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驅鬼大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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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身材苗條的女記者早就耐不住性子了:“哎呀!早知道她那麽難蹲今天就換一雙平底鞋來了!”說著揉了揉腳腕。



    另一個戴眼鏡的男記者調侃道:“腳疼啊?不行你脫了我幫你揉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眾人發笑。



    這些記者也是有耐性,足足蹲了喬曼仨小時,見裏麵依然沒有動靜,其中一個便忍不住了:“算了算了,咱撤了吧!”



    喬曼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快暗下來了。



    “果然是好酒!酒勁這麽大!”頭疼的要命,忽然想起圍在門外的狗仔,穿上拖鞋,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前,習慣性的扒了扒貓眼,才發現人已經走了,隻剩地上一箱紅酒箱。



    接下來的幾天,喬曼便成了一個快樂的醉仙,每天沉浸在酒水帶給自己的快感裏,迷迷糊糊的什麽煩惱和傷心事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也不見記者前來拜訪,也沒有手機的轟炸,每天遊離在夢境和現實之間,直到一周後的夜晚,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酸疼,好像剛剛被打了一頓似得,掀開被子,發現身上穿著的睡衣不見了,羊脂般的肌膚**裸的裸露在外。



    



    



    



    



    



    喬曼心想難道是撞邪了,一夜之間自己竟然從床上掉到了地攤上,而且被脫得光溜溜的竟全然不知,一眼望去,家裏本應該是滿地的酒瓶子,卻也不見了蹤影,像是被徹頭徹尾的清理過一般。



    “衛天九來過?”喬曼癡人說夢般叫了出來,才依稀記起昨晚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安。



    夢裏,那個熟悉的氣味,那個黑影緊緊的抱著她的頭,製熱的手在她臉上來回撫摸,深邃的眼眸裏滿是疼愛,寵溺的話語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曼,你這樣我會難過的!”



    喬曼沒有一點掙脫的力氣,卻又享受這種被寵溺的感覺,一個深深的吻落在她飽滿的額頭上,又在她雙唇間來回碰撞著,緊接著那炙熱的雙手在她雙峰間來回遊離,挑逗著她不安的身體。



    “天九哥,是你麽?”喬曼好像叫了出來,又好像沒有說話,隻是被那身影控製住動彈不得!



    “再也不要喝酒了,我不想看到你難受的樣子!”又是寵溺一擊,喬曼被這突如其來的黑影弄的疼痛不已,想叫卻又叫不出來,喉嚨裏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



    直到喬曼醒來的時候發現眼前的一切變了樣,一個吃驚的問題冒出來:“衛天九不是已經死了麽?”



    她是親眼看著衛天九被子彈擊中而亡,又是她和泰山親眼看著衛天九的棺材被抬入陵園,現在屍首都已經被火化幹淨,剩下的也隻不過是一盆骨灰了。



    “是托夢還是chūn mèng?”喬曼正問著自己,手機的震動聲卻像挑好時機一樣嗡嗡作響。



    是泰山的diàn huà,這一次喬曼沒有再喋喋不休,而是想聽聽泰山會跟她說什麽。



    泰山早就知道昨夜的黑影並非是托夢而就是衛天九,從他騙喬曼衛天九已經死亡的那一刻起,他們就精心的安排好了這個預謀已久的故事。



    昨夜衛天九從報紙上看到了一則新聞,內容就是:當紅女星喬曼痛喪夫險酗酒喪命,這辛辣的文字衝撞著他原本波瀾不驚的神經,這才想到來公寓看看喬曼,果然不出所料,一進門便是一地的紅酒瓶子和腐臭的酒精味,還好萬辛,喬曼隻是喝醉了。



    衛天九為自己原本對喬曼的誤會感到深深自責,發現她竟對自己用情至深,便在她的睡夢裏和她墜入愛河。



    “喬曼,你還好麽?”泰山加重了這個稱謂,生怕因為自己的一時口誤再被掛了diàn huà。



    “有事!”喬曼不假思索的說:“昨天夜裏我撞見衛天九了!”



    泰山手心裏捏了一大把汗,生怕自己嘴笨說錯了話。“那——那沒準是衛教授在給你托夢呢!”



    其實泰山和衛天九早就商量好了對策,喬曼如若問起便一口咬定是他在給喬曼托夢,為了讓她相信,還量身定做了一位據說是可以消滅妖魔鬼怪的驅鬼大師——tr娛樂的演員。



    為了找到這個合適的演員衛天九和泰山天沒亮就跑到了tr娛樂有限公公司,這個公司在b區路北的c茂國際大廈裏,電梯到了17層,裏麵一個身材嬌小,帶著紅框眼睛,抹著大紅色口紅的女人操著一口流利川普問衛天九“你似不似辣個教授?”



    “不是!”衛天九看了看泰山一副無奈的表情,狹長的雙眼瞥了兩眼手表,一副時間寶貴的樣子,女人見勢便沒在多問什麽:“兩位老板要啥樣的演員?”



    說著,從桌子上拿出一本藍色外皮的冊子,從演員的排頭、出場費統統跟他們講了一遍,然後扶了扶眼睛,瑉了下嘴巴。



    “……”



    衛天九皺了皺眉頭,幹淨利落的說出了兩個字“老頭!”泰山隨即又補了一句“長胡子,神叨叨的那種。”



    女人有些懵了,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手指指向一個穿著戲服畫著濃妝手裏玩著大刀的年邁男子。“你看那個…他是我們的話劇演員,二位老板覺得咋樣?”



