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靈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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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匆匆而過,三天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憂,而那個憂的人隻有陳父和陳母。

    有人的孩子過了上師的考核第二關,當邱雲隔天去考核第三關的時候發現,其實第三關很簡單,第二關考核通過就已經是顧上師的弟子,而第三關邱雲隻是拿到一本小冊子,上麵有很多刻圖,與圖畫,讓他自行摸索,按照那小冊上的小人圖模仿就行了。

    唯一沒有拿到冊子的隻有陳大仙。

    顧上師收的弟子也到了四十個,幾乎周圍村的人都帶著自己的孩子來過關測試才堪堪湊齊了。

    此時的陳大仙連續三天被固定在木板上,全身裹的跟木乃伊似的。

    三天時間很是煎熬,陳父三天之後到醫館時,連商老都認不出來了,原本漆黑的長發也變的灰白,仿佛一夜之間流逝了無限生機,麵容憔悴,別看陳父好像對陳大仙那般,但是對大仙的愛卻沒有少過,隻是他性格如此。

    三天時間一到,陳父走進了醫館,而陳母沒有來,一見到商老便知道陳大仙的情況

    “陳父,你要做好心裏準備。小仙的生機正在流逝,能不能挨過明天很難了。”

    這是商老給陳父唯一的話,本就絕望的陳父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看著躺在床上被裹的嚴嚴實實的陳大仙,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嘴唇已經幾乎完全變的蒼白,一絲的血氣都沒有,包裹的白布上偶爾還會冒出絲絲的鮮血浸透白布。

    “小仙……”陳父站在床邊,想用手觸摸陳大仙,可伸了一半又緩緩放下,飽經風霜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隻有一股深深悔恨“哎,都是你娘慣的,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以前陳大仙調皮搗蛋的畫麵依舊浮現在腦海。

    陳父正對著陳大仙說著話,醫館大門走進來了三個人,邱元為首,其他身後兩人也都被包成了粽子,一瘸一拐,手臂上纏著繃帶,一路纏到了腦袋上,從麵相中可以看出來是陳大仙的玩伴王巨和葉蠻子。

    陳父沒有怪過任何人,不怪王巨、葉蠻子。他們都是孩子,一些打打鬧鬧陳父都看在眼裏

    “陳伯伯”

    “陳伯伯”

    王巨和葉蠻子二人低著腦袋不敢麵對陳父

    陳父搖搖頭,孤單的起身走了出去,一句話也沒有說。

    看到這裏王巨和葉蠻子心裏更難過了,也都紛紛低頭在不斷自責,邱元都看在眼裏也沒有說話,這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這幾天來邱元三人不停的來看陳大仙,一呆幾乎就是一天。

    “大仙哥,對不起要不是我和王巨兩個人被屈雙堵住你也不會這樣。”葉蠻子支著拐棍“如果你醒來的話,我就把我最寶貴的東西給你。”

    “大仙哥,你說要帶我們走出村子,在村子外逍遙自在,你現在卻一個人躺下了。”

    “我們還沒長大,還有美好的未來,要成為仙人,劫富濟貧。”

    “大仙哥……”

    隨著葉蠻子不斷訴說,眼眶裏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王巨見葉蠻子流淚,也哭了起來。

    王巨沒有母親,家裏隻有王父二人生活,陳大仙對王巨的照顧更是把他當成了親弟弟那般。

    “大仙哥我母親去了,難道你也要離我而去嗎,你快點好起來好不好,我再也不嘲諷你了,也不想因為嫉妒你想當大王了,我都不要隻要你活過來好不好……”

    純真的話語伴隨著無數的歉意,王巨和葉蠻子哭的鼻涕橫流。

    邱元默默不語,因為這一件事讓他心裏漸漸的成熟“一個人的力量真的太薄弱了”

    此時門外又走進來幾人,有男有女歲數都與邱元相仿,那是昔日陳大仙的玩伴

    “虎妞、牙妹、馬小小你們來了”邱元看到那些玩的很好的玩伴,心中很不是滋味。

    虎妞紮著兩個小辮子,一副虎頭虎腦的模樣,向個小母老虎的模樣氣衝衝的跑了進來,緊緊跟在她身後的是牙妹,一副很孱弱的身體,臉上都是病態的蒼白,顯的很是楚楚可憐,烏黑亮麗的長發披在肩上。

    “誰把小仙仙打成這樣啊,我們去給他報仇!”虎妞也是今天才聽到這件事,陳大仙的事都傳開了,而後對著邱雲三人道“好你們三個,小仙仙都成這樣了你們也不告訴我,還當不當我是你們大嫂了。”

    聽到虎妞這麽說話,邱雲頓時麵色古怪,要說陳大仙怕誰那隻有這虎妞一人了,他還記得當初跟陳大仙去偷看虎妞洗澡被發現了,被虎妞從村頭追到了村尾,捏著陳大仙的耳朵說“小仙仙你看了我就要對我負責,從今天起我就是陳夫人了,聽見沒?”

