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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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一章==

    招兒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不怪小紅, 真不怪小紅, 因為她自己就是個蠢豬。

    看他笑得燦爛,卻皮笑肉不笑的臉,招兒下意識想往後躲, 才發現自己的腰已經被他鉗住了。

    “其實真的沒什麽, 就是出去談生意的時候,認識了幾個命苦的女子而已。”她刻意輕描淡寫道。

    “出去談生意?去哪兒談生意?”他輕輕笑著, 哼道。

    “就是談生意的地方, 能是哪兒?”她連眼睛都不敢去看他。

    “真的?”

    “真……”招兒頹喪地吐了口氣,道:“好啦,我跟你說實話, 你也知道男人談生意免不了去那些煙花之地,那些花樓裏姑娘們多。不過你說我一個女兒家, 即使去了花樓, 也沒什麽是不是,我又不能做什麽?”

    “那你還想做什麽?王招兒,你真是膽子越來越肥了, 竟然跑去喝花酒!”

    招兒像被驚到的螞蚱, 跳了一下:“我沒有喝花酒,你說都是女子,能幹出個什麽事。”

    “你還想幹出什麽事?”薛庭儴越逼越近。

    “我什麽也不想幹。”

    “你還什麽都不想幹, 都去喝花酒了, 我長這麽大, 還沒去喝過花酒!”薛庭儴說得格外氣憤。

    招兒縮著脖子:“那你說咋辦, 改天我帶你去喝一次?”

    “王招兒!”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弘兒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娘,娘!”

    站在門前的弘兒錯愕地看著屋裏糾纏在一起的爹娘,就見爹手放在娘腰下麵使勁兒的揉著。

    “娘,你腰又疼了?”聽話懂事的弘兒,還記得以前娘累了,爹給娘揉腰的事呢。

    招兒又跳起來了,一把將薛庭儴的手揮開,急急走了過去:“弘兒,讓娘看看最近瘦了沒有?有沒有想娘,娘這趟回來給你帶了好多小玩意。”

    “娘,我都多大了,你還給我買小玩意。”弘兒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份不好意思,自然是因為身後不遠處的葳哥兒。

    “你能有多大,還是個小娃娃,就不能玩小玩意兒了?”招兒失笑地摸摸兒子的腦袋,感覺兩個月不見,兒子似乎又長高了一些。心裏正有些感歎,就看見不遠處睜著眼睛看著她的小男娃。

    男娃和弘兒差不多高矮,卻是比弘兒要瘦了一點。穿一身鴨蛋青色的衣褲,唇紅齒白,眉眼十分像招娣,漂亮得不像話。

    以前,招兒覺得弘兒長相隨了爹,俊秀得像個女娃娃,如今總算見到什麽才是長得像女娃娃了。

    “你是葳哥兒?來給姨母給看看。”

    葳哥兒就聽話地走上前來,站在招兒的麵前。

    看見這孩子,招兒又高興,同時還有幾分心酸,心酸自是因為想起了二姐和這孩子的身世。

    “葳哥兒真聽話!走,姨母帶你和弘兒去拿小玩意,都是姨母從蘇州那邊買來的。”

    招兒左手牽一個,右手牽一個就走了,至於那個氣黑了臉的男人,則是被忘在腦勺後麵。

    去把自己帶回來的那一箱東西拿給兩個孩子,招兒又陪他們玩了一會兒,便去廚房做飯了。

    其實本用不著她做,可她還沒忘記薛庭儴還氣著呢,自然打著將功贖罪心。

    她做了一大桌菜,雖是長時間沒下廚了,但手藝還沒生疏。三個大人帶著兩個小兒,飽飽的吃了一頓。

    吃罷,小紅她們收拾桌子。

    招兒則以長時間沒見著二姐為由,去了招娣的房裏。

    如今招娣身邊也有丫頭,兩個孩子被丫頭帶著下去洗漱睡覺了,姐妹兩人則是在一起說話。

    敘了敘分別之後的事,招娣讓丫頭打水來給她洗漱。見妹妹也不回屋,就是賴在這裏有一句沒一句跟她說話,剛洗漱完的招娣歎了口氣,揮退丫頭,走了過來。

    “怎麽?今兒晚上打算留在這屋裏陪我?”

