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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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暮羽慌忙地跑下樓來,看到物寶兄妹和年壯飛正坐在樓下談笑風生,看到千暮羽過來,幾個人慌忙站起來,“賢弟不勝酒力,都怪哥哥沒有招呼好”,那物寶謙恭地站起來。



    千暮羽微笑地握了一下義兄、義妹的手,看到他們完好無損,心中略安。



    難道是家中有事情嗎?千暮羽突然想到昨晚回去後,那在馬車前後一閃即逝的身影,心中一陣心慌。



    此時天色已經擦黑,千暮羽焦急地就要回去。那物寶看著千暮羽心情不一樣,想著可能是新婚的一緣故,也不多挽留,將千暮羽和年壯飛送上馬車。



    那馬車如利箭一般向郊外千暮羽的家中奔去。



    馬車穿街過巷,雖然隻是一會兒功夫,但在千暮羽的心中仿佛是半年,馬車剛過小橋,千暮羽一眼看到自己家的大門洞開,“壞了”,千暮羽沒等車子停穩,早就飛出車外,幾個跳躍奔到家中。



    “母親、英飛”,千暮羽大聲地喊叫到。



    走進正屋,隻見屋中一片狼藉。糧食撒了一地,家中的家具東倒西歪,做好的飯菜也撒了一地,地上還有血跡,好像是剛剛打鬥過的痕跡。



    “母親、英飛”,千暮羽大聲哭喊著,緊跟著進來的年壯飛看著焦急的千暮羽也淚眼婆娑。



    這時候,不遠處居住的張大伯聽到千暮羽的呼喊聲,很快地跑了過來。



    “千賢侄,你終於回來了”,那張大伯也帶著哭腔,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大伯,怎麽了,慢慢說”,千暮羽安慰道。



    “天快黑的時候,來了幾十個蒙臉的黑衣人,手持長劍,將你家團團圍住,一些膽大的鄰居來勸阻,也被打傷了好幾個”,張大伯說著話,落下了一串淚珠。



    “後來怎麽樣了,大伯”,千暮羽焦急地問道。



    “多虧了你那剛過門的媳婦,背著個包袱,將一個劍舞的水潑不進,保護著你老娘,向南邊跑去了”,千暮羽聽說向南去了,慌忙跑出門外,朝南邊狂奔追趕而去。



    “報官了嗎,大伯”,走在後麵的年壯飛插了一言。



    你張大哥去報的官,帶來了十幾個人,剛才也向南邊追去了”那張大伯絮絮叨叨地說道。



    年壯飛甩開大步向南邊趕去,不遠就見一個躺在路邊的黑衣人,年壯飛奔過去,探了一下鼻息,那黑衣人已經死去,年壯飛扯開了那黑衣人的臉罩,一看留著小胡子,難道真的是東瀛武士,年壯飛這樣想著,一下子扯掉了那黑衣人的褲子,就見一條白色的布幔裹在襠前,果真是東瀛武士。



    年壯飛站起來,飛也似地向南掠去,走了一程,正見到三四個壯年人正在那路邊議論紛紛,“那幾個女的也太厲害了,讓那幾十個人近不了跟前”,一個老者在讚歎著。



    “或許是世仇,兩撥人都是拚了命地打”,又一個老者說道。



    “各位,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年壯飛詢問道。



    “剛才有三個女人保護著一個大嬸,與那幾十個黑衣人邊打邊退,真的好英武啊”,剛才說話的一個老者讚歎道。



    “多長時間了”,年壯飛焦急地詢問道。



    “過去一個多時辰了,剛才也有一隊官兵追了過去”,那老者慌忙解釋道。



    年壯飛借著月色,快步向南追去。



    路上又看到三個倒在路邊的黑衣武士,唯獨沒有見到千伯母和英飛。



    突然聽到遠處嚎啕的哭聲穿過夜空,那哭聲是千暮羽無疑,年壯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難道mèi mèi和千伯母真的出事了。



