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塵埃落定島城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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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天晴,夏日的陽光一如既往燦爛奪目。五點五十的時候,因為生物鍾的緣故,楊甜如往常一樣醒過來。她看了看時間,想起來高考已經結束,繼續放心地躺下,睡去。夏日的清晨,才是最舒服最適合睡覺的呀!溫和寧靜,沒有白日的炎熱和躁動,睡得非常踏實。楊甜決定今天——解放後的第一天,必須用一個大懶覺來慶祝。於是,她放縱自己睡到了中午十一點半。
起床,懶洋洋地穿衣洗漱,再也不用像平時受過嚴格訓練一樣地在五分鍾內完成穿衣洗漱出門等晨起必做項目。高考完第一天,楊甜感受到了前所 未有的幸福。
下午,等到太陽稍微不那麽曬的時候,感覺悶悶的楊甜出門去遛彎了。走著走著,來到了瓜瓜的家門口。她決定進去看看瓜瓜在家裏幹什麽。
見是楊甜來了,瓜瓜的奶奶很熱情地給她開門,招呼她坐下來喝碗冰鎮好的綠豆湯。楊甜不好意思地說:“奶奶,您別忙了,我在家喝過了,瓜瓜呢?”
“這個丫頭啊,昨晚出去不知道幾點才回來的,這會兒還躺在床上睡大覺呢。”
“啊?她也真是太能睡了,我去她房間看看她。”楊甜說完,就直接上樓走到瓜瓜的房間,推開房門,果然見瓜瓜還沉沉地睡著。
她走過去推了推瓜瓜,瓜瓜揉了一下眼睛,問道:“現在幾點了?”
“下午五點了啊。”楊甜回答。
“啊,我睡了這麽久了呀。”
“你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
“你看看,”瓜瓜伸出了自己的胳膊,上麵長了很多的小紅疙瘩。楊甜見狀嚇了一大跳,忙問:“這是怎麽回事?”
“昨晚我在廣場上溜達,碰到了初中時玩得很好的幾個朋友,跟著她們一起去酒吧喝酒了。”
“哇塞,你可真夠大膽的呀。”
“拜托,乖乖xiǎo jiě,我早就已經滿十八歲了,而且,為了慶祝高考終於結束,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方法嘛!”瓜瓜翻了個身,又閉上了眼睛。
“那你幾點回來的啊?”
“今天早上六點,我好困啊,還要再睡一會兒。”
聽瓜瓜這樣說完,楊甜識趣地帶shàng mén告辭而去,繼續在大街小巷漫無目的地到處溜達。走著走著,來到了河邊。
河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向東流去。她想起那句“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不禁觸景生情,想著自己高中的三年時光就這麽匆匆過去了啊,真是太快了。好像還是昨天,爸爸帶著她去參加學校的入學kǎo shì;也好像還是在昨天,她給自己樹立了關於高考的雄心壯誌目標。而今天,高考已經結束,高中結束。一切都太快。
倏忽就是十幾天過去,到了公布高考分數的日子。下午,楊甜忐忑不安地撥打了查分數的diàn huà。diàn huà那頭是冷靜的女聲,她心裏已是砰砰砰跳得飛快。輸入完**號等信息之後,那邊傳來了“您的總分是593分。”掛斷diàn huà,楊甜心裏有點兒竊喜,又有點兒失落。竊喜的是比自己估算的分數還要高一點,失落的是竟然沒有出現意外,沒有那種期盼的一鳴驚人的超常發揮。總之,這就是一個自己很尋常的分數,跟自己升入高三後第一次模擬kǎo shì的分數一模一樣。
吃飯的時候,媽媽還再三地確認:“真的是593分嗎?我都高興地快吃不下飯了。”
楊甜聽了這話,心裏挺不是滋味的。這不過就是我很尋常的發揮而已,媽媽竟然覺得不可思議,可見在她心裏我是有多麽差勁。
第二天去學校填誌願,見到了很失落的阿左。她發揮失常,連二本線都沒上,鐵了心決定複讀。還有同班的一個女生,也考得不好決定複讀,她說自己填誌願的時候要把清華北大都填上,反正也不會被錄取。聽了,大家都哈哈大笑。
其實,在這所縣重點中學,文科考上一本的人根本寥寥無幾。全校才八個,楊甜她們班就占了四個,因而班主任郭老師甚是欣慰,臉上掛滿笑容。
到了填誌願的那一天,楊甜幾乎沒有猶豫地選擇了北方的幾個城市,其中寫在第一誌願的就是島城大學。她認真查看了一下這個學校前幾年的錄取分數線,發現跟自己的**不離十,也就自行決定了。對於填報誌願這件事情,她斬釘截鐵地聲稱要自己做主,不允許媽媽插手。媽媽起初找人幫她物色幾個認為不錯的學校,但都被楊甜否定了,真是那她沒辦法,也就任由她去了。
填好誌願,塵埃落定,靜等結果。
暑假的日子漫長而無聊,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還有看電視。炎熱的天氣阻擋了她外出透氣的腳步。盡管是盛夏時節的大晴天,楊甜卻感覺自己簡直要發黴了。日子像是要發黴。
這天吃過晚飯,楊甜散步著來到表姐家。表姐比楊甜大一歲,跟她是同一年級,也是剛剛高考完。表姐考得非常不好,隻有四百多分,因此隻能選擇一個專科院校。楊甜剛到她家不久,還沒跟她說上幾句話,媽媽就過來催著她回家。在極不情願的回家路上,媽媽說:“你表姐考得不好,你考得好,你姨媽姨夫看了不高興,過來玩就像是顯擺一樣,還是少去那裏。”這翻話讓楊甜瞬間驚駭了,她沒想到大人們的世界還有這麽複雜的心眼,在她看來,跟表姐從小一起長大,曾經還是無話不談的閨蜜,隻是去聊聊天,跟高考根本就沒有一點關係。可惜,媽媽總是喜歡用這麽複雜的思想來忖度人心。而她,已經很厭倦了這樣的母親,很想趕緊趕緊地離開家,像終於獲得自由的鳥兒一樣飛向自己想去的地方。
填完誌願十多天後,最終結果出來了,楊甜如願被島城大學錄取,新聞傳播學專業。其實這所大學在她們省招文科生也僅有五個專業可供選擇,楊甜就把五個專業都填上了,隨便去哪個都行。
一切塵埃落定。坐等開學,開始新的人生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