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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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太陽火辣辣的,莫瑤找到了一條小溪,清洗食物準備做東西吃。而衛封則在一旁用青玉劍做著鍋和碗筷。
莫瑤洗完海鮮和一些從山上撿來的蘑菇以後,回頭查看了一下衛封的進度。
一口大鍋已經做好了,他現在已經在做碗了。莫瑤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走到大鍋旁邊用碗在小溪裏接了一點水仔細的清洗起來。確認幹淨以後再將先前洗好的海鮮和蘑菇仍在鍋裏準備煮。
這時她才發現,他們並沒有一個灶!看來還得自己動手做一個了。
“衛封。”她看向衛封喊到。“你會不會做灶?”
衛封聽到她的話,朝一個地方指了指。莫瑤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那可不就是一個灶麽!雖然是用石頭壘出來的,可是也可以用了。
莫瑤忍不住誇了他一句。這小子不錯,夠聰明,都會舉一反三了。讓她這個師傅很是欣慰。
就這樣一頓午飯在忙碌中再一次完美的解決了。莫瑤喝完了碗裏的最後一口鮮美的湯,滿足的躺在草地上。
頭頂隔著樹葉就是蔚藍的天,向遠方望去萬裏無雲。真是個好天氣啊,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吹來的微風。隻是漸漸的困意襲來,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嗬欠。
“衛封,你把東西收拾好。我睡會。等我起來再商量其他的事……”她最後幾個字已經幾不可聞了。
這也頭還真能睡,衛封本來打算下午再去島上更遠的地方看看,卻沒想到莫瑤說睡就睡了。這一下他就不敢走了。萬一來個野獸什麽的,莫瑤就死定了。
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認命的收拾起東西來。
莫瑤這一覺就睡到了申時。她懶懶的伸展了一下身體,揉了揉有點僵硬的脖子。這樣睡在地上可不舒服,要是有張床就好了。
對了,房子!莫瑤覺得她遇到了生命中第一個難題,沒有房子該怎麽在這裏生活下去,睡山洞麽?那不是不知道那一天就被野獸吃了去!
她坐起身來,自然而然的開口喊到:“衛封。”
出乎意料的沒有人應答,她站起身看了看四周沒有衛封的身影。也是這時候她才發現在不遠處多了許多的木頭,碼的整整齊齊的擺在那裏。
另一邊的鍋裏還燒著熱水,水還沒開。看樣子衛封剛離開這裏不久。
她走到木板旁邊,仔細查看了一番才發現這徐居然都是紫檀木和花梨木,最粗的那根樹幹比兩個莫瑤還要大。
他搬這麽多木頭回來做什麽?就算當柴燒也要不了這麽多啊,不過如果真的用這麽珍貴的木頭當柴燒那得多敗家啊。
這時,衛封拖著一個樹幹走過來了,看樣子是花梨木。
“你從哪裏砍了這麽多的樹過來?拿這麽多木頭過來幹什麽?”莫瑤問到。
“做家具。”衛封回答的言簡意賅。同時手上開始擺弄起來他拿回來的這根樹幹,剔除樹葉和多餘的枝幹。
莫瑤感到驚訝不已,這家夥居然也會做家具?隻是他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家具是不是考慮的太早了點?
“那你打算把這些家具放在哪裏?”難道他還會建房子?莫瑤心想,要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可是沒想到衛封想的和她想的相去甚遠。
“山洞。”他說。
莫瑤扶額,“那座山上那麽多蛇蟲鼠蟻,咱們第一晚沒遇上算是好運。要是遇上了被咬一口也就不用活了。那些可都是毒蛇!”
其實這些問題衛封都想過,隻是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在這裏長住。要是在這裏連房子都建好了,那是不是真的就把這裏當成一個家了?他和莫瑤一起,他不敢奢侈。
隻不過這次莫瑤說的的確很有道理,是應該在這裏建一個房子。
衛封臭著臉說:“那就修一個房子吧,我睡山洞就好了。”
莫瑤氣的恨不得往他臉上呼,這人怎麽就這麽頑固呢!感情他還跟那山洞有了感情,舍不得搬了。她都說得這麽清楚了,他還想著每天都睡山洞!
