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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寂的氣氛在空氣中流動，能聞到灰塵的陳舊的味道，她以為在往後的日子不會再見到劉牧，在被殘忍背叛殺害的那一刻她就許下了承諾要讓劉牧粉身碎骨，現在他就站在自己麵前，掛著不同以往的笑。

    衛旖率先打破了沉默，緩步走向玉子痕，語氣冷凝，“那天的天氣很好，蔚藍清澈的天空和帶著暖意的微風……”

    君炎的眉皺得更緊了一分，釋放的冷意方圓十裏都能感受到，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眼前的玉子痕保持著邪笑隻是靜靜凝視她走來，紅唇輕啟繼續述說，“在我躺在垃圾堆感受烈火焚身時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玉子痕不說話還是看著她，他的眼中猶如一片大霧無法看清。

    “我就想，若是下輩子還碰見你……”衛旖已經走至他的跟前，微微踮起腳在他瑩澤白皙的耳邊輕聲說，“我要你碎屍萬段……”

    玉子痕身形一閃退後數米，衛旖的手中正握著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上麵鑲嵌著各種寶石，不難看出，這是產自西域國的。

    君炎飛身而來，站在她的身旁，同樣冷然看向對麵的男子。

    “殺了他？”他清潤的聲音響起，語氣平淡到猶如在問今日天氣如何？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衛旖抽出腰間的軟劍灌注內力，握著劍柄的手不斷收緊，平靜地看著仍舊在笑的男子，像是看一個死人。

    “旖兒，你殺不了我。”玉子痕勾起唇角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那就試試看。”衛旖話音剛落就舉著軟劍飛身上前。

    她所出招招致命，鳳目蘊含的冷意和狠是如此明顯不加掩飾！玉子痕一手背負在身後，一手輕輕鬆鬆地化解她的每一招攻擊，悠閑地說，“你難道忘了，從前就一直贏不了我。”

    伴隨著他輕巧縹緲的笑，衛旖一個分心被玉子痕一掌打下，君炎這還怎麽忍得住！腳尖一點已經迎上，一掌阻擋玉子痕另一條手臂伸出攬住了衛旖下落的身軀。

    二人一黑一白站定，玉子痕無聲地笑了，君炎麵無表情但眼神卻早已是寒冰蔓延開來！他低頭察看衛旖傷勢，見她挫敗絕望地埋在他胸口，這人他想起他們第一次邂逅，也是自己飛身救下了紅衣的她，想不到這一幕這麽快就重演了……

    他輕柔地放她在一旁坐下，摸了摸她柔順的頭發，“在這裏等我。”

    衛旖這才抬起頭來，無力頹然地笑笑，“其實你不必幫我……”

    君炎深深看了一眼站起身來，他隨意地站立著，月華軟錦的白衣在一室金碧輝煌中更是突出，翩翩如玉刹那間便渾身充滿殺氣，這一刻衛旖想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陌上公子的形象不過是他眾多麵具的其中之一罷了，他的實力也不是他們看到的那般！

    “你有什麽資格？我和旖兒之間你算是外人！既然她不愛我了也不必再留在世上了。”玉子痕嘲笑道，他在水晶棺旁坐下，細細地看著躺在裏麵的人眉眼間都是溫柔。

    “我愛她，而你恰好傷害了她。”君炎的衣角隨著他的步伐不停翻飛，走過的地方都留下腳印足以見得他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嗬……可笑！旖兒，有人說愛你怎麽還無動於衷呢？”玉子痕故意刺激她，好像隻有這樣她的目光才能再次停留在他身上。

    衛旖森冷不帶絲毫感情，“關你p事。”

    玉子痕知道她事徹底怒了，隻有怒了才會飆髒話，他們相愛的日子裏她從來都是吳儂軟語帶著甜美的笑，可現在她全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麵無表情到失去了自己。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沒聽過嗎？”玉子痕轉麵看向君炎，這個男人毫無畏懼地直視自己，根本窺探不到他真實的實力，果真是個高深莫測的難纏對手！

    “在下孤陋寡聞，還真沒聽過。”君炎無所謂地笑笑，可誰知道風輕雲淡的麵具下是怎樣的心情，他該死的在意到要抓狂！

    “既然你非要送死，那我今日就用你的血祭婉婉的在天之靈！”

    玉子痕出招了，他身體靈活敏捷，君炎也扔下劍和他用內力硬拚。

    一團黑氣朝著君炎的麵門襲來，他靈巧一個翻身躲過後沉聲說，“前輩如此用心招待在下，晚輩怎麽能不回禮呢？”

    說著，他衣袖一揮，數道真氣夾雜著地上的石塊就像玉子痕飛去，速度之快讓人躲閃不及。

    玉子痕縱橫江湖多年功夫自然不是蓋的，他衣袖同樣一掃就化解了大半君炎的力道，再一掃石塊凝聚成一道大網朝君炎襲來！

    君炎快速用內力凝聚成一道屏障，石塊撞上後發出無數響動落在了地上。他身輕如燕地立在半空中，衣袂翻飛，墨發飛揚，如玉的容顏宛如謫仙。

    “你不是愛她嗎？我毀了她再看你痛苦悔恨如何？”不知何時衛旖已經站在棺材前，蓋子被打開了。裏麵躺著一個純淨美好的女子，白皙柔嫩的肌膚楚楚動人，她的屍身被保存完好全靠口中的定神珠。

