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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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三少一聽王雲飛這麽一說都是心中一緊,百裏尋芳思索片刻“我們先莫要討論了,等回轉玄機山再和甘老頭商量”,眾人點頭同意。半刻之後,殷丹心便領著其餘三位執掌來到雲頂殿,譚鳴還瞪了百裏尋芳一眼才悻悻走入後室,百裏尋芳一臉的無辜,三人都憋著笑。這議會一開便是半日,甘老頭出來之時太陽半截子都已經下了山,看幾位執掌麵色凝重,百裏尋芳想要出口詢問卻被甘老頭止住,“回去再說”甘老頭點起了旱煙帶著四人走出雲頂殿。
“老頭子,此事怎麽說?”百裏尋芳急切問道,甘老頭瞥了一眼百裏尋芳“就你小子問題最多,經過四位執掌和玄明師兄的商議,我等將傳書各名門大派務必注意周遭發生的怪異之事,留心黑袍人的動向”百裏尋芳道“這就完了?”甘老頭不耐煩的訓道“還能怎麽樣?打又打不過,連人想幹什麽都不知道”,天明拉住了還要回嘴的百裏尋芳道“甘老頭,方才雲飛發現一事,我認為要稍加留神”,甘老頭嗬嗬一笑“草藥小子開竅了?”,雲飛道“甘老,並不是,我方才聞到殷丹心師兄身上有一股草藥味”,雲渙說道“可是殷丹心並未提及自己昨夜與人交手受了傷”百裏尋芳看向甘老頭“怎麽說?”。甘老頭砸了一口煙道“昨晚我那一掌下手也不輕,要說是你們這些毛頭小子硬吃下去也和陳昊那木頭差不多了”雲渙道“那死老頭你是懷疑陳昊師兄了?”,天明不忿道“我與百裏尋芳都了解陳師兄的為人,不會是他”雲渙卻道“萬一知人知麵不知心呢?況且雖然無法解釋殷丹心受傷,但陳昊也說過是偶遇殷丹心在追擊神秘人”,百裏尋芳道“此事疑點重重,我雖然相信陳師兄的為人,但目前各方證據都不足,況且許多問題難以解釋的通,倘若我的懷疑是有道理的話,那隻有一個疑點還未解開”,天明眾人問道“是何疑點?”,百裏尋芳道“根據兩人的供述與昨夜我們所看到的,倘若陳師兄是神秘人,那麽一切便說不通,神秘人是在玄機山受的傷,陳師兄與殷丹心都說陳師兄是在天雲山受的傷,這一點兩人並無異議,所以陳師兄的嫌疑已經洗脫了一半。殷丹心將陳師兄與黑袍人留在天雲山自己繼續追擊神秘人,可昨夜神秘人是一直在石林內觀察偷聽我等的談話,而殷丹心又受了傷,昨夜隻有兩人受了傷一個便是神秘人,一個則是陳師兄,這就是疑點所在殷丹心是如何同時出現在天雲山與玄機山的?”,甘老頭聽後一笑道“這四人之中就數你小子機靈,哎,大智若愚啊,天明的信任與我的一樣,陳昊人雖然木,心地卻是善良,想這數年來玄機山隻有我與雲渙小子,也隻有他會沒事提兩壇酒來,與我聊上個半日”甘老頭磕了磕煙塵繼續道“雖然老頭子我比不上百裏小子機智,但老頭子我懂人心”。甘老頭對四人道“哎,你等多留心一些,沒事就往別的山頭跑一跑,打探打探”五人便回到了瓦房之中。
甘老頭在躺椅上乘著涼,一把扇子不時的扇幾下,雲飛默默的走到了甘老頭身邊,“甘老”雲飛叫了一聲,甘老頭問道“何事啊,草木小子”甘老頭眼睛都沒睜開,雲飛道“甘老,我想習武”,甘老頭也無情緒,半晌之後站起來對雲飛道“小子和我來”,甘老頭將雲飛帶到柴房內,環顧了一圈,提起一把柴刀遞給雲飛,雲飛不知道甘老頭是何用意,隻能繼續跟隨甘老頭出柴房,這一處柴房剛巧碰上雲渙,雲渙嘿嘿一笑“雲飛,你好日子到頭了”。王雲飛一聽更是惶恐了,甘老頭瞬間沒有了世外高人的模樣,對著雲渙就是一句“你小子滾蛋”,這一句cū kǒu倒是緩解了王雲飛的恐懼。
次日清晨,百裏尋芳在到處找王雲飛,“天明,出事了”,天明方才吐納完畢,聞言趕忙背起石劍從房內衝出,見百裏尋芳一臉的焦急問道“什麽事?”百裏尋芳道“我找了雲飛一早上了,人丟了”,天明奇了“這麽個大活人還能丟了?”,雲渙剛從山上下來道“大驚小怪,人在呢,沒死”,百裏尋芳上前問“雲飛那傻小子幹嘛去了?”雲渙笑道“劈柴”。