    快速地奔了過去。見一條寬闊的大江攔著了去路,十幾個官兵正站在江邊嘀嘀咕咕地說著話,遠處也有不少附近的村民趕了過來,議論紛紛。



    年壯飛,穿過人群,順著哭聲尋去,看到千暮羽正跪在江邊,抱著兩個包袱痛苦失聲。



    那江邊赫然就放著兩雙鞋子、和兩件衣服。



    年壯飛仔細一看那衣服和鞋子正是英飛的新娘裝,那另外的鞋子和衣服一定是千伯母的無疑。



    年壯飛的眼淚唰地落了下來,陪著千暮羽跪在江邊。



    這時,附近村上的村名劃來了兩條小船,在那江邊試試探探地打撈起來,年壯飛從身上掏出了一把碎銀子,帶著哭腔對著一個官兵說道:“快點再組織些船來打撈”。



    又有幾條船前來打撈,船上的燈光如同是漁火,在這江上閃爍。



    初夏的天氣就如同小孩子的臉,後半夜的時候突然狂風大作,雷光閃閃,一會兒那瓢潑的雨就傾瀉下來。



    幾條船先後靠岸,“雨過去了,再撈吧”,幾個船家接過了年壯飛遞過來的碎銀子,快步地跑開了。



    年壯飛和千暮羽站在狂風暴雨下,一任那雨水衝刷著那悲涼的心。



    看著那咆哮的江水,“去下遊找找去”,年壯飛拉著好久就沒有說話的千暮羽、迎著那瓢潑的大雨,沿著江向下遊奔去。



    天色將明的時候,那雨終於停止了呼號。年壯飛與千暮羽已經走到了這溧源江注入長江的入江口。



    此時這溧源江的江水才算是真地顯出了他的威風,那江水攜帶著泥沙,還有樹木、還有房屋的檁條、幾條被衝毀的小船,真地是濁浪排空,滾湧而來。



    千暮羽怔怔地望著江水,欲哭無淚。



    “再向下遊看看”,年壯飛看著已經變的有些遲鈍的千暮羽,建議道。



    千暮羽點點頭。



    這時,真有一條帆船順流而下。



    “船家,等等”,年壯飛扯起嗓子叫喊道。



    那船聽到叫喊聲,突然放慢了速度,朝著江邊靠來。



    船靠近些的時候,聽見船上有個人說:“那兩個人可不就是前天打擂的的那個千壯士和年壯士嗎,快靠過去”。



    那船距離岸邊還有一丈多遠的時候,就見那船上扔過來了一根繩子,“壯士,接著”,年壯飛一把抓住扔過來的那根繩子,一手拉著千暮羽,兩個人幾個輕點就飛身上船。



    “年壯士、千壯士,怎麽渾身都濕透了”,一個武生模樣的人熱情地說道。



    “你們是……”,年壯飛疑惑地看了看那個武生,問道。



    “認不出來我們了,我們是洪門武館的啊,我叫張天一、這是我師姐劉靜宜,我們要去那申城為師傅購藥去呢”,那洪門武館的張天一介紹道。



    “洪館長怎麽樣了”,年壯飛詢問道。



    “本來師傅沒有什麽大礙,不料昨晚又被幾個黑衣人用暗器所傷,我兩個正要去申城買些驅毒的藥物”,那個好久沒說話的劉靜宜憂心忡忡地說道。



    “一定是那東瀛武士在報那擂台失敗之仇恨”,年壯飛憤憤地說道。



    “殺淨這心狠手辣的武士”,半天都沒有說話的千暮羽眼睛盯著江麵,突然恨恨地擊打了一下船弦,憤怒地說了一聲。



    年壯飛早就把背上來的兩個濕漉漉地包袱打開,將那衣裳一件件地晾曬,那裏有英飛的新娘妝、千伯母的外套、還有千暮羽的公子裝、幾腚黃金和碎銀、千暮羽的一隻短笛。



    船行兩天兩夜,千暮羽不吃不喝,隻是呆呆地盯著江麵,任那年壯飛、張天一、劉靜宜三個人如何地規勸,千暮羽就是吃不下、喝不下。



    站在船上已經隱隱約約看到了申城的輪廓,江麵也越來越寬、水流也越來越緩。突然江邊一群人揮舞著白旗、紅旗向他們叫喊。



    船很快就靠到了江邊。一個老者大聲說道“這一塊兒的江中有好大的一個蛟,好幾艘船都在此傾覆了”。那張天一結清了船錢,幾個人慌忙下船。



    “啊……,快退後”,幾個人回頭望去,隻見剛剛還平靜的江麵此時波濤滾滾,一浪高過一浪拍打著江岸,一個長約十幾丈的四足彌蛟,突然從江麵上騰空而起,一片水幕從江中一躍而起,衝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