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遠古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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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個發光的人形輪廓在歐賽斯特眼前慢慢暗淡。
你還好吧神父?”他出聲詢問,但卻沒有得到回答隻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周圍的蠕蟲全都被剛才的強烈白光燒成了焦炭,但歐賽斯特他們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甚至連眼睛都不感覺刺痛。
我們……趕快離開這裏吧……”神父突然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歐賽斯特這才鬆了口氣,並開始繼續向前爬行。他和神父都能感覺到,黑暗中依舊有些東西在蠢蠢欲動。也許剛才的狂暴光魔法已經將這裏所有的蠕蟲盡數消滅,但卻驚動了黑暗深處更加危險的存在。
好在他們從山縫的另一側爬了出來。歐賽斯特發誓自己再也不往地下鑽了,在這種地方沒有一次遇到過好事的。
普瑞斯踉蹌的走出來,表麵上雖然看不出什麽異狀,但歐賽斯特知道他剛才絕對是出了什麽問題。但神父隻是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有大礙,隻是有些疲憊。
其他人胳膊腿上多少有些擦傷,也都是在山縫中不小心被石頭蹭的。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通過了那條山縫。
出山之後通過一條狹道他們終於從側麵進入了遺跡。
不遠處傳來河水流淌的聲音,繞過幾道崩塌的城牆,被水淹沒的遺跡就出現在下方。水的顏色雖然較深,但還是可以看到遺跡一直延伸到水下很深的地方。看起來就像多層建築堆疊在一起沉沒在水下一般。
眾人沿著破碎的城牆繼續向遺跡深處進發。遠遠的有些火光在搖曳。看上去似乎是個營地,而城下的河流中一艘小船飄然而至。
那船通體烏黑,船頭船尾各站著一個人。船尾站著的是一個身材高大全身鎧甲的高大騎士,他正用一根黑色的樹幹當槳將船駛向眾人所在之處。船頭站著的人身材相對矮小,身上披著暗綠色的披風。
他們的船可以在這水麵上行駛。”普瑞斯道。
看樣子他們就是這裏的主人了,盜賊們口中的遠古守望者。”歐賽斯特道。他這樣判斷不僅是因為對方的船,更多的還是基於那騎士身上的鎧甲。他身上的鎧甲明顯是古代的樣式,那由無數厚實的鐵塊組成的甲胄莊重而又冷漠,如同城下的河水。而且鎧甲表麵凹凸不平,有些地方甚至還附著著灰色的苔蘚。還真是遠古守望者,簡直就像是從墳墓中爬出來的一樣。
小船停靠在城牆邊緣。船首的人退下兜帽露出一張枯萎幹癟的灰色臉孔。要不是他的眼中還有生氣,眾人就要把他當成幹屍了。那人抬起沒有多少頭發的腦袋,打量起城牆上的眾人。
被詛咒者們,這裏是古代先王沉睡之地,你們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麽?”那人用不帶感情的沙啞聲音問。
我是王國的王室繼承人歐賽斯特,帶領部下來此瞻仰古代先王。”歐賽斯特打著官腔,至於對方買不買賬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嗯,確實是王族血統所特有的氣味,我是先王的守望者,在此等候諸位多時了。”守望者說著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你知道我要來?”歐賽斯特吃了一驚。
我不知道,我隻是守望者,奉遠古諸王的命令等待其他王族到來。”守望者說,“雖然遠古諸王早已沉睡,但我們守望者一直守候在此,等待大門開啟的時刻。現在請隨我來吧。”
你的船好像載不了太多人。”歐賽斯特提出疑問。
這靈舟隻能負載有著王室血統的人,其他人可以從陸路走,其他守望者已經在路上了。你如果不放心也可以跟他們一起走。王室走水路已經是遠古的傳統了,你不接受我也可以理解。”守望者道。
不,我還是遵循傳統吧。”歐賽斯特說著跳下城牆落到小船上。那船隻是微微晃動了一下,甚至沒有改變吃水。
其他人沒想到王子會輕易相信對方,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王子卻輕描淡寫的對他們說道:“一會兒見。”
普瑞斯和塞林對視一眼也隻好對王子點了點頭。
小船調轉船頭向遠處的火光處行駛。
既然這是先王們的命令,也就是說他們也都在是嗎?”王子問。