“當真是在劈柴啊”三人靜靜的藏在樹林後麵看著王雲飛一刀一刀的砍著玄機木,雲渙小聲道“這玄機木玄機無窮,看上去像是一棵普通古木,表麵卻是堅韌無比,力道太大會將刀彈飛,力道太小砍不進去,最難砍的就是樹心,不運氣去砍手都要砍廢”,百裏尋芳歎道“如此神奇?雲飛算是好日子到頭了”,天明看著雲飛看的虎口通紅樹皮卻仍然是紋絲不動,便站了起來,走了過去。雲飛放下了柴刀氣喘籲籲,看天明從身後走來便道“這樹當真難砍”,天明坐在雲飛身旁道“你可知這是何樹?”,雲飛笑道“此乃玄機木,能承萬鈞之力,耐腐耐蟲,百年如新,相傳天機門都是采用此木建造而成的,這倒是難不倒我”,天明提起柴刀說道“這卻難倒了你”天明一刀劈下感覺力道被彈了回來,隨後略有調整,再次劈下,樹皮迎刃而解,隨後天明一寸一寸的砍入樹心,樹心果然是越向內越難砍,天明運起真氣,砍完整個玄機木。天明心中計算了一下,砍一棵玄機木需要功力達到七重山,正是雲渙目前的功力,雲渙雖然不通什麽功法寶典卻是根基紮實,想必一定是甘老頭讓其天天砍柴。天明對雲飛說道“這砍樹皮是為了讓你控製的好自己的力度,砍樹心是要控製的好自己的真氣,雖說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但我相信終究會有收獲的”雲飛點了點頭,天明道“我就不打擾了”隨後便離去,雲飛提起柴刀繼續砍樹,雲渙百裏尋芳覺得沒意思便也和天明一同離開了。
甘老頭領著三人來到山間的小瀑布前,天明一歎“這玄機山還有這番景色”甘老頭道“玄機山沒人地倒是不少”,小瀑布從山頂奔湧而下,在半山腰處匯聚成一小湖泊,隨後山泉又緩緩流向山腳。這小湖泊之上有不少梅花樁,像是方便行人過小湖泊所用,百裏尋芳一看便意會了甘老頭的用意“玄機山的看家本領便是迷蹤步”,甘老頭嗬嗬一笑道“百裏小子你比他兩人少練一個時辰”兩人對視之後便是奸笑,看的天明與雲渙毛骨悚然。甘老頭讓三人各挑一根扁擔,兩頭各放上一個碗,“都別動,別毛毛躁躁的”甘老頭正往三人肩上扁擔的碗內加黃水,“灑出來一滴晚上別吃飯”,百裏尋芳就不樂意了“死老頭,一滴都不能灑,你當我們是神仙吧?”,甘老頭旱煙槍一握,“臭小子,想挨揍是不是?”百裏尋芳不服氣“你來示範一下啊?灑出來一滴晚上別吃飯”,甘老頭哼了一聲“死小子睜大眼睛看好了”,隨後甘老頭挑起扁擔,一步踏出到了梅花樁之上,一路沿著梅花樁行走速度不減,肩上的扁擔卻是絲毫未動,碗中的水也是平靜無波,甘老頭去的快回來的也快,這一來一去僅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驚得三人是大氣都不敢喘。“死小子,還嘴硬不?”百裏尋芳趕忙搖頭“不敢不敢”,甘老頭又舉起了煙槍送到嘴邊,“練起來”,三人便挑起扁擔一個接一個的走上梅花樁,天明屏氣凝神顫顫巍巍的走過了兩個梅花樁,眼看著碗內的水要灑出了,趕忙調整,卻是腳底一滑溜進了水裏。百裏尋芳雖說是練武奇才,但也是難以掌控全身的力道,連續三四次從小湖泊內遊上來就坐在一邊想辦法,雲渙倒是勤懇,絲毫不氣餒,雖說每次也隻能走過三四個梅花樁,卻能夠每次稍有進步。
百裏尋芳像是發現了什麽道“哇,你這個死老頭,每個梅花樁都比前一個高一寸”甘老頭道“自己沒本事怪不得別人”隨後扭過頭去砸吧兩口旱煙,天明總算是有所領悟,想要過這梅花樁不光是要屏氣凝神,不被這碗中的水所幹擾,心中越是害怕,水越是容易灑出,其次還要注意全身的動作,待到上梅花樁之時,上身應當平穩,腳下卻要快速,梅花樁之上濕滑難以站立,隻能快速通過。在天明失敗了六七次後,終於到達了對岸,等到回頭之時卻又走過兩個梅花樁就跌進了水裏,天明反複思量,感到自己還未能完全掌握,於是一次次的嚐試。這半日的時光,三人也將將就就的能走個來回,卻難以做到甘老頭那般波瀾不驚。
傍晚時分,瓦房門外坐著四個人,雲飛用左手給自己的右手上藥,這一天樹砍的是虎口開裂,手上被磨破了不少地方。而其餘三人都在用火烘幹濕漉漉的衣物,甘老頭的聲音從房內傳了出來“哎呦,這雞真香,這魚也不錯”,聽到聲響後,雲飛砸吧了兩下嘴,天明默默不說話,百裏尋芳問道雲渙“怎麽說?”,雲渙道“走起”,雲渙便帶著幾人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