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同 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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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一個明媚的好天氣。
李闕推開門走出了禪房,一縷刺眼的陽光照得他睜不開眼。那些跟隨著他的兵士早已起床,在院子裏享受著難得的悠閑時光。
李闕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徑直走向院子外麵。就在他住的這個院子隔壁,便是妙因寺僧人們的寢室,再往後是柴房和灶房。
李闕聽見柴房裏發出“砰砰”的聲音,不禁走過去觀瞧。
隻見一個火頭僧正在劈柴,立著的柴墩,一刀劈下便斷為兩截。力道穩準狠,手法極其迅捷,一看就是借劈柴在練功。
“哈哈,不是做好事嗎?我就幫著劈柴好了。劈它個百根柴墩不信增不了天力值!”李闕想著,快步走上前去對那僧人說道:“大師,讓我來劈吧。”
那僧人抬眼瞧了瞧,一個瘦了吧唧的少年正在笑嘻嘻的看著他。沒好氣的地說:“你一個小娃娃,劈得動這些柴嗎?還是該去哪兒玩兒去哪兒玩兒吧。”
李闕腦子一轉,說道:“不是我想劈柴,是圓慧住持找你,讓你去大雄寶殿。要不我才懶得理你。”說完嘴角一撇,顯出不屑的神情。
僧人一愣,他知道住持昨晚收留了一些人在寺裏,其中是有一個少年,沒想到是他。住持讓他來叫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於是放下手中的柴刀,叮囑道:“你別玩兒刀啊,這不是你該幹的活兒。”說罷擦了擦手向前麵的正院走去。
“搞定!”李闕趕忙跑過去拿起那把柴刀,一個沒拿穩,險些閃了腰。
“神呐!怎麽這麽重啊。這是人拿的嗎?”李闕咕噥著。
雙手握刀舉過頭頂,用盡全力向麵前的柴墩劈去。隻聽“嘭”的一聲,他隻劈掉了一點木屑。
“再來!”李闕倔強地又舉起了柴刀。
半個時辰後,那僧人“哇哇”叫著回來了。一見李闕便扯著嗓子喊:“住持哪找我了?你個小騙子!害得我耽誤了今天劈柴的任務,還影響了練功。”當看到被李闕劈得滿地的碎木屑時,更是火冒三丈。剛要開口訓斥,卻聽得有人高誦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圓慧信步走來,他聽說李闕在柴房,還哄騙了火頭僧。不知是什麽原因,所以趕來看看。當看到李闕在劈柴時,立刻明白了。
李闕臉一紅,站在當場不敢言語。畢竟是騙了人家,挨罵就挨罵吧。總不能騙人白跑一趟還盛氣淩人的,那不是他的風格。
圓慧倒是沒有埋怨李闕,走過來拿起李闕的手看了看。那雙柔嫩的小手已經被磨起了好幾個血泡,有一兩個已經破了,粘的滿手是血。
“看來少主是想修煉外功,盡快掌握殺敵之技啊。”他不禁心潮起伏,平靜了一下之後慈祥地對李闕說。“隨我來。”
李闕跟著圓慧走到演武場,圓慧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李闕感慨地說道:“少主乃是金枝玉葉之身,沒想到為了國仇家恨竟能拋卻一切,忍受這皮肉之苦。將來必定有所作為,成為人中龍鳳。”
李闕咽了一口口水心道:“大師,我是為了增加天力值才這麽做的。有了天力值才可以召喚達摩學習《固元經》、《洗髓經》,才可以召喚那些曆史傳說中的驚豔mèi mèi,才可以整整那破係統。這純屬是我個人的一些小小心願,並不崇高,和國仇家恨好像沒半毛錢關係啊。”
圓慧當然沒有注意到李闕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竟然有些激動地說:“罷了!少主既然有如此雄心壯誌,老衲又豈能袖手旁觀?老衲自幼在少林寺長大,習練過正宗的少林功夫。少主雖不是少林弟子,但就憑少主這份家國情懷,老衲教你少林秘技——一指禪!”