守望者回答道:“不,先王們依舊在沉睡。但他們已經為後來者留下了遺言。但後來者必須證明自己有資格獲得它。”
哦?還需要資格?你都已經確定了我的王室血統,難道還不夠,還需要什麽?”歐賽斯特詫異道,但心裏暗道我就知道沒這麽簡單。
你需要通過先王的試煉。”守望者說,“那是先王為確定後來者的資格所做的安排。具體的我也不是十分清楚。當然你也有拒絕的權利。”
看起來你並不是很在意這些事情?”歐賽斯特發現守望者的態度非常有趣。
我們已經等待了太長的時間,使命也漸漸變成了枷鎖,我們雖然獲得了抵禦詛咒的力量,但也失去了一切。”守望者道。
什麽?你說你們獲得了抵禦詛咒的力量?”歐賽斯特驚訝的問。
是的,我們接受了先王的使命同時獲得了不朽的資格。當然這也是為了讓我們完成使命而為之。我們已經在此等待了無數歲月,以至於任何東西都無法觸動我們,甚至是詛咒。”守望者說,語氣中依舊沒有絲毫的感情。
先王們是怎麽做到的?你們又是如何確定自己可以抵禦詛咒的?”歐賽斯特問。
這是先王血脈的魔力,同時也是另外一種詛咒。簡單來說就是用一種詛咒來抵禦另外一種詛咒。”守望者解釋道,“我們被困在時空的夾縫之中無法脫身,除了使命一無所有。甚至連你們這些被詛咒者都不如。”
你應該也知道這片遺跡原本並不存在於此,隻是最近才出現在這裏的。因為在此之前我們一直在時空的夾縫中漂泊,我們既無法出去,外麵的人也不能進入。直的最近神的詛咒打開了遺跡的大門我們才得以回到現世。”守望者繼續說,“而這一切都在先王們的預料之內。至於詛咒本身,除非神的詛咒可以解除我們身上的詛咒,否則我們倒不需要太擔心。隻是之前到達這裏的大多都是些盜賊之類的貨色,實在有些無聊。”
那究竟要如何解除先王給你們的詛咒呢?是要我完成試煉獲得遺言就可以嗎?”歐賽斯特說,“如果是這樣你應該更上心一些吧。”
你說的沒錯,但這對我們又有什麽好處呢?使命完結也就意味著我們的存在也一並失去意義,而且失去了先王詛咒的我們很可能會成為神之詛咒的目標。而且你看我們這個樣子也不可能回到正常的世界中了吧。”守望者說,“我們是以詛咒為生的人。”
那你現在應該做的是把我推下船去。”歐賽斯特笑道。
你應該感謝我們的使命感和榮譽感還沒有消磨殆盡。”守望者也笑著回應。隻是他的笑容裏更多的是苦澀和無奈。
歐賽斯特沒有繼續追問。看著河流兩側那些遠古的遺留,他感覺到自己正在接近詛咒的核心。先王們既然能預料到現在的一切,但卻依舊放任自己的王國陷入毀滅,應該是遭遇了更加強大的力量,而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就隻有所謂神的力量了。也就是說不甘心屈服於神的遠古諸王在毀滅之前留下了後手。
所以他們針對神明做出了布置,那麽這些家夥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但奇怪的是他們為什麽要選擇帶有皇室血脈的人。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玄機?
而且這條河也絕對不簡單。他說這裏之前一直處於時空的夾縫之中,聽上去很是玄妙。也許這裏所有東西都受到了影響,這條船既然隻能承載有皇室血脈之人,那麽守望者本身應該也是皇室成員。可又有哪家的王室會讓自己的後代背負這種生不如死的使命?
小船終於靠了岸,出乎意料的是其他人已經在岸邊等候了。也就是說他們走陸路反而比較快。看來這乘船的儀式應該也不是隨便說說的傳統,應該自有深意。但守望者卻沒有告訴自己。現在歐賽斯特對守望者愈發感到疑惑了。
不遠處便是先前所見的燈火搖曳的營地。盡管是白天,但四下裏卻幾乎沒什麽自然光,整個遺跡好像都被一個看不見的罩子蒙住,隻能依靠那些火把照明。
眾人跟隨守望者進入營地。
雖然說是營地,其實也隻是一片斷壁殘垣而已。不過四周都有高大騎士在站崗。他們默默的佇立著,好像一座座石像一般。
營地的中央有一團火堆,但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
這時守望者來到火堆前對眾人說道:“你們可以選擇瞻仰諸王的遺跡,也可以參加諸王的試煉。但參加試煉的隻能3個人,王子殿下可以在這裏選擇另外兩個隨行者。隨行者隻要接受王血就可以陪同前往。”
這多少有些出乎意料。歐賽斯特原本以為隻有自己可以參加試煉,同時也對所謂接受王血產生了興趣。於是他看了看其餘人,說道:“普瑞斯和石鈴騎士跟我來吧。”
但普瑞斯卻說道:“你還是換個人吧,我現在的狀態非常差,恐怕無法幫助你,甚至還會拖你的後腿。讓塞林跟你去吧。”
歐賽斯特點點頭,便說:“塞林,你願意跟我去嗎?”
塞林沒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反對。歐賽斯特也習慣了她的冷淡便對守望者說道:“那接下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