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盆潛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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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六年,京兆人韋思恭與董生、王生人結友,在嵩山嶽寺修習學業。 寺東北一百多步的地方,岩石下有一個取水盒。 水盆的圍長一丈多一點,而深可裝得下十斛。 水是隨打隨增多,打去多少就增加多少,始終不見少。 全寺的人都來這裏打水。、 韋思恭等人從春天住進來,到了月旬,有一天,個人趁有空就去打水。 走到石盆,他們看到一條大蛇。 這條大蛇有幾丈長,黑得像純漆,有白花,像錦,在石盆裏彎彎曲曲地爬動。 個人嚇了一跳,看了好久。 王生與董生商議說:“那東西可以打死拿回去吃。” 韋思恭說:“不行。以前葛陂的竹,漁父的梭,雷氏的劍,尚且都是龍,怎麽知道這名山大鎮之就沒有龍呢?難道不是龍在這石盆裏潛身嗎?況且這條蛇的鱗和甲,和一般蛇特別不一樣。這可要小心!” 二人沒聽他的話,就扔石頭把蛇打死,纏繞起來拿回去煮上了。 二人都嘲笑韋思恭是假正經。 不一會兒有人說石盆那裏又有大蛇,二人跑去一看,又要下擊蛇,韋思恭急忙勸阻。 二人剛舉石要投,那蛇騰空而去。 等到個人回到院子裏,蛇肉還沒煮熟。 忽然聽到山有一種聲音,地也在顫動。 一看,竟然是這山風雲暴起,飛砂走石。 眨眼的工夫,風沙來到寺前,天昏地暗,對麵不見人。 寺的人們在風雲暴起之有人禱告說:“不要錯擊了好人!” 片刻,天上下火,其多半下到位書生的屋上,燒了個淨光。 王生和董生都不知在哪。 韋思恭在寺廊下沒什麽危險。 所以,神化的道理也很明顯。 不能全做善事,隻說了一些好話,那麽蛟龍之禍就沒有及身,何況那些經常行善道的呢!那王生和董生的屍體,過了兩天,才在寺門南 邊找到。 這是韋思恭親口說的。對於那些好殺生的人,此事足以為戒了。 【原】元和六年,京兆韋思恭與董生、王生人結友,於嵩山嶽寺肄業。寺東北百餘步,有取水盆在岩下。圍丈餘,而深可容十斛。旋取旋增,終無耗。一寺所汲也。人者自春居此,至月,人乘暇欲取水。路臻於石盆。見一大蛇長數丈,黑若純漆,而有白花,似錦,蜿蜒盒。子見而駭,視之良久。王與董議曰:“彼可取而食之。”韋曰:“不可。昔葛陂之竹,漁父之梭,雷氏之劍,尚皆為龍,安知此名山大鎮,豈非龍潛其身耶。況此蛇鱗甲,尤異於常者。是可戒也。”二子不納所言,乃投石而扣蛇且死,縈而歸烹之。二子皆咄韋生之詐潔。俄而報盆所又有蛇者。二子之盆所,又欲擊。韋生諫而不允。二子方舉石欲投,蛇騰空而去。及子歸院,烹蛇未熟。忽聞山有聲,殷然地動。覘之,則此山間風雲暴起,飛沙走石。不瞬息至寺,天地晦暝,對麵相失。寺人聞風雲暴起雲:“莫錯擊。”須臾,雨火半下,書生之宇,並焚蕩且盡。王與董,皆不知所在,韋子於寺廊下無事。故神化之理,亦甚昭然。不能全為善,但吐少善言,則蛟龍之禍不及矣。而況於常行善道哉!其二子屍,迨兩日,於寺門南隅下方索得。斯乃韋自說。至於好殺者,足以為戒矣。(出《博異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