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曾從你的世界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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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睛瞪的很大,臉上還是維持著僵硬的線條,他的刀疤扯得筆直,可眼淚如雨打在我的臉上。

    這樣沒有聲息掉著眼淚的靳希言,讓我忘了自己該怎麽反應。

    直到他扯著我的手,狠狠的朝他的臉扇了一巴掌

    輪胎的焦味竄了進來,我的嗓子疼,眼睛疼,手更疼。

    當他扯著我的手還想再來第二巴掌時,我的手指下意識的蜷了起來,躲開。

    靳希言,這算什麽你這算什麽?”

    靳希言維持弓腰的姿勢,緩緩把腦袋放在我的肩頭,嘶啞的三個字,悶聲夯在我心頭。

    對不起。”

    頸窩被他的眼淚打濕,他維持弓腰的姿勢靠著我,就像他比我還要煎熬。

    可是怎麽能“沒關係”呢?

    靳希言我很難受。心裏很難受。”

    我知道。”

    靳希言,我離不開豆豆。”

    我知道。”他已經坐在我身邊,大手攬過我的後頸,改把我的臉埋在他的頸窩:“小簡,留一天,和留三天,你還是會難過,隻會越來越難過”

    即便讓我難過,也不願人我和豆豆一起去意大利?”

    有人說愛是無私,可我偏偏遇見個自私的人,他扣著我,並對我說,如果在我和豆豆二選一,他選我。

    豆豆,會得到最好的照顧,他還小,不記事。等一切風平浪靜,我們再去意大利,不遲的。

    可老子不行,老子記得你。”

    他認真的望著我,眼淚已經漸緩,不過眼圈還紅著,配上他最後一句,讓我以為他在對我撒嬌求包養。

    無論他是哄我還是勸我還是安慰我,這句話確實讓我平緩了許多情緒,可心裏被他騙的難受勁,壓不下去。

    我後腦勺的碎發被他卷著,我心煩意亂的又朝著車門擠了擠,嗆鼻的白煙向後飄著,靳希言也擠了過來,他的鼻尖擦過我的耳唇像個無賴纏著我的腰:“小簡,你得接受現實,豆豆送出去,更安全。而你跟過去隻會引著敵人跟過去。胡老頭那個老騙子,天南海北的走,他會把豆豆平安送到意大利那邊”

    意大利,意大利!靳希言,你告訴我,意大利那邊和你有什麽關係,剛才那個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安簡。”靳希言把我的臉擰過來,極為認真的看著我:“信我,該是時候告訴你,我會說。如果你迫不及待的要見豆豆,你就好好學習自保的本領。你重新拾起我教給你的跆拳道,還要學習其他東西,比如用槍。”

    槍?

    我止不住的抖,卻無力掙脫靳希言專注的凝望,他用眼神告訴我,所謂的血雨腥風,真的是血雨腥風,不造作不誇張。

    隻是自保。”他像是看出我的不安,何其平靜的說著我碰觸危險的理由:“安簡,老子沒那麽善良讓你自由讓你浪,老子不是紳士。”他仿佛是想讓我斷了任何希冀,隻許我老實的呆在他身邊,但是也要足夠強悍。

    不要反複修正你不是好人的概念,反複的說自己的是牛芒是壞種,有意思麽!”我低吼,想宣泄,卻又無濟於事。

    知道就好。”靳希言一呲牙,擺了一張凶臉。

    可我已經不怕了,我也呲牙反威脅:“你要把兒子弄丟了,我學會使槍,第一個先崩了你!”

    嗚”

    靳希言腦袋一歪,冰涼的唇就這麽毫無預知的貼了上來,趁我驚愕時,他的舌撬開我的牙關,攻擊性十足的卷起我的舌揪到他的口中。

    好不容易結束這個洶湧澎湃的吻,我抬手抵著他的下巴把他推開:“發瘋了又!”

    靳希言氣息不穩的喘息著,穀欠火在他的眼底升騰:“小簡,你也許從沒發覺,我變成什麽樣,你就是什麽樣。”

    眨眨眼,我不理會他的瘋言瘋語。

    靳希言心情好了許多,再次回到駕駛室,晃悠悠的把車開回了別墅。

    以前我和靳希言之間夾著豆豆,二十四小時裏伺候寶寶就要占去一部分時間,吃飯睡覺點豆豆。現在豆豆被送走,這空蕩蕩的房,吃飯睡覺我和靳希言兩個人,我擔心豆豆,我沒有興致吃飯甚至睡覺。睜著眼,聽著牆麵上嘀嗒指針響,覺得時間被拉長。

    豆豆這個點去了機場?胡老頭會給他喂奶?他會不會為了錢把豆豆給賣了

    一個個不安的想法冒了出來,我衝出臥室,卻撞再靳希言的胸膛上。

    怎麽了?”

    我擔心豆豆,靳希言,胡老頭那麽愛錢,他會不會出賣你,他要是把豆豆拿給古爺怎麽辦?”

