臉上一陣的發熱,隨即輕輕地咬了一下手指,將幾滴鮮紅的血滴在那潔白的床單上,這才轉身走出門外。
千暮羽想到昨晚那奇怪的chūn mèng,走出正屋,向那西陪房走去。
打開門一看,猛地吃了一驚,卻與昨晚上夢中的景象一樣,粉紅色的帳幔已經拉開,潔白的床單上整整齊齊擺放了一件衣服,那正是千暮羽在郎府裏脫給玉臨的那件,難道這玉臨、玉風真地來過,那又為什麽不與自己見麵呢?
揣著這些不明白,伸手將那件衣服輕輕拿起來,衣服中夾帶著一隻短笛,那真是小時候師傅吳定思給自己製作的兩支一模一樣的短笛中的一個,另一個被自己拋在虎府的後花園中。
拿開那衣服一看,衣服下的床單上有一片鮮紅的血跡,如梨花般璀璨,把這潔白的床單點綴成一幅精巧的圖案。
真的是:“彼處真來真亦假,此處假來假成真”。若幹年後橫空出世的千玉江、千玉山、千玉如、千玉畫,正是靠千暮羽這似假如真的chūn mèng攜帶而來,那都是後話了。
那英飛看到千暮羽出門就朝那西陪房而去,與韓秋琳說了幾句話,也尾隨而來,“千哥哥,怎麽了”,千暮羽抬頭望了一眼英飛。
局促地說道:“是我收拾一下我原來的衣服”,千暮羽說著話舉了舉手上的衣服,“哥哥以後也是有家的人了,哪能讓你來收拾衣服”,年英飛說著話,一把奪過千暮羽手裏拿的衣服和那隻短笛,“蹬蹬蹬……”地出門而去。
“我不是一直就是有家的人嗎,母親這裏就是我的家啊”,千暮羽尋思著英飛的話,似乎又不是這個意思,難道是指兩人的小家,千暮羽的心猛地向上一提。
“這裏的景色倒是真的不錯,楊柳依依、小橋流水、淳樸民風”,壯飛推門從外麵走了回來,嘴中喋喋不休地讚揚著這山村的美景。
“要不哥哥也在這裏找一房夫人,在這裏安家好了”,千暮羽打趣道。
“這樣最好,咱們也能一生一世地聚在一起了”,卻是那英飛接過了話茬。
難道英飛真的對這小羽動了真情,年壯飛尋思道,“咱們南方的任務還要去完成啊,那杜府……”,年壯飛正要說下去,突見那韓秋琳走出屋子,趕緊改口道:“快吃飯吧,吃完飯咱去逛逛這寧都的風景”。
寧都是六朝古都,水陸交通發達,一條玉帶似的長江穿城而過,往來商賈絡繹不絕,就連那東瀛人、蘇逯人、金發碧眼的西方人,也時時在這個城市流連忘返,寧都的魅力可見一斑。
千暮羽帶著壯飛和英飛從夫子廟到莫愁湖、從秦淮河到長江,看著那千船競渡、漁歌對唱、佳麗頻現的盛景,不禁詩興大發。
千暮羽首先背誦道:“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逶迤帶綠水,迢遞起朱樓。飛薨夾馳道,垂楊蔭禦溝。凝茄翼高蓋,疊鼓送華舟。獻納雲台表,功名良可收”,
正是謝眺的《入朝曲》,表達了千暮羽壯誌未酬,期許有朝一日振興千府基業,完成母親宏願的心情。
一詩吟罷,英飛受到千暮羽的影響,清了清嗓子,背出一首詩來: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嚐開。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常存抱柱信,豈上望夫台!十六君遠行,瞿塘灩預堆。五月不可觸,猿鳴天上哀。門前遲行跡,一一生綠苔。苔深不能掃,落葉秋風早。八月蝴蝶來,雙飛西園草。感此傷妾心,坐愁紅顏老。早晚下三巴,預將書報家,相迎不道遠,直至長風家”,正是李白的《長幹行》。
那壯飛聽著英飛背誦的曲子,亦是呆了,想著這妹子十七歲了,仍舊待嫁閨中,可知那英飛心早思嫁,這不正是依著這曲子表達自己的悲涼心跡。
那壯飛想了想,也背出一首詩來:“王浚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千尋鐵索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從今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笛秋”。
