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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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蹙眉,心疼為她拭去眼淚,語氣認真道:“月兒,我向你保證一定帶你回建康,以後我們會一直生活在建康,你要等。”

    真的?”她梨花帶雨滿眼希冀地望著他。

    真的。”他篤定。

    她淺淺笑了,眼中眼淚未幹,正想開口說話卻被他溫軟的雙唇堵上,她驀然睜大了眼,一顆心怦怦直跳。他雙手環過她的纖腰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動彈不得,他的唇綿延到她的耳邊脖子,緩緩往下,她羞澀閉上雙眼,手緊張地抓緊了床單。。。。。。

    同夜,建康城中下起狂風暴雨。

    檀道濟喝的酩酊大醉,他一隻手拽緊那繡了半樹合歡的手絹,另一隻手拎著酒壇,搖搖晃晃走出門外,瓢潑大雨很快將他渾身濕透,他狂灌了半壇酒後將壇子狠狠砸在地上。

    啪——!一聲巨響引來了侍女,侍女撐傘過來見此景嚇了一條,慌忙將他扶住,焦急道:“將軍快回房中,莫要著了涼!”

    他一把推開侍女,淚如雨下,撕心裂肺道:“生當複歸來,死當長相思。月兒,你欠我的半樹合歡何時還我?”

    將軍。”侍女再次上前將他遮在傘下:“奴婢求您回去吧!”

    他緩緩轉頭看著她,淚眼朦朧中他仿佛看到了華月正巧笑倩兮,她好像在開口對他道:“檀哥哥,你回來了,月兒等了你好久!”

    月兒——”他含著淚突然笑了,伸手想觸碰她的臉頰,卻瞬間倒了下去。

    侍女嚇的哭了,不知所措,哭喊道:“來人啦,將軍暈倒了!”

    很快一堆丫鬟家丁聞聲趕來,七手八腳地將他抬回房中,換了身幹淨衣服,又連夜請了大夫守著,不敢懈怠。

    侍女忙到大半夜終於得了閑,回到房中偷偷議論:

    你知道將軍口中的“月兒”是誰嗎?”

    聽說是他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不知怎麽回事嫁給了別人,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

    像將軍這樣的身份地位,什麽樣的女子娶不到!我若是能做一日他的妻子,死了也甘願!”侍女撐著下巴,一臉憧憬。

    不害臊!”另一名侍女嘲笑道:“就你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將軍是長情之人,現在別說妻子了,他連妾都不想納!”

    想一下不行啊?”侍女白了她一眼道:“敢說你沒有想過?”

    別胡說。”女子心虛起來,紅了臉,兩人嘻嘻哈哈打鬧起來。

    次日,天朗氣清。

    華月早早起床梳洗整齊,劉義隆方才睡醒。

    丫鬟打水進來,伺候他更衣洗漱,華月規規矩矩坐在一旁,怔怔看著。

    他溫和的目光掃過來,見她規整的模樣,覺得可憐又可愛,和初見時那個風風火火的丫頭判若兩人,他忍不住問:“你怕我?”

    她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他笑著走過來,修長十指不經意籠了她的手:“我領你出去逛逛可好?”

    她雖有些不自在還是點頭答應。

    他牽著她一同下樓,邊走邊向她介紹王府中的一草一木。

    她住的樓名為粉扇樓,因滿院合歡花而得名,此樓是王府中最高的一座建築,總共五層高,紅木屋子,雕花刻朵,雖不算寬敞卻最是獨特,站在樓上打開窗戶伸手可摘花,抬頭能觀月。

    王府比白家院子大多了,假山池沼,亭台樓閣一應俱全,他帶她認路閑逛,等回到粉扇樓院中已是晌午,豔陽高照,很是悶熱。

    這個天氣到合歡樹下乘涼,格外舒適。”他拉著她快步走到樹蔭下躲了毒日頭。

    此時正是花季,滿樹合歡繽紛絢麗,樹下有大理石的桌凳,他帶她一同坐下,又叫丫鬟沏茶,擺上時新水果和糕點,很是周到。

    她終於主動開口說話:“皇家之人都是如此會享樂嗎?”

    他頓了一頓道:“你隻看到了愜意的一麵!”

    不愜意的呢?”

    伴君如伴虎,自古多少人為了皇位父子反目,手足相殘,活著也是步步驚心!”言談到此,他溫和目光變的冰涼,是那種即使在炎炎夏日也忽視不了的寒冷。

    她知觸碰到了他的傷心事,連忙岔開話題:“王爺很喜歡合歡花?”

    不。雖覺得美卻談不上很喜歡!”

    她感到奇怪:“那為何院子會有這麽多合歡花?”

    為你種的!”他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情。

    她抽回手,顯然不相信:“王爺胡說,種這花時我尚未入府,又怎的成了為我而種?”

    可我知道你會來到我的身邊!”他笑意深邃。

    。。。。。。

    檀道濟睡到晌午,暈乎乎醒過來,頭痛欲裂,揉了揉脖頸問侍女暮婷:“如今幾時了?”

    暮婷送藥到床頭道:“正好午時。”

    他斜靠床頭,有氣無力道:“沒想到我竟睡到了這個時辰。”

    他注意到暮婷欲言又止:“有什麽話就直接說。”

    暮婷吞吞吐吐道:“今兒一早有個怪女人找將軍,奴婢見您未醒便沒有叫您,但她相貌詭異又是生人,奴婢不敢私自放她進來,剛才聽門口守衛說她還在外麵等著。”

    怪女人?”他思索道:“是不是有一雙紫色瞳孔?”

    是。”暮婷連連點頭。

    快讓她進來。”他望了一眼窗外的毒日頭,心想道:也不知她曬成什麽樣了,必經她是月兒的師姐!

    不一會兒,暮婷便將嚴道育帶了過來。

    嚴道育瞧著他日漸消瘦,包了包眼淚道:“公子何苦這樣作踐自己,橫豎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他凝視著她,目光滿是失望:“道育,我以為你會理解我?你該明白我與她的情分不是我想忘就能忘!”

    你若是願意這世間有的是女子可以陪你到老,比如。。。。。。”她想向他表明心跡卻還是咽了回去,她摸了一下自己醜陋的麵容,心如刀割:嚴道育,你不配!

    罷了!你若是來勸我的就回去吧!我自己也勸了我自己好久,都毫無作用。”他苦笑著闔上雙目,不願聽她再說。

    你這樣自我折磨便宜的是敵人,他們做夢都想你死,你死了他們就逞心如意了,他們就可以心安理得霸占著你深愛的未婚妻,不用再擔驚受怕!”她實在不想看他再墮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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