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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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手們似乎也不希望他起來,每個人的表情凝重等待著他的反應。
終於廖曆城還是努力的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的眼睛已經看不清人,他的嘴不斷的流出血來:“放了申瑤。”
柳爺的眸子愣著,眼神狠厲,他不信他馴服不了這個人,低沉陰狠的說:“打。”
打手們麵麵相覷,不知如何下手,終於一個大漢看不過去,想要趁早結束,衝過去一連串的攻擊,狠狠的將他撂倒在地上。
他趴在地上,渾身是血,血從額頭不斷的滲出,眼睛漸漸的閉上,不在再有任何聲音,申瑤痛苦的哭著,嗓子已經沙啞,幾近昏厥。
所有人看見他終於死去,似乎心中都有一絲的沉重。
柳爺一揮手,坐了下來,兩個大漢一人拉著一隻他的手臂將他拉了出去,向不遠處的山坡下走去。
申瑤坐在地上,整個人已經崩潰:“廖曆城!”她拚命的大叫,幾近絕望。
看著廖曆城一點點的消失在視野,她惡狠狠的看著柳爺,柳爺打量著她,眼睛中似乎盤算著什麽。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等著柳爺的聲音,不知道他會說什麽,每個人的心都跟著提著,雖然他們一定會聽柳爺的任何安排,可是心中的天平卻已經傾瀉。
忽然柳爺開口:“你走吧。”
所有人似乎鬆了口氣。
申瑤死死的盯著他,沒有絲毫的懼怕:“你殺了我吧。”眾人的眸子凝視著她,對於她的回答很是出乎意料。
“我是不會殺你的,不是因為廖曆城的原因,是因為我想看你痛苦的活著。”柳爺陰狠的說,剛剛看到她的孩子流掉了,他覺得她現在更想的是死。
“你知道嗎?這一起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不小心,你的孩子沒了,你的丈夫死了。”他邪惡陰沉的衝著她說,她要死,他偏不讓她死。
申瑤的心底陰沉,柳爺,你早晚有一天會後悔放了我的,她看見廖曆城被拉走的那一刹那,她忽然覺得她要活著,她不能同他一起死,她要為他報仇,她要將今天廖曆城受到的所有屈辱,將來統統還回去。
而且她也不能死,她還要保護廖嘉懿,守住廖曆城辛苦創下的產業,她故意激將柳爺,麵無表情,視死如歸:“我不想活了,你讓我同他一起死吧。”
“來人!把她扔出去,如果她能活著走出去,就讓她痛苦的活著。”他的聲音猶如魔鬼,慎人的可怕,可是申瑤卻沒有絲毫的懼色,無謂的像個英雄,眸中沒有任何光彩,我會讓你後悔的,她心中暗念。
柳爺絲毫不在乎她的反應,對於一個女人他還沒有什麽怕的,他就是要讓她痛苦的活著,通常女人都比較喜歡自責,如同她現在的樣子。
柳爺起身帶著一群人離開了,沒有回頭看申瑤一眼,兩個大漢將申瑤托了出去,帶著她走出廠房好遠將她仍在路邊,然後離去。
申瑤看著人都走了,她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眼淚如同決了堤的洪水,她回身努力的要趴回去,她要找到廖曆城的屍體。
虛弱的她根本站不起來,她在地上爬著,砂礫劃破了她的手臂,她沒有絲毫感覺,隻是不住的向上爬,不知過了長的時間,她終於爬回了廠房,
廠房中除了地上的鮮血空無一人,椅子什麽都不見了,似乎這什麽也沒有發生過,隻是地上的紅那麽的慎人,讓人忘不掉任何細節。
廖曆城建堅毅深情的眼神、溫暖的話語,他要她活著,她一定要活著,這個廖曆城用生命換來的,她要為他報仇!她要為他報仇!
