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謝雲流離別贈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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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歸江上寺,不忘舊師恩。駐錫逢山色,停杯見浪痕。

    八岐大蛇被朱素年斬殺,源明雅也逃得不知去向。眾人回頭看那日輪山城火勢漸小,主宅處已燒成平地。上山陸續下來參與剿滅日輪山城武林人士,也有認識柳棄童等人的就過來打過招呼,紛紛坐船散了。

    劉玄離開謝雲流已有兩年,聽源明雅說謝雲流來到寇島,又自覺壞了謝雲流的大事,心中矛盾。想去見恩師,又怕被恩師責怪。柳棄童在旁邊看到劉玄表情落寞,已知劉玄心中糾結,開解道:“事已至此,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始終要去見你師父的,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早去見,男子大丈夫哪能那麽婆婆媽媽。”

    劉玄聽到柳棄童如此說,心中打定主意去見謝雲流,自阿麻呂處得知宮中神武遺跡的具體位置,別過阿麻呂,上船直奔那宮中神武遺跡所在的小島而去。

    謝雲流原是一個孤兒,被呂洞賓收養。謝雲流自幼聰慧過人,無論道學修為還是文才武功都勝人一籌。純陽五子對這位大師兄也十分傾佩,派中誰都知道謝雲流乃是繼任掌教的不二人選,呂洞賓也執意由謝雲流繼任掌教之位。

    景龍元年六月,唐中宗去世,韋後臨朝,立子重茂為帝。睿宗子隆基與太平公主發動政變,殺韋後及安樂公主,逼重茂遜位,擁立睿宗。很不幸的是謝雲流與李重茂乃是摯友,所以也被認為是韋氏餘黨,但是懾於謝雲流的武功,所以向純陽教頒下詔書,令之擒拿謝雲流。

    無奈之下,呂洞賓準備先讓謝雲流出去避一避,但是沒想到在和二弟子李忘生商議的過程之中被謝雲流聽到了其中一部分。謝雲流誤以為自己的師傅和師兄弟們要把自己交出去,匆忙之中擊傷呂洞賓,落荒而逃,一路輾轉到千裏之外的東瀛列島。

    謝雲流正在那宮中神武遺跡緬懷當年,入東瀛前途徑此處心中感悟,方才有入東瀛後開創一刀流。有倭人傳來消息日輪山城被剿滅,李崇茂被唐門唐清笑所殺,謝雲流不由覺得心灰意冷。

    謝雲流正感歎造化弄人之際,弟子張鈞過來說:“師尊,師弟柳生無宗帶著一幹人等來探望師傅,其中就有帶頭剿滅日輪山莊的柳棄童朱岩,還有那殺了李崇茂得唐清笑。”

    謝雲流本來就是多疑自負之人,否則也不會因為一些就偷襲打傷恩師。聽到劉玄和柳棄童他們在一起就以為劉玄背叛了他,謝雲流對和他一樣同是孤兒的劉玄最好,正如當初呂洞賓對他一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怒道:“帶那個孽畜過來,我要親自問他為何如此忘恩負義。”

    謝雲流遠走東瀛身邊隻帶著,從純陽起就一直跟著他的三個徒弟張鈞,洛風,蕭孟,幾人隨謝雲流半生顛沛流離,待後來幼時就跟著師父的劉玄如子侄一般疼愛。張鈞出去帶劉玄等過來,邊走邊告訴劉玄師父震怒,要小心應對。到了近前師姐蕭孟往前一步欲言又止,那邊洛風也是頻頻對著劉玄使眼色。

    劉玄上前跪拜道:“恩師安好。”

    謝雲流狂笑道:“好,非常好。哈哈當年我誤會恩師,偷襲打傷他老人家,被迫遠走他鄉。謀劃十幾年,就是為了重新使那李崇茂登位,讓恩師看看我能做好,可是計劃剛剛開始就被你等小兒破壞,無宗孽徒,現在應該叫劉少俠,真是好,哈哈”

