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沒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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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市,這裏離市中心還比較遠,屬於郊區。但是一點也看不到冷清,每日都是車水馬龍;人滿為患。尤其到了晚上,各個街道都極其的擁擠。各處擺攤,有各式小吃,賣衣服的,商店……
向往城市的打工仔們,這些沒有錢買房社會底層,也隻能如此的生活。無論怎樣也應該向前看,努力生活。但是總是向往未來的時候,感覺渺渺無知。而某人卻與喧鬧夜市成鮮明對比。
李陽,是剛畢業兩年的新人,來到這個城市已經五年了。本來是一個心中充滿希望的熱血少年,為夢想不顧一切。而此時卻是一個在街道旁,麵無表情的走著。渺茫…無知,心中毫無目的,在廣闊的人形間沒有目的的在街旁走著。
在大學時期,李陽也是一樣的普通評價。同學都覺的他有一點呆呆的,但是為人還不錯。喜歡幫助人,是個老好人。也從來沒有人說他聰明,但是與他相處的導師倒是覺得李陽這個人其實很聰明,大智若愚。總有一天他會是個人物。李陽自己也覺得自己不同於常人,覺得自己很聰明。但是工作兩年以後,當他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時候。他自己知道,一切不過是井底的青蛙而已。世界太複雜,遠不是自己可以看的明白。
此時正是冬季,寒風吹過臉頰像是刀子在刮。李陽用手狠狠的搓著寒冷的臉龐,或許能給冰塊似的的臉龐於一點溫度。突然想到教授對自己說的一句話:李陽,你其實很聰明。當時李陽很簡單的說沒有沒有,但是心裏卻洋洋自得。
此時看著當空的彎月自嘲笑道:“教授,我聰明嗎?不,我真愚蠢。哈哈哈……”
正陽街道的十字路口,車水馬龍,正是此時的下班高峰時期。路口東側有一個三百平米大小的小廣場,人們忙碌了一整天,正好跳一段廣場舞,調節調節緊張的心情。路口大約兩百米,是新建設的生活廣場,大屏幕上播出著一段段廣告。而不知為什麽插播一條緊急通知。
“緊急通知,緊急通知,天藍市的市民們,距離天藍市上空500米,出現一股神秘氣流,可能會出現雷電,希望市民趕緊躲避,以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緊急…”
李陽也無意的看到了通知,周圍的人們或許也有一少部分人看見了通知。一時間吵雜議論紛紛:
一個老頭道:“咋回事,出現雷電。我說老王,年年有奇事。你說今兒唱的是哪一出。”
老王頭道:“不懂,嗨,你管是唱那出。沒看都出通知了嗎?甭管是因為什麽,肯定有事。你躲著就是了。不然不會出現緊急插播,趕緊回屋躲著吧,今兒到這兒明兒再聊。”
“得了,趕請不光有洪水,地震,霧靄。今兒又有晴天霹靂啊。奇事還真是多啊。”
“雷電,去他媽的雷電,我看是雷人。有雷趕緊劈死我得了,老子正不想活了。那誰,接著跳舞。”
……
李陽也望著大屏幕,心想:晴天霹靂,月亮老大,繁星點點。蒙誰呢?還雷電,你當我不懂天氣,哥們知道雷電的形成,小學就學過了。我看就是炒作。
偌大的廣場有人離開,也有人不信邪接著玩樂。李陽擇是不管不問,接著看熱鬧。音樂又想起了,人們該樂的樂,該散的散。看的無聊了,李陽也起身走到超市,想買了兩瓶啤酒,一包花生米。準備今天晚上頂樓發呆。
超市剛換的老板,因為附近的超市太多了,競爭激烈,所以前者才會dī jià轉讓。老板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態度極其的好。剛開業對所有人都非常的熱情,李陽前腳進門老板後腳跟過來笑道:“來了”
李陽有氣沒力的點頭道:“哦,拿瓶兩瓶啤酒。”
老板也不客氣道:“冰箱在哪兒,自己拿吧。”
李陽走到冰箱前想到或許該多拿點,順便買了點零食。借酒消愁吧。
買完之後走到櫃台道:“老板,多少錢?”
