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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屋子,  辜七忍不住要問裴池這裏頭到底是生了什麽事,  怎麽才不過日竟能有這樣大的變動。先前又聽什麽二皇子逼宮,  她更是覺得驚詫。“看如今的形勢,  裴汌也不像是會逼宮的,如今許皇後和裴治已經構不成對他和周貴妃的威脅,  如何會……”辜七並未將話說完了,  正拿疑惑不解的目光詢問著裴池。

    夜已經深了,便是要說這些也不急在這一時。屋中有淨室,  裏頭早是準備好了熱水可供沐浴。裴池道:“在路上奔波了一日,  不如先去沐浴解乏。”那裏頭自然是地麵濕滑的,  裴池便扶著她進去。

    辜七先是一愣,  隨即想到他這是怕自己跌跤,  隨即嬌嗔了一聲:“殿下以前可沒這麽細致的。”

    “是麽?”裴池佯裝聽不出她話中的吃味,又道:“過會自然還有比這更細致的。”

    過會還能做什麽更細致的事兒,  辜七果然被他的話給帶走了思緒,隨即臉色羞紅,挪開了目光看向別處。這地方布置雅致,  就連淨室也別是用心的。因著湯池中早就蓄滿了熱水,  裏頭整個都是氤氳的水汽,  人在裏頭也跟在仙境一般。

    一時在裏頭沒聽見裴池的聲音,  辜七側過身去看他的時候,  才覺韶王殿下已經在脫衣裳了,  此刻早就露出了胸膛。“殿、殿下……”

    而裴池已然伸手來解辜七的衣裳了,  麵容坦然道:“這湯池甚大,  咱們一塊好節省些時間。”

    實際上,兩人下了水後根本不存在裴池所說的節省時間一事,相反更是花費了更久。辜七被熱水浸泡身子本就軟了下來,再被裴池這麽一上下齊手弄過,更是受不住。好不容易從他手底下逃脫,沿著池壁朝離開他遠些的地方挪。“殿下別過來!”辜七喘著氣兒嬌喝,可這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卻叫人覺得很有幾分欲擒故縱的意味。

    細想想,她自己剛才也是昏了頭了,竟是看著他袒露的胸膛和精瘦緊實的腹就有些……這會子真是叫悔不迭,實在是不該半推半就的應了他一道下水來的。這哪裏還是沐浴解乏,根本就是在折磨人。

    裴池真還遂了她的意,沒過去。實則也是他剛才有意放人走的。要不然憑著辜七那點勁兒還哪能從他這離開,真是被點了火,再要留她一會,隻怕便要將自己的理智都燒沒了。裴池靠在池壁上閉眼,想要平複□□。

    哪知辜七沒聽見他的聲音,隔了一會又在那壓低了聲音的喊殿下。那聲兒就跟奶貓的叫聲一樣,撩得人心癢。她這是以為裴池生氣了,所以才試探著喊他。

    “嗯——”裴池回了一聲,接著有咬牙切齒的道:“你再這聲音出來,我可保不住自己會不會……”

    辜七聽出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出了連串清越的笑聲出來。

    不一會,便聽見裴池出水的聲音,她這才稍稍收住了笑:“殿下這就起來了麽?”

    “不然呢?”裴池反問。

    辜七嬌笑著道:“那殿下等等我,我也要起了。”不等裴池應話,便已經朝著他的方向伸出了手,就好像篤定了她一定會拉自己出池子一般。“殿下——”

    最終,辜七得償所願,裴池抱著她起來,穿戴好後又抱著往臥房去。她極為享受,環著裴池的肩膀問道:“殿下,我是不是沉了許多?”

    裴池道:“沒有。”

    辜七擰著眉頭嘟囔,“怎麽會沒有,殿下的小團子在我肚子裏頭呢。”

    “小團子?”

    辜七被裴池放在床上,她卻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放手,逼著裴池也的跟著一塊上了去。論起纏人的勁頭,沒人比她更強的了。兩人側對著躺著,辜七這才道:“我覺得殿下像極了團子,外頭看起來最是平淡無暇,實則裏頭是有餡兒的。”為表示裴池的這“餡”兒十分合自己的口味,她露齒一笑,“還是我最愛的肉餡的!”

    可不就是這麽一回事,起初辜七看裴池,可是覺得他為人冷淡,雖則是矜持守禮,卻總是叫人覺得不太能親近,也十分不解風情。誰知道相處下來才體會出其本質的滋味,辜七抱著他不撒手。

    裴池還是頭一次聽這比喻,咬著辜七的唇瓣喃道:“就你最能說。”偏還說的這麽振振有詞。

    兩人又是親昵了一陣,這才說到了正事上頭。

    “你今日不是問那樁賜婚還能不能成的麽?即便是我沒離開京城,也是不能成的。”裴池道。

    辜七心想他既然如此說,那其中必然還有旁的緣故在其中,立即問:“這是為何?”

