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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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間的夜,還真他媽的安靜!”周祺小聲地說著。

    事實確實是這樣,宿舍再也看不見一盞亮著的燈,一棟破破爛爛的大樓隱約還能看到已經褪去鐵色的“學生宿舍”四個字。天上的景象可大不相同,所有的星星又從一點發散開來,好像被倒在平麵上的水滴。

    打破這種寂靜的,是那如銀鈴般的少女的聲音:“祺,這次我們能永遠在一起了吧!”

    周祺笑了笑,抱緊了剛剛恢複體力的少女,靠在她耳邊說:“是啊,經曆了這麽多磨難,我們終於能在一起了。”

    他看著劫後餘生的人間,和那穿碎花洋裙的少女,心感慨萬千,剛要吻下去,耳邊又傳來了呼喚:“周祺、周祺,你在哪兒呢?”

    周祺把晨光筆蓋扔向空,“劍氣行——禦劍”,隨著筆蓋掉到地上,他才剛想起來他已經失去了法力,轉頭向研柔說:

    “柔,你先回去吧,明天再見。”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周祺也跑回了寢室。

    叫周祺的,正是他們班的班主任兼團委書記,人醜心黑,要不是他長得又高又壯,周祺t真想扁他一頓!他那煩人的話語又出現在周祺耳畔,如狗吠一般:“周祺,去哪玩了?是不是又上網了?”

    周祺頭也不抬地在回到房間:“我餓了,去食堂吃夜宵,咋地,這你也要管?”他走了,走時重重地關上了門。

    ……

    一年多過去了,八又是一副生氣盎然的樣子,荷花在上梅湖開著,蟬趴在樟樹上唱歌,小鳥也嘰嘰喳喳地叫著。

    與這風景格格不入的,有八破爛的教學樓,風雨飄搖的校門,好像一陣大風就能吹倒似的。一想到即將離開這兒,一陣狂喜湧上心頭,便在上梅湖旁狂笑起來。

    “你笑什麽呢?給你,你的高考成績。”一道聲音響起。周祺停止發笑,接過了那張決定命運的紙。一看:周祺,995分。

    周祺衝進校長辦公室,校長、副校長、團委書記正在一起討論這次高考的事。沒喊報告,對著他們聲嘶力竭地喊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進的是最好的班,有著全縣最好的師資,每次模擬kǎo shì我都是滿分,都是全校第一,結果怎麽連本線都沒上,我在這破爛的學浪費了年,整整年,你們懂嗎?”

    漫長的沉默之後,校長的diàn huà響了,出去接diàn huà了,副校長假裝睡著,團委書記點起一根“和天下”牌的香煙,嗆人的氣味滿屋都是,他平和地說:“周祺同學,不要激動,我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我們大八已經二十多年沒考過一個本了,所以,互相體諒嘛。”

    周祺走出辦公室的門,學校的廣播震耳欲聾:熱烈慶祝我校團委書記的兒子以89分的高分保送至本大學!

    站在上梅湖邊,周祺不知道為什麽會如此討厭這所所謂的學校,討厭這破爛的教學樓,這些被蟲侵蝕的樟樹,這生產豬食的食堂,這破爛不堪的宿舍。上梅湖邊的櫻樹像一個個光禿禿的枯樹,荷花開得很盛,卻也是如此令人厭煩。

    心事沉重的周祺沒能聽到研柔的呼喚:“祺,你怎麽了?”周祺被這銀鈴般的聲音叫醒。

    “沒事的,八本就考不上幾個大學。你看看那些曠課的、打架的,那麽多,還有我們早戀的。”她笑了,周祺也和他一起笑了。她的笑是那麽的溫暖,撫平了周祺心的創傷。

    清晨,陽光灑在桂樹上,綠葉貪婪地吮吸著陽光,在樹下投下斑駁的樹影。周祺看著身旁的少女,想起了幾分鍾前她的話:“祺,我想和你再去我們相遇的地方,我擔心,你會離我而去?”

    周祺站在桂樹下,四對牽,四目對視,對她說:“其實,我們初遇的地方不是這裏……”

    突然,樹幹變成一個巨大的黑色物體,像是洞天,巨大的潮汐力使周祺無法控製自己,隻能向裏麵跌落,研柔也在跌落。

    “快!抓緊我的!”周祺對著她大喊。

    周祺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八破爛的教學樓都已不見,隻有一團團粉色的星雲。周祺漂浮著,像是夢境,又像是其他地方。他環顧四周,研柔也不知失蹤。

    眼前一道明亮的閃光,周祺睜不開眼。等他再次睜開眼時,兩腳已經著地。

    突然一聲巨響,周祺的身體像著火一樣,熾焰灼燒了他,他感覺到他閉上了眼睛,靈魂飛向了天空。

    他看著自己的**,沒有任何知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