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我與你比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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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著冰冷的欄杆,半個身子探過去,目光定住那方擂台。

    靳希言的手搭在我身子兩側,他從後籠罩著我,對他的決定沒有半分猶豫:“小簡,是不是心裏不舒服?怪老子把你帶到這個混亂的世界,還要上擂台拚殺?”

    這一刻,我確實發現自己隻是個女人,從心底多少是期待被保護而不是被推倒危險邊緣,可我卻明白,靳希言為我好,他身邊滿是荊棘,他需要我成長,需要一個信任又能自保的女人,而不是嬌柔的花離開他一步就會死掉。

    而我也不甘心做一隻花朵,我想要站在他的身邊,和他共同麵對糟糕的環境。

    不會。”

    靳希言側過臉,嚴肅的看著我:“你現在基本功和體力都提高不少,路數卻保守了。畢竟,我們不是在同人比賽爭輸贏,而是遇到強敵要保命,遇到小人要置之死地。你出拳踢腿總會保留著,因為是對著老子更因為你不想傷害任何人。所以,老子交不了你殺人技,又舍不得你去了生死場曆練,嗬,你說老子到底是心狠還是心軟?”

    所以他折中的把我帶到這個擂台,讓我麵對為了錢而要把人打到求饒的對手。

    你不怕我輸了?”

    你不會。”

    我一愣,轉過臉對著靳希言爍爍的目光:“你怎麽肯定,我不會輸掉?”

    因為你不會跪地求饒,為了這點,你會拚命。”

    這個男人,真是老中醫,把我的脈號得準準的。我又把臉轉向擂台,把上場的規矩問個明白,比如什麽樣的招數屬於下三濫,畢竟女人大家多的是拽頭發戳眼睛撓人。

    從始至終,靳希言繃著下顎清晰的告訴我規矩和主意事項,唯獨沒告訴我對手是什麽路數,他說,我們遇到的敵人也不會做自我介紹。

    靳希言讓人送上來一套運動背心和短褲,一雙軟底的鞋。

    我麻利的換上,突然發現自己的大濃妝真的多餘,洗掉睫毛膏和紅唇,我看著鏡子深呼吸。轉出去,靳希言趴在圍欄那,皮衣繃在他的後背,健碩野性也有獨特的魅力。

    靳希言,我下去了。”

    嗯。”

    他沒有回身,可我卻從他簡單的字節裏聽到他緊繃的情緒,不用他給我加油,因為這不是比賽。

    我利落的下了樓,一場男賽已結束,那邊不少人已經向著女賽場圍攏。擂台上站著連續三次打贏的擂主,她穿著黑色的背心短褲,短發,靠在軟柱上,低著頭叼著白布一圈一圈的纏著手掌。

    頭頂的白熾燈打在她的臉上,讓我看不清她的容貌,大致掃一眼,估計也是二十出頭。

    主持人喊麥,給她一個狠戾的名字叫“難”,第四聲,災難的難。當他拿著保鏢遞過來的紙條時,麵容很迷茫。

    今天難的對手名叫簡!從介紹看,沒有任何打擂經驗!到底是什麽勇氣讓她挑戰我們三連勝的‘難’?”台下唏噓,很多人已經把注下給了“難”。

    沒有任何的開場式,我沉默的翻入擂台,頓時引起了台下的人驚呼,很多男人吹起口哨衝著我大喊:“美女!缺錢我有!”

    起哄的此起彼伏,而我看著對方,而她則是一臉驚恐的看著我。

    對,是驚恐。

    我蹙眉,抿著嘴看著對方平淡無奇的臉,到底想不到她是誰。

    難”逐漸冷靜下來,她彎著嘴角,就像她和我很熟:“安簡,好久不見。”

    我停下纏著拳頭的手,順著她的話問她:“那還打?”

    我失憶的事,我沒打算告訴不相幹的人,沒必要也覺得危險。

    我暫時不想求饒呢。”她笑眯眯的,看著我,聊著家常:“這一年多,您去哪兒了,待會兒我請你喝酒?”

    暫不問這個女人和我是什麽關係,但她已經篤定能贏了我的態度,讓我知道她是帶著炫耀而來,就像未開打我就已經輸了。

    這樣的人,麵上客氣,背後插刀。

    她絕對不是我的朋友。

    輸的還請喝酒?”我拉著筋骨,傲得回一句。

    難”已經變了臉色,那裏有藏不住的難堪和妒恨。

    主持人忘向二樓,“難”也跟著望過去,估計她看到了靳希言,“難”突然笑得開心。

    我背對著靳希言,沒有回頭,卻能感受背脊熾熱的視線

    我走向前,目光冷了下來,“難”微笑的和我碰了拳頭。

    銅鑼一響,她一記勾拳過來,我突然低身,一個回旋攻擊她的小腿,但是習慣上,我還是保留了力道。

    難”退了兩步,停住,一個回旋踢,手肘接著送上,急速的風聲在我呼嘯而過,我一邊後退一邊抬手擋下,手臂像碎裂一般的疼痛,“難”沒有留情,肘子是直接衝著我的太陽穴而來。

    沒等我喘息,難一個高抬腿對著我的腦袋迎頭劈過來,她招數夠很辣絲毫不給我喘息的餘地,似要置我於死地。

    突然,我想起來時靳希言對著我的那幾招,我斜著身子手刀狠狠的砍在她的腰側!