    劉玄聽到謝雲流如此說,呆如木雞。

    柳棄童見到劉玄話都說不出來,謝雲流又氣急。便上前道:“謝師兄可知,呂師並沒有怪罪與你,我在純陽五年,每每團聚之時,呂師都會提到你。”柳棄童不入純陽門牆,但是確實呂洞賓親傳技藝,所以稱謝雲流為師兄,卻和劉玄等小輩無關,應該和劉玄各論各叫,並不衝突。

    謝雲流聽罷竟是一怔,幽幽道:“恩師啊,恩師!”說罷回頭看劉玄一眼,自己把那劉玄從小帶大,正是有感於呂洞賓自小把他帶大。自己打傷恩師,恩師竟然不記恨他,對劉玄所做之事也就釋懷。

    劉玄見謝雲流態度雖然緩和,還是跪在那動也不敢動。旁邊張鈞,洛風,蕭孟也暗暗長出一口氣。

    謝雲流麵色剛鬆,轉眼就有是一緊,皺眉道:“柳棄童是吧,你隨我恩師學藝,但你乃氣宗,你壞我好事,今日讓你看我手段。劉玄,我自幼教你中土事務,好教你莫忘了自己是唐人。誰知你入純陽年餘竟然與氣宗人合謀,難道你以為氣宗便是純陽正宗,你且睜眼細看,我劍宗不輸於他氣宗。”

    也不給柳棄童等人說話機會,劍指一豎,以指為劍往前連點用出一招,柳棄童見此知道謝雲流用的是純陽氣場之術,但是這招前所未見,知道厲害,連忙拔劍相迎,旁邊朱岩唐清笑謝雲流出手,忙上前合戰謝雲流。其他幾人知道身手不如三人,上前也是徒勞,便遠遠走開,讓幾人動手,劉玄自然不敢喝謝雲流動手,也被張鈞幾人拖起來拉到一旁。

    謝雲流施術眨眼即成,柳棄童三人本來想縱身上前和謝雲流肉搏,但是在這氣場中竟然用不了輕身之術,知道這氣場必是封敵輕功之法。那柳棄童隻得用純陽氣宗“紫霞功”劍氣攻擊謝雲流,謝雲流見那柳棄童正蓄勢要用“四象輪回”,劍指左右一揮,也發出一道劍氣,卻不是氣宗手段,劍氣擊中柳棄童手中長劍,把柳棄童劍式打斷,柳棄童竟然一時間運不起內力。

    朱岩唐清笑見謝雲流厲害,在謝雲流對付柳棄童的時候一個自背後取下千機匣,一個反身取來摧城搶,正要上前去攻謝雲流。謝雲流豎起劍指的那隻手五指張開忽的往前一伸,將剛才所立氣場引爆。陰陽二氣好像有形之物,發出“嘭”的一聲,身處氣場之中的柳棄童三人竟然被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謝雲流不理會柳棄童三人轉身對劉玄說道:“我雖從小把你養大,但是你壞我之事,自此你我恩斷義決。”說罷轉身看了柳棄童手中長劍一眼,轉身就走。

    劉玄聽到謝雲流所說,想上前去求謝雲流原諒,又怕謝雲流不肯原諒他,正進退兩難。那遠處的謝雲流解下隨身長劍遞給蕭孟。

    蕭孟回身走到劉玄眼前道:“師弟莫怪師父,其實師父是怕日輪之事牽連與你。師父剛才所用三招“吞日月”“劍飛驚天”“人劍合一”你要牢記,這三招是師父近年所創,師父常說:得此三招我劍宗“天道劍勢”才算圓滿。”又把謝雲流解下長劍遞給劉玄,接著道:“這是師父當年藏劍山莊第四次名劍大會得勝所贏“殘雪”,師父要你持此劍切莫墜了我劍宗威名。”說完了深深看了劉玄一眼,轉身追謝雲流去了。

    劉玄聽罷對著遠去的謝雲流拜倒於地,大哭曰:“恩師啊,恩師!”

    第一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