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聚義(二十一)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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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火魔一聽知客僧的話不禁怒氣衝天,他大聲的喊道:“簡直就是惡人先告狀!這是我們雲旗衛的尊主,你放尊重點!你個。。。”
他正要罵人,卻被燕飛闕一把拉住。無論如何罵人總是不對的,何況還是在這麽多少林僧人的麵前。萬一惹了眾怒就不好辦了。
監院一愣,誦了一聲佛號後說道:“雲旗衛的大名老衲聽說過。雖然在江湖上崛起的時間不長,但所作所為卻可圈可點,令人欽佩。老衲斷不相信雲旗衛會與賊人同謀!”說完向知客僧揮了揮手。
知客僧討個沒趣,悻悻的轉身走了。其他的僧人聽監院這樣說也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監院雙掌合十,微笑著對燕飛闕說:“不過老衲沒有想到鼎鼎大名的雲旗衛尊主竟會是一位少年。嗬嗬,敢問尊主高姓?”
燕飛闕也雙手合十回禮道:“在下燕飛闕。”
監院含笑點頭,“今天多虧雲旗衛助我少林擊退賊人。天已晚了,若是尊主不嫌棄,就在本寺住上一晚如何?”
“正有此意。”燕飛闕也不客氣,爽快的答應下來。隨即讓梅落出去將不看先生帶進來。自己則與巫沉剛、瘋火魔隨著監院向寺內走去。
藏經閣廊下的瘋僧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眼神冷漠地看著遠去的監院和燕飛闕。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裏的大掃帚。
在監院的引導下,燕飛闕等人來到了少林寺的客房。
一進門,便看見正麵的牆上掛著一幅字,上麵用篆書寫著“明心見性“四個大字。燕飛闕粗淺的懂得,這是佛教禪宗悟道的境界。明心是發現自己的真心;見性是見到自己本來的真性。
屋內陳設極其簡單,僅僅是桌椅床鋪而已,但卻打掃的異常幹淨。
監院請燕飛闕坐下,自我介紹道:“老衲是本寺的監院,法名覺智。”
“這和尚是覺字輩的高僧。輩分很高。”天書不知何時冒了出來向燕飛闕解釋著。
燕飛闕趕緊起身施禮道:“見過覺智大師。”
隨後想了一下問道:“少林乃是武學聖地,不知為什麽今晚卻。。。。。。”他沒有說下去,因為若是說了出來恐怕會讓覺智難堪。
“你是說今晚卻沒有人能拿住那賊人吧?”覺智苦笑著說道:“實不相瞞,本寺武功最高的兩人,一是住持覺慧,另一人是瘋僧覺深;再有就是羅漢堂的一眾武僧了。住持今日有事下山去了,而羅漢堂的武僧卻因練武時互相毆鬥,被老衲責令到達摩洞去麵壁思過。寺裏就剩下瘋僧覺深的武功最高了。但沒想到他卻臨陣發瘋,不肯應戰,所以才導致今晚的局麵。著實讓尊主見笑了。”
“原來如此。”燕飛闕點頭表示明白了,但心中卻有好大個疑團:這少林寺也是太托大了,竟然不留幾個高手在寺裏護衛。倘若來的不是個賊,而是踢場子的,我看你們丟不丟人!