    衛天九和泰山紛紛點頭。



    回去的路上,泰山便交代這位“驅鬼大師”,並吩咐他決不能讓喬曼看出破綻。



    泰山一隻手擺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嘴角還掛著無恥的笑,就等著喬曼上鉤了,沒想到喬曼竟然真的信了。“我覺得也是!肯定是鬼壓床了!”喬曼的脖子還在咯吱咯吱的響,一股腦把昨晚的夢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泰山。



    泰山聽後依舊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道:“這樣吧,我給你請個驅鬼大師,讓他幫你把衛教授送走!”



    “哪有什麽神啊什麽鬼的,都是騙人的!”喬曼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還是對泰山口中的“驅鬼大師”半信半疑。



    “你別不信,這世界上既然有鬼,就有驅鬼大師!”泰山繼續嚇唬喬曼,又補了一句:“其實昨天晚上衛教授也給我托夢了,所以我才請來了驅鬼大師!”



    “他——他也給你托夢了?”喬曼知道泰山不是那種愛開玩笑的人,被他這麽一說真感覺有點後背發涼,不知道是窗戶沒關緊還是怎的,門哢哢的響個不停。



    “那他跟你說什麽了?”喬曼又問。



    “衛教授說他十分掛念你,還說那邊很冷—他很寂寞,沒人陪他——”泰山越說越來勁,完全沒有注意到衛天九那張人俊不俊的臉。



    喬曼被泰山這一嚇,倒想去給衛天九燒點紙省的擾的自己不得安生。



    換好了衣服,登上了一雙黑色運動鞋,出門前還不忘給自己裹上圍巾,帶上口罩。



    出租車很快就開到了衛天九的墓地,這片墓地在遠郊外的一個叫bj遠郊度假村的後麵,離市區足足有三十公裏,自從衛天九去世後喬曼還是第一次來看他。



    喬曼將準備好的鮮花和冥幣一股腦丟到一條大黑袋子裏,徑直朝衛天九的墓碑走去,墓碑上麵是他那張黑白色的zhào piàn,上麵清晰的印著“愛夫衛天九之墓”



    喬曼注視著墓碑像被沙子眯了眼睛,睫毛濕潤了,又將黑袋子裏的百合花拿出來,放在衛天九的墓碑前。“天九哥,我知道你十分掛念我,我很好,你在那邊好好的吧。”說完就想轉身離去,卻又回過頭對著衛天九的zhào piàn流連忘返……



    一個熟悉的身影徑直朝這邊走過來,喬曼一驚:“方天媛?她怎麽會來這!”



    喬曼也沒有想到方天媛也會來此,想必也是過來祭奠衛天九,不知怎的,竟想下意識的躲開她的視線,可能是因為前些天diàn huà裏的爭執而一時間覺得有些尷尬。



    方天媛並沒有發現躲在墓碑後的喬曼,自從衛天九死後,她每一天都會來這裏為他點一炷香,說說自己的心事,今天也不例外。



    “昨晚又夢到你了,天九哥。”方天媛的話撞進喬曼的耳朵裏,她感到一陣心涼,記起那日在陵園裏,方天媛因為衛天九的離世哭的比誰都難過,怪不得就連泰山都說,方天媛更像衛夫人。



    喬曼的心涼還未散去,緊接而來的就是一句令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的猛烈一擊:“我真高興你死了,這樣她就得不到你了!”



    方天媛高興,因為我失去了衛天九?



    喬曼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個和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姐妹,一個可以為自己受傷的姐妹方天媛心裏竟會如此的陰暗,其實她不傻,她了解方天媛對衛天九的愛慕之情,隻是不知道,十幾年她對自己怨恨竟然藏的如此之深。



    喬曼微微直起身,僵硬的身體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稻草人,冷酷的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她著看著眼前如陌生人般的方天媛,心裏如被刀戳,她倆之間隻是隔著一塊墓碑的距離,十幾年來心卻第一次拉的這麽遠,令她難以靠近。



    “這麽多年,辛苦你了!”喬曼的話帶著諷刺,又顯得生硬而冷漠,是啊!偷偷愛了自己丈夫這麽多年,真的苦了她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方天媛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話全被喬曼聽到了,自己說話的表情也被喬曼盡收眼底,一時間束手無策,不知如何解釋,平日裏演技精湛的她被暴露的醜陋不堪,像一個被揭了美麗rén pí的妖怪。



    “沒什麽辛苦的,如果不是今天被你聽到了,我還是會繼續騙你的!”方天媛冷冷的打量著喬曼快要僵硬的臉。



    喬曼走進方天媛無力的栽倒在她懷裏,卻忍不住痛聲大哭。



    天媛,你為什麽要這樣,我已經失去了衛天九,現在又要失去你了麽!這都是假的——你一定知道我在這,剛才說的都是鬧著玩的對不對!



    喬曼終於忍不住了,心裏波濤洶湧,嘴上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事後,喬曼已經忘了那日的事到最後是如何收場的,隻記得當時她一直哭個不停,後來天空下起了蒙蒙小雨,她二人便紛紛離去了,之後的幾天她便一直做夢,而每次都能夢見衛天九。



    終於那日喬曼主動撥通了泰山的diàn huà,約定第二日的下午讓驅鬼大師到她家中施法相助。