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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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整天,通過老太監的關係,總算是弄到一家作坊,是城東一家爆竹作坊。這家爆竹作坊的東家家住鳳陽,南京城也是有生意,隻是因為家中子弟在鳳陽府得罪了貴人,家人被鎖拿下獄。為了救出家人,他也隻能變賣家產去打通關係。
花了三百兩,把作坊拿下,還真別說,現成的鞭炮作坊,大部分工具都用的上。而且還有不少材料也折價賣給了王誌,省了王誌不少銀錢。至於作坊裏的人,王誌有些信不過,暫時讓他們先回家,等過幾天再來。
王誌的想法是,等過幾天自己布置好了,把這些夥計請過來,讓他們去專門販賣禮花的商鋪當夥計。而作坊裏製作禮花的人,就用那些逃兵了,畢竟是一起同甘共苦過的,用起來也放心。而且到時候商鋪裏也不用再額外請人了,簡直是一舉數得啊。
就這樣,過了四五天,一切布置好後,王誌把逃兵們全都帶到作坊,吩咐兩個大漢守住作坊門,作為專門的門衛打手。基他人,就由他和陳月教他們製作禮花,陳二麻子則被委任為監工,看住眾人不準偷懶。其實這是多此一舉,畢竟都是窮苦人家,想發財想瘋了,誰會偷懶?王誌純粹就是想讓老丈人休息休息,畢竟是老丈人嘛,有點區別對待,大家能理解。
又是三天過去了,禮花作坊的第一批產品問世,同時,販售商鋪也正式裝修好。販賣禮花的商鋪,距離作坊不遠,也在城東,靠近玄武湖。這可是個好地方,哪怕南京城臨江,可架不住長江上風大浪急,濕氣還重,哪裏比得上玄武湖風景宜人?
玄武湖附近,商鋪林立,妓院酒樓成片,乃是整個南京城最繁華的區域之一,特別是文人士子富商巨賈們喜歡來此。泛舟湖上,吟詩作賦,品茶吃酒,逛街購物,每天玄武湖附近街市都是遊人不絕,熙熙攘攘,如蟻如潮。
經過了半個月準備,禮花商鋪終於開張了,並被正式命名為王氏禮花。這個王氏,可不僅是王誌自己,還討好了老太監,讓老太監樂不可吱,打心眼兒裏歡喜。開業這天,王誌特意把後世剪彩那一套搬了出來,還請了舞獅子的,耍雜質的,雖然花了不少錢,卻是吸引了大批來客。
當然,老太監也是出了不少力,憑著自己的地位,把應天府場麵上大大小小隻要有品級的官員都請了來。好在鋪麵夠大,倒是裝得下這二百多人。剪彩時間是在傍晚,又放了幾掛三萬響的爆竹,完事後請官員和富商們在鋪中觀賞,待到天徹底黑下來,王誌吩咐幾個夥計搬出一堆禮花,在店鋪門前點了。
登時,炫爛奪目花樣繁多美綸美煥的禮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
雖然是冬天,其實如今才剛至九月。明末是小冰河時期,冬長夏短,別說九月了,有好些年八月就下雪了。王誌也是來到明朝後,才知道那首詩裏為什麽說胡天八月即飛雪,原來小冰河時期是真的,而還是胡說謠傳。
這一天,生意非常好。因為還有幾天就是重陽節了,這麽重要的節日,當然得放幾炮禮花了。在場的,不是官府中人,就是富商巨賈,不差那幾個錢,每個人都買了一大堆,讓家丁們送回自家府中。王誌定價也黑,小型單筒最少四響的禮花,賣五百文,小型四筒最少十六響的禮花,賣一千兩百文。至於更好的中型大型的,不論單筒多筒,價格都超過一兩銀子,甚至單價能達到十兩銀子。
一天下來,庫存儲備的禮花幾乎全都賣完了,營業額達到上千兩之多。不過王誌心裏也清楚,這禮花生意,不可能說天天都能做,畢竟這個就是逢年過節或是家裏有喜事的才能用到。雖然還能鋪大生意,但也就是賣到其他地方,本地能吃下的貨終歸有限。當然了,除了現賣的貨,還有幾十個來自各地的商人,也有了進貨的意向,其中還有幾人已經同王誌達成了供貨意向,有的還在猶豫。
夜裏打烊後,王誌在店中看著賬房算賬,足足算了小半個時辰,才把賬算完。這賬一算完,賬房激動得跟個二八小姑娘似的,捧著賬本興奮得吼道:“少東家,咱們今天一天賣出各種禮花,一共收入三千三百六十八兩又五百文,扣除各種開銷成本,淨賺二千四百三十六兩又八十七文。另外,有七位商賈與咱們簽了供貨契約,交付訂金四千二百兩。至此,今日合記入賬七千五百六十八兩又五百文。”
賬房喊王誌少東家,是因為王誌認了王澤作幹爹,而王澤又是本店的最大股東,賬房是王澤派來的,所以他這麽稱呼王誌,王誌倒也找不出什麽毛病。從xiāng zǐ裏拿出一錠約摸二兩的小銀錠子,扔給賬房,可把賬房樂得直喊少東家仁義。古代雖然官銀都是有規製的,一錠銀子,最小錠一兩,小錠五兩,中錠十兩,但也有大錠的,如二十五兩,五十兩,一百兩的。但市麵上流通的官銀,大多是五兩和十兩的,二十五兩的,也有少數的五十兩的官銀流通。除了官銀外,還有些私鑄銀子,這些私鑄銀子有一兩或二兩的小錠,方便攜帶和找零,就是有一點不好,很多成色都不足。王氏禮花店背後的東主是老太監王澤,自然沒人敢拿折色銀出來,哪怕是私鑄小銀錠,也都是成色十足的雪花銀。
打賞了賬房,自然少不了夥計,每個夥計打賞三百文,也算是開門紅的賞錢了。而作坊那邊,手筆會稍大一點,畢竟那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嘛。送走了夥計賬房,王誌也不管店裏如何了,反正是空店,而且有那麽多訂單,不愁後麵生產出來的東西賣不掉,最近幾天,店裏也不可能再營業了。
今天,老太監很開心,禮花店裏生意興隆得讓老太監一整天都合不攏嘴。晚上老太監更是大方得在萬花樓擺席麵,請王誌和陳正父女倆吃飯。雖然陳月是良家女子,可沒辦法磨開老太監的麵子,隻能硬著頭皮來了。老太監倒是考慮得挺周全的,今天萬花樓天一黑就停業了,就為了這一頓席麵。
席麵沒有擺在樓上的房間裏,就擺在了樓下的大廳,除了王誌和陳二麻子父女,來的人還有幾個官麵上的人,包括應天府府尊吳敏才。大家也沒有介意王誌的身份,這位現在可是老閹貨的幹兒子,更是老閹貨的財神爺,不可輕易得罪。而且指不定以後這位有什麽新的生意,自家混熟了說不定也能參上一股,發發利市。所以哪怕看不起王誌和陳氏父女的身份,他們也依舊笑臉相。
而老太監王澤,一直不停地誇獎王誌,簡直把王誌捧上天了。也難怪,王誌今天可是幫他賺了超過兩千兩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