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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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拍了拍凱麗的肩膀,真誠的讚賞道:“不錯嘛,力量大,時機把握的也相當好!”
凱麗長呼了一口氣後,對我擠出了一個笑臉,呐呐的道:“其實,我也是嚇的半死,還好主人的箭法奇準無比,要不然我現在已經是屍體了。”再次想想野豬向她衝來時的模樣,直到如今她還是有些無法徹底的平靜。
“其實,我也怕!不過經曆的多了,也算是習以為常了!倒是你,能第一次有這樣的表現,很出乎我的意料。”我安慰道。
凱麗苦笑了一下後,努力鎮定了下精神後,幽幽的道:“不管怎麽說,我曾經也做了好幾年的衛兵,而且也經曆過幾次惡鬥,對這種情況也算是有點覺悟的。而且,我馬上就要成為您的侍從了,在我沒有倒下之前,那能讓您受到傷害,不是嗎?”語末,她終於露出了一個淡淡笑容。
“嗬嗬,其實,我可以給你一次選擇給我做侍衛的機會!如果你願意的話!”見凱麗對成為侍從,似乎始終有些無法釋懷,所以我就嚐試著變通一下。再說了,本來隻是覺得她不適合冒險,隻能留在家裏做雜物,但一路上看她的表現好不錯,也差不多夠格了,既然這樣的話,對我而言成為侍從或者侍衛似乎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本以為凱麗會欣然接受我的好意,但誰知道這家夥卻直接搖了搖頭道:“現在讓我選擇的話,我可是寧願成為你的侍從。”
“為什麽?”這也沒有多長時間,她怎麽就改變了原來的注意,所以我很是好奇她如此選擇的緣由。
“因為不用再次擔心被解雇啊!而且我的直覺也告訴我,主人您很仁慈,跟著您,會過的衣食無憂,還不會失去很多自由!”凱麗認真的回答道。
“理由夠充分的!說的連我都有些心動了!”我揶揄了一下她後,又意味深長的接著道:“努力一些,你將來的成就,起碼要比做衛兵強的多!”說完後,我就越過略微有些震驚的凱麗,走向不遠處的紅毛野豬。
凱麗愣了片刻之後,急忙點了點頭後,也隨即跟了上來。
安吉爾可沒有那麽多心事,當她看到紅毛野豬死掉時,就連忙歡呼一聲,衝到野豬屍體前,而後就俯下身子仔細觀察,而且還時不時的拿出他的小bǐ shǒu,左敲敲,右捅捅的也不知道她在捉摸些什麽。
“怎麽了,安吉爾?”我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主人!我看到洛克叔叔處理起野豬,很是輕巧方便,我也想試試!”回過頭,安吉爾對我說出了她的念頭。
“嗬嗬,你就別捉摸了,那可不是簡單的就能學的會的!”對洛克的刀法,我也留意過一點,依據我的經驗來看,他除了手法熟練之外,還有特別的技巧,猶如古時的“庖丁解牛”一般,刀走間隙而不觸骨,這些東西如果他要是不肯教你,僅憑在旁邊觀察的話,想必是很難學到關鍵的東西的。
“主人,那我什麽時候才能學會啊!”安吉爾有些失望的問道。
“你想學的話,等有機會我問問洛克,看他樂不樂意教你!如果他肯教你的話,你或許就能學會了!不過,我倒是不建議你學這些,畢竟你是一個女孩子,整天血淋淋的,會嫁不出去的!”
“等我長大了,我就和主人簽訂契約,做主人的侍從,嫁不出去了,也沒關係啊!”安吉爾理所當然的道。
我對此無奈的笑了笑後,並沒有多說什麽,因為我總覺得,與其苦口婆心的教她該怎麽怎麽的做的說些大道理,倒不如創造好足夠的條件,供她將來選擇來的好。如果到時,她真覺得做我的侍從,比她做其他的,要快樂和幸福,那又何必要強迫她,讓她做她不情願的事情呢。
這時,跟在身後的凱麗笑著對我道:“安吉爾這調皮的小家夥,現在也對您無比的信任啊!”
“這也是一份擔子啊!”我無奈的感慨了一聲後,接著道:“好了,你試試能不能獨自把野豬帶走,要是不能我幫下你!”