“不行,我一個人住害怕,要住就住在一起。不準反對,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小弟!”
衛封為了秘籍出賣了自己,他無話可說了隻好點點頭答應。
莫瑤這才滿意了,說出了她的打算。
“我早在下來的時候就看好了,在靠近海岸那裏。”她指了指海邊那個方向,“就是不遠處有很多椰子樹那裏。咱麽把房子修在哪裏不僅能打開窗就看到海,而且離這條小溪也不遠,取水也方便。你在修個小廚房那就更不錯啦。”她越說越美好,自己也忍不住向往起來。
“我好想沒說我會修房子。”衛封冷不丁的打擊到。
莫瑤轉過頭去驚訝的看著他。“天啊,那你會修房子麽?”
“我會。”
莫瑤放心的拍拍心口,卻看到衛封戲謔的目光,立刻就知道她又被耍了,便冷哼了一聲,“小弟,你快點去幹活。本女俠先去到處逛逛,如果實在有什麽需要本女俠做的,可以說出來聽聽,我會適當考慮考慮。”
“好啊,那你跟我去搬石頭。”衛封說完就帶頭向山上走去。
莫瑤剛走出兩步,聽到這話差點腳下一踉蹌。這人難道聽不出她隻是在客氣麽!不過轉念一想,這房子確實要快點修好,不然一場大雨下來兩人非淋感冒不可。她隻好不情不願的跟著衛封去了。
說起做房子這其實是衛封很擅長的。當年他和他七師父逃亡到山上,他們居住的那間屋子就是他按照七師父的指示一點一滴修建出來的。因為全部是他自己動手,所以他記得很清楚。這次比其那時候更多了一把子力氣,且有莫瑤的這個小戰鬥力在那就更快了。
就這樣兩人每天早上出門去探尋島上其他角落。下午就修房子。晚上練功吸收靈果。終於趕在島上下第一場雨之前修好了第一間屋子。
屋子用的是花梨木和石頭一起建造的,長寬都寬約三丈,地上已經被莫瑤鋪上了厚厚的一層小葉紫檀。房頂也用各種樹葉和草鋪得嚴嚴實實,下的雨再大也不會漏一點。隻是房子裏還沒有任何家具,一般的家具衛封都會做,隻是他還沒來得及。
島上的雨下的又大又急,莫瑤坐在地板上,把窗子掀開一點看了看外邊。房子雖然修了有房簷,可是架不住雨下的太大,大風夾雜著雨飄了進來。莫瑤趕緊關了窗,攏了攏衣服。
“下的真大啊,要是我們在外邊不知道會被淋成什麽樣。”真熱啊,屋裏很是悶熱她卻不敢再開窗透氣了。
“今天也出不去了,等雨小點再出去做吃的吧。”衛封正坐在另一邊擦拭他的劍眼神卻很飄忽。他一個人的時候總是這樣,不是在擦自己的劍就是在打坐。他就像是一個時刻準備著拔劍送進仇人心髒的劍客。不知道為什麽她每次看見他這個樣子都忍不住想把他拉起來,對著他做鬼臉也好,講笑話也好。總之她就想讓這個表情從他臉上消失,就算麵無表情都比現在這樣好。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你先別急著拒絕。”莫瑤怕他不願意,立刻補了這句話。
衛封沒想拒絕,事實上他都沒認真聽莫瑤說話。他的思緒大部分回到了那個夜晚,那些帶著miàn jù的人,衝進他的家園。那晚也是下著這麽大的雨,所以雨水和著血水流淌的整個禦劍山莊都是。
漸漸地莫瑤的話語變成了他回憶的背景音,消失在越來越大聲的雨裏。
他想殺!想把這些人全部殺幹淨!這些人都該死!
那個小男孩變成了他。他的背影已經不再弱小,不再躲在七師父的後麵瑟瑟發抖。他拿著劍,如同一個殺神一般。miàn jù人的頭顱一個一個的掉下。最後他走向了師父的臥室,卻剛好看見了師父和師娘死去的一幕!
不!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一聲呼喊在他耳邊響起,將他從雨夜中徹底拉了回來。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抬起頭看見的是莫瑤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