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兒時伴四散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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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離亂後,長大一相逢。
楓華穀,顧名思義就是長滿楓樹的山穀,柳棄童在這裏呆了半年的時間,現在到了秋天正是楓葉紅了,楓華穀最宜人的季節。樹上的紅楓葉,都是由稚氣的淡淡的綠色葉片,經曆長時間的風吹雨打,才成為了今天這片紅葉,這是它生命結束之前的燦爛。很多時候,自然界其實和人類極其的相似。路兩旁的楓林紅似火,當風吹過,楓葉一個個打著旋兒飄落的時候,往往是最感傷的時候。正像淒美的愛情故事,凋落的楓葉是最催人淚下的。楓葉並不同其它高大的樹木,無奈地、安靜地等待死亡,而是伴著秋風旋轉著身體,努力劃出最美的弧線,然後輕盈地回歸大地。柳棄童想:“大概乞兒生命裏最後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就是她最燦爛的日子吧。就算淒涼的楓葉凋落得再悲傷,也要學會用浪漫溫暖心靈。乞兒,等報了仇,我代你活著去看這世間的你沒見過的景色。”柳棄童漫無目的的閑逛,一直走到一處懸崖邊。站在崖邊往下看懸崖下飄滿楓葉的水潭心緒萬千。
柳棄童正在看著潭水發愣,山下急匆匆跑來兩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稍小一點的說:“莫雨哥哥,前麵沒有路了。”
另一個大一點的跑到旁邊樹下拾起一根樹棍,對小的說:“沒事,等他們追上來了我就跟他們拚命,隻要莫雨哥哥還在肯定護著毛毛。”
柳棄童聽到兩人對話,想起當年稻香村失散的玩伴莫雨毛毛,試探問道:“可是稻香村的小雨和毛毛?我是柳棄童,你們還記得我嗎?”
二人一聽,回答道:“我們就是,你是童哥?你怎麽也到這了?算了先別說這些了。童哥你快走,我們得罪了一群惡人,追了我們好長時間了。等我們逃出來咱們再相聚。”
柳棄童笑道:“無妨,我看看能不能幫你們平複了此事。”這時山下來了一群身穿土huáng sè短衣的人,前麵相隔兩三丈遠龍行虎步領先走著一人,散發披肩身穿素白長袍,腰間別著一支笛子。柳棄童看此人似曾相識,驚覺此人就是當初被李複收養以前大俠墓前見到過的王遺風。後來聽於睿專門說起王遺風,他是魯地書香世家王家的聰慧後裔,他是武林紅塵一脈的唯一傳人,他是一怒屠城的天下雪魔,他更是天下第一險地:惡人穀的當代主人!與劍魔謝雲流,琴魔琴魔高絳婷,並稱三魔的王遺風。
柳棄童見雪魔王遺風帶頭而來,知道此事不能善了,自己萬萬不是王遺風對手。但是與童年玩伴就別重逢,不忍看到他們被害,硬著頭皮也要接下此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抽出長劍迎著王遺風搶攻過去。
王遺風何等身手,見柳棄童一劍襲來,用手一拍柳棄童長劍,往後一躍要問來人為何動手。但是柳棄童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長劍被拍開身形就這力道一轉,“兩儀化形”劍氣向王遺風破空而去。王遺風遭柳棄童不分青紅皂白的搶攻也是氣惱,本身也是高傲之人,便不再問原因,空手與柳棄童戰在一處。柳棄童越大越心驚,王遺風果然名不虛傳,空手接他長劍從容自如,偶爾反攻一次柳棄童也是手忙腳亂。王遺風數年來一直在惡人穀,這次因為穀中事物出穀解決,回程路過楓華穀見滿山楓葉便上山遊覽。王遺風也是驚訝數年不入江湖,江湖出此人物,心中便起愛才之心想要看看柳棄童武功到了什麽境界,也不下shā shǒu一邊慢慢與柳棄童喂招,一邊說道:“小子不錯,來我惡人穀怎樣,王某必將一生所學傳授於你。”
柳棄童道:“你帶人要害我兄弟,我為何要屈身於你,多說無益,今天舍得我性命也要保全我兩個兄弟。”
王遺風聽罷嗬嗬一笑,也不解釋,手中一緊轉守為攻,柳棄童一時隻能苦苦支撐。
這邊柳棄童和王遺風纏鬥,那夥黃衣人卻隻是碰巧跟在王遺風身後上山才被柳棄童誤會。黃衣人是激浪莊的莊客,激浪莊莊主丟失了一本重金購來的武學秘籍,也不見得多高深,激浪莊莊主卻如獲至寶,丟失時正好莫雨和毛毛在激浪莊做短工,便以為是莫雨和毛毛盜走。激浪莊本就不是什麽良善人家,自然派莊客追殺莫雨二人。
自稻香村莫雨和毛毛逃難,稍大一點的莫雨一直照顧毛毛,這次毛毛看到柳棄童被王遺風纏住沒法救兩人,心中想莫雨這麽多年的照顧,下定決心大喊:“你們不是要書嗎?來取呀。”然後轉身雙手抱胸做出懷裏抱著東西的樣子,縱身跳下懸崖。
柳棄童看到毛毛跳崖,不顧王遺風攻勢轉身躍到崖邊,隻拉住跟著毛毛撲到崖邊的莫雨,毛毛已經救不及了。一旁王遺風也不追趕,隻是在旁邊看著。柳棄童這時也看出王遺風不似和黃衣人一夥,懊惱自己衝動。把莫雨護在身後,長劍一劃對著黃衣人道:“誰敢上前,必取你狗命。”
黃衣人剛才看到柳棄童和王遺風動手,知道不是對手,就將在當場不敢上前。柳棄童回身對莫雨說:“有童哥在不會有人動你。我沒保護好毛毛,以後你就跟著童哥,我必然好好照顧你。”
王遺風氣惱柳棄童和他動手,後來又拒絕加入惡人穀,不想讓柳棄童如願,跨步上前對莫雨道:“依托別人算什麽男兒,隻有自己有能力才能保護好身邊的人。”然後轉身麵對一眾黃衣人舉手一揮,一股磅礴力量對著黃衣人湧了過去。十幾個黃衣人不及反應直接被王遺風發出的罡風震死當場。王遺風接著道:“跟我走,我把這力量傳授給你,縱劍江湖快意恩仇豈不快哉。”
柳棄童被王遺風抓住言語中的疏忽,正要反駁。旁邊被毛毛跳崖驚呆了的莫雨,心中責怪柳棄童沒有保護好毛毛,又向往王遺風剛才施展的手段,便直接答道:“我跟你走。他日我有了這力量必然屠了那激浪莊給毛毛報仇。”
王遺風哈哈大笑:“這正是我輩該做之事,天大地大我自逍遙於世。一醉江湖三十春,安得書劍解紅塵。”說吧拉這莫雨下山去了。
柳棄童無奈隻能看著王遺風帶走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