    衛旖的匕首已經橫在了她的紅唇前，作勢就要劃開挑出裏麵的珠子，“隻要珠子一取出，如花美人兒就會化作一堆白骨，我真想看看是如何在眨眼間能有如此巨大的變化！”

    她興味十足地用匕首在她嘴角處遊移而過，看著玉子痕憤怒冰冷的臉就覺得心情舒暢。

    “你動她分毫我要你百倍償還！”玉子痕暗中凝聚內力，尖銳的目光定定注視著她絕美的臉。

    在玉子痕飛身向衛旖襲去的時候君炎身形也跟著動了，更加快速掐動著手指，內力迅速在手掌凝聚，大手一揮，數道墨蓮脫離掌心飛去，帶著刺目的冷芒和巨大的能量。

    他快一步抱過衛旖，衣袖一掃內力成掌打響玉子痕伸出得手，腳尖一點退至進門處。

    玉子痕麵色一冷，收回手退開一麵抵擋墨蓮的攻擊一麵咬牙說，“光影**居然在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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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識貨，不過命不久矣。”君炎嘲諷地勾起嘴角，轉身朝衛旖走去不再看身後被困在墨蓮中的玉子痕，“光影**”是上古超強秘籍，修煉一個分心就會走火入魔，輕則全身經脈俱斷，重則爆體而亡！

    他和玉子痕在較量中已經深知若不使出光影**就必定會輸，在玉子痕對衛旖出手那一刻他再忍不住於是使出了這招，但自己同樣地氣血虧損受了傷。

    “我們走吧。”君炎拉起她的手，忍著心口的刺痛強裝無事。

    衛旖將自己的手抽出，一步步走上樓梯，在水晶棺材前站定，聲音低得飄散在空氣中，“劉牧，心痛到無力我受夠了，這次換你。”

    她在玉子痕的嘶吼中取出了定神珠，看著精致的容顏瞬間化作白骨，精美的衣裙更顯得此刻是多麽滑稽。

    “像是被捅了一刀又像是難以呼吸，是嗎？”衛旖慘淡地一笑轉身絕塵而去，而身後的玉子痕麵色扭曲，最終化作一攤血水。

    “我們走吧。”衛旖揚起燦爛的笑臉，讓人以為方才發生的一切隻是夢一場。

    “去找血靈芝。”君炎和她並肩前行，朝著原路返回。

    “不，去找柏桑。”衛旖停下步子，從袖中取出一隻小巧精美的錦盒，打開蓋子一股異香飄散而出，裏麵放著的正是血靈芝。

    看著君炎不明所以的表情，她挑了挑眉，“那女人的陪葬品，我一並帶回來了。”

    又撩起袖子，上麵帶著幾個價值連城的玉鐲，全是上乘之品！

    君炎好笑地搖搖頭，竟是個強盜！

    她取下一個塞進君炎的大手中，莊重認真地說，“這個是給你的。”

    君炎看她麵色如常，但眼中一閃而過的決絕讓他瞬間明白了什麽，一把拽住她的皓腕，冷聲道，“你就這麽想和我劃清界限？”

    衛旖怔愣了片刻想要掰開他的手，奈何他抓的死死的，隻好盡量平聲靜氣地回應，“我隻是不想欠你，所以以後不要再為我像今日這般。”

    “這般什麽？我對你的心意還不夠明白嗎？你就如此糟踐我？嗯？”君炎的大手逐漸收緊，她的手腕被勒出一道紅痕也一聲不吭。

    “所以你就收回對我的心意，這樣對大家都好。”衛旖忽視心底的異樣情緒冷聲說，在一開始就不應該遇見他們，不管是君炎還是姬茗野，隻有這樣的選擇才是最好的。

    君炎看她灑脫的笑背深深刺激到了，一把拽過她的身子俯身貼上她的唇，感受到她身體的輕顫更加用力啃咬，衛旖唇上一痛更加使力地想要推開他，君炎將她的雙手牢牢固定在背後，更是難以動彈了！

    她的頭腦開始眩暈，小臉通紅，君炎這才意猶未盡地鬆開她，衛旖一自由就退開他的懷抱，腳下一軟隻得扶住牆才能勉強站住。

    她恨恨地凝視著君炎，紅腫的唇和淩亂的發絲更是增添了她的美感，可她語氣冰冷，“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你這女人腦子裏到底裝了些什麽，我真想撬開來看看！”君炎見她仍舊這般決絕也怒了，捏住她的肩將她禁錮在手臂中。

    衛旖偏頭看著一邊就是不看他，君炎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和挫敗，他都已經放下身段和自尊了，可懷裏的女人還是不為所動，他真想挖出她的心看看是什麽做的！

    他頹然地鬆開她，嘲弄地勾起嘴角，一連說了幾個“好”，轉身決然離去，翩翩白衣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

    衛旖腿腳無力，緩緩滑落在地，她一手撐地一手捂著心口，那裏像是有個永遠也補不起來的大洞，有什麽好像就這樣流失了……

    她失神地看著空落落的手，胸口的劇痛越來越洶湧，張開嘴動了動發不出一個字，眼皮也愈加沉重，恍惚間似乎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如玉的麵容上滿是焦急驚慌，君炎？怎麽可能呢？他已經離開了，還是自己趕他走的……

    她淒然地笑笑徹底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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