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鳥兒晨鳴之際，兩人便是早早起來。

    “喂——來一場吧。”冷梅見到李陽的第一句，便是要打一場。

    此時的她親切許多，卻讓人感到不習慣。

    “姑奶奶，我今天還得煉器呢，現在是關鍵時刻，不然以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還是下次吧。”

    李陽回答的快速，回頭便是一頭紮進茅屋中。

    “哎，你——”

    冷梅正要阻止，卻因‘煉器’忍住沒有繼續追問。

    李陽見她沒有繼續糾纏，心中或許抓住了什麽，小聲道：

    “看來，‘煉器’這個借口很好。嘿嘿——”

    不覺的笑了起來，打算以後都用這招，逃避糾纏。

    茅屋中擺設有些雜亂，支架當空占用了很大一塊地方，其他瓷瓶，材料，鐵錘，夾子等煉器工具也毫無規則擺放。

    旁邊的火爐此時也是無用，用鐵皮半遮掩火口，使其持續不滅。

    李陽進入便是感覺一股熱氣撲麵，功夫不大便已經感到汗水的滲出。

    繞場一圈，簡單的拿起一些物件材料，思索片刻，便開始規整起來。

    功夫不大，一片空地騰出。

    “呼——”

    意念起，劍胚出現手中。長約三尺，劍身細長明亮。

    閉目沉思，《一蓮心經》腦海緩緩運轉，隻覺嗡嗡之聲耳邊響起。一股粘稠的清涼，神識湖泊混合。

    疼痛漸漸的在腦海彌漫，絲絲的清明伴隨著那粘稠之感，異樣的難受。

    片刻過後，那感覺清明許多。

    周圍之萬物，盡皆在腦海湖泊之上。

    空氣的潮濕幹燥，茅屋內的擺設方位，昆蟲的鳴叫，空地之上冷梅的苦修。

    所有畫麵映入腦海，如親眼見到一般真實。方圓五六丈，所有的一切都一清二楚。

    “嗬嗬——”

    他傻笑起來，睜開雙眼，神識同樣清明無比。

    一幅畫麵腦海顯現，如在眼前一般清晰。那圖形複雜難懂，蜿蜒曲折，按照某種規律擺列組合。

    《玄玉功》運轉到極致，元氣充實丹田，胸口，以及神識之上。

    漸漸的那速度更快了，臂膀掄圓，交叉分開，又從新緩緩的抬起，之後伸出一根手指。

    眼神冷厲之際，元氣全部匯聚於指尖。

    光明凸顯在指尖，忽明忽暗，捉摸不定。

    “呼——”

    他輕輕呼出一口濁氣，穩定心神，使出渾身解數，控製著元氣的持續穩定輸出。

    一陣明暗過後，那指尖漸漸的穩定起來。

    劍胚早已經準備在麵前，然而心中那副巨大的畫麵，便是要銘刻在寬約兩指的劍身之上。

    “滋滋——”

    之聲發出，李陽開始銘刻陣法。

    如此陣法，不同於他以前見過的任何陣法。

    有些複雜，又有些簡單。

    混亂之處，苦澀難懂。直教人把頭皮想破，也別想輕易悟透。

    陣法即是一個平衡，一個元術高手，銘刻陣法會讓其穩定持續的維持某個平衡，期間有一點的錯誤，就會導致整個過程的失敗，甚至浪費珍貴的材料。

    如此，便是需要長時間的磨練，長時間的嚐試陣法微妙的平衡點，使之沒有任何的瑕疵，甚至是完美。

    一個元術高手的鑄就，是錢財，是珍貴的材料，堆積而成。

    當然，其中規則變化的微妙，也不是平常之人能夠理解的。

    李陽進階水義境界，元力更加的渾厚，指尖匯聚，幻化劍胚紙上藝形，最後將陣法整個印在上麵。

    這是龍且教給他的一個特別的技巧，避免浪費許多的材料。

    技巧雖小，功效卻大。是世間所不存在的，若是公之於眾，必定是翻起滔天巨浪。

    “靠，真難啊。”

    一時出差錯，李陽嘴裏嘮叨發泄。

    陣法變小，銘刻也變的艱難異常。

    他有神識加持，自然也非難事。隻是那微弱的平衡點，卻極難尋找，不是陣法歪斜刻錯，便是平衡無法維持。

    整個陣法銘刻完全，又會出現一點差錯，當運轉之時整個散掉。

    ……

    失敗了從新來過，時間長久，頭疼隱隱發作。

    偶爾也會在茅屋之外，huó dòng一下身體，盤腿打坐，回複一番。

    冷梅經過門口，也逗留片刻，期間並不言語，之後悄悄離開。

    日頭西落，一日便過。

    然而，他卻是一次都沒有成功。

    嘴裏暗罵幾句，偶爾也與冷梅聊天解悶，漸漸的習慣那種痛苦。

    ……

    月亮高升，夜晚來臨。調節一番，繼續頭疼。

    時光飛快，轉眼之間，十日便過。

    ……

    他一如當初的習慣，在複雜難懂的陣圖中，尋找著那微妙的平衡。

    漸漸的他好似抓住了什麽，又像是上天賜給他刻苦的回報。

    一絲絲明悟，縈繞心頭。

    “嘿嘿——有門啊。”

    嘴裏低聲念叨著，不敢怠慢，害怕失去那一絲希望。

    劍胚細長冷厲，似乎發出陣陣的共鳴之聲，他似乎看到了成功的大門。

    功法運轉到極致，身心高度集中，達到一個從未有過的巔峰。

    複雜的陣法好像活過來一般，有了奇藝的靈性，銘刻過程，從未有過的流暢。

    隨著心中的明悟，那些紋理突然顫抖起來，元氣循環運轉，平衡穩固，一個輪回迸發淩厲的劍氣。

    “嗡——”

    劍胚輕鳴，似龍吟一般，四周的元氣刹那間有了生命，紛紛受陣法之召喚，匯聚於劍身之上。

    “要成了。”

    他欣喜之餘，想要大笑一番，可心中的謹慎不允許他再次犯錯。

    胳膊早已酸痛無比，指尖也早就失去了原本的知覺，心中的興奮，讓他從新穩定著鑄造的巔峰狀態。

    漸漸的，那陣法運行的速度更快了，陣陣鋒利之氣，化作劍氣道道噴發。

    他猛然抬手，陣法運轉稍緩，可是陣法竟然自行運轉。

    “好，最後一步了。”

    心中默念口訣，雙手開始不停的變換指法，元氣匯聚，按照某種規則匯聚。

    掌中那股奇異的力量，形成一個旋轉的無形輪環，似乎還伴隨著某種震動。

    “喝——”

    李陽大喝一聲，一掌拍向劍身。

    “嗡——呼——”

    結印之力與陣法形成某個共鳴，之後龍吟大作，元氣似狂風陣陣，席卷整個茅屋。

    劍身上銘刻的陣法，一個轟鳴，顫抖不已，仿佛一個活物一般，綻放無盡生命。

    也隻是瞬間，陣法與劍胚完全融合，一股股冷厲之氣，似狂風一般席卷而來。

    “叮叮”

    李陽元氣護體，與其碰撞發出碰撞之聲。旁邊的脆弱之物，便是不能保持完全形態，紛紛碎裂開來。

    “哈哈——”

    狂笑而出，發泄無盡喜悅。

    冷梅聽到動靜，迅速的趕到茅屋，見到李陽的瘋狂模樣，心中焦急道：

    “怎麽了。發生何事？”

    “沒事，這把劍陣法銘刻成功了。整整二十天啊，終於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