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蛆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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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母親?”聽到徐影的話趙大漢臉色突變,剛才的氣勢都已不見了。

    “母親?”徐清發現提到這個話題徐影的情緒就有些不對勁。

    “對啊!你是不是沒有想到會被我看到。”徐影發出了冷笑。

    “徐影,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嗎?”徐清知道徐影心裏藏著秘密,放在平時她可能不會講出來,因為她是一個沉默的人,但現在不同,她不再是瘦弱的孩子,她也不是孤單的一個人在麵對所有的事情。

    “。。。”徐影沉默著,不說話,徐清也不說話催促靜靜的等待她的開口,整個酒廠隻有趙大漢冷汗直流,一臉的不安。

    大家安靜的等待著,沒等很久,徐影就在眾人的注視下開口說話了“去年也是這個時候,家裏已經入不敷出了,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家裏他和母親每天都會發生爭吵,大多都是為了喝酒的事情。”說到這裏,徐影大概是想到了當時生活的樣子,閉目微微停頓。

    當徐影張開眼,又開始了敘述“他從來沒有去找過工作,每天做的就是在桌子上喝酒,喝的爛醉躺在床上開始睡覺,家裏的生活都是靠著母親的針線來維持,而我每天做的就是幫忙打掃家裏,去賣掉母親織的布,再用大部分的錢將酒買回來,那一年生意很少,就連一周來一次的老主顧都變成了一月來一次,有時候甚至就不來了,母親為了喝酒的事情和他天天爭吵,可母親爭不過他,家裏的過冬的錢也被他拿去買酒喝,這樣的日子直道連飯都吃不起才結束了。”

    眾人聽著徐影的話,都覺不可思議,確實有人嗜酒,但嗜酒到了這個地步的他們確實萬萬沒有想到。

    “你這家夥還真是喜歡喝酒啊!”連東方明月都感歎到,她的父親在閑暇的時候確實會喝點酒,但遠遠沒有到達這個地步。

    剛才大家隻要對著趙大漢說話他都會帶著笑容陪著笑,可現在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對東方明月的話都沒有反應。

    徐影繼續說道“那一天家裏來了一個人,是一個穿著和我們那裏格格不入的家夥也因為這個人是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來找他的人,所以我記著有這樣一個男人,就在當天夜裏,我半夜醒了過來,卻看到了父親拿著家裏的刀走進了房間把正在熟睡的母親頭顱一刀砍了下來。。。”

    徐影這樣說著,話語甚至連起伏都不曾有,但聽著的眾人霎時覺得渾身不自在,同時向趙大漢看去,這樣一個看起來畏畏縮縮的男人居然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徐清走近了徐影,用雙手抱住了她,才發現她的身體緊緊的繃著,像一個鐵塊一樣,她今年隻有五歲,去年的這個時候才是剛剛有自己意識的時候,雖然徐影的話裏不曾有著顫抖,但硬生生的揭開傷疤又怎麽可能不痛,更可況是回憶起了當時那麽血腥的場麵。

    “他將母親殺死以後,出來向外麵的樹林揮手,很快我就看到早上見過的那個男人跟著他進來房間,一刀一刀剖開母親的身體。”

    徐影說到這裏,東方明月再也堅持不住了,飛快的跑向門外開始吐了起來,不要說是東方明月這樣的小女孩,就連一些張大虎的手下臉色都不是很好。

    “器官買賣”徐影說到這裏,所有人都知道了趙大漢做的究竟是什麽事情。

    徐清安撫了徐影,希望能她的情緒不要奔潰“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是徐影,你的未來已經改變了。”

    徐影沒有說話,但徐清能感受到她的身體沒有像剛才一樣蹦的那麽緊了,他放開了徐影,走向趙大漢問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趙大漢此時已經沒有什麽可害怕的了,發出癲狂的笑聲“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因為我怕疼啊!我也不想死,正好那段時間那婆娘一直說個沒完,不想讓我喝酒,那我就隻能拿她來換錢,你這樣的富家少爺懂我們的生活嗎?你不懂,你根本不懂!我不這樣做我們還能活到今年嗎?”