    裴池說接下這些話的時候,神色沒有絲毫波瀾變動,眼眸平靜的如同深淵,“因為,今日裴汌和羅絳容行了房。”

    “……!”這著實讓辜七驚了一下,睜圓了雙眸,“他們兩個?”羅絳容的執念是裴池,恐怕是不願意委身給那個癡肥好色的二皇子。何況有了皇帝的賜婚,她也算是遂了心願,又是在今日成親之際。這樁事倒也不難猜主因在裴汌的身上。

    “前頭他不是才因著好色被皇帝幽禁過,怎麽還不知收斂?”辜七覺得這可真是世上再蠢不過的人了,轉念一想隨即又問道:“難道是因為這緣故就叫他忽然逼了宮?”

    裴池道:“這正是起因。”

    這是皇帝賜的婚,可二皇子卻在這一日於宮中奪了羅絳容的身子,倘若陛知道了,恐怕皇帝要不要將儲位傳給二皇子又要斟酌一番了。可……即便是做了這種事,總還是有千萬種可隱瞞的手段,同逼宮這種逆天的事兒來說,根本微末得不值一提。“還有什麽事?”

    “周貴妃是親眼見過當年那些事的人。其實,她也一直在懷疑……沈括的真實身份。”

    辜七愕然,半晌才緩緩道:“即便他真是皇帝的兒子,卻未必會讓天下人認同,難道周貴妃還怕皇帝會將大位傳給他不成?”

    “有了許皇後的前車之鑒,周貴妃又怎麽會小覷沈括。她想為她兒子奪江山,便自然覺得人人都是她的對手。何況,今日迎親的整副迎親使是南廣王和義平郡王,是親眼所見了裴汌的醜事。再則,你可還記得裴汌的那位秦側妃?”

    辜七怎麽會不記得,“秦憐兒?”當日她以為秦憐兒被秦汌侮辱褻瀆,曾替她出手狠狠用木棍打過秦汌,後來還是經裴池提點了才知道她那是欲擒故縱、半推半就。到後來,還真是如了她的願,嫁給了二皇子為側妃。

    裴池點了點頭,“那倒是個有野心的。”

    秦憐兒當初可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樣,怎麽竟是個這樣的人物?辜七啞然無語。

    “非但如此,許皇後的餘黨還襲擊了沈括的府邸。”裴池再次開口。

    “許皇後?”在辜七那心裏頭,許皇後被幽靜冷宮,已然是個翻不出半點風浪的人了。怎麽反而能使得同黨去襲擊沈括的府邸了?她下意識的便覺得這裏頭是有裴池的緣故在,可見他為了救自己是做了幾手準備在裏頭的。京城是徹底亂了,前些日子辜七去見皇帝的時候便覺得他大約是活不了幾日的了,也不知道這時是生是死。

    果真是應了辜七的猜想,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門外便有人輕喚“王爺”。

    辜七難得睡了一個安穩的覺,然而她身側的人出去也是有感覺的,等人再回來時便聲音含糊的問道:“怎麽了?”

    裴池靜默了片刻才回:“他駕崩了。”

    這一個他字隻的就是皇帝了。

    辜七挪著去裴池的懷中,緊緊的挨著他,低聲道:“殿下——”

    “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待到第二日清早,京中時報的新刊便連夜趕了出來。這上頭便是將昨日京城生的一應事情都刊寫在了上頭,雖然是寫的隱晦,可也不難看出這暗指了宮中巨變是跟奪嫡有關。

    本當要從宮中出嫁的端寧郡主的轎輦一直沒出現,宮門忽而緊閉,不多時,沈都督則帶了一隻千餘人的鐵騎由西華門突圍而入。

    再又是都督府被不明身份的人給闖入血洗,當夜京城封城,宵禁戒嚴。每一樁每一件都引得人去窺探這背後到底是什麽緣故。

    昨個還熱鬧的京都,一下子就森冷了下來。街道上全是巡查的兵馬侍衛,沿街商鋪酒肆一律緊閉大門,偶有行人也都是疾步而行不敢多做逗留。

    饒是如此情景,最新份的京中時報還是在京城乃至整個天下快擴散了開來——皇宮重重大門還未重新開啟,可天下都已知道是二皇子奸汙了端寧郡主,醜事暴露進而逼宮。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