老板看著東西道:“六瓶啤酒,兩包花生米,還有……一共37塊,你給35得了。”
李陽也不矯情道:“得了,以後還來這兒買。”伸手掏出錢包發現隻剩40塊了。想想明天還得有吃飯錢,剩下的5塊就不夠了。瞬間的豪爽到讓李陽有一點失落:沒錢真他娘的不爽啊。但是還是買了。
前麵兩百米大概有工商銀行的取款機,取點錢吧,要不然明天就沒錢吃飯了。趕到時已經是排成長龍了,正是下班時的高峰嘛。李陽有一點鬱悶道:真他娘的倒黴。隻是等一下而已,可是他早已不耐煩了。李陽暗道:算了回頭再取吧,大不了餓一天隻當減肥了。
走到回去的路,得穿過一條熱鬧的街區。李陽不知道為什麽心不在焉,正想著今天應該好好的喝酒發泄一番的時候,一輛電動車突然穿過,刮破了李陽的衣服。雖然衣服有點舊,也早想換一件,可是被人刮到就另說了。正要發難,隻見對麵騎電動車那人早一步喝道:
“你這麽回事?怎麽不看車呢?”不等李陽反應過來,那人說完就騎車飛也似的跑了。
李陽楞了一下,怎麽回事,好像被刮到的是我啊。他怎麽能這麽無理。正想著的時候那人已經走遠了。不可能再追到。李陽再次鬱悶道:“靠。”
反正要換衣服,算了。先寬慰自己吧。
李陽住的要遠一些,因為房租比較便宜。車當然買不起,隻能坐公交上下班。所以有一些離站牌較近的租屋要貴一點。所以為了省一點錢寧願起的早一些,走的遠一些。那棟樓其實有點舊了,而且李陽住在頂樓。沒有電梯,每天累的要死還得走遠路回來,想要放鬆一下還得爬到頂層。一切為了省錢。想到包租婆那副嘴臉,暗罵道:“天下的包租婆都去死吧。”
說什麽來什麽,走到樓口家看見那副嘴臉。
沒錯,今天該交房租了,倒把這件事給忘了。
包租婆大概四五十歲,穿著一件偏貴的huáng sè長衫,坐著她一直不肯扔的破馬紮。看見李陽道:“李陽,該交房租了。”
李陽鬱悶賠笑道:“那個,阿姨啊。我忘了,明天我給你好不好。我現在身上沒帶錢。”
包租婆囉嗦道:“每月都是這樣,你看看你也是一個高材生。怎麽能讓我回回說你呢?”
李陽麵子上掛不住,趕緊道歉道:“我是真忘了,明天一定帶給你。我剛下班,您不是今天才來嘛。”|
包租婆突然笑了,不知為什麽一看見他笑李陽就混身不舒服。果然
“那個,小李啊。房租要加30塊。”
“怎麽又加,我住還不到半年啊。”
“你看,今年的房子不是有裝修一番了嗎?成本太貴了,你說你還能找到比這還便宜的房子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明天交好不好啊。”李陽也不耐煩了。
包租婆笑道:“好,沒事一天兩天不打緊。”
恨不得永遠都見不到那副嘴臉。李陽轉身就走。
樓道不是很寬,大概兩米多。每次過樓都有聲控燈,但也有無論你怎麽大喊也默默無聞的脾氣燈。此時想到這裏就愈發的可氣,包租婆為什麽不好好提高住客生活質量,隻是一味的加價。李陽住在八樓,雖然不是很高,也夠人喘息而上了。樓道也不寬,走過第三個門就到了。像往常一樣打開門,用腳用力反腳一踢的關門。房間也是極小,隻有二十平米。但是卻塞滿了生活的各種需要,睡覺的床,上網的電腦,穿衣服的廉價布衣櫃,一碰就變形的鞋架……
按照每天的習慣是先洗衣服,因為李陽隻有兩套換洗衣服。不然第二天就會被同事挖苦。今天他的心情好像極其不好,也不顧的那麽多了。從床底下抽出折疊馬紮,就直奔樓頂了。