    徐清閉目,不願意多看趙大漢一眼“你這句話讓其他說有人說出來我可能都會聽一聽,但唯獨從你的嘴裏出來我怎麽就覺得那麽可笑?”

    趙大漢仿佛被自己說服了一般,帶著半份的癲狂半份的狂熱“可笑,有什麽可笑的,我要是能生活在你這樣的環境下不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嗎?”

    “是嗎?這就是你的理由嗎?”徐家一直強調的原則與骨氣徐清曾不解,因為他在曾經的世界知道太多卑躬屈膝的家夥,但當他見識到一個徹徹底底的放棄這一切的家夥時才發現撥開他們的麵紗究竟有多麽醜陋。

    “人各有命上天注定,你最大的錯不在於沒有我的條件,而是你擁有者貪婪和**,卻同時又懶惰不上進。”徐清說到。

    “不對,不對,你隻會站在製高點說我,你憑什麽說我,不然你將你的家產給我,我看看你是否還會說這樣的話。”事實上一個人想將自己的觀點灌輸給另一個人說很難的一件事情,所以至此趙大漢都沒有一絲覺得自己有什麽錯的。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確實不是一句諷刺的話啊!”

    徐清不願在糾纏這個話題,繼續問道“說說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女兒賣給人口販子”徐清已經從他太爺爺那裏知道徐影是怎麽來到的徐家,但並不清楚詳細的原因。

    “為什麽?因為老子沒酒喝了唄!”趙大漢就這樣隨意的說到“當時有一夥人口販子做著買孩子在倒賣出去的事情,去年我雖然得到不少的錢但都被我花光了,那天那夥人進來的時候家裏已經沒有一分錢了,正好他們要孩子我缺錢就草草的交易了,這是老天都想讓我喝到酒。”

    “是嗎?那你賣了多少錢啊!”徐清問道,此時他的胸腔裏都充滿了怒火。

    “一倆銀子加倆壺燒酒。”說到這裏,趙大漢顯得很得意,而徐影卻呆呆的看著趙大漢,自己的人生隻值一倆銀子加倆壺酒?

    “既然已經將女兒賣出去了,那你為什麽還要來城裏”

    “為什麽?我那天喝完酒才覺得賣少了,我那麽漂亮的女兒應該多賣點錢,想到這裏,我就來城裏找我的女兒,可那夥人不認賬,說是已經又賣出去了,還將我一頓毒打,我沒辦法,隻能來這酒廠,約定如果我能將女兒領出來就給我一筆錢和倆壺的酒,女兒留在他們這裏。”

    “是這樣嗎?”徐清問道張大虎。

    張大虎靠著牆,身上的傷勢已經止住了,他說道“沒錯,我們做的是買賣,即使是上不了太的交易,一點小錢和酒可以換一個漂亮的丫頭我為什麽不做?我隻管做買賣,不管交易的是什麽人,若是顧東顧西,什麽時候才能賺到錢。”

    “是嗎?那你為何這麽害怕我回去?”徐清問道。

    “什麽!”趙大虎聽到徐清的話一驚。

    “你不過是在背後說說徐家有人,即使搞這些小動作到時候我們追查起來也不過是對你略微的施加懲罰,可你卻不惜犯險要將我留在這裏,是怕等我回去追查的時候找到什麽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趙大虎一句話說完不在說了。

    “不說嗎?”徐清蹲了下來,一指戳穿了地上的木板,裏麵是整片整片通綠色的草。

    “這是什麽?”東方明月好奇的看過來,她旁邊的衙役卻臉色一變“xiǎo jiě,這是幻心草”

    “幻心草?是什麽?看樣子很好看啊!”

