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英國滅亡的命運。”

    帶著對自己王者之道的驕傲。騎士王抬起頭，直視著三名英靈道。而目光停留最多處，赫然是那個罪魁禍首。

    果然，那番話沒有打碎她的想法嗎。王平歎了口氣，握緊了莫德雷德因saber的注視而有些變得冰涼的手。

    “——我說，騎士王，不會是我聽錯了吧。”

    rider終於打破了沉默，不知為何，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你是說要‘改變命運’？也就是要顛覆曆史？”

    “是的。無論是多麽難以實現的願望，隻要擁有萬能的聖杯就一定能實現——”

    saber驕傲地斷言道。到現在為止saber終於知道了為什麽這兩人間的氣氛會如此奇妙——場麵頓時冷了下來。

    “啊，saber？我想確認一下……那個英國毀滅應該是你那個時代的事吧，是你統治的時候？”

    “是的！所以我無法原諒自己。”

    saber聞言，語氣更加堅定，而目光也長久地停留在了某人的身上。

    “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變那個結局！因為我才導致了那樣的結局……”

    “你的王道本來就是錯的，自然會導致那樣的結局，而你的願望甚至比你的王道更加愚蠢。”

    在王平眼神的鼓勵下，莫德雷德終於站了起來，反駁道。

    “你有什麽資格來評論我的王道。”

    saber的臉上充滿了怒氣，這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做法被人否定，更因為否定她的是那個人。

    “就憑我比你更有資格做王，就憑我比你對王道的理解更深。”

    莫德雷德跟saber針鋒相對的互相注視著。

    “身為王，就應該獻身於自己的國家。用正確的統治、製定正確的秩序，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也是王應該做到的。既生為王，那就不能奢望過普通人的日子。”

    saber高聲的宣揚著自己的理論，而一旁的征服王和英雄王的表情卻是帶上了一絲可憐的神情，但他們並沒有說話，因為這場辯論的主角不是他們。

    “王並不是脫離群眾而存在的，即為王，亦為人。人有理想，王也有，人有欲望，王也有。說到底，王也就是比任何人都要真實的人類。如果隻為正確而行事，那你就隻是‘正確’的奴隸。”

    針對著saber的理論，莫德雷德第一時間給予了回擊。

    “王要活得比其他人都真實，人民要仰慕王，王不孤高，王要引導人民前進的方向，不僅僅是安於榮耀，聖人不適合為王，為王的應該是應該是人，一個即使不完美的人。太過高潔，隻會讓人民遠離你。”

    “你，你這和暴君又有何區別？”

    “那你呢，否認了自己作為人的一麵，最後迎來的下場，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場麵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想要反駁的話語，saber有很多，但每次開口，眼前都會浮現曾經在金蘭灣目睹的那副光景。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裏躺著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親人。

    從岩石中拔出劍的那一刻前她就得知了預言。她知道這意味著破滅，她原本已經有了覺悟。

    但，為什麽……

    當親眼看到這慘景時，她會感到那樣意外，她覺得除了祈禱之外無能為力。

    也有魔術師預言過，想要顛覆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她還是想，如果奇跡真能出現的話……

    “那血色下的場景，隻有你我最清楚吧。其實，毀掉英國的是你吧，我的騎士王大人。”

    似乎在發泄著自己所有的怒火，莫德雷德無情的毀滅者後者所有的幻想，直到她被王平拉著坐了下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莫德雷德吧，圓桌騎士的成員之一、也是亞瑟王的嫡子。同時也是在劍欄之丘將亞瑟王殺死——為傳說畫上句點的叛逆之騎士。”

    沉默了許久，rider終於打破了這寂靜。

    “雖然你的王道與我的不同，或者說有些地方是我深惡痛絕的，但我承認，你有為王的資格。或者說，如果當初是你做王的話，可能會比騎士王迎來的結果好一些。”

    在saber幾近絕望的目光中，rider說出了令後者絕望的話語。這也是王平跟他約定好的，無論莫德雷德的王道如何不堪，他都會說出這番話。但這次他卻是真心的，因為他的確看到了，莫德雷德有稱王的資格。

    “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英雄王？”

    帶著掩飾不住的哭腔，saber將目光投到了archer的身上。如果是原來的吉爾伽美什在這時候無疑會毫不猶豫的打碎後者這最後的尊嚴。現在的正太閃還沒有那麽惡劣，但想到和王平的約定，還是在後者心碎的目光中緩緩的點了點頭。

    “看到了吧，當初你否認我，不承認我為王的資格，甚至連我的存在都一並否認，這就是結果，你看到了嗎？”

    莫德雷德不遺餘力的打擊著saber僅剩的尊嚴，快感不斷的湧現。似乎這些年來所受的煎熬都要在這一刻發泄完，但王平卻是又拉住了她。

    “夠了。”

    王平淡淡的看著後者，他知道這是少女在壓抑太久後的扭曲，但必須阻止掉。

    “恩。”

    聽到王平的聲音，莫德雷德也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安靜地重新坐了下來。看著這一刻的saber，她突然莫名的有些心軟了。或許，她從來就沒有恨過她。

    “沒問題的話，今天的宴席就到此為止了。”

    留下了最後一句話，王平拉著正太閃和莫德雷德的身影就那樣消失不見了。

    “我們也走吧，小master。”

    看著阿爾托利亞的身影，rider莫名的有些心虛，駕起神威車輪飛也似的走掉了。

    “你沒事吧，saber？”

    人都走掉後，場麵一下子又回歸了寂靜。愛麗絲菲爾輕輕地走到saber的身邊，略帶憂慮的看著後者。

    “我沒事。”

    帶著眼中的淚珠，saber依舊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

    “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奪取聖杯，拯救我的故鄉。”

    “希望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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