    啊!”

    難”大叫一聲,底盤不穩,劈下來的腿失去力道和目標落在我的肩上,我趁機握住她的腳腕大力一扭,頃刻間“難”的身子呈一百八十度反轉,她上半身趴在地上,而我沒有放開她的腳踝,抗在肩膀上向前一衝。

    啊!”她慘叫,轉頭望著我,卻不開口求饒。

    我冷笑,一翻手,腳重重的踢在“難”的大腿上。

    局勢扭轉,場下一片驚呼,而黏在我背脊上的目光更加熱切。

    鬆開手,趁著難伏在地上時,我也揣起肘撲了過去。

    嗬!”

    手肘磕在她的小腹“難”的表情急速扭曲,她握拳夯擊我的後背,而我的肘快速卡在她鎖骨處,這裏距離喉嚨最近,也是曾經靳希言砍擊我的地方。

    哢哢哢”

    安鬆我”

    落在我背脊的拳頭隨著“難”越來越青的臉色,也由重轉輕。可期間這數十拳,早已讓我的喉嚨鹹腥一片,如果我張開嘴,血一定會噴出來,這樣對手會得意。

    我怎麽能讓敵人得意,所以從始至終我沒有咬著牙關,沒有說一個字,在焦灼的較量中,看誰能耗過誰。

    一秒兩秒,三秒,“難”的臉色發紫,眼球突了出來,我心裏一慌,下意識的鬆了點力氣,誰知難突然攢了拳頭夯在我的腦袋上。

    嗡

    眼前一白,我倒在一邊。

    耳朵裏竄出熱流,而躺在地上的“難”氣喘籲籲,陰狠的看著我。

    搖晃腦袋,我摸著右耳,那熱流是鮮紅的血。

    心不狠,所以會丟了性命。

    靳希言說得沒錯,如果不在擂台,這個女人手裏拿著刀,我早就被一次次的捅死,是我給了她一拳又一拳攻擊我的機會。

    我緩緩爬起身,“難”陰狠的望著我,在她起身前,我一個橫劈一腳落在她的背脊。

    啊!”

    我置若罔聞,第二腳,第三叫,高抬落下,周遭先是沸騰,卻又變得靜默,最後變為驚呼。

    天啊,這擂主快成千刀肉了,不,是千腳肉”

    這女的真狠!”

    主持人把我拉開,他蹲下身探著“難”的鼻息,對著話筒問:“擂主,你要求饒嗎?”

    鬆開手,不求饒,比賽便是繼續。”

    地上蜷縮一團的“難”臉上已是恐懼,她咳出血對著話筒氣若遊絲:“我求饒,我求饒。”

    擂台上湧了幾個保鏢,把“難”抱了下去,直到走出那道鐵門。

    我恍恍惚惚的看著地上低落的血水和汗水,口中的粘血不斷湧出。靳希言像黑豹翻到台上,一把抱住我。

    我沒求饒”

    ”

    靳希言沒說話,抱著我跳了下去,直接奔向醫務室。

    直到檢查結束,靳希言都在抱著我,不發一言。

    我果然命硬,被揍成這個樣子,骨頭沒裂,內髒沒破,嚴重點的就是耳朵損傷,總之比起被我跺得快沒命的“難”,我真的好太多。

    安簡”他的聲音像是一把許久未拉開的弓,帶著痛苦的費力:“我送你去意大利”

    我張開腫起的眼睛,看到靳希言咬牙也製止不了的眼淚。

    其實,在我下樓前,他就哭了。

    我沒求饒”

    老子送你去意大利”

    抬手替他糊了一把臉,我覺得今晚一遭沒白打,挺值:“好。”

    他一愣,嘴角撇了下去。

    我去意大利,找男人。那邊的男人臉長得漂亮,能力強,浪漫。”

    靳希言繼續愣著。

    豆豆送你。我要生個混血二胎,從此過上王子和女漢子的性福生活”

    你敢!”

    他終於反應過來,不過嘴上叫囂著,動作卻沒半分使力。

    你送,我就敢。靳希言,別磨磨唧唧,要讓我幸福就徹底放我自由,別特麽玩兒什麽讓我等你!我受不起!”

    靳希言把額頭抵著過來,嘶啞的說:“老子,該拿你怎麽辦”

    各種姿勢的辦?”

    我其實挺苦逼,自己受了傷,還要反過來安慰這個害我受傷的別扭男人。

    靳希言反應過來,嘴放在我的額頭上:“安簡,你真帥”

    看他情緒好些了,我問:“剛才和我對打的女人,我之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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