    “xiǎo jiě,可千萬不能這樣說,這換心草長相雖然漂亮,但確實實實在在的禍害,這些草隻要研磨成粉,泡以開水,喝茶這個但人一口下去飄飄欲仙,妙不可言,但實際是隻要一口就再也沒辦法離開這個東西,必須每日喝,不然如邪魔附身行為怪異,不出一月的時間,家產散盡,喝茶的人不人不鬼,所以天軸大陸每個地方都有規定,但凡見到這個東西都必須銷毀,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幻心草”

    “這,還真是可怕。”東方明月也被驚到了。

    在座的人聽到後到沒有徐清了解的多,這東西是如同毒品一樣的存在。

    “所以說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徐清指著一地的幻心草說到。

    趙大虎不言,被衙役捆了起來,其他的小弟也是如此,一個沒少。

    “那麽我該怎麽處理你呢、”趙大漢聽到徐清的話,剛才的狂顛不複存在,渾身開始顫抖“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看著他這個樣子,又看看徐影,徐清突然說道“你們倆真的是父女嗎?”

    “什麽?”徐影沒想到徐清會突然這麽說。

    “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罷了,讓我試試吧!”無論徐清怎麽看這倆人都感覺不到相似的地方,這讓徐清起疑,他從懷裏拿出了情緣石。

    趙大漢和徐影身上各出現了一滴精血,若是有血緣關係的人情緣石會發出紅色的光芒,然後倆滴精血會融合在一起,反之,是沒有關係的倆人情緣石會發出綠色的光芒,精血也會排斥彈開。

    趙大漢和徐影的精血將要靠近的時候情緣石發出了耀眼的綠光,倆滴精血也彈開了。

    所有人看向趙大漢,他一臉的頹廢,口口聲聲說自己最漂亮的女兒卻和自己沒有什麽關係,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趙大漢癱坐了下來,開始說到“我喝酒耽誤了身體,一直也沒有孩子,幾年前去村外看到了一個嬰兒被布裹著,裏麵隻有一張紙寫著“露”字,當時就決定收養成我們的孩子。”說到這裏,趙大漢一臉的仇視看著徐影“看到沒,你的親生父母都不要你,你就是個賠錢貨而已,哈哈哈。。。”

    趙大漢徹底的瘋了,徐清也在同時發笑。

    “你。。。在笑什麽?”徐影問道。

    “說到底他們對你也不過是救命之恩,那我在這麽冷的天救你回去算不算救命的恩情?”

    “。。。。”

    徐清拍拍徐影的肩膀“這些都不要緊了,在徐家開始新的生活吧,你不是說我和你的父親有什麽不同嗎?現在我想明白了,你的父親是在等你的付出,而我願意為你付出,這算不算區別?”

    “。。。。”

    “。。。謝謝你。”這是徐清聽到徐影最有感情的一次道謝“母親一直是一個平凡的人,所以我也一直渴望著平淡的生活,當初你將我推選給夫人,我甚至在恨你打亂我的生活,打亂我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鬟,但我現在想清楚了,平靜的生活並不是最簡單的生活,相反平靜才是阻難的活法,我隻有不斷的努力,最後達到的才是平靜。”

    “是嗎?你不恨我就很好了。”

    “事情都解決了!太棒了”東方明月打算帶人回去了,可就在這時徐清卻揮起了掌心,在趙大漢的滿臉的恐懼下結束了他的生命,這時徐清第一次shā rén,卻感覺很平靜,這就是本源經帶給自己心境的改變。

    “你!你在幹什麽?為什麽要shā rén”東方明月不敢相信徐清居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shā rén?錯了,這不過是一隻蛆蟲罷了。”徐清搖搖頭,看向東方明月“你要抓我嗎”

    東方明月咬著嘴唇,向徐清衝了過來,邊打邊喊著為什麽。一掌倆掌都被徐清隨意的躲了過去,現在倆人實力的差距已經不再一個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