城市的美景是美麗的,但是隔著那萬丈高樓卻什麽也看不到。沒辦法誰讓你住在廉價租屋。不過倒是有些許涼意,這也讓李陽有點精神。
呼出一口氣,望著天空。繁星點點,皓月當空,幾許流行劃過天際,風緩拂麵。樓頂四處欄杆皆是水泥製成,很厚。與馬紮搭配,欄杆就變成了桌子。李陽很喜歡這樣方便,一絲清涼傾入心脾。打開冰鎮啤酒,猛然倒入口中。就著小吃倒也別有一番風味。啤酒入胃冰涼爽透,偶有飽嗝出口。李陽終於露出了苦笑,啤酒酒精度數不高,可是他卻有了三分醉意。
忘了吧,忘了所有的不對。
這時李陽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女朋友的diàn huà。或許,這是忘記不快的重要時刻。愉快的開始。他想向女朋友訴說心情,或許說出來就好了。
“喂,我是陽。你不知道啊今天老板又……”李陽隻是訴說道。也不管diàn huà的那頭愛不愛聽。
李陽感覺很好,或許全世界的人都看不起你,但是沒關係至少還有一個聽你訴說。全世界都傷害你至少有一個人安慰你……甚至李陽覺得老板或許是對的,包租婆也是可以原諒的。世界充滿了真善美,生活雖然艱辛但是也會幸福的。
“等等,李陽。我先說,我們…我們分手吧。”diàn huà的另一頭打斷李陽說道。
“你…你說什麽?”李陽似乎沒有聽清。
“我說,我們分手吧。”無情的聲音又一次想起。
“為…為什麽?”李陽不知所措,連忙問道。
“額,那個…你,你吃飯不好看。所以,額,我們分手吧”絕情的聲音好似很隨意。
李陽楞在了當場,diàn huà是通的但是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麽靜靜的過了一會兒。
這是什麽理由,吃飯不好看。搞什麽啊,理由有沒有更坑爹的。好歹也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此時李陽全有的隻是滿腔怒火。
“分手就分手,有什麽了不起的。你以為你是西施啊,分手後我能找到更好的。哼!”李陽狠狠的掛掉diàn huà。
怒極而笑,仰天咆哮:“哈哈,哈哈,老天,我還能更倒黴嗎!還能嗎!!!”
“你怎麽不讓我去死?怎麽不讓我去死啊?這樣折磨我有意思嗎?有意思嗎?”
李陽將啤酒狠狠的甩了出去,不管是否能砸到無辜行人。此時他隻有滿腔怒火,如同瘋狗沒有道德底線。
“哈哈,老天啊,你不讓我死,我自己去死。你還能攔我嗎?”說著李陽就踏上水泥欄杆,準備跳樓自殺。樓底的行人,車輛好像近在眼前,死了一了百了。
一隻腳正要踏出,突然停了下來。
想一下,自己還是怕死的。這是本能吧。
李陽心道:老天啊,你逼我死,老子偏不死。我氣死你。老子怎麽可能自殺,自己還有父母,還沒有盡孝呢。還沒有老婆孩子,還沒有享受天倫。還沒有完成夢想……
“算了,我怕死。打diàn huà給女朋友說不定她能原諒我呢。就是不原諒也不能死啊。哈哈,我真愚蠢。”李陽苦笑打算跳下欄杆冷靜一下。
起腳時,天空突然驟然起風,瞬間辟出一道閃電直達李陽腦門。好像老天生氣了,精準無比直指李陽腦門。
身體烏黑一片,晃晃悠悠掉下樓底。
李陽隻覺世界一片晃動,在急速的向上飛去。死前最後一個聲音
“靠,老子沒想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