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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個位。。。今天忙到現在沒空寫了。。)那人影腦中轉了好幾轉,這看起來少主對蝠族那位聖女還真是不錯,可隱約又覺得他的話哪裏不對。究竟是哪裏不對呢?

    那頭,袁琴琴掩住心頭對於賺不到錢的失落,笑吟吟對著四個小崽子走過去,一隻手接過吃吃吃的小垃圾桶,另一隻手牽住難得下地一次的阿離。

    小紅小白身形雖長,也還能撲騰撲騰,一個跳到她的肩頭,一個窩進她的頭頂,華麗麗的羽毛長長的拖在袁琴琴的後背。

    袁琴琴的一張臉都埋在麵具裏了,可肢體語言的親昵還是讓孩子們無比有安全感。

    阿離抱怨:“阿琴,小垃圾桶就知道吃,你也不管管,你看看我這兒的錢,全給他一個吃光了!”

    袁琴琴牽著她軟軟涼涼的幹燥小手,覺得這孩子現在煙火氣濃濃的,真是可愛極了,耐心哄道:“別老是這麽叫弟弟,多不禮貌,弟弟也是有大名的。”

    這邊隻覺得懷裏的白嫩肉球剛剛吃完一個草葉饃饃,便又一拱一拱,一張花兒般的小嘴吧唧不停,不知道又在吃什麽。

    卻聽小白在自個兒的腦袋上奶聲奶氣的炸了,叫著袁琴琴給小垃圾桶取的大名:“容三山,誰準你舔我尾巴毛的!”

    手裏牽的阿離無奈翻白眼:“看吧,遲早家裏要被他給吃垮。”

    一大四小的幾個嘰嘰喳喳朝自己家走去,在樹母熒光的照映下顯得尤為溫馨。

    遠處一直看向這邊的目光中也不免被染上了溫暖,並且難以避免的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如果將來什麽時候能加入其中就好了。

    可浮屠境的將來,在哪裏?

    惜光的眼神飄向遠處:據他所知,那個自稱為風琉璃的假魔尊已經完全掌握了流光門的開啟辦法,並且在地下修建了一座可以長時間維持流光門開啟的祭壇。

    地底那群人都快瘋了吧,他們跟隨的人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而血狼之地眾人的出路……,想必也隻有從那座祭壇下手。

    他與那風琉璃有些話還從未講清楚過,他知道那人不是自己的父親,可他為什麽跟父親長得一模一樣,功力強勁深厚,又為什麽要冒充父親?

    最為重要的是,真正的父親去了哪裏了?

    這些年他也打探過,可卻一點線索也沒有,上次去地宮,也隻是帶回了狼後,連風琉璃的麵都沒有見到。

    天邊的雷電自風雲之間隆隆滾來,惜光心想:看樣子有些事必須加快進度了。

    在誰也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一雙眼睛神光如炬,正快速的出現在浮屠境各處。眼睛的主人心靜如水,他成功了,雖然浮屠境這樣大,可他一定能夠找到他想找到的人。

    眼前景物變幻,竟是來到了地下宮。

    樹母逐漸顯出枯敗的顏色,一名灰袍白須的老者就這樣坐在一條粗壯的樹幹前發呆,直到有人從空氣裏伸出腦袋,爾後戰戰兢兢的現出全身。

    風琉璃感知到了空氣中的波動,頭也沒回,隻是看著樹母,聲音空洞的說道:“我頭一回見樹老先的時候,他已經活了五萬歲了,後來跟著又活了幾千年,我還以為他永遠也不會死。”

    他身後的人表情有些不自在,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回道:“回,回老尊主,這世上沒有什麽是不死的。”

    是啊。“幻形。”

    “啊,屬下在。”

    “試得怎麽樣了,即便是用了同族的血魂做引,那些低階的月族人到了元鼎大陸上還是會魔變嗎?”

    幻形有些沮喪,又不得不回道:“是,雖說比用元鼎大陸上的人祭要好,但也還是收效甚微。”

    風琉璃喉頭輕輕動了動,又似乎不想再說什麽。

    幻形隻見他的手一揮,便知道他不想再見自己,圓潤的滾走。

    地底傳來一陣微微的震動,風中吹來一股熱浪,那是無法再沉睡的火鳳凰被吵醒的後果。

    風琉璃抬起頭,無數落葉正隨著這震動從頭頂上落下來。

    最近他總喜歡與樹老先坐在一處,有那麽些瞬間,他會產生出一種疲憊的感覺,他做了許多,可這世上再沒有人能夠欣賞。

    人活一世究竟是為什麽呢?他所在意的人,都不在了呀。

    他還在追著什麽呢?

    最後的最後,他隻是想帶更多的人往生路上去罷了,可第一回有了這樣的責任感,回頭卻沒有了生路。

    那些低階的百姓,如牛毛般的存在,就像河裏的蜉蝣一樣渺小,他拿什麽保護他們?

    他研究出了一種或許可行的辦法,用月族人的血和魂做引,壓製低階修行士身上的魔性,使他們到了元鼎大陸之後還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可即便是一人血魂壓製一人魔性,現在都還沒有成功,他用祭壇騙祭品自動上鉤,他們的親人若是真有一天能夠因了他們的血魂平安生活在元鼎大陸,也能夠欣慰吧?

    又一片葉子從樹母身上落下來,這一片更大,也更健康,根部甚至還有一絲青綠。

    風琉璃撚起這片樹葉,在眼前一點點的轉動。

    這樣明顯的差異讓他想起了之前所見的那些血狼族人,心頭一動:跟眼下跟隨自己的這群人比起來,血狼族人似乎過於強健了。

    也許並不是他的方法不對,而是血魂引的材料不對呢?

    想到這裏,風琉璃忽然站起來,將手中的的那枚葉片收進自己的懷裏,大步走向一處所在。

    那是金國軍隊和魔衛們所在的營寨,營寨上方的金戈大旗、飛鷹大旗紛紛被熱浪鼓起,一飄一搖。

    是時候來一場真正的戰鬥了,如果用全部血狼人的血魂,必然能夠將這些追隨者全部平安引渡到元鼎大陸去。

    更何況,風琉璃灰藍色的眸子輕輕一縮:羽瞳那樣愛重她的兒子,想必也很想念那孩子吧,就讓他們早一點團聚也好。

    大殿清涼如水,飛鷹祥雲帳裏頭睡著的孩子約莫五六歲模樣,骨骼纖細,皮膚顯出異樣的蒼白。

    但是除此之外並無其它的傷痕,也就是說,當年那場玉石俱焚的紅蓮幽火,竟沒能在他身上留下一絲傷痕。

    那呼吸之間翕動的睫毛,讓孩童蒼白的小臉看起來生動不少。

    這孩子,活得好好的!那……那她也活著的可能性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