凱麗聞言點了點頭後,走到野豬身邊,稍微觀察了一下後,就隨手撿起旁邊的一條柔韌的青藤,簡單的捆綁了一下野豬。等處置妥當後,又用手提了提,一副無所謂的口吻說道:“沒什麽問題,四百來斤而已!扛著走,在林子裏是有點困難,小心點拖著走的話,就很輕鬆了!”
“你的力量可真超出尋常!”我又些口瞪目呆。沒想到凱麗這看上去並不如何強裝的身體,竟然蘊含著這麽強大的力量。
“嗬嗬,主人!我也就是靠這身不錯的力量才加入的衛兵隊,而後也是仰仗它,才做到了副隊長的位置。可是也是因為它,我酒後沒控製好手勁,把衛兵隊長給揍趴下了,才被直接逐出了衛兵隊!”說著,凱麗輕歎一聲,竟有些無奈,也有些失落,畢竟這種被自己仰仗的東西,所累的感覺,並不好受啊。
我想了想不知道該如何不漏痕跡的勸下她,隻好叉開話題道:“嗬嗬,既然你對你的力量這麽自信,不如我們再獵一頭大野豬可好?當然,前提是你要能拿的動!”
“沒問題!再來兩隻我也帶的回去!”凱麗豪邁的道。
就這樣,我隻好放棄原本打算就此回村的念頭,就又往前走了走,但是我的本意並不是真想再獵頭野豬讓凱麗扛,也隻是隨便給她找個合適的台階下而已。而且根據我的觀察,她現在帶著一頭野豬要想跟上我們的速度,就已經有點吃力了,若是再弄一頭,準給這家夥給累趴下不可!
但不幸的是,隻繞過一座小土坡,我們就又遇到一頭塊頭更大的野豬。這一下子,凱麗原本還故作輕鬆模樣的神情,就再也輕鬆不了了,不過盡管如此她還是嘴硬的道:“隻要你射的中,我就弄的動!”
這頭野豬根本沒有覺察到我們,而被我先手的野豬,很難有活路。第一箭準確命中紅毛野豬的左眼,直入大腦,第二箭沒入野豬的脖子,擊穿頸髓,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這隻大野豬就抽搐著命絕當場。
和安吉爾的歡呼雀躍不同,凱麗的麵容一下子就變的極為難看了。不過她先前的話已經出口,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雖然我一再表示,我可以幫忙,但被她堅決拒絕了。
回去時,並沒有走來時的路。因為在來的路上,灑滿了獵物的鮮血,若是再走原路回去,難免遇到一些凶猛嗜血的野獸,很不安全。當然了,我還讓安吉爾在來時的路上,設置的一些簡單陷阱,這也會給我們造成不小麻煩。所以,幾乎沒有選擇的,我們隻能重新找一條路回去。
我在叢林裏冒險的經驗,也算是極為豐富,而且方向感也好,像找路的事對我來說,也是很輕鬆的。但和我的遊刃有餘不同的是,現在凱麗的情況就有些不妙了。
凱麗帶著一千來斤的東西,僅僅走了一段後,就已經累的大汗淋漓,氣喘籲籲,也明顯出現了不支的情況。不過凱麗也不知道發了什麽神經,硬是咬著牙堅持著,一聲不吭,直到她被一條藤蔓絆倒,再也爬不起來,我也才注意到她的狀況不樂觀。
在前麵小心探路的我,要時刻保持高度戒備,根本就沒有留意到身後凱麗的情況,而安吉爾畢竟是個小孩,對別人的一些變化,她不是很留意,而她的注意力也都被路邊的野果之類的小玩意給吸引了,當然也有可能安吉爾也注意到了凱麗的一些變化,但性情冷漠的她不明白那意味著什麽而已。
直到聽到噗通一聲的重重摔倒聲後,我才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凱麗,並連忙問道:“凱麗,沒事吧!”
凱麗就那樣徑直趴在那裏,並沒有回答我的話,驚訝之餘,我也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於是我就連忙連蹦帶跳的跑到凱麗身體,拍了拍她道:“怎麽了?凱麗!”而後,我就看到如今渾身已經濕透的凱麗,身體還在輕輕的悸顫著。
“累脫力了?”我連忙把她扶起,並讓她斜靠在我身上。
“安吉爾,快把水給我!”我看道滿臉蒼白,雙目緊閉的凱麗後,也判斷出了她這是脫力之後的症狀,不過她這種脫力似乎不全是累的不過這些等以後再說,我現在當務之急是思索著一些急救的辦法。
安吉爾看到了這邊的狀況後,連忙丟掉手中的野果,迅速的摘下懸掛腰間的牛皮水袋遞給我!