她努力的在山上爬著,向著他消失的那個溝壑,她趴在頂端看著山坡下沒有一個人影,他不確定,她一定要親眼看看。
她一點點的向下移動,虛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支撐她爬下去,她索性順著山坡向下滾去。
她隻感覺天玄地轉,頭腦發暈,惡心嘔吐的感覺,根本感覺不到身體被樹枝野草刮傷的疼痛,終於她滾到了山下。
感覺手碰到的地上濕濕的,她抬起了手,滿手的血,觸目驚心。
她瞬間大起精神,地上有一大灘血跡,是廖曆城沒有錯,他剛剛一定是被丟在這了,可是人呢?為什麽這一個人都沒有?被他們帶走了嗎?不!她不敢相信,她昏倒在山坡裏。
太陽漸漸落下山坡,山坡的陰影一點點籠罩在申瑤的身上,她的身體被漆黑的夜漸漸籠罩,夜裏的貓頭鷹不斷的發出慎人的鳴叫,樹木被風吹得不斷的沙沙作響,月光被樹木當得不是很明亮,整個森林猶如地獄的盛宴,沉睡的申瑤對此一無所知。
廖家別墅,燈火通明,廖嘉懿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保鏢們圍了一圈,程歌坐在他的對麵,神情擔憂的望著廖嘉懿。
廖嘉懿始終一言不發,麵無表情,同廖曆城一樣,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他應該像個孩子一樣大哭才對,可是他反倒平靜的沒有任何聲音,所有人都注視著他,想要安慰,可是看著他冷靜的表情似乎又無從下口。
終於廖嘉懿開口:“報警吧。”
程歌一愣,傍晚他剛接到廖嘉懿的diàn huà,他就趕了過來,可是趕過來發現他坐在沙發上一言不語,通過保鏢他才知道,廖曆城和申瑤不告而別了,而且根據保鏢的說法,他們一定是出事了。
他當即就要報警,廖嘉懿卻出口反對,說先查查醫院的jiān kòng,可是剛剛保鏢回信,jiān kòng壞了,廖嘉懿就坐在沙發上一言不語,兩三分鍾後,終於開口。
他的臉有些發紅,程歌擔心的摸了摸,他在發燒,他疑惑的抬頭看向身後的保鏢。
“小少爺溺水了,我接到少爺的diàn huà,覺得不對就帶人趕過去了,從一群黑衣人手中搶回了昏迷的小少爺,將他帶了回來,他剛醒就給您打了diàn huà。”
“叫醫生。”程歌冷冷的吩咐。
保鏢頓時為難,看向廖嘉懿,程歌知道是廖嘉懿不允許,他看向廖嘉懿,沒等開口廖嘉懿說道:“叫吧。”
他本沒有心情看病,可是如今他明白他一定要身體健康才有力氣找到廖曆城和申瑤。
保鏢立刻去辦,現在整個別墅裏裏外外都是保鏢,屋子裏也都是,他們已經不藏在暗處而是改在明處,因為絕對不能讓廖嘉懿出任何事情。
廖嘉懿再次冷冷的吩咐:“做飯,大家吃飯。”不吃飯怎麽有戰鬥力。
程歌看著冷靜的廖嘉懿,他不禁覺得這個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他頓生敬佩,可是他也知道,不論怎樣,他都是個孩子,他的心裏一定還是很慌亂的,隻是如今父母不在,他強迫他要堅強,要擔起一家之主的樣子。
程歌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會沒事的。”
“我知道。”麵無表情的說,雖然聽到程歌話,對他是種鼓勵,他很需要聽到大人們告訴他他的父母沒有事,他心中感激,但是他不能有絲毫的軟弱,廖曆城曾告訴過他:有他,他可以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但是如果他不在身邊,他就是個男人,他要守護住申瑤和這個家。
廖曆城的囑托,他不能忘,他如今就是這個家頂梁柱,所有人都等著他的吩咐呢。
看著如此倔強的廖嘉懿,程歌的心有些疼。
沒有二十分鍾醫生和jǐng chá都趕了過來。
程歌看著醫生說:“快給孩子看病。”
廖嘉懿聽話的把手伸了出區去,針插在他的血管裏,他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jǐng chá進來問道:“誰報的警?”
廖嘉懿說道:“我。”
jǐng chá微愣,看著一屋子的保鏢,知道這是個大戶人家的孩子,可能是玩弄他們jǐng chá,可是看著廖嘉懿認真剛毅的臉,一個警官看著周圍的大人們問道:“誰是當時人,說一下情況。”
廖嘉懿的吊瓶已將掛好,沒有一個保鏢出聲,雖然廖嘉懿隻是一個孩子,但是,他的氣魄,他就是他們現在的主人,他沒有發話,沒有人會說話。
jǐng chá費解,怎麽沒有一個人回答他,此時廖嘉懿開了口:“我是,我因為溺水,被我父母送到醫院,隨後我家保鏢接到我父親的diàn huà,可是diàn huà中沒有絲毫的回應,他就帶人趕了過來,發現我一群黑衣人抱走,他們將我救了回來。我父母一定是出事了,我想看看路上的jiān kòng,一輛尾號為56的黑色越野從醫院消失後去了哪裏?”
jǐng chá愣住,一個如此小的孩子,竟然會如此有條理的說出實情,並且如此冷靜。
“為什麽要調查黑色越野的jiān kòng?”
“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那個車是我父親出事時從醫院開走的,有人隻記得這兩個尾號。”
jǐng chá不禁吃驚,他竟然已經有所行動了,而且還是個孩子,他將目光望向一邊的程歌。
程歌知道jǐng chá是不相信,拿出名片遞給他說道:“我是程氏的總經理程歌,這位是廖氏總裁的兒子,廖嘉懿。我希望你們能保密,畢竟廖總的身份如果被外人知道了此事,我想整個a氏都要顫一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