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汜水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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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築台三層,遍列五方旗幟,上建白旄黃鉞,兵符將印,請紹登壇。紹整衣佩劍,慨然而上,焚香再拜。

    陳儀見之暗忖道,諸葛小弟擺七星壇怕也這個樣吧。

    其盟曰:“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董卓,乘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紹等懼社稷淪喪,糾合義兵,並赴國難。凡我同盟,齊心戮力,以致臣節,必無二誌。有渝此盟,俾墜其命,無克遺育。皇天後土,祖宗明靈,實皆鑒之!”讀畢歃血。

    這盟約文大意就是,漢朝要完蛋了啊,老賊董卓看見了,明白時機到了,所以出兵,換了皇帝,自己當上太上皇了,他這是不把大夥放在眼裏啊!

    現在我們一幹人來這裏為什麽呢?就是要殺了老賊董卓,做一個臣子的本分,假如有三心二意的,那就騎馬摔死,討個老婆不生兒子。現在老天、祖宗都看著,我們都下定決心的了,一定要鏟除老賊董卓!

    眾諸侯因袁紹辭氣慷慨,都涕泗橫流。

    歃血已罷,下壇。

    陳儀則沒有去歃血什麽的,眾諸侯也不管他,俱暗忖道,你一個小賊倒也識相,我等諸侯怎能與你歃血為盟?

    假如陳儀硬是要去歃血,怕定會有人攔住吧。

    陳儀則心說,董卓老賊啊,他的命還有一段時日,現在叫我去殺他,不是相等於就是叫我去跟呂布那廝掐架麽?

    我還沒那麽夠膽哦。

    眾扶袁紹升帳而坐,兩行依爵位年齒分列坐定。

    陳儀坐了個末位,隻差一步就到帳外了。

    曹操行酒數巡,言道:“今日既立盟主,各聽調遣,同扶國家,勿以強弱計較。”

    陳儀暗忖,你個狡猾無賴孟德,我聞典韋已至你帳下,於禁等都不帶來,止帶有二個夏侯外加五千士卒,怕是已在陳留練兵了吧。

    袁紹道:“紹雖不才,既承公等推為盟主,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國有常刑,軍有紀律。各宜遵守,勿得違犯。”

    眾諸侯皆道惟命是聽。

    袁紹道:“吾弟袁術總督糧草,應付諸營,無使有缺。更須一人為先鋒,直抵汜水關挑戰。餘各據險要,以為接應。”

    眾諸侯皆望向陳儀,而陳儀東張西望,暗道,你們拿我當炮灰來著,我才不幹呢。

    長沙太守孫堅看著陳儀不願意,心說現在你出去一趟,是勝是負,足以示你誠意,竟然怕死不出,暗歎一聲,賊子果然還是賊啊,遂慷慨出抱拳道:“堅願為前部。”

    袁紹欣慰道:“文台勇烈,可當此任。”

    孫堅遂引本部人馬殺奔汜水關來。

    話說汜水關守將乃驍騎校尉華雄,華雄,關西人,其人身長九尺,虎體狼腰,豹頭猿臂。是董卓手下僅次呂布的猛將。

    孫堅引四將直至關前。那四將?

    第一個,右北平土垠人,姓程,名普,字德謀,使一條鐵脊蛇矛;第二個,姓黃,名蓋,字公覆,零陵人也,使鐵鞭;第三個,姓韓,名當,字義公,遼西令支人也,使一口大刀;第四個,姓祖,名茂,字大榮,吳郡富春人也,使雙刀。

    孫堅披爛銀鎧,裹赤幘,橫古錠刀,騎花鬃馬,指關上而罵道:“助賊匹夫,何不早降!”

    有這樣勸降的嗎?

    想要勸人投降,總得說說好話罷?

    你上來就一句匹夫,罵的華雄氣惱,臉黑變色,會投降才叫見了鬼!

