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探一探，兩個姐姐都有牽掛”，紫嬌目光中閃出不易察覺的微笑，輕聲說道。

    米嬌和景蘭當然知道，這紫嬌所指的牽掛，無非是曾與師傅有關肌膚之親，兩個人都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我和紫嬌下去看看，你倆在這裏把風”，千暮羽對米嬌和景蘭吩咐道。

    “師傅，還是我們三個下去，我們畢竟水性好”，米嬌和景蘭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要爭了，我對這地方熟悉”，千暮羽說著拍了拍紫嬌寬大的脊背，那紫嬌甩了一下尾巴，一個猛子潛了下去。

    這是一個半圓形的旋轉向下、又向上的通道，紫嬌的身材正好能夠容納。

    從這通道中遊出來，正是千暮羽曾經看到過的兩道鐵網，那鐵網一半露出水麵，依稀聽到裏麵的說話聲。

    “水流怎麽突然變大了”，水牢中一個男人的聲音。

    千暮羽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鋼鉗，就聽見“哢嚓、哢嚓”幾聲脆響，隻是一會兒的功夫，那兩道鐵網就被絞斷了，打開了一個豁口，千暮羽對紫嬌交代了幾句，順著水流鑽了過去。

    千暮羽鑽出水麵，就見有一個人影驚訝地望著自己，其中有一個正是自己的義兄物寶，也就是當今的四貝勒銀禩。

    這四貝勒的一隻手一下子抓住了千暮羽。兩個人在水中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千暮羽，摸到栓著義兄另一隻手的鐵鏈子，用鋼鉗幾個輕絞，鐵鏈子早被剪斷。

    “什麽響聲”，一個牢頭聽到響聲，慌慌忙忙地跑到水牢邊上。

    “沒有什麽，估計是從上遊遊過來的魚兒”，物寶打著圓場。

    千暮羽又潛下水去，摸索著義兄的腳踝，又剪斷了義兄的腳鏈子。

    “壯飛在那裏”，物寶指了指在水牢另一端的一個人影，輕聲對千暮羽耳語道。

    千暮羽潛水過去。在年壯飛身邊的水麵上鑽了出來。

    那年壯飛看到自己眼前鑽出一個人影，正在驚訝，突然被這個人影擁抱住，“兄長，我來救你了”，千暮羽貼著年壯飛的耳朵，耳語道。

    那年壯飛終於看到了千暮羽的麵孔，喉頭幾度哽咽，千暮羽做出一個小聲的姿勢，那年壯飛才止住哽咽，隻是用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千暮羽。

    千暮羽依次剪斷了捆綁年壯飛的手鏈和腳鏈。

    “你們在嘀咕什麽”，兩個牢頭同時跑過來，借著昏暗的燈光，查看捆綁年壯飛的鎖鏈。

    千暮羽對年壯飛一個示意。兩個人同時從水麵躍起，透過柵欄，一人抓住一個牢頭，將那牢頭抵在柵欄的邊緣，手如鐵鉗一般扼住了牢頭的喉嚨。一會兒功夫那兩個牢頭就耷拉下頭顱，不動了。

    此時，靠近水牢已經沒有牢頭看管。那物寶招呼大家，輕聲說道：“諸位好漢，我義弟來救我們來了，大家稍安勿躁，一個個地打kāi suǒ鏈”。

    那年壯飛早已從兩個牢頭身上搜出了鑰匙，為水牢的其他犯人打kāi suǒ鏈，千暮羽也用鋼鉗剪斷鎖鏈，十幾個水牢的犯人，一會兒功夫就被全部解開了鎖鏈。

    千暮羽與年壯飛、物寶嘀咕了一陣，那物寶首先發話：“我們悄悄地摸上去，將女牢的犯人救出來，再並肩衝出去”。

    “我們唯貝勒爺的馬首是瞻”，十幾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老張、老尹，怎麽回事”，十幾個水牢的犯人剛剛打開水牢走出來，就見二道門的兩個牢頭喊叫著，朝水牢走來。

    在轉角處，被藏在後麵的十幾個人一窩蜂地撲上去，按到在地，二道門的兩個牢頭一會兒功夫就見了閻王。

    “一道門還有兩個，幹脆換上幾個牢頭的衣服”，物寶吩咐道：“李鷹、萬誌去換上裏麵的兩個牢頭的衣服，秋江、吳林你們更換這倆牢頭的衣服”。

    四個犯人換好了牢頭的衣服，“下手要快，玄雷不及掩耳，莫要驚動外麵的牢子”，物寶吩咐道。“貝勒爺放心，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李鷹、萬誌、秋江、吳林四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千暮羽陪同物寶、年壯飛和其他幾個犯人在水牢的轉彎處等待，隻是一會兒功夫，吳林已經快步地跑了回來，大聲說道，都解決了。

    十幾個人湧到水牢門口，此時正是午夜時分。水牢外異常地靜謐，偶爾聽到外麵有流動哨的說話聲。

    物寶正要吩咐，換上一道門兩個牢頭的衣服，那千暮羽自告奮勇地說道：“我和壯飛兄過去”。

    千暮羽和年壯飛穿上牢頭的衣服，悄悄地走出了水牢的牢門。

    出了水牢，轉了一個彎，就是二樓的女牢。老遠就聽到有“呼嚕聲”，走近女牢的一道門，有兩個打呼嚕的牢頭尊在門口的凳子上打瞌睡，另外兩個牢頭，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咱們得副統領和統領以前沒見到有這麽大的矛盾啊，誰會想到今天會火拚了”，一個牢頭說道。“那副統領平常蔫不拉幾，沒想到今天這麽衝動”，另一個牢頭在說道。

    “你倆個這會兒過來，有啥好事”，一個牢頭看到走過來的千暮羽和年壯飛，站起身來，千暮羽和年壯飛笑了一下，也不答話，走上去，趁他們不注意，兩個人一齊撲了上去，勒緊兩個牢頭的脖子，那兩個牢頭瞪著驚訝的雙目，耷拉下了頭。

    另兩個打瞌睡的牢頭還在睡夢中，此時也被千暮羽和年壯飛捆了個結結實實，嘴中塞上了爛布條。

    年壯飛和千暮羽搜出牢門兩串鑰匙，打開了一道牢門，走了進去。

    “小妞，過來讓爺爺親親”，兩個牢頭其中一個伏在桌子上睡覺，而另一個牢頭正隔著鐵柵欄門在調戲裏麵的女犯人。

    聽到有人聲，那牢頭扭過身來，看到兩個牢頭帶著鑰匙走了過來。“兩位大哥也耐不住了吧”，那牢頭伸手就要取握在年壯飛手中的鑰匙。年壯飛一手遞鑰匙，另一隻手突然勒住了那個牢頭的脖子，那牢頭掙紮著：“別開玩笑了，讓你先、先……”，聲音越來越低，一會兒就伸了腿。

    另一個牢頭剛睜開惺忪的雙目，早被千暮羽一個擺拳擊打過去，躺倒在地上。

    “公主、靜宜”，年壯飛呼喊著，打開了一個牢門，仔細一看並不是他要找的人。

    年壯飛退出來，打開另一個牢房。

    “公主、靜宜”，年壯飛叫喊著，就見兩個身影站起來，婆娑的雙目，一下子擁抱住了年壯飛。

    千暮羽此時已經打開了另外的一間女牢，帶著兩個女犯人，走了過來，看到撲在年壯飛懷中的那個熟悉的麵孔，才想起來之前在長江的船上遇到的洪門弟子劉靜宜，難怪上午看到囚車上的麵孔如此熟悉，原來是故人，人生變幻之無常，千暮羽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