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驚羽門的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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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羽定風平東西,禦魂降魔安天海。”
雄偉的拱門佇立在聖山山腳,左右兩側立柱之上刻著的這兩句詩,是當年開山祖師第七代禦獸使親手所刻,筆法蒼勁有力,字如刀刻。
驚羽門就建在這聖山頂峰,東西兩側分別有山路到羽棲國和蒼梧國。它就像一道屏障,將兩國分隔開來。聖山之上有神羽島唯一的淡水泉眼,遇到旱季,泉眼就是島上的救命神水。四十年前,東西兩國為了爭奪泉眼的控製權,大打出手,死傷無數,第七代禦獸使見黎民受難,出手製止了爭端,並立驚羽門在這山頂,分隔東西、控製泉眼,神羽島這才得以再享太平。
如今四十年已過,物是人非,禦獸使下落不明,東西兩**力倍增,特別是羽棲國,從當初的四五百氏族戰士,發展到現在全國上下竟有五六千可戰之士。如果羽棲國真的攻打驚羽門,區區百餘名弟子如何阻擋得了?
將軍一行七人來到入口,看守弟子認得將軍,趕緊上山稟報,一炷香功夫,山頂下來四五個人,為首的遠遠就抱拳行禮,對將軍說道:“呂師弟,好久不見!”
將軍趕緊上前回禮。“穆師兄,好久不見了,上次見你還是恭賀你登上掌門之位,近來可安好?”
“哈哈,有什麽安好不安好的,島上多事之秋,弟子疲於奔命,你應當知道的嘛。這幾位師弟師侄我大多認識,這三人是……”
將軍回道:“這位說來你應該有印象,他就是大概十年前反出驚羽門的覃虎,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不再做山賊的勾當,這次我的性命還是他搭救的。”
“哦,是這樣……既然師弟說他不同往日,我也就不追究了。”
“這位是且辛,之前是且氏長老的護院,後來長老出事,他就來到北營。此次我等能逃出來,他也出力不少。”
掌門邊聽邊點頭,視線卻也落在且辛所背長弓上。“這把該不是泉師叔的龍殤弓吧?”
“我之前也懷疑過,不過查驗之下,應該不是,泉師叔當年所帶長弓之上,有禦箭術印記,這把卻沒有,而且崔師弟確定這把弓之前的主人並非泉師叔。”
掌門臉上略顯失望表情。
將軍指著素顏說:“這個小姑娘是藍長老的女兒,今天碰巧在羽棲山遇到的,說是要來驚羽門玩,我就帶著她一起了,回頭找人帶她轉一圈就送回去好了。”
素顏看到驚羽門的入口,已經很激動了,興奮地四處打量著。聽到將軍說起自己,趕緊說道:“我就是上去看看,不給你們搗亂,你們都是大好人,不會趕我回去的吧?”
掌門哈哈一笑,說道:“走吧,我們上山去,邊走邊聊。”
一行人來到驚羽門議事堂,按次序坐定,掌門吩咐弟子送上茶水和吃食,且辛等人跑了一晚上,都餓了,也顧不上禮節,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素顏倒是不餓,掌門讓一名弟子帶著她四下轉轉。
待眾人吃得差不多了,掌門說道:“呂師弟,你事先也沒有通報過,不知為何匆匆忙忙回到這裏?”
將軍喝了一口水,開門見山地說道:“師兄,羽棲國要攻打驚羽門,你可有耳聞?”
“哦?”掌門似乎有些詫異,“之前有弟子向我匯報過羽棲國不同尋常的兵力調遣,怎麽,真有其事嗎?”
“是的,君上召我過去,說是且然違反驚羽門和羽棲國的協定,出手打死打傷龍虎軍士兵數人,問我是否同意攻打驚羽門,我當然反對,結果他就派人將我等全部抓了起來,要不是崔虎和且辛出手相救,我等此刻還在北營大牢之中。師兄,你還是早作打算為好啊。”
掌門點了點頭,麵色沉重,過了良久,才徐徐說道:“這且然救母,雖說是人之常情,但畢竟是違背了門規,目前正在思過室接受處罰。君上之前也帶令牌過來找我要人,我正在考慮是不是把且然交給他,你說若是我們把且然交出去,風波是不是可以平息?”
將軍略顯驚愕,對掌門說道:“師兄你還真想把且然交出去?”
