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多年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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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夢裏, 總是那麽真實。
製衣間裏, 裴深情手裏拿著一杯果汁,靠在沙發上。
她頸間的項鏈上,穿著一個小鎖頭。
又是一年盛夏, 秘密戀愛這種事情, 兩個人遮掩得很好, 家裏人都不知道, 就連康岱也隻當是過於親密, 當一個小三歲的男朋友小和你一起上大學, 還會輔導你的時候,總覺得很微妙。
裴深情骨子裏的隨性, 和固執一直並未改過。
她年初的時候,在家裏的支持下開了個人的工作室,專門定做旗袍各種禮服。
之後除去在學校的時間, 多數時間,都在工作室的製衣間。
才餓了, 抱著果汁喝了兩口越喝越餓,抬腕看著時間, 眼睛就盯著百葉窗縫隙,她的助手是一位設計男老師, 姓宋,三十出頭。
外麵還有一個接待小羅, 也是大學生jiān zhí。
叮鈴鈴一聲, 她聽見門響, 立即站了起來。
宋老師正在修改她的設計稿,聽見動靜也熟悉了:“你侄子又給你送飯來了?”
果然,外麵的小羅已經在叫裴深情了:“深情,你大侄子來啦!”
她笑笑,嗯了聲,拉開製衣間的門走了出去:“今天有點晚,我都餓了。”
她語調總是那樣輕輕的,甜糯甜糯的。
裴鐸身上還背著斜肩包,他手裏提著保溫飯盒,自覺向她走過來,兩個人站在一條線上時候,才相視而笑。
他推了她一下,她轉過身來,一起走進她的辦公室。
辦公室和製衣間挨著,百葉都早放下來了。
再往裏是裴深情的休息室,辦公室裏隔了一間,放了小床和衣櫃,一進辦公室的門,裴鐸反手關門,那個矮了一頭的姑娘轉身就撲進了他的懷裏。
他一手還提著飯盒,笑著揉了揉了她的長發。
裴深情揚起臉,瞪他:“好幾天不來送飯,你幹什麽去了?嗯?”
門口什麽動靜外麵還是聽的見的,裴鐸單手來攬她腰身,可她表示想他的那一下已經抱過了,這時候一擰身就推開了他。
裴深情抱著雙臂,往裏麵走。
裏麵暗室開著燈,裴鐸把背包和飯盒扔在外麵桌上,順手打開了桌上的音樂cd,緊跟著她後麵。
也不等她站下,自後麵抱住了她。
她也不回頭,隻鼻尖輕嗅:“什麽味道?你又去飯店刷碗去了?”
他扳著她肩頭,讓她轉過來,低眸看著她:“jiān zhí而已,我得還我媽的賭債。”
提起他那個恨人的媽,裴深情直咬牙:“她都不管你,你管她幹什麽?”
他也不惱,就像沒聽見一樣。
她蹬他,他一低頭,薄唇就在她唇瓣上輕輕親了一口,她更惱:“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我現在也掙錢了,即使沒有我爸,我也能幫你,你不要去刷碗了。”
他雙手捧住她臉,重重吮上她唇瓣。
氣息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彼此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裴鐸到底還年輕,一沾了她的邊就控製不住,更是狠狠的抱了她,直咬她的耳朵:“我想你了~”
說著,一手已經自背後探入她衣底。
裴深情呼吸急促,抵著他胸膛:“小sè láng,你想幹嘛?我餓了,我想吃飯~”
話是這麽說,腔調卻是纏綿得不行。
裴鐸擁著她,低頭還在她耳邊輕啃著,熱氣就在她耳邊:“我也餓了,我想吃你~”
她伸手吊在他頸子上麵:“那我吃飯,你吃我?嗯?”
他低頭抵著她鼻尖:“這兩天我早早走,晚晚回,都看不著你,你怎麽睡那麽早?”
她沒有回答,直接堵上了他的氣息。
唇齒之間,都是甜蜜。
兩兩摔倒在小床上,幾日不見的所有思念都化為肢體糾纏,房門一關,呼吸就急促得不分彼此了。外麵常放的cd音樂纏綿悅耳,可即使是這些音浪也遮不住真正的纏綿。
就像一葉孤舟,在海浪裏隨著浪花奔波。
盡量克製著的翻騰浪花四處拍打,一浪接著一浪,一浪未平一浪又掀起了浪來。
裴深情就在這大海裏顛簸著,貪歡。
也是偷偷摸摸總是不敢留戀,什麽世間煩惱,都拋之腦後,肌膚相親,彼此相擁時候,什麽都忘了。
十指糾纏,裴深情細指纖纖。
裴鐸擁她在懷裏,握著她手舉了起來:“等我jiān zhí做完,再給你買一枚戒指,到時候你天天戴著,時刻記得名花有主了,好不好?”
裴深情也看著他的手:“要買就買鑽戒,買一對的,你這手型戴戒指一定好看。”
裴鐸笑笑,親親她的手背:“這麽早,你就想結婚了?”
這句話逗得她咯咯地笑,起來穿衣服,轉身背對著他:“你可真逗,買戒指當然買鑽戒啦,可買鑽戒和結婚有什麽關係,談戀愛就談戀愛啊,想那麽老多幹什麽!”
