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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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行人風塵仆仆的回到渠嶺已經是六天以後了,一路上為了照顧受傷的穆曉蓉,也是稍稍耽擱了一點時間。
回到淩天堡剛好是晚上,莫瑤還來不及做什麽就洗了個澡到頭大睡,這幾天她也是太累了。
第二天一早,莫瑤準備先去看望穆曉蓉,一路上她們早就成了好姐妹,莫瑤也終於不用天天纏著衛封了,為此他也鬆了一口氣。
她還未走出院子,就被雲靈兒堵在了院門口。
“你昨天回來怎麽沒給我說!我都是今早才知道的。”她撅著小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就像被拋棄了的小媳婦。
“我,我這不是就打算去找你了嘛。”莫瑤陪笑了一個,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壓根把這位大xiǎo jiě忘了呢!
雲靈兒聽到這話臉色稍緩,“聽我哥說你被空閣門抓了。怎麽這麽沒出息,打不過還不知道跑麽!虧我還誇你聰明呢,笨死了!”
莫瑤看著她眼裏明顯的關切的神色,心裏一暖,才知道她大早上眼巴巴的來找她是擔心她了。
“是是是,大xiǎo jiě說的對,我下次一定警醒點。”她說完就上前挽著雲靈兒的手,隨著她往她們長去玩耍的那個園子,一路上就將這幾天發生的事說了說,時說到秦琴和張允這兩個人時。
雲靈兒打斷了她說:“你是什麽時候得罪了她們兩,居然這樣爭對你,肯定是有來頭的。秦琴師姐,”她頓了頓像是吃了屎一般說出這個稱呼,“她這人我知道,打小就愛往我哥這裏湊,還老是裝作一副柔弱姿態,沒得讓人作嘔!而那張允也是個蠢的,被人當槍使了幾年愣是不自知。”
“別說了,我也不知道。”莫瑤癟癟嘴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得罪了這兩個大奇葩。不過也是她是先有錯所以就不想再提了
雲靈兒看她不想說了便也不再提,換了一個話題:“不過聽你說的話我倒是對穆曉蓉改觀了不少。其實把這人我從小就不喜,仗著自己會點易容的本事常常捉弄我。”雲靈兒一不小心說除了小時候的醜事,覺得有損自己光輝的形象,連忙補救,“我也就是看她來我們這裏做客,所以假裝陪她玩玩。”
莫瑤連忙認同的點點頭,嘴上說了幾句恭維的話,雲靈兒很受用,接著道:“本來我覺得這人性子太野沒個定性,做我們淩天堡當家主母不可行。可如今她家裏發生這種事也挺可憐的,我哥又和她有婚約,我們家於情於理都該照顧她。我就想著就慢慢接受她吧,看著挺可憐的。可是!你猜怎麽著?”
莫瑤配合的問了一句:“怎麽著?”
“她居然要退親!”她的聲音又高了八個調。
“什麽?”這下莫瑤也驚訝了,這幾天相處,她能感覺到穆曉蓉是真正喜歡雲淩天的,她退親,怎麽想都不可能。
看她反應這麽大,雲靈兒便耐心的解釋起來,“今早我去給外祖母請安,沒想到她也在那裏,她就在跟我外祖母說這事。你說這算什麽?他們家剛出了這事,她來退親,這事要是傳出去了,還以為我們淩天堡逼著,就看著她是個孤女好欺負呢!”
“那你祖母答應了沒?”莫瑤問道。
“我不知道,我祖母趕我出來了,就她們兩在交談。”
莫瑤這才意識到雲靈兒不過是個愛比她還要小三歲的小姑娘!這些家裏的大事,是不能讓她摻和的。她繼續追問道:“那你哥是個什麽意思?”
她搖搖頭,“我走的時候,我哥還沒來我也不知道啊。”
這樣的“大事”莫瑤自然不願意錯過,當即拉著雲靈兒的手就走。
“走,我們看看去!”
雲靈兒沒想到她這麽有興致,也就依了她,再說她本來也想知道穆曉蓉是不是又要找什麽事。要不是她擔心莫瑤,也不會聽她祖母的話乖乖走了。
隻是有一件事她還是要事先說明,“去祖母那裏的路不是這邊啊!”
再說雲淩天這邊,一大早本來還在處理武林最近一些瑣事,本來打算弄完就可以出發去溫州,沒想到卻被下人叫去外祖母的屋子。
剛進去,就看見穆曉蓉跪在堂中,背對著他看不清神色。而外祖母卻是麵色鐵青,她吩咐人關了門之後,便對著雲淩天喝到:“跪下!”
雲淩天不敢耽擱,立刻跪下來,“敢問外祖母,不知孫兒犯了什麽錯?”
雲淩天父母雙雙死去後,淩天堡便隻留下了一位雲淩天的外祖母張氏一位長輩了。雖然雲淩天在外是武林盟主,回到了淩天堡還是得聽她外祖母的。他外祖母雖年歲已大,可習武之人本來身體就頗為健朗,因此看著也很有精神。
“你還不知道錯?你說,你對曉蓉做了什麽?一大早巴巴來找我退親,是不是你做什麽事惹到別人了!”她緩和了一下語氣,轉過頭對慕曉蓉說:“好孩子,外祖母知道失去親人了你難受。這以後啊,就把這裏當做你家,外祖母就是你親外祖母。要是淩天哪裏做的不對,你就告訴我,外祖母幫你收拾他!”