    “姐,你要是想讓我陪你,我就留下來陪你就是。”

    狡猾!一句話從她嘴裏說出,就完全換了個意思。招娣嗔了她一眼,在床沿上坐下:“怎麽?嚇得不敢回去了。”

    “哪有。”

    “不是我說你,姐知道你喜歡做買賣,但也要注意注意。庭儴如今做了官,你身份也不一樣了,怎麽還在外麵拋頭露麵不落家?”

    “姐,難道女子就一定要在家中相夫教子?”招兒道。

    “姐可沒這麽說,姐立身不穩,自然不能拿這來要求你。可你要知道,你有男人有孩子,有你這樣一出門就是月餘不歸的?你就不怕庭儴哪日弄個小老婆回來,這屋裏沒你占地地兒!?”

    “他敢!”

    “他有什麽不敢的?”招娣冷笑,看著妹妹道:“人心易變,尤其是男子,他們天生便能三妻四妾,坐享左擁右抱之福。他若是真弄個姨娘小妾什麽的,你能把房頂給掀了不成?當官的,有幾個身邊沒養幾個通房姨娘的。”

    招兒似乎有些不忿,也有些心虛氣短,小聲道:“當初我出去做生意,是他同意過的。”

    “他同意你就肆無忌憚?你是真蠢還是假蠢啊,哪天等你回來家裏突然多了個人,就有你哭的了!”招娣氣得拿手指戳她腦門。

    “大不了我到時候跟他分開過,我又不是不能自己過!”招兒強道。

    “不怕你嘴硬!”

    招娣還想說什麽,被招兒打斷了招兒打斷了。

    “姐,你說的我都知道,咱們不說這些了行不行。”

    招娣沒好氣地瞪她一眼,道:“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心裏有數。還待在我這兒做甚,還不回屋去。”

    招兒蔫頭耷腦地站起來,說了句姐你早點歇著,便回屋去了。

    回了屋,屋裏的燈熄著,隻臥房裏亮著一盞燈,暈黃的光從裏麵透出來。

    招兒剛走到門前,住在一旁耳房裏的小綠便來了。

    “夫人。”

    招兒揮了揮手,小綠便退下了。

    她轉身關上房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從她這個位置看過去,隻能見到炕上靠坐著一個人。

    正是薛庭儴。

    他手邊擺著個小炕幾,炕幾上放著一盞燈,借著燈光,他正神色專注地看著手裏的一本卷宗。

    招兒磨磨蹭蹭來到炕邊,這炕冬天用著就是暖和,挨邊就感覺到暖融融的熱氣。這熱氣頓時讓招兒覺得冷了起來,她脫了鞋,爬上了炕。

    “你睡不?”

    薛庭儴沒有理她,她瞥了他一眼,佯裝去整理炕上的鋪蓋。

    可再怎麽整理,總是有結束的時候。招兒拽了床被子,在薛庭儴身邊躺下了。

    她躺著,他靠坐著,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形狀優美的下頜。

    他薄唇微微的緊抿著,看起來有些嚴肅。招兒看了他半天,他都巍然不動,她便覺得有些無趣了,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隻露了一張臉在外麵。

    躺了會兒,招兒睡不著,心裏也惦著他約莫還在氣著。可讓她說軟話,不知怎麽就說不出口,她便伸出手指鑽進他的被窩,有一搭沒一搭的戳拽著他的褲腿。

    戳一下,拽一下,就像是在玩,卻越玩越起勁兒,又去摩挲他的腿上的硬肉。

    突然,薛庭儴動了。

    將書往旁邊一扔,就躺了下來,睡自己的被窩。

    這麽一來,以招兒這種姿勢,就看不見他的臉了。她收回手,換成了半側的姿勢,把被子往下拉了一點,看著他。

    “你還在生氣?”