我先是在凱麗臉上灑了一些水,然後再打算給她灌下去點水。可是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凱麗,根本就不會自己吞咽,而且牙關還是緊咬著,即便勉強倒點水,也都順著嘴角流了出來。看她現在的樣子,恐怕就是卸掉她的下顎,想必也解決不了問題。
久拖不得,一時沒有更好辦法的我,隻能含住一口水,慢慢的往她嘴裏送。上天作證,我真不是乘人之危,占她便宜,隻是現在再不施救,時間一長,等她大腦休克缺氧,她就真的完了。
不過這種事,也真不是容易做的。初始,也隻是順著牙縫一點點往裏滲點,而後等她牙關略微鬆動後,才加快了一些速度。而後接連送了幾口水下去後,隨著凱麗的一陣輕咳,她才漸漸恢複了意識。
看著凱麗許多的睜開雙眼,我連忙把水袋口遞到凱麗嘴邊,示意她自己喝幾口。凱麗也不沒拒絕的喝了小半袋後,才逐漸恢複了神采。
我輕聲責備的道:“怎麽都到了這種地步,還不知道休息下!”
“我我不想成為負擔!”凱麗苦笑著道。
“你這樣反倒會成為負擔!”不等她在辯解,我接著道:“昨天到現在是不是沒吃過東西?看你這模樣不全是累的吧!”
凱麗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你這家夥”我好氣又好笑的道:“你之所以這樣,是不是幻想著好好表現下,讓我覺得你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廢人,以便讓我安心的收你做侍從啊?你啊你,老是胡思亂想的,但你也要結合下實際情況啊!”
凱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不發一語。
“安吉爾,把你找的果子讓她吃點!”我歎了一口氣,也不想多說凱麗了。
安吉爾撿起散落一地的野果放到凱麗身邊後,還好心的把野果遞到她嘴邊。
看著她吃了幾個果子後,沒了大礙,我就讓安吉爾扶著她休息一會,而我也撿起倆個野果吃了起來,看她吃的那麽香,我也有點餓了!
正在我想四下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麽危險的時候,安吉爾突然好奇的問凱麗道:“凱麗姐姐,剛才主人用嘴給你喂水,你以後會不會生小主人啊!”
“噗!”氣息一亂,正在下咽的水果汁立即就被我噴了出來。我看著安吉爾還想對著一臉茫然的凱麗,解釋些什麽的時候,我連忙打斷她道:“安吉爾,別亂說話。你先陪凱麗在這裏休息一會,讓她吃些野果,恢複些體力,我先四下看看有沒有危險。”說著,我就帶著弓箭,急忙鑽入了荒草矮藤之中。
我現在是極為尷尬的,也有點無法麵對凱麗,所以就急急忙忙的找個借口逃開了。但心煩意亂的走幾步後,我就自我安慰道:“那種情況,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又不是存心占她便宜,再說我要是不那樣,她可能就死了!”有了這些理由的自我安慰之後,我頓時好受了不少,然後就靜下心來仔細留意周圍的環境。
來時,我們是從這座小土坡的另一側過來的,現在回去時,我打算繞到這一側走。這樣一來既容易辨識方向,也不會多走太多冤枉路。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土坡的這邊居然是一條峽穀模樣的凹地,而在凹地的另一側,又是一個小土坡。
猶豫再三後,也是出於必要,我就打算爬上去看看情況,以免一會穿過這裏時,突然出現什麽危險,避之不及。於是,我就小心翼翼的爬上了這座土坡。
還沒有的等我喘口氣,我就聽到山坡下的某處,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嘰嘰喳喳呼喊聲。我辨識下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現聲音距離我所處在的位置不遠,隻不過荒草擋住了視線,我看不到那邊的情況而已。於是出於好奇心,我就悄悄的往聲音的方向挪了過去。
等穿過山坡上一處十分濃密,又交織在一起的藤蔓後,我撥開眼前茂密的草叢,就看到了一群赤身**,手持刀棒,但擁有藍紫色皮膚,且長相醜陋且怪異的家夥,正在圍攻一條近十數米長的大黑蛇。
見到此景,我頓時一樂,心道:“看這些怪模怪樣的家夥,想必就是哥布林!而這下麵上映的,不就是一出‘哥布林大戰大黑蛇’的好戲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