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對弈的棋-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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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著那扇緊閉的門很久,看著晨光浮影變成晚霞日落。

    原來覺得時間太快,快到坐在他的機車慢慢開都是一種奢侈。原來時間可以這麽慢,慢得我可以把我們的每一幕都想了一遍。

    到了晚霞染著門扉,病房的門被管事打開,他身後跟著一個中年婦女,後麵幾個我見過的兄弟沉默著,有的給我拎著包,一個推著輪椅。

    我讓那個女人替我擦臉梳頭,替我換藥擦身,我極力配合著女人,穿上休閑棉衣套上雪地靴。

    謝謝。”我安靜的說。

    幾個男人轉過身,推過輪椅,兩個人扶著我坐進去。

    這是希爺給你的東西,他說,謝謝你這些年的付出。”

    我看著伸過來的信封,打開,裏麵用方若的名字開的戶頭,和方若的身份證,一千萬。

    替我謝謝他。”我把支票折疊好放在口袋裏繼續微笑:“不要誤了機,你也不好交代。”

    也許他們以為我會鬧騰,因為前幾天我鬧騰的樣子像個瘋子,現在又太過恬靜,他們麵麵相覷,立刻推著出了老舊胡同。

    我沒有回頭,有什麽可回頭。

    被抱上車,景物向後奔馳,夜晚的s市,家家戶戶亮著燈。

    我對著管事說:“張管事,你有家嗎?”

    一路的靜默突然被我問著,張管事有些驚的從後視鏡望著我,我托著腮,微笑的問他:“你在s市,安家了嗎?”

    有個不錯的女朋友。”

    挺好的。願意跟著的,能娶了就娶了吧,女人需要安全感,哪怕一時。”

    移開眼,窗外的鬧市變成了立交。

    關於我的提議,副手沒再接腔,我想他是在同情我和靳希言曾經出雙入對,現在形單影隻。

    機場到了,那些人護著我,來到。

    迎著我的是兩個卷發,棕眼的高大外國人。

    安小姐,請不要擔心,太太在飛機上已經等您了。”

    太太。

    記憶的回歸,讓我頓時明白意大利是誰在護著豆豆。

    私人豪華機,停在機場,站在飛機下的是早已熱淚瑩瑩的小個子女人。

    安安啊!!”

    吳逗逼?小梧桐?還是我該叫你慕太太?”

    見麵的情形有些可笑,吳梧桐,我大學室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去迷洛酒吧,多半也是因為她,隻是後來我知道迷洛的那些人也綁了靳希言,我拍了咬照片,吳梧桐趕過來時,那些人更興奮。我用碎瓶子劃了其中一人的動脈,警察把我帶走。在看守所蹲了一天一夜,也崩潰了一天一夜。

    後來吳梧桐去求和她有瓜葛的慕司閑,也在那時,慕司閑帶著郝洛天把我從看守所接了出來。

    郝洛天成為我的心理導師,他給我兩個方案去釋懷這段黑曆史。吳梧桐生在富貴家,談了兩年的未婚夫林懷安和她未滿十八的繼妹搞在一起。而慕司閑恰巧幫她報複了一下,讓吳家和林家失了麵子。後麵就有奸夫淫婦讓迷洛酒吧綁票報複的吳梧桐,卻綁走了我。

    吳逗逼走了極端,多半也因為我,因為在我出了看守所不就,徐家林家被打壓,一周內在s市消失。吳梧桐沒留下隻言片語和慕司閑去了意大利。

    後來,她的隻言片語是郝洛天告訴我的,他說梧桐和慕司閑結婚,梧桐和慕司閑離婚,梧桐變成癡兒。梧桐就像被隔絕到另一個世界,我聯係不上,她也不曾給我念想。

    抱著我順便抱著保鏢的嬌小女生哭得哭天搶地,嘴裏說

    小梧桐,想我卻不和我聯係,失蹤不見——就像那個人愛我卻要推開我一樣,可氣。

    飛機上下來一個棕色頭發無關深邃的英俊男人,九年不見,慕司閑更加內斂。

    他扯下梧桐,用羽絨被裹著她,收入懷中。

    外麵冷,登機。”

    梧桐鬧著脾氣,在慕司閑的懷裏撲騰著:“別碰我,不要你假好心。”

    慕司閑低頭帶著點寵溺,大手鉗製她的肩膀。

    當他的琥珀眸子轉到我這邊時是冰冷的疏離:“好久不見,安簡。”

    機艙門被合上,梧桐兔子蹦到我身邊坐好:“安安,我要知道慕司閑抱著的小胖子是你的,我說什麽也會回來找你。那孩子超粘我兒子,你說咱們定個娃娃親,哈!”