    我抓著他的大衣,急切求證。

    靳希言把我攬在懷裏安靜的拍著我的後背,隻說,不會。

    紮人的羊毛大衣暗示我,靳希言要外出。

    我掃過鍾表,上麵指針是晚上十一點。

    小簡,你該慶幸豆豆被送走了。”

    他微微鬆開我,把我的額前的劉海攏了上去:“古爺,讓我帶你去會所。”

    我指著我腫起來的側臉:“怎麽,又讓我演戲?”

    靳希言抿了抿唇:“與其擔心已經安全起飛的兒子,不如擔心一會兒你怎麽應對我。”

    什麽意思?”

    你隻管在我身邊,安靜的看著,還記得小五給我的那小藍瓶?”我看著他從口袋裏掏出藍色藥瓶,從中倒了一粒白色放在我的手心。”

    這是”

    給我吃的,一會兒不要害怕,記得借機把這個喂給我。”

    這句話,我銘記在心。可當我陪著靳希言走進金碧輝煌的包廂後,我才明白,他們的世界,有多奢靡。

    包廂裏,古爺敞著胸襟,露出半截清瘦的胸膛,他仰著頭,懷裏抱著一個,岔開的長月退間趴著一個,頭顱起伏著,他睜著眼睛嘴角含笑,望著上方,看靳希言來了,點了下一旁的沙發,長條沙發的空座,而後繼續眯著眼揉著懷裏的那個半果的女人。

    我想起小五,突然覺得小五和這一屋子裏同樣波濤洶湧的女人不同。

    一個小平頭手指間夾著雪茄,捏著一杯加了冰的人頭馬遞給靳希言。

    希爺,這妞兒挺端莊啊!”

    端莊,沒在誇我,是在說我與他們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他端著一杯一口灌了去,酒杯放下,他朝倒酒的女孩兒招手。女孩兒跪了過來那男的突然把雪茄膩在女人的胸脯上。

    撕拉的肉味兒,讓我惡心寒蟬,要不是靳希言提早告訴我讓我安靜,我也許早就一把踢爛這個男人的腦袋。

    女孩兒被燙得不清隻是嗯嗯兩聲,就連我都驚奇這裏的公主公關是不是賺錢不要命?

    那男的挺滿意直接從脖子上摘下金鏈子掛在女孩脖子上,又抓了一把票子塞在她衣領中

    這隻是包廂外間,套間裏麵,傳來的聲聲夜貓叫,蓋過了包廂裏的音樂。

    古爺抖動幾下,趴伏在他身上的女人捂著嘴撤開

    我把臉轉向靳希言。

    靳希言一手夾著煙,捏著杯口晃動著帶著冰塊的液體。

    安妹妹,這臉怎麽了?”

    古爺懶懶的依著靠背,一開口外屋裏哼哈的怪聲漸漸低了下去。

    腫了。”我回答的挺傻氣,可也是事實,至於怎麽腫的,古爺比誰都清楚才是。

    嗬,要知道你受傷,我就不讓小希帶你出來了。”

    假慈悲的人,往往比惡言相向的人更可怕,古爺,明明是故意的。

    那古爺現在知道我受傷了,該怎麽辦呢?”

    我把問題拋回去,自始至終沒有阿諛奉承也沒有清高拒絕,我始終遊離在客套疏遠的邊界。

    嗬嗬,安妹子,以前你可倔強的很,沒想到現在也變得圓滑了?”古爺像是揉膩了懷裏的女人,他直接把那女的撩開,目光閃爍的盯著靳希言:“小希,我又看上她了,怎麽辦?”

    自始至終晃著酒瓶的靳希言喝了一口酒水,把玻璃被放在桌上:“你想要她?”

    看著靳希言平靜無波的眸子,我的心急速跳動。

    他就像個下棋的人,麵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的棋,想著該把我放在哪兒。

    這種感覺,很糟糕。

    古爺,那你打算怎麽處置小五?”

    我心口一縮。

    小希,你的意思是拿安簡和我換小五?”

    靳希言向我解釋過小五的心思,可他這樣,還是讓我受傷。

    我隻是覺得,小五和五年前的安簡很像。”

    這又是什麽意思?是說古爺為了讓靳希言放心,所以沒動我,但不代表他不去找和我類型相同的女人。

    這話,讓古爺墨了三秒:“算了吧,小五可比安簡柔順多了。哪點像?”

    形象上,我和小五是一個類型,身材火爆,波浪長發,媚眼如絲。綜合三點,基本就是個尤物,隻是小五更粗暴一些,也直白引人。

    眼睛。”靳希言眯著眼對著古爺說:“她專注看一個人時,那個人就像她的全世界。”

    靳希言勾著嘴,這話裏話外都像在訴衷腸。

    古爺緩緩睜開眼,兩秒怔怔後,打了個響指:“我差點忘了你是做廣告的高材生,說話像抹了蜜一樣,怪不得小五對你挺上心嗬嗬,差點忘了正事。”

    這就是今晚的主題?夜話女人聊家常?

    顯然我錯了,當幾個小姐打開餐盤時,我整個人已經繃不住演技,狠狠的抓著靳希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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