    陳儀腹誹間,便見關隘上的華雄大怒,遣副將胡軫引兵五千出關迎戰。

    孫堅陣內程普飛馬挺矛而出,與胡軫鬥不數合,程普刺胡軫馬下。

    孫堅見著程普得勝,遂麾軍掩殺。

    華雄出城迎戰,頓時戰成一團,亂軍中,祖茂撞上華雄,哎,撞上黴頭了,戰三合,華雄揮刀砍祖茂於馬下。

    孫堅見折了祖茂,眼赤大吼,持古錠刀來戰華雄。

    華雄不懼,舞起大刀,劈翻身邊幾個小卒,縱馬來戰孫堅。

    孫堅刀法連綿不斷,恰似江南春雨,華雄刀法如黃沙蓋天,氣勢如宏。

    二將一來一往已過三十合,孫堅久戰不利,心下煩燥,當下心念一動,使出喧嘩流斬。

    所謂喧嘩流斬,實則以古錠刀特有揮舞時發出喧嘩之聲,擾亂對方視聽,以求達到尋覓戰機的刀法。

    華雄果然大受困擾,使出大刀的刀法破綻漸多,孫堅覷見機會,伸手便是一刀,砍中華雄左臂,華雄受傷無力再戰,撥馬退入城內,孫堅軍殺一將,折一將,勝一回。

    次日孫堅集三將,帥軍再攻汜水關。

    “華雄,汝斬吾愛將,我孫堅誓將你挫骨揚灰,以解我心頭之恨!”孫堅出寨就搦戰,急不可耐。

    “華雄匹夫,還不快快下城受死!”

    可憐華雄,昨日受傷的臂膀現在還綁著繃帶,如何能夠下城與孫堅拚命?

    果不其然,華雄高舉免戰牌,暫時不出戰,同時,他遣人至相府稟報。

    董卓收到來信,集李儒、呂布等眾將商議。

    “現在孫堅急攻汜水關,華雄受傷,你等可有良策?”董卓問道。

    “義父,不必擔心,我視關東諸侯皆土雞瓦犬,有我呂布在,何懼孫堅哉!”呂布挺身而出道。

    “恩相、溫侯莫急,吾聞孫堅有子,名曰孫策。年紀與恩相之女相仿,可遣人結為親家。孫堅乃江東猛虎,如若同意,恩相帳下豈不又多一員虎將?關外諸侯豈不不戰自亂?到時溫侯一出,餘者披靡,一鼓可定也!”董卓女婿李儒獻策道。

    “嗯,汝之言甚有道理,如今惟一可慮者,遣誰而往,方能說的孫堅動心?”董卓撫掌而笑問道。

    “李肅機敏過人,恩相遣之,大可放心。”李儒道。

    “好,就依你所言行事。”董卓定議道。

    次日,李肅帶隨從數人,奔汜水關而來。華雄接入,問道:“丞相可派人來支援?”

    “丞相遣我至孫堅營,與孫堅結為親家,到時,華將軍不必擔心孫堅軍了。”李肅微微笑道。

    “中郎將有把握?”華雄問道。此時李肅為虎賁中郎將。

    “孫堅一勇夫,我以片言折之,豈能不順我丞相?”李肅信心十足道。

    話說今日孫堅又來搦戰,正待引軍至汜水關,忽有人來報,關上下來一將,乘馬來孫堅大寨,口稱要見將軍。

    孫堅歸本寨,喚過來人。

    “你是何人?”孫堅問道。

    “我乃丞相屬下李肅,現暫充虎賁中郎將之職。”李肅道。

    “為何到此?”孫堅問道。

    “孫將軍英雄蓋世,我家丞相敬重,今丞相特遣我來結為親家,丞相有女,可配將軍之子爾。”李肅道出來意。

    孫堅大怒喝道:“董卓逆天無道,蕩覆王室,吾欲夷其九族,以謝天下,安肯與逆賊結親耶!吾不斬汝,汝當速去,早早獻關,饒你性命!倘若遲誤,粉骨碎身!”

    李肅抱頭鼠竄,回見董卓,說孫堅如此無禮。

    董卓大怒,遂起兵二十萬,分為兩路而來:一路先令李傕、郭汜引兵五萬,支援汜水關,不要廝殺。董卓自將十五萬,同李儒、呂布、樊稠、張濟等守虎牢關。這關離洛陽五十裏。軍馬到關,董卓令呂布領三萬軍,去關前紮住大寨。董卓自在關上駐守。

    卻道袁紹一幹諸侯探聽得知,董卓起兵二十萬,乃集大寨內商議。

    “董卓既然分兵二路,我等也可分兵迎頭擊之。”曹操道。

    “我自願前往汜水關,斬那華雄、李傕、郭汜三將。”陳儀未等曹操話語落地,急急出來請戰。

    “難得子滄如此積極,便如你所願。文台得你所助怕是不夠,諸位還有誰願往汜水關相助?”袁紹道。

    “我願往!”諸人一看,乃西涼太守馬騰馬壽成。

    “壽成乃名將馬援之後,汝去事必成也。餘者隨吾兵發虎牢關!”袁紹立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