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血月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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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然大陸烏蒙山脈,這是一條綿延幾千裏,山勢陡峭樹木繁茂,密布瘴氣和時常凶獸出沒,這便是大夏的邊界線。隔著一條浩浩蕩蕩百米寬的無定河,對麵就是悍秦和盛唐的邊界,一望無際青草蔥蔥的血月草原。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這條將浩然大陸一分為二,一邊是大夏的國土,一邊是悍秦和盛唐的國域的長河,承載了太多的仇恨和哀怨。河水清澈見底,數十米深的河流,從上而下看去,河底一塊塊碩大的青石清晰可見。河麵在日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宛似一條夢裏長河。可惜這是一條使生者去往彼岸的河流,一條條生命在這裏,搭載上通往地獄的船,但更多亡靈逗留了下來,懷著對親人的思念不舍,在苦海中翻騰。



    



    跨過無定河,便是血月草原,現在正是春季,青草抽出嫩芽,風吹過,一片綠色的麥浪起伏。沒有人知道,這青色的生靈之下,埋葬了多少枯骨。這孤寂的風,仿佛是逝者的哀鳴。每當月上中天,這片寂寥的草原,沉寂千年的亡魂,哭泣、嘶吼、咆哮,連這清冷的明月,都被這化解不了的怨恨,染上一層血色。



    



    霸王騎著一頭三米高,生有雙赤,遍體雪白,頭顱長有一米多長如彎月長角的獨角獸。獨角獸喘著粗重的鼻息,頭顱大小的馬蹄動著,將腳下的青草踐踏成泥。血月草原的風吹動著他滿頭青絲,身穿雕有一隻獨角獸的血色戰甲,火紅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他微眯的雙眼,神色平靜,手中黝黑的霸王槍矗立在身旁,槍尖泛著寒芒。



    



    他的身後整整齊齊站著一排排身穿銀色戰甲,騎著白色龍馬,手握銀槍的騎士,他們便是大夏聞名浩然大陸的騎兵翹楚,此刻足足有兩百萬之眾的白馬銀槍。銀色戰旗飛揚,戰旗上紋著獨角獸,一塊塊戰旗上大大的夏字和項字,在這血月草原飄揚。



    



    風停!霸王微眯的雙眼睜開,閃過一絲冷漠,這是對生靈的冷漠。沉寂千年,他這舉世無雙的霸王太孤單了,他本就是為了戰爭和死亡而生,而現在他才是真正的霸王!



    



    “殺!”霸王槍對著前方一揮,一句話一個字便是塗炭和殺戮。策馬而越,身後銀色洪流浩浩蕩蕩,衝殺過去。



    



    白起騎著一頭血色猛虎,披著月色戰甲,腰間懸著一把長劍。身後一片赤紅,一個個身著赤紅戰甲,騎著血色巨虎,手握戰斧,身材健碩的騎兵整齊的站著,他們就是悍秦四百萬虎賁。如烈火般的旗幟飛揚,秦字如血。



    



    “殺!”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銀色洪流,他隻是輕輕吐出一字,腰間長劍出鞘,帶著輕鳴。



    



    “嗷!”血虎咆哮,虎賁將士如同席卷血月草原的烈火,對著眼前的洪流撞去。



    



    銀色與赤紅而遇,長槍穿透胸膛,戰斧劈碎頭顱,龍馬踐踏血虎,血虎撕咬龍馬。就在一刹那,足足有十萬將士飲血。一個個猙獰的麵龐,一聲聲嘶吼咆哮,血液濺射,骨肉碎裂。



    



    青草早已成泥,灰色的泥土成為赤紅。此刻理智、憐憫早已消失,隻有你死我活的最原始的獸欲。



    



    霸王一人一馬一槍,身後緊隨十萬白馬銀槍,無數阻擋在他麵前的虎賁如冰雪遇見驕陽般消融。這支銀色洪流在四百萬虎賁中隻是一道溪流,但瞬間就將戰陣撕裂,直插中軍。



    



    “白起!可敢一戰?”霸王看著遠處的白起,大笑一聲,停馬與虎賁中,槍指白起,目光桀驁肆意,視其他人如無物。



    



    “有和不敢!”白起看著霸王,手中長劍同樣一指,傲然應道。



    



    “將軍不可!霸王勇猛,將軍一人必不可敵!”白起身旁,一身穿黑色儒衫,形容枯瘦的老者勸道:“更何況作為三軍統帥,豈能犯險?”



    



    “幽老,不是本帥決意冒險,隻是你看這霸王,此刻除了我可以擋其鋒芒,再有誰可阻止他幾次衝陣?這次戰爭開的太快,我們雖然有些準備,但還是不夠!”白起看著幽七九說道:“你看,我們足足比他們多了兩百萬,可此刻戰局已經對我們不利,虎賁雖然勇猛,但終究不如白馬銀槍啊!”



    



    “要不老夫去糾纏一會霸王,雖然老夫武力不如你等,但終究也是聖人,糾纏一會還是可以的。”幽七九看著開始漸漸被分成幾塊的虎賁,眉宇輕皺的說道。幽七九便是幽州太守,血月草原往後便是悍秦幽州和孫州。



    



    “哈哈!幽老你還是乖乖坐鎮三軍吧!如果要是你老上了,要我等武夫何用?更何況此刻孫州城內,孫太守孫武聖人也在,現在這場戰爭不過是開胃菜,禦敵以外終是不行,真正的戰爭恐怕是在我悍秦的國域之內了。”白起長嘯一聲,血色巨虎躍出軍陣,身後二十萬虎賁緊隨,對著在虎賁中橫衝直撞的霸王衝去。



    



    “項羽匹夫,白起來也!”白起爆喝一聲,周身血雲翻騰,手中長劍被血雲遮蓋,變得赤紅。



    



    “哈哈!來的好!某今日必殺你。”霸王長槍一揮,將槍頭刺穿挑起的一名虎賁丟出,大笑一聲對著白起殺去。



    



    無邪坐在高高的戰車上,一襲月色儒衫,清冷的看著遠處的廝殺。周圍更是密密麻麻的白馬銀槍和大夏的長槍步兵寒槍素雪組成的軍陣。這場戰爭不止對於悍秦和盛唐而言來到太快,對於大夏同樣也是。雖然夏皇早想收複二國,卻一直被白馬老祖壓住。但沒有想到,戰爭的發起人居然也是白馬老祖,隻是太過突然和匪夷所思。而且理由更是如此簡單,洛陽的牡丹太過昂貴,那一瓣瓣鮮豔的花瓣,是這無數將士的血液浸染而成的。



    



    “項叔叔真是勇猛不可擋,幾次衝鋒便將敵方牢不可破的軍陣撕裂,一人之危恐怖如斯!”無邪看著遠方和白起戰成一團的霸王輕聲對著身旁的謀士說道:“盛唐那邊情況如何?夏啟叔叔戰況怎麽樣?”



    



    “公子放心,瘟聖大人也是我大夏數一數二的的統帥,和那盛唐蒼穹也鬥過數次,都是贏多輸少。”謀士彎腰看著手中的軍報,對著無邪說道:“此刻瘟聖大人已經到達指定地點,和蒼穹率領的狼騎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