可能鑽戒對於她來說,無異於玩具,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就像星星月亮一樣。
裴鐸眸色漸暗,坐起來自她背後再次抱住了她。
裴深情往後一靠,靠了他肩頭:“你喜歡什麽樣的,有空就去啊,我來買。”
他沒有吭聲,輕吻就落在她的後頸上麵。
她還笑著:“我這一單掙了多少你知道嗎?我爸還說我繼承了我媽的商業頭腦,可我覺得我就是xìng yùn,這種高定的單子怎麽會落在我頭上,佛光普照啊!”
她雪白的肌膚上,都是他的痕跡,真的是太白了。
一碰到她,他總是忍不住,當時總想控製力道,但是總又控製不住。
聽著她碎碎念的,他沒有說話。
憑借裴深情現在的資源,什麽高定能落下來,無非是有人安排好的一樣。
她從小就生活在公主的高塔裏麵,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這就是區別。
這種區別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就越明顯。
他的深情,他的公主。
穿好了衣服,裴深情快步走了外麵去打開了飯盒,裏麵都是他親手做的飯菜,她可有胃口了,坐了下來,還偷空回頭對他笑了笑:“小夥子,手藝不錯了喲!”
她眉眼彎彎,心情美得冒泡。
他也穿戴整齊,走了出來:“快吃吧,不是餓了嗎?”
口紅都被他啃得沒什麽了,裴深情一手拿著湯匙,一手舉在眼前:“我還沒戴過戒指,要不,一會就去看看?”
裴鐸走了她的麵前,抿唇:“我沒空,想一出是一出。”
說著,兩指一撣,就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
love係列,最普通不過的一對戒指,十指交纏一起,看著也那麽和諧。那一記敲在額頭就像是警鍾一樣,夢中的人兒瞬間清醒了過來,裴深情霍然睜開了眼睛。
她睜開眼睛看著纏著自己手指的那手,還恍惚盯著看了兩分鍾,隨後摔開,翻過身來。
沈鐸也醒了,低頭在她唇上輕吮了一口。
她怔怔看著他,沒動。
他低頭再親,她目光更是迷茫:“裴鐸?”
這一聲,一下把他叫醒。
是真的清醒了,沈鐸立即坐了起來:“深情?你還好嗎?”
她慢慢坐了起來,就光看著自己的手,自己轉著自己的戒指,來來回回轉著:“買戒指了?裴深情會喜歡這種戒指?連個鑽都沒有。”
天已經大亮了,沈鐸嗯了聲,下床。
他赤腳踩在地板上,繞了她的麵前來,坐了:“是你自己選的,你想想,還記得嗎?”
她當然不記得,她隻記得那個夢。
夢裏纏綿,才和裴鐸如膠似漆。
可能也是有才和他溫存記憶,裴深情對他的臉色好了很多,眨眼間都帶著些許羞澀:“不記得,我頭疼~”
床頭櫃上麵的鬧鍾指著時間,已經七點多了。
沈鐸哄著她,來擁她:“吃早餐嗎?要上班嗎?”
早餐是要吃的,不過,上什麽班?
裴深情一臉迷茫:“上什麽?”
沈鐸試探著擁她,她沒動,就覺得他樣貌變化有點不一樣,看著他。
他拿了衣服給她穿上,讓她先洗臉,出去做早餐。
順便偷偷給陸斯文打diàn huà,捐贈給他的醫藥器械已經到了,他一接diàn huà自然眉開眼笑,趕緊把裴深情的情況對他說了,現在隻有他在她眼前,不知道是否應該帶她出門。
陸斯文想了下,叮囑了他一番。
他說隻要局麵控製得住,可以帶著她出去見見外麵的世界,不要急著哄她睡覺。
沈鐸掛斷diàn huà,熬了點粥。
裴深情按著他拿的衣褲穿上了,細腿褲,薄薄一層橫條彩虹毛衣。
她洗了臉,素麵朝天。
坐了餐桌前麵,就等著喝粥。
是有點餓了,裴深情有意識無意識地一直盯著手指上的戒指看。
沈鐸給她盛粥,也是勾唇:“喜歡嗎?”
她有點不懂,抬頭看他:“我們現在,也在一起了?還買了戒指?”
他笑,把手也伸了過去:“是你自己挑的,對,我們現在在一起了,是結婚了,不過很多人還不知道,你不讓我說。”
她怔怔看著他,他粥已經喂到她唇邊:“一會兒,我帶你去公司,你就跟我一起。”
裴深情有點抗拒:“我不想去。”
沈鐸笑得溫柔無害:“怎麽不想去呢,你跟我一起,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她想,揚起臉來,心癢癢的。
單純得像一張白紙,現在的裴深情,他一眼就能看穿。
就像丟失了多年的寶貝一樣,他胸腔當中的那顆心,跳得更加厲害,伸手攬著她的肩頭,沈鐸低頭在她發間落下一吻:“我給你梳頭,一會就走。”
裴深情還沒有十足的安全感:“我和你去,她呢?”
沈鐸微微傾身,光拿那雙眼睛盯著她,不回答:“要去嗎?嗯?”
就像是中了毒一樣,她羞紅了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