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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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快進來!”

    東方初曉匆匆摘下兩株葉子寬大的植物翻進草叢趴下,她把其中一株遞給男子。“幹什麽?”男子不明白她的舉動,隻見她把植物擋在腦門前。“這叫偽裝,我們那裏的軍隊都是這麽幹的。”男子半信半疑地學她的動作。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我叫東方初曉。”

    白飛淵。你姓東方?”她點點頭,白飛淵卻英眉緊蹙。“東方這個姓氏太突出了,從現在開始你就叫初曉,把姓氏忘了。”

    不行,我丟了姓氏哪裏對得起列祖列宗?”

    你想受八方追殺嗎?”

    她默然,還是性命比較重要,至於姓氏估計老祖宗都不曉得她人丟在哪國了。“好吧,丟了就丟了,祖宗們也不願意看到東方家的子孫葬身異處。但是我為什麽要被追殺?那支軍隊要找什麽?我們嗎?還有,這裏是什麽地方?古蜀王國明明滅亡了的……”

    白飛淵冷冷地橫了她一眼,“這個世界叫平川,有八大種族六大國,像我和你沒有異術的凡人就是華夏族。”

    初曉心裏的小九九在亂轉,平川會不會是地府的別名?“你們這裏有沒有人叫閻羅王啊?或者牛頭馬麵?你穿了一身白色是白無常嗎?”白飛淵不禁露出疑惑的眼神,初曉見狀深知他並沒聽過這些名字。她話鋒一轉:“你不是懂法術嗎?不然怎麽治好我的近視?”

    那不是法術是醫術,我隻是用一根銀針刺激你的穴位罷了。”

    你以為我是小孩子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六大國是怎麽回事?”

    六大國分別是樓蘭古國、東都古國、烏勒古國、古蜀王國、胡月國以及琉璃國。曾經有人占卜說一個來自異界的女人能振興其中一方勢力,六國軍隊進駐鉤吾山許多天了就是為了找你。要是被這些統治者知道你來自異界必然會爭破頭。當中的曲折和鬥爭,估計以你這顆腦袋也想不明白。”

    初曉不屑地“哼”了一聲,“我什麽法術都不懂能做什麽?沒想到我有生之年能見識傳說中的古蜀和樓蘭。”

    但願你的有生之年不會到今天為止。當下,你要在平川活下去就必須舍棄東方之姓和絕口不提你原來的世界,還有在此鉤吾山之事。”

    那你為什麽來鉤吾山?”初曉忽然露出狐疑在白飛淵身上流轉。“莫非你也是軍隊的?”

    他卻勾起冷笑,“我隻是一名來殺你的普通劍客。不過以你笨手笨腳的樣子會擾亂世界?看來是我多慮了。”

    哈哈,要殺我卻救了我,你真夠矛盾。”見初曉非但不害怕反倒笑得花枝亂顫,白飛淵無名火起。

    你閉嘴,在我批準之前你不要說話,不然馬上殺了你。”

    初曉掩著嘴巴忍笑,白飛淵沒有意識到自己堂堂一個劍客,居然淪落到要猥瑣地伏在草叢躲藏。

    急促的步伐打斷了兩人的思緒,兩人下意識地用植物遮擋好。兩個騎兵停在他們躲藏的草叢前,一人問起:“有發現嗎?”兩人大氣不敢出,生怕騎兵耳力極好連他們的呼吸也能聽見。

    沒有,倒是發現不少別國的軍隊。有哨子來報,胡月國的蠻龍軍隊在繞林巡邏。”

    話音剛落,一股強風在樹林上空刮起,初曉連忙抓緊遮掩的植物。他們抬頭一望,碧空下有幾個黑影盤旋,兩個騎兵臉色巨變。“是蠻龍軍隊!你繼續搜尋,我去報告將軍!”

    兩人匆匆散去,初曉想問什麽是蠻龍軍隊但想起自己被禁言,於是發著悶聲指向天空。白飛淵抬了抬眼,淡淡道:“是會飛的龍屬於龍族,一身蠻力。胡月國和龍族交好,所以才有龍做戰士。”初曉卻是瞪大了眼睛,龍真的存在?她終於相信這裏不是擁有先進文明的21世紀、也不是地府了!

    她多麽想回去告訴那些民俗學家,或者帶個龍寶寶回去賺大發。

    可是她要怎麽回去?她的朋友、她的親媽老爸、她的考研都在21世紀,她要怎麽回去?忽然間,她竟然有點想念繼母。

    白飛淵看著她從狂喜轉為黯然大約猜到她的想法。“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鉤吾山,否則軍隊遲早會找到我們。”他的語氣忽然軟了下來,“記住,活下去才是最重要。”

    他起身帶著初曉悄然撤離草叢。

    樹林鬱鬱蔥蔥,地麵青草萋萋,時而散發著清香遠離城市的喧鬧,要不是軍隊和異獸的出現,初曉真以為這是一片寧靜祥和的樹林。

    就在她遐想之際,白飛淵已停下腳步戒備突如其來之物,那再度出現的粗糙喘氣聲把她拉回神。是了是了,這世界不如她的21世紀安全,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麵對幾乎遺忘的吃人異獸。

    在白飛淵前方有兩隻人麵羊身無眼的饕餮踱步而來,它們頭頂羊角,時不時伸出舌頭舔嘴唇,初曉猛然發現,沒有白飛淵自己恐怕在平川活不過一分鍾。“你站著別動。”白飛淵扔下這句話後便淩空騰起橫過長劍,他身姿矯健如鷹,氣勢如虹。初曉目瞪口呆,儼然在看一場武俠電影。

