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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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是剛入冬,天很冷,村裏的街上八點多都已經少有人走動了。  村裏有個姓王的大叔,那天去鄰村朋友家喝酒,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才回家。  村口那片地有個墳場,裏麵的墳頭有樹墓碑的,有插紙旗的,大大小小的五六十個。  農村的地裏都很多都有墳,晚上澆地有時候還在墳地裏睡覺,農民嘛,沒見過什麽之前,膽子都大,王叔也這樣。  他那天喝完酒,頭有些眩暈,冬天也不方便在別人家過夜,於是就一個人沿田間的土路回家。  剛出朋友家不遠,風一吹,酒勁就上來了,搖搖晃晃的,路也看不清,還跌了幾個跟頭,“d,老子…老子不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往哪走,就看見不遠的地方有塊石頭。  還隱約看見了個人影!  於是就趁著酒瘋,朝那個人喊,“哎,先別走!”  可是那人一直走,也不理他。王叔就隱約看著他們個人並排走,間穿白衣服,另外兩個黑乎乎的看不清。  “我問…問你們個事,這是不是到…x村了?”  隻見那個人站住了,回過頭,可王叔看在眼裏還是模糊的。  他就走過去問村裏往哪走。  那個穿白衣服的人就指了一個方向。  王叔就往他臉上看,是一老頭兒,挺廋,兩眼無神,顴骨高聳,臉色極白。  喝醉的人腦子不靈光,王叔也沒多在意,就朝他指的方向走。  據王叔回憶說,當時迷迷糊糊的走啊走,就是看不見村裏的房子,連村邊地頭兒的樹啊什麽的都看不見,就像掉進了個黑匣子裏麵,轉圈轉。  他一著急,出了身汗,又趕上內急,就隨便解開褲子尿了一泡,再加上風一吹,清醒了許多。  眼睛也看得清楚了,腳下絆了一下,伸就摸到塊石頭。  再一摸,有字,瞪大眼睛看——墓碑。  頓時酒就醒了八分,放眼一看,他正在一群小土包間。  這地方他來過,就是村頭的墳場!  幸好他剛尿過,要不現在褲子肯定會再濕一回的i因為打小就來過墳場,所以王叔很快辨明了方向,提心吊膽的就往外走。  他模糊的記得有人跟他說過往哪個方向走,但是記不清那人的模樣了!  好容易跌跌撞撞的到了村裏,自己累得都大喘氣了,跟脫水一樣,心裏還是後怕的不行,這麽冷的冬天,在外麵,他卻出了一身的汗。  更奇怪的是他在某家門口看見好幾個人。  “老頭兒這就算去了!”一個年男人,頭上綁著白布條,這是孝子打伴,說明家裏老人不在了。  “唉,是啊,就剛才一會兒,一口氣沒喘上來,人就沒了。”和年男人站著的婦女也感歎著。  這時候從他們家裏麵出來個人,對他們兩個人說:“去把老人的畫像拿來!  ”畫像?婦女問。  “生前就畫好了,老人知道自己大限快到,早就畫好了,在那邊的車裏!”  於是兩人就去拿畫像,就是那種一個鏡框,裏麵是張大的黑白zhào piàn。  王叔看到人,心情放鬆許多,也是好奇就走得慢,那兩個人拿了zhào piàn還在議論,“老頭兒畫像還挺有福像,唉,走的時候卻廋得就剩骨頭了!”  隨後那婦女看完畫像,翻轉了過來。  王叔看到那張鏡框白的發慘的臉,全身都發麻了,雖然自己當時不記得,但是隻要有一點提示就能讓記憶清晰浮現在眼前,對!就是指路的那老頭!  又是一頭的冷汗!  那他給我指的是條什麽路?  是回村裏的?  還是他要去的地方?  「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