    逗逼腐女腐到下一代,我揉揉腦袋,有些羨慕這些年她還是那麽少腦逗逼,一點也沒被生活的狗血濺到,而我一身褪不去的塵埃,讓我很難再平靜的去一個天堂做天使。

    舔舔幹裂的嘴,我問:“還有多久起飛。”

    梧桐見我不搭腔,上下看著我唉聲歎氣,說我比大學時酷上了天,她扭著臉不情願的踢了踢前方的座椅:“喂,還有多久起飛?”

    慕司閑合上手中的財經報紙:“嗬,我是誰,你是誰,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這兩個人,在我麵前鬧別扭,卻也撒著讓我羨慕的狗。我看著窗外的黑漆漆的夜色和微微透著光亮的跑道,聽著耳邊你一言我一語的老貓和逗逼老鼠的橋段,腦子再次被回憶束縛。

    梧桐。”輕輕的我喊了一聲。

    安安,有什麽事,你說。”

    當初迷洛酒吧,你欠我一個人情。”

    還算熱絡的機艙突然安靜下來,梧桐看著我有些吃驚,緩緩的她眼神暗淡下來,有那麽一絲失望更多的是愧疚。

    失望,在於她以為若幹年不見,我還是那個風不顧身替她擋災的摯友。可惜我的現實,讓她驚愕。那愧疚,也因為我提及陳年舊事,讓她難受。

    是的,安安。”梧桐攪著手指頭:“我是惹禍精,我對不起,我會補償。”

    慕司閑的視線像刀子,我抬起臉對著他們笑:“嗯,那就補償我。”我掏出那張靳希言送我的支票遞給了梧桐:“這筆錢用這個身份分批意大利取出,再轉給我。”

    慕司閑拿著毯子蓋在梧桐身上,冷冷的看我,想是在等我能整出什麽幺蛾子。

    梧桐,飛機起飛後,請把它降落在b市機場。”

    你不走?!”梧桐一把抓著我的手,拚命搖頭:“你兒子,你不擔心?”

    隻要你不把他帶成gay,我便更放心。”抬手,我把手放在她的頭頂,揉按揉,像揉一隻要暴怒的吉娃娃。

    放屁!安安,你綠豆眼還沒長開,瞧準一隻王八一眼晚年啊!”

    就像當初她這個跟屁蟲在我身後叫囂:

    我當時回答,竟和現在的答案出奇的一致:“他過得不好,我也得看著他不好,我才能踏實。”

    梧桐小身板突然擁抱我,把我擁抱得緊緊的,我背後很疼,可還伸出手環住她:“你懂的,吳逗逼,你最懂我。所以還我這個人情吧。”

    傻逼,安傻逼。”

    飛機升了起來,s市的星光閃爍,我知道那黑暗裏,會注視,目送久久。

    安小姐,機主是我。”慕司閑打斷了我們。

    拍一拍安簡的肩膀,我抓著副手,讓自己坐直,盯著靳希言保持著不卑不亢:“不僅如此,靳希言背後的人是慕先生您吧,而你並非想那麽早浮出水麵,對嗎?梧桐剛才說她一開始不知道兒子是我的,也就說明靳希言把豆豆並沒有托付給梧桐,而是您。慕先生,您在意大利不是慈善家,不會那麽好心替陌生人收養孩子。靳希言要端掉什麽,對你有好處,不是?今年換屆不是嗎?這次常委候選人,嗬嗬”

    我盯著慕司閑的表情,看著他越抿越直的唇角,我知道他很不悅,可又如何,我要留在天朝,先是要讓梧桐同意也要讓這個操盤人支持。

    嗬,女人還是笨一點好。”他聳聳肩,目光調侃著坐在一旁一臉純天然代幣的梧桐妹。

    你們在說什麽安簡,你說靳王八和慕大大有交易?”

    慕大大三個字一出,慕司閑勾勾嘴角,心情好了許多,可下一句,我們被梧桐打敗了。

    難道是肉體交易?靳王八是0,慕大大是帝王攻?!”

    緊張的氣氛立刻破功,我忍不住笑出聲,而慕司林嘴角抽搐到不行。

    梧桐,如果他們真搞在一起,你怎辦?”

    沒關係啊,你家豆豆再給我兒子搞一搞,我和安安你從此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同情的看了一眼快繃不住的慕司閑,我轉回正題:“慕先生,我不會添亂,告訴我計劃,我要加入,唯一困製我的就是p型血源。”

    安簡,我說你聰明,也不否認我和靳希言有約定,但都不能說明,我會信任你的能力可以加入。”

    隨著起飛的時間越長,我心裏越是毛躁,我不想飛出天朝的領空,慕司閑是個謹慎的人,我不能打動他,也隻能被留在意大利做一個無用的人。

    什麽條件!”

    慕司閑走了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殺了剛才抱著你上來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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