“暈!”李闕腦子裏有些發懵。“一指禪?我若練成了那不就是海燈法師第二?本想做點好事積點兒天力值,沒想到又習得一項少林絕學。運氣不要太好哦!”他想到這裏,歡快地蹦到圓慧麵前使勁兒地點著頭。
圓慧笑著對李闕說:“這一指禪若是練成,可點穴,可製敵。輕則令對手無法動彈,重則可一指斃命。若配合老衲教給少主的易筋經勤加修煉,三五十年後少主必成一代武學大家。”
“嘿嘿,住持啊,你還不知道呐,俺有達摩祖師親授的《固元經》,用不了那麽久就能傲笑武林了。若是我召喚達摩祖師出來和你說說話,還不得把你的下巴驚得掉在地上?”李闕頗有些得意的想,但轉念一想“圓慧大師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我怎可如此調侃人家?罪過!罪過!”想到這裏,他恭敬地垂手站立,聽圓慧講下去。
“一指禪,乃是內外兼修的武學,內功外功要並重。內氣的運行,意念的導引老衲自會慢慢教給少主。不過自今日起,少主要不畏艱難苦練外功。先是用十指撐地做俯臥撐,逐漸減少手指。最後要僅憑一根指頭撐起全身。這中間要配合各種練習指力的方法,比如戳牆、點樹、插鐵砂。。。”圓慧邊說邊示範給李闕看。
一個時辰後,李闕基本掌握了一指禪初級的外功修煉方法。圓慧微微一笑道:“今天就先到這裏吧,老衲帶少主去見一個人。”
李闕隨著圓慧繞過演武場,走到千佛岩下。
千佛岩,乃是南朝時期開鑿的石窟,內鑿佛像五百餘尊,也稱千佛崖。其中最大的佛像是無量壽佛,高達十米,左右是觀音、大勢至菩薩立像,組成西方三聖。周圍的岩壁上遍布著佛經和佛像,每尊佛像都雕刻的極為精美,栩栩如生。素有“江南雲崗”之稱。
“刷”地一聲,隻見一個人影從李闕眼前飛了過去。那人腳下在樹幹上輕輕一點,隨即騰身躍起,又飛向另一棵樹。雖不似身輕如燕般瀟灑,卻也像山猿飛澗般靈活。若不仔細看,定會以為是一隻猴子。
圓慧駐足,笑嗬嗬地對李闕說:“就是他,名叫巫沉剛。乃是老衲七年前雲遊四方時帶回來的孤兒。當年他八歲,老衲遇到他時,他昏迷不醒倒在路邊。我救起他後無論問他什麽他都不回答。無奈老衲就將他帶了回來,一邊教他武功,一邊教他讀書寫字。
但他就是不開口說話,後來請有名的郎中看過才知道,他有口疾,就是不會說話。但聽力沒有問題。再後來,他慢慢學會了寫字,這才將他的名字寫了出來。老衲才知道他叫巫沉剛。隻是一問到他的身世,他就絕口不提。漸漸的老衲也就不問了。
不過老衲發現他的身手異常矯健,尤其是攀爬騰躍,簡直就像一隻猿猴一樣敏捷。加之他力大如牛,骨骼健壯,所以老衲就傳授給他一套輕功,名喚‘踏雪尋梅’;又教給他一套少林龍爪手以求自保。
這孩子苦練七年,終於有所成就。也算是老衲沒有白費一番心血。”說完一招手喊道:“剛兒,你過來。”
巫沉剛在樹上一個翻身輕飄飄的落下地來,走到圓慧麵前深施一禮。
李闕定睛看去,隻見這巫沉剛穿著一身藍色的粗布衣褲,褲腳挽在小腿上,顯露出結實的肌肉。雙手奇大無比,許是練久了龍爪手的緣故,手指的骨節突起,單看這一雙手,就能讓人心裏感到無盡的恐懼。雖是一個少年,但他的那一雙眼,卻如鷹般犀利。
巫沉剛此時也在觀察著李闕,眼神中沒有友善,有的隻是冷冷的注視。
圓慧拍了拍巫沉剛的肩頭說道:“剛兒,這位是少主。雖然小你幾歲,但卻誌向不凡。以後你要多向少主學習。”
巫沉剛依舊冷冷地看著李闕,眼神沒有絲毫地改變。看來,在他的心裏壓根兒就沒把這位什麽少主放在眼裏,更別說要向他學習了。
李闕心想:“看來這是個刺兒頭。誰的帳也不買。以後可得多留意他了。”
正想著,隻見巫沉剛轉身一躍而起,雙腳在空中虛踏幾下,身子已然到了半空。突然,他一擰身,雙手變爪,右爪往身前的一棵樹猛然擊出。“哢”的一聲過後,堅硬的樹幹上清晰地露出五個圓洞。竟是巫沉剛用手指生生地戳出來的。
“九陰白骨爪!”李闕失聲叫道。
圓慧一頭霧水地看著李闕,奇怪地問道:“少主你剛才說什麽陰。。。爪?”
“哦,沒什麽。隻是一時驚訝胡言亂語的。”李闕臉上雖然笑著,心裏卻已是驚駭萬分。“這個猿猴似的少年不簡單啊!還是少惹為妙。若是哪天他急了眼,在我的身上戳上一戳,那我還不得成馬蜂窩了?”
“好!”他使勁兒的為巫沉剛鼓著掌。然而手心裏已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