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燒經樓頑童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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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江湖,有人說人就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話說柳棄童今天十四了,在少林寺廝混了三年,為什麽說是廝混,因為用學藝不恰當,因為除了易經洗髓,兩個老和尚也沒教他什麽。每日就是滿山的瞎轉,去前山逗弄小沙彌,後山調戲道極。鬧得大了就各房的主事帶著受欺負的小和尚來找人理論,和尚說阿彌陀佛,柳棄童就答一句鵝米豆腐。
鵝是沒的了,米和豆腐還是有的。可是每天吃那些對於柳棄童這種肉食者來說就是一種煎熬。山前山後的田鼠,青蛙都是柳棄童嘴裏的肉。有的人尤其是北方人該說了,吃老鼠真惡心。可是那個時候,也就是在少林寺附近有田鼠,別的地方早吃光了,再說現在南方大多數地方現在還是吃老鼠的。
少室山方圓10裏都是少林寺的地盤,這裏是不允許殺生的,野生動物的天堂,兔子見到人都不躲的,一次柳棄童發現了,生活改善的更好了,兩個老和尚也不太管他,畢竟他不算是少林寺的人。可是道極就受不了了,發現了柳棄童吃肉就去老和尚那告狀。
道極本來是西域一個部落首領的獨子,其父納蘭敬中年得子,對其極其寵愛。十年前的冬天西域雪災,大量牲畜死去,遊牧民族最怕遇到這種情況。但是納蘭敬的草場在天山腳下,受災最輕。正所謂天降災禍,其他部落見納蘭敬部落還保有大多數的牲畜,於是群起而攻。幾天的混戰,納蘭敬寡不敵眾,最終戰死。牲畜的和婦女被其他部落瓜分,男孩子長到車輪高全部被殺。道極當時雖然沒有車輪高但是他是首領的兒子,也是要被殺死的。老天可憐納蘭部落不被滅族,當時渡法禪師入西藏與密宗活佛交流佛法。正遇到牧人要殺道極,於是出手救下道極,展露身手驚走牧民。和尚見道極無依無靠就把他帶上少林,做了個小沙彌。
柳棄童上山之前,後山草舍就兩個老和尚帶了個道極過活。兩個老和尚也沒有什麽親傳弟子,每日閑暇就傳授道極武功,然而道極駑鈍雖然練功很用心進展不快。柳棄童後世穿越之人,有身負空冥決,學易經洗髓經自然極快,這招來心高氣傲的道極嫉妒。道極又自覺早上山碰到柳棄童犯錯就一頓嗬斥,見柳棄童不聽就去告訴兩個老和尚。渡法渡會兩位高僧,自不會因為小事就懲罰柳棄童。畢竟柳棄童也隻算上上少林求醫築基,不是少林寺的和尚。道極見老和尚不管,便以為老和尚偏袒柳棄童,於是更加嫉妒。
這一日柳棄童在後山設陷阱得了個兔子正準備用火烤熟。卻想起在揚州與朱劍雨家兩個兒子玩耍的時候,老大朱宏曾說過,他那個做丐幫長老的義父告訴過他山裏的猴子會釀猴兒酒極其好喝。少室山上也有不少猴子,肯定有猴兒酒,於是上山尋找。
猴兒酒其實就是山中諸猴采百果於樹洞,始為貯藏越冬糧食,但若當季不缺越冬糧食,猴兒們便會忘記曾儲藏過一洞百果,然後這一洞百果便逐漸發酵,而後釀成一洞百果酒。柳棄童身負絕學,雖說不會什麽招式,但是身法靈活,上樹過山如履平地。也是機緣巧合,柳棄童尋至藏經樓附近,竟然在一棵老樹的樹洞中找到了猴兒酒。
道極受渡法禪師之命去藏經樓還書,回草舍的路上正見到柳棄童身影。柳棄童聽朱宏說了,那猴兒酒雖然聞起來是果香,其實極烈。於是就去尋了個空葫蘆準備裝起來慢慢喝,不想卻被道極發現。道極看到柳棄童心道:這廝肯定又要犯戒,前日犯戒都是回草舍被發現嘴上有油。這次我去抓個正著,看兩位祖師還偏袒這廝不。
柳棄童上樹把那猴兒酒剛剛裝完,聽得樹下道極訓斥:”柳棄童你又在做什麽,這次被我抓到,跟我去祖師麵前理論,你自己下來省的我動手。“
道極本就比柳棄童年長兩歲,又是少數民族首領之子,身材高大,後隨少林僅存的兩位渡字輩高僧學藝十年,雖然進展不快。但有高師教導已成江湖中少有的年輕高手。柳棄童雖然內功還要勝過道極,但是不怎麽會招式,每次調戲道極都是被一頓老拳的。柳棄童見藏酒被抓,打又打不過,於是計上心頭,說道:”道極師兄,我這不是犯戒,今日我在山間玩耍,見猴子在這樹上駐留,便上樹發現樹洞中竟有果露一壺。正想裝了回去與師兄分享,“說完把裝猴兒酒的葫蘆遞給道極。
道極接過葫蘆,打開聞到那葫蘆裏果然是果香,就不懷疑。心道:柳棄童整日在上山瞎逛,今天要不是我碰到這果露肯定又是他自己獨享,才不會記得有我的份。於是一口喝去大半。前麵說過那猴兒酒是極烈的,道極自小上山又沒喝過酒。喝了大半壺猴兒酒竟然直接把他醉倒,一頭栽在地上。
柳棄童見道極栽倒,知道是醉了,又不敢帶道極回草舍,於是半脫半抗把道極弄到附近藏經樓背風處。這時天到晌午,柳棄童半天又是捉兔子,又是尋猴兒酒,也沒閑著。想起還有一隻兔子,現在正好餓了烤來吃,道極喝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就在這邊考吧。說了就做,忙去取來死兔,半路小溪剝皮樹林拾柴,回來道極還在昏睡。柳棄童怕道極被別人發現喝酒,還好藏經樓也沒有幾個和尚,也不敢走遠就在道極身邊支起火堆烤野兔。
道極體質出眾,又有武功在身,醉了一個時辰就睡醒了。看到柳棄童在生火烤野兔,也想到柳棄童給他喝的是酒。心中大怒,爬起來去追打柳棄童。柳棄童發現道極睡醒來追打自己,嚇得繞火堆躲避。道極酒還沒醒透,踉踉蹌蹌的見追不上柳棄童更加憤怒,運起內力一腳把火堆踢散。兩人就在藏經樓偏殿外,道極內力不俗,竟然將那帶火的木頭踢入偏殿。這偏殿是和尚抄經的地方,晌午抄經的和尚去吃飯,地上有散落的紙張被火引著。還好偏殿裏藏經樓正殿挺遠,和尚又來的挺快,火撲滅的很快。
道極和柳棄童見闖了大禍害怕責罰,兩人頭也沒回一路逃出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