    兩隻饕餮俯首頂著羊角撞來,白飛淵一腳踩上左邊的人麵借力,輕盈地騎在另一隻背上。它們互相碰撞欲將白飛淵撞下來,混亂間初曉瞅見異獸的眼睛原來長在腋下。白飛淵對它們的生理構造了如指掌,均避開了腋下眼睛的視線攻擊。

    初曉抓緊衣角不敢動,劍上閃閃的白光亮花了她的雙眼。白飛淵穩捉羊角往下一刎,鮮紅噴濺沾染了另一隻的身體。他馬尾飛揚,身形迅捷,輕易地跨到生還的一隻背上。它伏下前身不停地抖動,白飛淵神色凜凜,毫不遲疑地將劍直插於饕餮的後腦。

    饕餮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白飛淵手起拔劍,它才緩緩倒地。

    初曉還沒來得及說讚歎之詞就被他匆忙拉著,“快轉移,適才的打鬥一定吸引了附近的軍隊。”

    然而兩人沒走多遠,四個聞聲而來的騎兵一前一後地圍上來。滿臉疤痕的騎兵隻是一掃視,初曉就打了哆嗦,這些人充滿肅殺之氣,凜冽如寒冬。“這個女人奇裝異服非常古怪,莫非就是預言中的‘神女’?怎麽是髒兮兮的。”

    白飛淵懶得跟他們廢話,出劍便殺。初曉立馬退到一旁藏在樹後,一個騎兵策馬接近要捉拿初曉。白飛淵一甩下擺,冷著臉踩過一個個騎兵的頭頂攔截接近者。

    你是何人?敢與軍隊作對?”戴著藍色領巾的騎兵拉緊韁繩,健碩的駿馬高舉前蹄。

    他眼眸一動,一腳踢開駿馬連帶撞去後麵的三人。騎兵紛紛拔劍散開,落地的凶狠畢露,厚重的長劍破風刺來。軍隊就是麻煩,白飛淵心想,但動作並不焦躁反而殺招遞進。相比騎兵的厚重,他的劍法輕靈利落,劍如手足。

    小子,我們是古蜀的騎兵,若你能及時停手並把‘神女’交出來我們馬上離開,不與你計較。”

    初曉對白飛淵的決定忐忑不安,他把她上交無可厚非。

    誰知他隻是冷笑一聲,繼而旋身閃入四馬之間。“敬酒不喝喝罰酒!”大發雷霆的騎兵勒緊韁繩圍攻白飛淵,落單的藍領巾朝初曉跑來,初曉繞著戰場跑開。

    那方追逐,這方陷入困獸鬥。但白飛淵毫無懼色,寶劍接二連三地刺出,馬群慌亂地叫喊,他眼下一寒,對準馬群的咽喉上挑霜刃。失去了馬匹的騎兵等同普通的士兵,他們隻能依靠劍術取勝。

    身為宅女的初曉當然跑不過訓練有素的士兵,她佯作跌倒抓起一把泥土拋去,泥石入眼的士兵暴跳如雷,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

    哼,有種就追過來呀!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算什麽好漢?勝之不武就是你們國家的信條嗎?真可恥!”她一邊說一邊跑,受到羞辱的士兵哪裏能忍下這口氣,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循著聲音追去。

    來呀來呀,什麽騎兵簡直窩囊廢……”

    臭女人,我要殺了你!”他紅著眼睛衝上去,初曉咧嘴一笑,偏過身。“啊——”他徒然胸口劇痛,一張冷峻的臉出現在他眼前。“怎麽會……”他低頭看著穿胸而過的劍難以置信,這劍恰恰避過了甲胄,刺入布衣之內。

    白飛淵扭了扭劍柄,把劍抽出。地上,多了四具馬屍和四具士兵的屍體。

    你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厲害,連軍隊和怪獸都不是你的對手。平川的人普遍這麽厲害的嗎……”麵對初曉的喋喋不休,白飛淵瞥了一眼。“哦對了,我不能說話,現在我們怎麽辦?”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瞭望天際,日影開始往西移。“找個地方過夜。”至於這些屍體他是顧不上了。哎,他到底在幹什麽居然和軍隊對抗。

    兩人各懷心事一路跑跑躲躲,終於在雜草堆後找到了個不起眼的洞穴藏身。初曉難得可以完全放鬆,她後背早已濕冷一片。進入平川不過數小時,她經曆了接二連三的驚心動魄,沒有白飛淵她早就是怪獸的腹中食了。

    更重要的是他沒有把她交出去,相比於意圖不明的軍隊和自己亂闖暫時跟著他比較好。萬一軍隊發現她隻是個沒有異術的普通女人不殺了自己才怪,他雖然口口聲聲要殺自己,卻三番四次救自己,這個人內心一定很矛盾。

    初曉竊笑,矛盾好啊,她可以利用這份矛盾。“白飛淵,為什麽他們叫我做神女?”

    因為他們瞎了眼。”

    你是想殺我嗎?”她突然問。白飛淵愣了愣神,她又說:“這樣好了,你的目的比軍隊純粹,那我死之前就待在你身邊,怎麽樣?”

    敢情這女人想讓他做保鏢?白飛淵徹底後悔來鉤吾山。“你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

    也對,那先讓我多呼吸平川的新鮮空氣再殺我吧,我還沒見識這個世界呢。你戰鬥的時候我絕不妨礙你,如何?”

    白飛淵仔細地打量初曉,初見時她笨手笨腳,但其實她的心思比誰都活絡,在這緊張的情況下能快速分析利弊,她亦不簡單。

    神女,究竟擁有什麽力量?

    再說吧。”他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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