穆曉蓉聽到這話,心裏一暖,可是她早已經下定了決心。
她目光堅定的看著老夫人,“外祖母,蓉兒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父母雙亡,家中再也沒有一人,蓉兒自知自己沒本事為父母報仇,這事也隻能有勞雲大哥操勞。但是蓉兒不能讓父親一心建立起來的逍遙閣就這樣沒了!”
“這丫頭!”老夫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怎麽反駁。隻好對雲淩天說,“你勸勸她,她從小就聽你的話。”
雲淩天正欲說話,卻被穆曉蓉打斷了,“外祖母,您別說了,我心意已決。況且,雲大哥心裏沒我,蓉兒也不願強求他。”
老夫人聽到這話,哪裏還不知道,雲兒這是傷了別人的心了。
“亂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雲兒既然與你有婚約,他就該照顧好你!再說了,蓉兒這麽可愛,雲兒他哪裏會不喜。快別亂說了,起來,地上涼,別跪久了。”
穆曉蓉卻是不聽,看著老夫人,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
“請外祖母成全蓉兒一片孝心!”
老夫人內心一緊,想說什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
一旁的雲淩天也是臉色蒼白。他想說不,不是的,他會好好對待她,與她相敬如賓。讓她別任性,他會好好照顧她。可是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呢?
她這樣的女子,從來都不是死纏亂打的人。說不要了,就一定不要了。
良久之後,老夫人才悠悠開口,“罷了,你們起來吧。這些事,讓你們年輕人去處理吧,我不管了。”聲音蒼老了很多。
“你們都退下吧。蓉丫頭,以後你有什麽事千萬要給外祖母說。心裏不痛快了,也來找祖母。還是那句話,外祖母就是你的親人!”她說完又看著雲淩天,“你給我好好去辦事!區區一個魔教抓了這麽久也沒抓到,這次再找不到,你也別回來了!”
雲淩天和穆曉蓉都低頭應是。而這時,在門外偷聽的莫瑤和雲靈兒趕緊先溜了。
“沒想到穆曉蓉這小姑娘這麽有孝心,我現在倒是覺得她挺可憐的。”
莫瑤聽到她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叫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小姑娘,這成熟老氣的口吻讓人哭笑不得。
“行啦,我們去看看她吧,她一個人現在心裏肯定也不好受。”莫瑤建議道,今早她本來就是打算去找穆曉蓉的。
雲靈兒點點頭,“走吧,本來說今天帶你要個有意思的東西,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們就去帶著她一起。免得她悶在那裏,想不開做傻事。”
就這樣,兩人就朝著穆曉蓉住的院子走去。到的時候慕曉蓉正在院子裏專心的料理著她的東西,旁邊站著的霽月小丫頭在幫她。
莫瑤歡快的跑過去,叫到:“曉蓉!霽月!”雲靈兒則跟在她的身後。
穆曉蓉聽到聲音,看見是她們來了笑著點點頭,霽月則給了她們一個大大的微笑。
“這是什麽?”莫瑤問到。
“我製得毒藥,還有miàn jù,和一些用的上的藥品。我出門的時候帶著的,我現在把他們收拾好,想看看有的時候送給你們一點什麽。你也是因為我才被綁架的,我心裏也過意不去。現在我也沒什麽好送給你們了,這些還請你們不要嫌棄。”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東西放好。
聽到這話,莫瑤內心一喜,本來她就對這些奇門遁甲,“旁門左道”感興趣,現在穆曉蓉要送些給她,她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嫌棄?隻是穆曉蓉已經教了她們逍逍遙派的毒經,再要這些她都不好意思了。
穆曉蓉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就將東西直接交到她手中說到:“拿著吧,我把你當親mèi mèi才給你的,你如果不要就是看不起我了。”
她假裝生氣作勢拿走,莫瑤趕忙緊緊抱住,“那我就謝謝曉榮姐姐啦!”
穆曉蓉滿意地點點頭,又將衛封那份給她說:“你與衛封公子住得近,這次也多虧了他。這些東西你幫我給他聊表心意吧。”
穆曉蓉看出了莫瑤對衛封有些特別的情感,還以為這兩人關係特殊,變相特意撮合,才有此一說。
莫瑤也不推辭把衛封的東西接了過來。
而雲靈兒知道自己是沾了哥哥的光才有的,自然就不敢挑剔,連連道謝。況且穆曉蓉天賦極高,她出來的東西都是極好的,她也很喜歡。
莫瑤仔細看了看桌上的東西道:“原來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做的啊,你真厲害,要是我是個男的肯定得把你搶著娶回去。”
對於婚事,穆曉蓉早已經死心了,聽到莫瑤這樣說倒也沒有一點傷心的情緒,倒是被她逗笑了。一旁的霽月看著自己的小主子今天來終於露出了笑臉,也是放下了心來,也和大家說笑起來。一時間院子裏就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