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耀生回家正是飯點，福虎迎上來道：“二少爺真準時，菜剛上桌呢！”

    他快步走進飯廳，方老爺方夫人，二太太，方榮生，華月已經在桌上了。

    他一一打過招呼坐下，獨獨沒有和華月打招呼，當著這麽多人他不好親昵的叫她“月兒”，卻也不甘心叫她“嫂子”。

    現在到是懂事了，知道歸家了！”方老爺欣慰到。

    華月吃著飯，目光偷偷向方耀生掠過，從他進門那一刻她就察覺到了方耀生身上沾染的邪氣，本來方耀生晚歸那晚她就有所察覺，隻是當時太過細微她不敢斷定，這股邪氣偏陽和她身上偏陰的氣息截然不同。

    這邪氣的主人會不會就是另一個凶手？這個凶手又會不會是李二娘要找的仇人？”她心裏不停的思索，不管真相如何她都不得不擔心方耀生的安全，這是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更是自己愛人的親弟弟，她得保護他，她的心開始七上八下，連入口的美食也味同嚼蠟。

    方耀生吃的極快，他足足吃了一大碗飯後放下了筷子：“爹，娘，你們慢慢吃，我先回去看書了。”

    嗯，知道學習是好事！”方老爺滿意的點了點頭。

    二太太難得見方老爺連著誇了方耀生兩次，頓時心花怒放：“他以前是太小，現在自然是越長大越成熟懂事。”

    華月見方耀生出門而去，她連忙將碗中的飯吃幹淨：“我去給榮生煎藥。”

    去吧！也不要累著了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方太太笑容慈祥，華月對方榮生的盡心盡力，她都看在眼裏。

    華月出了門，連忙追上去：“二少爺，等等。”

    方耀生一頓，心頭一喜，難得她特意出來找他！

    月兒。”他轉過身來。

    華月跑到他跟前，憂慮的看著他：“你今天都去過什麽地方，見過什麽人？”

    你怎麽對我的行蹤感興趣了？”他表麵鎮定，心裏早高興的不能自己，心想道：“難道她知道櫻子來找我的事，吃醋了？看來她心裏還是有我的！”

    你聽著別和陌生人走太近了，尤其是來路不明不知根底，漂亮到人間難見的女人！”她鄭重交代。

    你說的是你嗎？”他壞笑起來，聽她這麽說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推測。

    除了我以外的漂亮女人！”她一臉認真。

    是不是你聽說今天有美女找我吃醋了？”

    我沒心思給你開玩笑，我說真的！”她又急又氣：“我要去給榮生煎藥了，你一定要聽我的話。”

    知道啦！”他隨口回答。

    華月雖不放心，也隻有趕快走去廚房。

    花叢一旁，方榮生站立良久，華月和方耀生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入夜，華月照顧方榮生服下藥，她放下紅羅帳，心懷憂慮，每到夜晚的這個時候她的心都會陷入恐懼與不安。

    方榮生突然從背後抱住華月，她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心裏立即緊張無比，佯裝淡定道：“你明天就要上班了，早點休息吧！”

    他置若罔聞，將她攔腰抱起放在床上，溫柔地吻了下來，手不自覺的解開她衣服，她瞬間像掉進深海的人，驚恐掙紮。

    他沒想到她反應如此激烈，她竟然這樣反感他碰她，他停下來默默坐在床邊，一顆心低落到了穀底。

    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解釋道：“我身體不舒服。”她心裏清楚自己的身體異與常人，沒有溫度，沒有脈搏更沒有心跳，她不能和他親密接觸不然就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他唇角浮出一絲冷笑。

    我……”她看著他失望的神色她萬分難過，可是她卻不能說。

    你自己一個人睡吧，我去書房。”他提步就走，毅然決然。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淚水從她眼角悄然落下。

    翌日。

    方榮生和方耀生早早起床，兩人同時從院子裏出來，方耀生笑得比陽光還燦爛：“大哥，早。”

    方榮生冷著臉道：“難得你也有起早的時候。”

    方耀生聽出了話裏的諷刺，也不在乎，依然笑容滿麵：“我那是無利不起早，現在有利了自然要起早了！”

    萬年路的生意本來就不好，你去了還不知道能堅持幾天？”方榮生不屑道。

    本來方耀生對做生意沒有多大的興趣，隻想維持著萬年路的收入就好，現在被方榮生這麽一諷刺，有了要一爭雌雄的心：“爹不是說了嗎，三個月後看兩個店的成效，大哥到時再嘲笑也不遲！”

    方榮生不甘示弱道：“你隻要不虧本就算你贏！”

    兩人目光對視幾秒，各分東西。

    方耀生按著地址來到萬年路鋪，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邊的鋪子。

    二少爺，你來了！”負責這邊的周掌櫃一臉熱情。

    方耀生走進櫃台坐下，查閱了一下賬本，問道：“多久上一次新貨？”

    一個月。”周掌櫃笑道。

    從現在起一個星期上一次新貨，包括服裝款式樣本，不然做來做去都是那幾件款式，誰也不需要兩件一模一樣的衣服。”

    一個星期上一次布料和款式樣本？”周掌櫃驚訝道。

    怎麽，有難處？”

    這邊生意不好，貨走的慢，拿多了積著不好吧！至於款式樣本都是老爺帶過來的，我們自己哪會！”周掌櫃為難道。

    方耀生拍了拍周掌櫃的肩膀：“不動腦子哪能賺錢，你給我多出門看看別人穿的服裝，那些好看流行的元素回來報給我，我把它畫出來作樣本，至於布料肯定要多上，生意越差反而要有新花樣來吸引顧客，不然誰還進來。”

    周掌櫃無可辯駁，隻有點了點頭，心裏歎道：“本來以為二少爺不管事的，不過是做做樣子，誰知道這麽雷厲風行！”

    接下來方耀生將店裏刻板的陳設一一調改，店裏瞬間整潔清晰起來。他審視了一下撐衣服的十字木架，搖了搖頭道：“把這兩個木架換掉，改成人形模特，多好看的旗袍這木架撐的沒胸沒屁股怎麽好看呢？”

    周掌櫃掩麵偷笑，卻又不得不承認是這個理：“可平城沒看到有人形模特啊？”

    去省城買回來。”

    一晃眼，已經忙到了下午六點。

    周掌櫃笑眯眯道：“二少爺，該打烊了！”

    方耀生看了一眼腕表，驚訝道：“這才六點就打烊了？”

    這邊不比新南街，人流量少，六點一過也沒什麽人了，所以這邊的店鋪普遍都是六點打烊。”

    從現在起八點打烊，時間長一點周遭下班的人才方便過來做衣服，別人的店鋪都關門了，顧客也沒得挑。”

    周掌櫃雖心裏不樂意，嘴上也隻得道：“好的，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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