    愣是弄的陳大仙一點脾氣都沒有連連說“聽見了聽見了。”

    虎妞那股彪悍勁真是陳大仙的克星。

    可越是這樣邱雲幾人心裏越是難受,邱雲搖頭,心情壓抑“那個虎……不是陳大嫂,大仙哥可能要死了。”

    感受到虎妞那shā rén般的目光,連忙改口。

    “不可能小仙仙那是殺不死的蟑螂,生命力可頑強了,別人都死我看他都不一定死。”虎妞一臉的不相信,越是這樣幾個知情的人越是哽咽。

    “停停停人都還沒死,都哭什麽”虎妞還在那數落眾人。

    ‘怪不得大仙哥叫你虎妞啊,你是真的虎’邱雲搖頭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被虎妞這麽一說,倒是有幾人不哭了,隻有牙妹一副嬌弱模樣緩緩開口“張青姐姐,還是問問商爺爺陳大哥到底怎麽樣了吧。”

    當從商老那裏聽到陳大仙的傷勢以後,虎妞才真的苦下小臉,一群小孩頓時哭的哭天喊地,整個醫館都充滿了哭聲,唯一沒有哭的隻有邱雲和虎妞兩個人。

    微微歎息“大仙哥,商爺爺說你活不過明天了。”

    轉頭對其他人說道“都走吧,下午陳伯伯要來接陳大仙回去了。”

    一群小孩抹著眼淚離開了

    下午時分,滿麵憔悴的陳父與陳母接走了陳大仙,陳家一副悲觀的景象,陳母更甚幾度哽咽哭暈過去。

    這哭聲一直到了深夜,陳父陳母因為過度悲傷而雙雙睡去。

    月黑風高,陳大仙的房間內很安靜,陳大仙像是沒有生機一樣,連呼吸都很微弱,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死人了,呼吸正在快速的衰弱,意識正在消散,就要斷氣。

    正在此時陳大仙的床邊一陣模糊,慢慢的浮現出一個人影,那是一個蒼老的老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就那樣憑空出現了,沒有神力波動,枯澀的發絲一片雪白,蓬鬆汙垢,就像是街邊一個乞討的人,渾身上下那破碎的衣衫幾乎要遮不住他的身體,零星的掛著些布條,那些服飾上可以看出來恐怕不是這個年代的人,那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陳大仙。

    時間仿佛靜止了,死氣幾乎充滿了那雙渾濁的眼睛,不斷在陳大仙的身體上掃過,最後把目光停在了陳大仙的眉心處。畫麵宛如定格,這時候陳大仙無知覺的猛的深吸的幾口氣,本來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明顯看到了老人,卻又緩緩的閉上,跳動的心髒漸漸停息。

    刹那間老人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清明,驟然間雙目猶如兩顆熾烈的烈日在眸子中綻放,射出兩道金輝光束在陳大仙的眉心上。

    整個房間被照的通透卻是無聲無息,那光束所過的空間不規則的扭動,其中蘊含的能量可輕易的毀滅這一片村莊,但是接觸到陳大仙的眉心時候又宛如春風吹過,散出一絲溫暖。

    在陳大仙斷氣的瞬間,老人幹枯的手指輕彈,天地間猶如被封鎖了,陳大仙體內即將熄滅的生命火苗被徹底的定住

    “天靈骨,上天寵兒啊!億萬分之一的傳說啊!天靈骨的誕生如普通靈骨一般,普通靈骨如美玉,而天靈骨外形與靈骨一樣,要在生命到盡頭那一刻才會顯現出來,果然是這樣,當天靈骨的擁有者一旦激活了那一塊骨,日後的成就恐怕超越天神。”老人話語很輕,像是說給陳大仙聽的又像是回憶。

    此時陳大仙的眉心那裏一塊如小指般大小的骨塊散出一股光暈,如美玉般的通透,可隨著陳大仙生命之火即將寂滅,那光暈不斷的變化,閃爍各種奇怪,時而黑白相間時而浮現七彩炫光,很是神奇,這些陳大仙都不知道。

    “可惜我來的有點晚了,早來一些便好了。好在是一個娃娃,如果再大一些天神難救。”老人說完這句話手掌一揮,陳大仙消失不見。

    “就這麽帶走他們的孩子。哎因果,既然因在你們的孩子身上,那我便結下這道果。”老人在淡化,當徹底從空間裏消失時,一塊發出神光的寶玉飄然而落,伴隨著還以一紙書信,上麵寫的字體模糊不清,像是有一片星雲籠罩在上麵,一股牽引的氣息鏈接著熟睡的陳父與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