正是劉禹錫的《西塞山懷古》,表達了對傷情往事的回顧,父母被害、兄妹流離失所,麵對來日,四海為家亦在所不惜的豪情,即是對英飛的回答,也是對自己的鼓勵。
幾個人談論著,沿著江邊朝前走。此時,太陽的光芒斜照在江麵上,微波粼粼,正是日將落山的時刻。
突聽得左邊的一處高台上,吆喝聲、喊叫聲此起彼伏,幾個人一眼望去,見江邊不遠處的一個高台上影影綽綽有人影在晃動,“是幹什麽呢,看看去”,那壯飛提議道。
三個人擠進人群,但見一個高台上是左右分別是一副醒目的對聯:“拳打西域虎,腳踢東方龍”;上邊的橫批是:“天下第一”。千暮羽一看,好大的口氣啊,全然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台中正有兩個人在拳來腳往地打鬥,其中一個胖胖的東洋武士,此時已經占了上風,另一個瘦弱一些的中年書生漸成敗象。年壯飛詢問了身邊一個正看得入神的老者,才知道是三個東洋武士擺的擂台。
據說這三個武士是東瀛國連續三年的拳擊冠、亞、季軍,三個人結伴已在蘇逯國連續擺擂一個月,擊敗蘇逯國數百高手,保持不敗的記錄。所以此次攜勝勢而來,似乎要在龍熙帝國一顯身手,這寧都城,正是他們的第一站。
此時在場上的武士是東瀛季軍,名字叫河野太郎,據身邊的老者分析說,這河野太郎一定是他的父母親在河邊孕育而生,看那勁力招招都帶著野勁,千暮羽輕輕一笑,哪有這樣解釋的,但卻並不反駁。
這河野太郎自上午到現在,已經連敗寧都12名武術高手,可見他的武功修為確實可圈可點,此時與他交手的正是寧都洪拳武館的掌門館長洪大寶。
這南方洪拳是以“龍、蛇、虎、豹、鶴”五形編成,特點是腿法較少,步穩勢烈,硬橋硬馬,剛勁有力,以聲助威。
剛才一陣陣的吆喝叫喊聲,既與兩人打鬥激烈,較多看點有關,但也莫不是洪門子弟的呐喊助威,以壯聲色,以激發洪大寶的鬥誌。
所以開始是勢均力敵,而此時,那洪大寶因為身型瘦弱,耐力不足,在河野太郎的淩厲拳腳的攻擊下,lòu dòng頻出。
隻見那河野太郎趁著洪大寶雙拳出擊,攻擊其上身的時機,賣了一個破綻,頭部微低,一個地躺,雙腳上抬,連續的兩個連環腳將那洪大寶踢趴在地,大家一聲唏噓,場地內霎時鴉雀無聲。第一回合,以河野太郎的勝利而告終。
經過這一陣的觀察,千暮羽和年壯飛都發現了這河野太郎的拳勢特點,他的優勢是步伐沉穩,腿功好,正麵防守厚實,但是他出拳較慢,如果使用擺拳進攻其側翼,那效果將會事半功倍。
正在這樣想著,那台上的裁判卻突然宣布:“天色將晚,明天上午辰時將繼續比賽”,人們一哄而散,有不少人唉聲歎氣,可想這一天都沒有看到寧都的勝績,那觀眾的失望卻是必然的。
“去提醒一下”,壯飛對著千暮羽和英飛說道,三個人緊跟著走下台來的洪大寶和他的一群徒弟。
“是師傅的耐力不夠,晚上回去好好歇歇勁,恢複體力,明天一定能戰勝那東瀛狗熊”,一個徒弟說完,其他幾個徒弟紛紛附和,至於為何稱那河野太郎為狗熊,一方麵可能是心中因為失利而憤憤不平,另一方麵可能也與這河野太郎的長相有著關係。
“耐力不夠就要用威猛和淩厲的的攻勢去彌補,那東瀛熊出拳慢,但正麵防守厚實,可以頻出擺拳,攻其側翼,定能扭轉乾坤”,說話的正是壯飛。
那洪大寶一聽,頓時如醍醐灌頂,側過身來,握著壯飛的手,說道:“小兄弟貴姓,可否舍下一敘”
“今天有些晚了,改日吧”,那壯飛問清了武館地址,三個人大步流星地朝郊外的家中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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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處真來真亦假,此處假來假成真”是這三章“真假洞房”的核心句子。今天是元宵節,吃湯圓、觀花燈、猜謎語,也看看這“真假洞房”之玄妙,莫忘推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