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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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突如其來的話語驚的出了一身冷汗的葉風和葉揚,連忙站起身來並向身後退去,同時看向前方聲音的發源地。

    隻見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小女孩在前麵站立著。

    不知道為什麽,到了晚上原來還是溫暖的天氣突然變了個臉,驟然轉寒了。

    冷風一過,女孩身體一陣哆嗦,在風中瑟瑟發抖,那顫抖的小身體被一條破布粗劣的裹著,原本紅彤彤,嫩紅嬌滑的臉蛋也已經被寒風摧殘地有著細微的褶皺,嬌嫩的雙手紅腫起來,看樣子已經是凍僵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狠心的人忍心把這麽可愛的女孩扔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受凍受餓。

    簡直是喪失人性。

    葉風提了提神,又清了清嗓子,帶著一種警惕而略顯溫和的語氣問道:“小姑娘,你一個人怎麽在這麽晚獨自一個人在這裏呢?你的家人呢?”

    似乎是勾起了什麽傷心事,又或是葉風話語中蘊藏的警惕感使得小姑娘感受到一絲拒意,頓時小臉露出想要哭泣的神情,同時嘴角一癟,水靈靈的眼睛就銜著淚含在眼眶裏,好像一眨眼就要掉下來了一樣。

    看著作勢就要哭出來的小姑娘,葉風連忙慰問道:“小姑娘別哭呀,我不是有意要拒你之外的,隻是這種可怕的地方,突然在晚上出現一個莫名的人,任是換做誰都會警惕的。所以呢你就不要以為我生疏你的。這樣吧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吧。我們認識一下就不那麽陌生了。”

    手擦拭了在眼角中打轉的淚水,又理了理衣服邊角上的這個折皺,認真地說道:“我叫茵茵。”

    “娘親和我說過,一個女孩的名字很重要很重要。就跟她的名節一樣,名字取得不好,那麽這女孩的一生也將過得不幸。”

    “當我十五歲的時候我就不叫茵茵了,我叫文茵雅!這是我的大名,隻有成年之後才可以被叫的呢。是不是很好聽呀?”

    小女孩的天性一上來,連寒冷也忘了,笑臉如花,如若整個春天降臨在這,覆蓋住冰冷。

    那稚嫩的聲音,天真的話語,在麵對陌生人的時候都可以坦誠相對,沒有一點警惕心。這就是小孩子的特點,無暇,純真。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心性,所以往往是孩子看到的更多,更不懼怕困難。

    葉風聽著茵茵講述的話,看著她,用手摸著她的頭,溫聲細語道:“我的名字是葉風,落葉飄落,風聲淩風。那茵茵,你為什麽到了這裏呢?”

    茵茵在葉風用手摸著她的頭時,細微地縮了一下。聽到這句話時候本已經被擦幹的淚水頓時如決堤的河水狂浪滔天,洶湧澎湃,止都止不住地流出。

    葉風見狀直說:“別哭呀別哭呀,我不問這個就是了。”

    茵茵抽噎道:“不是的。葉風大哥,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到這裏來,在以前三個月時我還和我爸媽在一起呢,直到二個月前的變故,導致事情突然在十幾天前開始變化了。”

    葉風稟然,十幾天前?這不是和居民地出現怪獸暴動時間很接近啊。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係嗎?

    茵茵繼續說道:“在那一天,我尤心的記得,是兩個月中第一個月的中旬,你在那天可以看到天空半邊上掛著一個澄明明的月亮。但是在夜晚十分時,空中起霧,雲雨遮蓋月光,使得地麵一邊漆黑,月亮消失了。昏暗的夜裏充斥著廝殺,刀光劍影。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躲在房間的衣櫃中一動也不敢動,我隻知道我家裏發生重大變故,我的父母都音訊全無,我一個人流浪到大街上,沒有一個人幫我,我好餓的時候隻能去一些飯館吃他們留下的殘羹剩飯。我也知道這是他們看我是一個小孩,可憐可憐我的。”

    說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手怎麽也不能將淚水抹盡,知得任由它留下。

    葉風聽到茵茵如此淒慘的身世,經曆了如此艱難困苦事情,不由得伸手將她攏如懷中,撫著她的臉頰,為她細細地抹去眼淚,又用雙手緊緊將她摟住,好像是要給她一點溫暖,讓她知道這世間也有溫暖讓她不再寒冷。

    “我雖然隻是一個連九歲都不到的小孩,但媽媽從小就教我人活著要有尊嚴,不能活在以依靠人們的剩物而生存的環境中,寄生在別人的生活裏。所以我想走了。但是該怎麽走,走去哪我都不知道,我連地圖都不知道,錢也沒有,在世間根本就是寸步難行。因此我隻能暫時打消這個念頭。每當看我接受別人施舍的食物時我都會忍不住的捏進拳頭放鬆再捏緊,我對這種生活充滿了厭惡。”

    “然後就來了,我偷到了一份地圖冊不過隻有一小部分,對應我們這裏的一些小路線。後來有一天,地麵震動,我以為是房屋要倒塌地震了,衝出房間我卻看到在外麵出現了之前永遠也看不到的怪獸。幾隻體型巨大的怪獸瘋狂地破壞建築,看到人聚積在哪裏就到哪裏,利用碎裂的建築石頭,猛力地甩過去,對人類造成非常高的巨大的損失。這個時候我乘著動亂,拚命地跑向我計劃好的路線,最後我有驚無險地逃出了這場災難。沿著我的路線一直走下去,運氣很好一直都沒有碰到怪獸惡蟲之類的東西。就是這樣像我自己,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獨自行走,走到了這裏。隻是經過了一段迷霧後,我就迷路了,失去了方向感。沒有了方向感就算是有這地圖也是也無濟於事。”

    茵茵的話語又透露著平淡,她似乎認為這些都是一些平常的事,她做到了這些很正常,並不了不起。

    隻是葉風心中驚駭,如波濤般翻滾,上下顛覆。隻是一個不到九歲的小孩竟能做出這麽驚俗駭世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議。這簡直就是不可能。

    而茵茵的說的話又是如此的平凡樸實,帶著濃濃的潔淨感。這根本又不是一個這樣的小孩能說出的話啊!可見世態的炎涼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創傷令得一個如此可愛天真的小姑娘變成這樣。而更可貴的事,在這種環境下,依舊能看出小女孩內心不改的純真。

    葉風把手擁得更緊了,似乎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內,不要讓她受到人世間淒寒之風的摧殘。

    “茵茵,我理解你的命運,同時我知道你的心。但我隻想對你說,請保持你的那個不毀的純真之心。好好的微笑的活著,哪怕風雨和艱險再多,路途再難,也要迎風而上。而我不能保護你一生,但我保證,我會在你身邊的時候不讓你再受到一絲傷害。妹妹,你願意認我做哥哥嗎?”

    聽到這話,原本低著頭的茵茵猛然間抬頭,直視著葉風的眼瞳,好像在驚奇他說出的話,葉風視線不移,這更堅定地表想了自己的想法。

    茵茵看了好一會,突然猛地撲入到葉風的懷中,失聲痛哭,像是要把所有的受到過得委屈都告訴麵前的這個人。

    因為這個人給了她在世間所有人都給不到的溫暖,這個人理解她所受到的痛苦有多大,這個人會在她受到痛苦的時候緊緊擁著她,也相信刀劍臨身的時候他也絕不會棄置而去的。

    一聲大哭,內含一切的委屈,一切的傷楚和帶著一點的歡喜,喊了出來。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