“此事畢竟我們有錯在先,若是能平息,未嚐不是個辦法。”
“隻怕沒那麽容易平息,”說話的是覃虎,“我們來的路上仔細討論過,這且然的事情發生在十餘天之前,而龍虎軍成立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如果以龍虎軍作為攻打驚羽門的主力,那就說明君上是早有此意了。而且,如果不是下定了決心,也沒必要把曾經在驚羽門待過的人都給抓起來。”
掌門說道:“可是君上攻打驚羽門的目的何在呢?這幾年驚羽門除了幫助兩國守土護民,並沒有做其他事啊。”
將軍也搖了搖頭,似乎並不知曉。
且辛本來看那麽多大人物議事,自己也不好說話,聽到這裏,想起一事,說道:“我知道為什麽龍虎軍練盾牌陣了,驚羽門都是射箭的,那種特別大的盾牌,應該就是用來對付你們的。”
覃虎沉思了一下,說道:“是了,之前我還一直不知道為什麽要做那麽大的盾牌,且辛你說的對,現在回想這操練方法,的確是對付驚羽門弓箭的最好辦法!那個盾牌做好也有兩三個月了,看起來君上為了攻打驚羽門,已經準備了很久。”
將軍也附和道:“師兄,我在北營也見過這盾牌陣,他們所說應該沒錯,你還是要早作打算的好,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掌門起身來回踱了幾步,緩緩說道:“就算你們說的屬實,驚羽門卻並無太多應對之策。呂師弟你在北營呆了這麽久,別的就不說了,驚羽門單獨對抗北營有把握嗎?”
將軍想了一下,再看看眾人,回道:“並無多少把握,畢竟驚羽門也就一百多弟子,武藝也隻算是上乘弓箭手,與北營兩千多人的隊伍正麵對抗,並沒有什麽勝算。”
“如你所說,單單一個北營,我們已經沒什麽勝算,更何況羽棲國六千多士兵,還有一千多亭役,真要打起來,驚羽門恐怕難以在這島上立足了。”
覃虎拍了下長案,站起來說道:“難不成就要束手就縛?雖然我不是驚羽門的人,可是看你們這樣畏首畏尾,我當初離開真是對的!”
將軍揮了揮手,說道:“覃師弟,坐下來說話。這怎麽是畏首畏尾,掌門師兄所說還是有些道理的,而且一旦開戰,百姓必將受苦,到時候死傷者眾,驚羽門創立的初衷就完全沒了意義。”
“就算死再多人又怎麽樣?又不是我們挑起的戰爭!你們就是太平日子過太久了,一點血性都沒有。”覃虎依然憤憤不平。
掌門似乎也有些怒意,“驚羽門弟子不辭勞苦、不怕犧牲,一直正麵對抗海盜的侵擾,多年來死傷無數,你覺得這是沒有血性,是畏首畏尾?”
覃虎聽到這裏,重重的“哼”了一聲坐了下來,畢竟這些年驚羽門的貢獻,是任何人都無法抹去的。
在座之人都議論紛紛,各有主張,似乎一時也難達成一致。
掌門沉吟許久,方才說道:“這樣吧,我去一趟羽棲國,當麵與君上交涉一番,看看事情有沒有什麽轉圜餘地,至少問清楚大動幹戈的原因。”
“不可!”幾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且辛說:“掌門,你是不知道君上這個人,且長老就是被請去赴宴,中了埋伏,你如果去了,肯定也是有來無回。”
掌門擺擺手,說道:“不然,長老跟我的情況不一樣。他在氏族中威望頗高,且氏幾萬族人都擁戴他,如果他回到族中,號召大家反抗君上,那麽誰勝誰敗尚未可知。我呢,也就這百來名弟子,殺不殺我並沒有什麽區別。”
且辛說道:“那也太冒險了,而且他也不一定會說,我有個辦法,龍虎軍的將軍是以前的公孫亭長,就是他殺了長老,我覺得君上讓他當龍虎軍的將軍,肯定會告訴他攻打驚羽門的事,不如我偷偷去他家裏,問問他看。”
覃虎在一旁說道:“你過去問他,他就告訴你了?真是小孩子。我跟你去吧,行刑逼供這種事情,我比你擅長。”
將軍點點頭,說道:“這個主意的確可行,且他二人並非驚羽門之人,是合適人選。”其他人紛紛點頭。
掌門總算同意了,說道:“也好,就有勞二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