    薛庭儴半掀一點眼皮,冷笑看著她,就見她藏在被子裏隻露了一雙眼睛的樣子,

    看起來是那麽的無辜、純淨,又帶了點不自覺的魅惑。

    薛庭儴素了很久,內心深處早已是蠢蠢欲動,索性也不為難自己,連人帶被子攬了過來。

    招兒連反抗都不能,任他將自己身上的被子扒下,扔在一旁。

    柔軟而溫暖的被窩,帶著薛庭儴獨屬的味道。很暖,兩人又貼得很近,被子裏的溫度似乎一下子就升高了。

    招兒衣襟亂了,露出修長的頸子和衣襟裏若隱若現的紅色肚兜。薛庭儴目光沉了沉,便伸手撫了上去。

    他的手指有些涼,在招兒的頸子上遊移著,帶起一陣陣電流。招兒不自覺動了下,被他壓在腿下雙腳,腳趾卷曲。

    薛庭儴不厭其煩來回撫觸著,他手指摸到招兒頸子上的一處青色的血管,感受著那份跳動。

    莫名的,招兒有一種口幹舌燥感。

    他咬了上去,可是又不像是咬,隻覺得濡濡的濕。招兒感覺有些癢,正忍不住想縮縮肩膀,他突然移開了。

    “膽子大了嗬。”兩人近乎臉對著臉,他聲音壓得很低,吹出的熱氣在招兒臉上盤旋著。

    “沒有。”她軟軟地說。

    “哼,喝花酒。”他額頭抵著她額頭道。

    招兒隻想躲,卻又躲不開,隻能以這種被動的姿勢承受著。

    “我以後不了。”

    他輕輕地哼笑兩聲,大掌在招兒的腰上摩挲著:“看來你這段時間在外麵學了不少東西?都學會了什麽,跟我說說,喝花酒?還有?”

    “什麽都沒有了!”

    “哼。”明顯是不信的音調。

    “真的什麽也沒有了。”

    “哦?”

    招兒受不住了,也是被壓得太難受,伸手去推他,卻怎麽也推不開,她像是被什麽東西釘在了榻上一般。

    也是薛庭儴知道怎麽對付她,知道以什麽樣的姿勢,她才能使不上力,兩人糾纏之間,招兒就感覺有異物越來越大,戳著她的腰腹,在其上跳動著。

    她有些緊張,也有些莫名的渴望,忍不住潤了潤唇。正等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哪知對方卻是突然沒動作了。

    “累了,睡吧。”他說著,翻身躺下了,背對著招兒的姿勢。

    完了完了,這次是真氣了。

    招兒僵著身上躺在那兒,半響才有了動作,放鬆了身體,側著蜷躺在那兒。

    看著他挺直的脊背,她磨蹭了過去。

    直到貼了上去,她才滿足地在心裏歎了口。

    她貼著他躺著,伸出一隻手環著他的腰,這種姿勢是薛庭儴平時最愛幹的。隻是因為薛庭儴到底是男子,骨架和肌理都比招兒結實粗壯了許多,所以招兒也就將將能環住他。

    “真氣了?別氣了,其實我真的沒幹什麽,你知道有些人談事喜歡擱在花樓裏。我去那地方除了花銀子,什麽也幹不了,再說了裏麵都是些可憐的女子。”

    他不動,她也就靠在他腦後的軟枕上,將臉湊在他頸子那處說:“她們都以為我是男子的,倒是有一個認了出來,不過她答應幫我保密的,後來那樓裏有好幾個姑娘都知道了。她們覺得我不易,定有難以啟齒的苦處,所以平時都很幫我的。”

    “再說——”她忽然換了腔調,聲音壓得小小的:“我又沒有這玩意,我能做什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