覺智歎了口氣,似是有難言之隱。一張飽經滄桑的臉龐在燭燈下更顯得衰老。
“大師有話要說?”燕飛闕挑起了話頭。
覺智慢慢的答道:“說來這是本寺的內情,但老衲願意和尊主說說。就在上個月,覺慧新任本寺住持後,竟接連發生了幾次藏經閣被盜事件,丟失了一批傳承已久的經書。其中就有少林寺的武功秘籍。住持今日下山也是聽聞說有被盜經書的下落。沒想到晚上賊人就又來了。”
“竟有這等事?沒有線索嗎?”燕飛闕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覺智搖搖頭歎道:“賊人來無影去無蹤。就連經書是怎麽偷運出去的我們都一無所知。”
“這也太離譜了!偌大個寺院那麽多僧人,還是武林的泰山北鬥,竟連自己家的經書都保護不了。說出來誰信啊?”燕飛闕心中暗道。
覺智憂心忡忡的繼續說道:“我最擔心的是寺內有人和賊人勾結。若是沒有裏應外合,那些經書是運不出去的。”
“有懷疑對象嗎?”燕飛闕也想到了這一點。
覺智忽然沉默了,看來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更不想在外rén miàn前妄自揣測。
“不早了,尊主休息吧。老衲先告辭了。”覺智適時的停止了談話,起身誦了一聲佛號走出門去。
“天書,你怎麽看?”燕飛闕和天書商量著。
“不知道。據我看,這裏麵的水深著呢。且行且看吧。”天書懶懶的回答,連身影都沒出現。
“咋就那麽不仗義、不熱血呢?沒有追求!”燕飛闕嘟囔著。
“洗洗睡吧。”天書撂下這句話算是對燕飛闕的回應。
第二天一早,燕飛闕等人起來吃過齋飯便準備啟程。忽然有僧人來傳話,說是住持回來了,監院想請燕飛闕過去一見。
當燕飛闕走進方丈室時,隻見覺智正在和一位老僧爭論。
老僧身著袈裟,白眉鳳目,瘦削的臉上因為疲倦顯得有些憔悴。這位應該就是覺慧住持了。
一見燕飛闕進來,覺智與覺慧停止了爭論。簡單介紹之後,覺智當著燕飛闕的麵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賊人既然是奔著金剛伏魔杵來的,就應該將寶杵從藏經閣移出來,找個穩妥的地方藏起來。這樣才是防患於未然。”覺智朗朗說道。
覺慧沒有作聲,似乎是滿懷心事,又好像是心不在焉。
“師兄!”覺智高聲叫著覺慧。
覺慧一驚,像是剛從夢中醒來。他滿臉慍怒的對覺智說:“你為何將羅漢堂的武僧都罰了?難道就沒想過有人來挑釁怎麽辦?”
覺智一臉委屈的說:“不是我要罰他們全體啊,是他們自願與毆鬥的那幾個師侄一起去麵壁。反正他們對我當這監院是不滿的,借機給我顏色看。”
覺慧歎了口氣,黯然說道:“這些就不要再提了。就依你的話,我這就去把金剛伏魔杵從藏經閣取來。”說完也不搭理燕飛闕,徑自走出門去。
覺智望著燕飛闕苦笑著說道:“羅漢堂都是住持的弟子,沒有人把我這個監院師叔放在眼裏。”
燕飛闕尷尬的笑笑,心想“看來少林也不平靜啊。這叫什麽?除了宮鬥、宅鬥之外,現在又多了個寺鬥。”
覺智陪著燕飛闕等人走向山門,卻看見覺慧住持抱著一個盒子從藏經閣方向走來。
“咦?”覺智驚訝的叫了一聲。快步走上前去對覺慧說道:“師兄,何時給金剛伏魔杵罩了一個盒子?”
覺慧下意識的抱了抱懷裏的木盒,敷衍著答道:“哦,我是愛惜寶杵,怕沾染了汙穢之物,所以才做了個盒子。”
覺智搖搖頭道:“這回答牽強了些。還是請出寶杵,讓它重見天日吧。”
“不必了吧。”覺慧冷冷地說。
“一定要!”覺智寸步不讓。
“你要幹什麽?”覺慧動怒了。
“打開!”覺智聲色俱厲的說道。“否則,我就要履行監院之責了!”
周圍的僧人們聽到聲音都圍了過來,不明就裏的看著覺慧。其中有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盯著覺智。冷冷的眼神與昨晚藏經閣外如出一轍,那是瘋僧的眼神。
覺慧愣了一下,看著周圍眾僧疑惑的目光。思索了片刻,極不情願的將盒子交給了覺智。
覺智當著在場眾人的麵打開一看,禁不住驚叫起來。
盒子裏是空的!
他一把將空盒擲在地上,指著覺慧怒道:“金剛伏魔杵哪去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